石室大門的兩邊還有兩道石門,嚴梵查探一番,感覺沒什麽問題了,隨即打開了一道石門。


    一股腐朽的氣息傳來,令人欲嘔。


    螢石照進去,地上一塊蒲團,蒲團上盤坐一具骷髏,周邊散落許多的殘渣和灰燼,身上已經沒有了衣物,隻剩下森森白骨,也不知已經坐化了多少歲月。


    嚴梵經驗多些,看得出這就是一個日常修煉的石室,地上的殘渣和灰燼是崩碎的儲物袋裏的物品。


    儲物袋保存的時間夠長,就連儲物袋都崩潰了,還能有什麽呢?


    嚴梵毅然關上了石門,沉默著,緬懷前輩,算是對前輩的尊敬......


    其辰轉出林子,很快便感到了海邊,辛晚暻正在接受弟子們上繳采集的靈植,哪怕沒有靈獸,靈植的收獲也讓他很滿意。


    “拜見長老,弟子有事稟報。”


    辛晚暻見是其辰,心裏想到的是方爾亦,東麵是最為安全的地方,不可能有意外才對,這可是他特意安排的。


    掌門關注的弟子,他豈能大意?


    就算遵照掌門的法旨,這不是還有莫其的囑托嗎?


    得知發現了可能的遺跡,辛晚暻挺興奮的,但也相當的擔心,遺跡內誰也無法確定吉兇,若有閃失...倒不是擔心掌門責罰,而是他自己也會斷了希望。


    兩法同修修五行啊,哪個修士能抵擋這樣的誘惑?


    辛晚暻當即施法卷了其辰騰空而起,命其他弟子原地待命,轉眼落在了海島東麵林子裏的深坑旁。


    剛落在坑邊,辛晚暻刹那間心頭彌漫一股陰鬱,眉頭微皺,當即躍下深坑。


    落地迅速左右查探,身形一閃,便來到了石門外。


    “嚴師兄,住手!”


    辛晚暻正好趕到,就聽見了方爾亦的喊聲,隻見幾個小家夥正在一堵石門前,嚴梵正伸手欲推開緊閉的石門。


    嚴梵詫異,狐疑的看向方爾亦,不知何意。


    方爾亦也是忽然得到老鬼的提醒,說裏麵有危險!


    老鬼的本事方爾亦很清楚,既然老鬼都說了有危險,那就是連老鬼都應付不了的,那還有生還的機會?


    方爾亦沉吟道:“嚴師兄,這間石室很危險,一旦打開,恐怕我們誰也沒辦法活下來。”


    嚴梵頓了頓,慢慢收迴手,疑惑道:“你是如何得知的?”


    嚴梵自己也有一種心悸的感覺,否則如何能聽見方爾亦的喊聲就停下?


    他隻是不死心,懷疑是一種錯覺,難得一次這樣的機會,哪能輕易放棄,如果裏麵有寶物呢?


    方爾亦哪能知道?老鬼也沒給解釋,於是隻能瞎扯:“嚴師兄,小弟也說不清楚,隻是感覺很不好。”


    預感這種東西很玄幻,但又真是存在,尤其對修士來說,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


    但若是真的有危險,讓其他人受到牽連,即使他僥幸逃脫,恐怕也不會好過。


    別人不知,他卻是知道方爾亦的來曆,臨行前,他的師尊和掌峰都曾找過他,不隻是他,但凡築基以上的同門都被召出過,交代的事情就一件:照顧好方爾亦!


    覺得自己可能會僥幸,是因為他畢竟是築基修為,多少有些憑借......


    “嗯。”辛晚暻聽到這裏,嗯了一聲,邁進了石室中,掃視了一圈,見方爾亦好端端的,心裏踏實了。


    “拜見長老。”聽得聲響,轉身見是辛晚暻,當即紛紛行禮。


    辛晚暻點點頭,“什麽情況?”


    嚴梵當即把情況說了一遍,最後說道:“方師弟感覺裏麵會有危險,故此阻止了我們。”


    辛晚暻對待方爾亦的態度是和善的,溫言道:“爾亦,你的感知是什麽依據?”


    方爾亦搖搖頭,正色道:“長老,弟子並無任何依據,隻是弟子的預感從來沒有錯過,此間大兇!”


    辛晚暻忌憚的看了一眼石門,在深坑邊那股陰鬱感就是來自這裏,他不確定自己是否能夠應付,關鍵是他不確定真有兇物的話,他在全身而退的前提下能保得住方爾亦。


    “爾亦說的不錯。”


    寶物很多,但修出五行之法卻隻有一個方爾亦,輕重的取舍,他拎得清。


    走近石門,石門上隱晦的波動被他捕捉到,這是一種很高超的封印手法,由此可見,裏麵被封印的東西絕非善類。


    “大家退出去吧。”


    辛晚暻不冒險了,因為不值得,把人全部趕出去,他親自關上石門,一個禁製設下,修為低於他的,就別想再開啟石門......


