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英騎著馬,心裏雖然因災難很是沉痛,但是後麵發生的事情卻讓他意想不到。


    他留了一個錢袋,說了一番話,走的時候竟然千民跪拜,張牛角也親自相迎,甚至把自己的馬匹都硬塞給自己了。


    自古套路沒啥用,隻有真情得人心!


    古人誠不欺我!


    突然,呂英好像想到了什麽,從懷中拿出了個泥丸,勒住馬,轉身看著關羽馬後被綁住,有一步、沒一步著的陳康,忽然問道:


    “陳縣令,你知道這是什麽嗎?”


    “子良啊,饒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陳康麵色淒苦的說道。


    啪!呂英一馬鞭甩了過去。


    “我問你這是什麽?”呂英認真得再次問向陳康。


    “老夫不知啊,老夫不知啊”陳康趴在地上,老臉上滿是淚水。


    “陳縣令,你聽過含笑半步癲嗎?”呂英臉上忽然浮現出一種奇特的微笑。


    陳縣令抬起頭,看著呂英,毛骨悚然,隻發出“啊、啊”的聲音,也不繼續開口。


    “含笑半步癲,乃天下第一奇毒,是以五毒散、奪命蜂、斷魂花,加上響尾蛇毒熬製七七四十九天而成,不需冷藏,也沒有防腐劑。除了生性猛烈之外,味道還很好!實在是居家旅行,謀財害命,必備良品!”


    呂英的這一番話,連關羽都睜大了雙眼,腦袋上開始出現細密的汗珠,而陳康,更是被嚇得已經在冰冷堅硬的路沿處以頭磕出了塊塊血跡!


    他們雖然聽不懂冷藏和防腐劑的意思,但是前麵幾個配料,聽起來就是劇毒之物,那麽多劇毒之物熬煉而成的含笑半步癲,怎麽可能是凡品!?


    呂英仿佛沒注意到他們的神情,臉上露出追憶的樣子,仍然慢慢說道:“想起我們呂家,曾經也是一方大家,家傳秦相呂不韋,這毒藥,便是祖先,一代代傳下。”


    “當時呂後毒殺趙王劉如意,用的正是此毒!不過,你放心,此毒進我家世代改良,效果全以大變,待你先服之,我細細為你道來”說罷,呂英示意關羽前來拿藥。


    關羽雖豪氣無比,但是看此劇毒之物,也免不了麵頰起汗,關鍵此人忠誠無比,呂英既已下令,便把心一橫,一手拿過藥丸,走到陳康麵前,掰開了陳康得嘴,硬塞了進去。


    陳康見性命難保,也憤然而起:“小賊,今日你..”


    還未等陳康說完,呂英淡淡又說了一句。


    “此毒,是有解藥的啊!”


    陳康戛然而止,再次跪了下來,歎了口氣:“子良,我是認栽了,以後你說什麽,便是什麽罷了!”


    呂英哈哈一笑:“此毒可潛伏一年,一年之後,全身潰爛而亡,天下除了我呂英,無人能查探出來,更別說替你解毒!此毒現在集中於你右腿,你若不信,把右腿高高抬起,然後猛然跺地二十次,讓此毒沉澱顯現。”


    陳康聞言照做。


    “你走兩步”


    陳康往前兩步,發現自己右腿酸麻難當,更是相信了呂英所言,發死誓這一路唯呂英令而從!


    至此,呂英再次砍斷了綁住陳康的繩子,讓陳康盡可能的跟在馬匹後麵奔跑,而後又向往來遇到的客商複買了一馬,大大加快了整個行程的速度。


    終於,磕磕絆絆,在第六日,三人終於來到了雒陽城下!


    傳承了夏、商、周的古都如龐然巨獸一樣呈現在三人麵前。


    高大的城牆上,青色的石磚上,還散發著隱隱血跡;城門簷角飛翹、氣勢恢弘,如同沙場上的鐵甲軍牆。


    好一個雒陽城!


    感歎之餘,呂英也遞交了通關文書,三人順利得走了進去。


    “主公,我們現在該當何去?”關羽主動發問。


    “我原本的計劃是按照董公的意思,直接前去袁家,找司徒袁隗,