    迴到南麵的海灘,辛晚暻對葉家兄妹言道:“告訴你家人,那個石室不可再進。”


    全程的情況葉家兄妹是看得清清楚楚的,連滄源宗都放棄了,可見不是什麽好事,自然是不會違拗的,甚至都不會說出這件事。


    這座海島已經差不多收拾幹淨了,剩下的也沒什麽價值了,辛晚暻帶隊離開。


    嚴梵卻有些不甘,石室兇險,算了就算了,但那鳥啊,是好東西啊,若是能得一顆蛋,自己孵化馴養,那對將來的他可是幫助很大的啊,可惜了了......


    蒼茫汪洋,九座海島呈一條線,海島迷霧散漫,屹立海麵,周邊錯落零星島嶼環繞。


    距離最近的一座海島上,方爾亦等滄源宗的門人俱在,等待天明霧散進入最後九座海島。


    海邊懸崖,方爾亦神情肅然,凝視迷霧中隱現的海島。


    方才齊長老說了,陣法中的九座海島已經數千年為開啟過,寶物驚人,但同時也是最為兇險的地方,什麽情況都可能發生。


    方爾亦真的不明白,外圍島嶼已經收獲那麽多了,為什麽還要其冒險呢?


    可他不是做主的人,他隻能服從,門規不是擺設,龐軒保不住他,莫其也不行。


    閔蕁影翩然而至,陪著方爾亦眺望遠方,這麽長的時間相處,方爾亦是個什麽樣的人,她是比較清楚的。


    按說修士不是應該剛猛進取的嗎?但是方爾亦卻不是這樣,也不能說完全不是,他是不會自己主動去冒險的,除非被逼著。


    對此,閔蕁影覺得這樣的男子才是值得托付的,動不動就去玩命的,作為女子而言,那隻能是跟著提心吊膽,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守寡。


    方爾亦這樣就挺好,安身立命,避免犯險,但當危機來臨,也能敢於拚搏,屬於理智的一類。


    “師兄,擔心什麽呢?”


    呢喃細語耳邊縈繞,清香淡雅彌漫鼻息,似水的柔情讓方爾亦心情舒適。


    搖搖頭,方爾亦歎道:“也不知道那些島上會有什麽兇險,長老們都不能登島,一切隻能靠我們自己了。”


    閔蕁影嫣然一笑,她又何嚐不擔心呢?不過現在有方爾亦擔心,她就不需要了。


    反正她和方爾亦一起行動,有房而已保護,她心裏很踏實......


    旭日東升,嫋繞九座島嶼的雲霧隨著陽光的照射,漸漸消散。


    周邊海島眾多修士開始行動,劃船的,駕馭飛劍和飛禽的,熱鬧非凡。


    據說九座海島有陣法阻隔,修為太高的根本無法進入。


    方爾亦對這種陣法封鎖的事情最為遲鈍,陣法一途,他是半點不懂。


    他此刻連同閔蕁影,正搭乘法器海船,乘風破浪的衝向其中的一座海島,這座海島是他們這幫子的目的地。


    滄源宗近五百修士分成就九個隊伍,分別製定了各自的目標,也行很大,勢必做到收獲最大的宗門。


    第一宗門嘛,可以理解。


    海船法器靈石驅動,速度極快,超過了飛禽和飛劍,第一個衝到岸邊。


    “大家按各自的小隊分散,一個月後,大家在這裏集合返迴,若遇危機,即使發出信號向同門唿救!”


    這是一位築基九品的師兄,也是他們這座海島的領隊。


    各自分散快速而去,既然來了,就要做到利益最大......


    方爾亦這一隊六個人,依然是嚴梵帶隊,其辰、應祁,方爾亦和閔蕁影跟隨,還多了一個蒼茂峰的女修屈紫。


    一行六人衝上海島,進入茂盛的樹林,靈草、靈花、靈果,甚至是一些藤蔓和樹木都成了目標,猶如蝗蟲過境,大肆收刮。


    路遇妖獸,立即全力出手打殺,直接收納。遇到打不過的,立即遠遁繞開,不耽誤一點兒時間。


    就算修士很多,瘋狂的收刮,但對整座海島而言,不過皮毛而已,可見海島之大。


    很快,其他宗門的人也登島了,這對先期抵達的修士而言,危險又多了一分。


    滄源宗勢大,這是肯定的,但不是每個人都有掌門那麽高的修為,財帛動人心,殺人奪寶也屬正常。


    隻是手腳幹淨些,也不會留下什麽紕漏,就算知道了又如何?


    還是那句話,滄源宗的掌門修為再高,也不可能把洛川界的修士全部殺了。


    別忘了,這個世界不是隻有人類修士的。


    “大家小心,屈紫,閔蕁影,你們負責照看周圍,但凡有異動,趕緊示警。”


    “是。”


    “是。”


    二女應下,隨即重心轉移,關注著四周的情況。


    一路收刮前行,無意中來到了一座山峰腳下。


    山腳鬱鬱蔥蔥,透過樹冠的間隙,山腰白霧繚繞,隱約可見山頂白雪皚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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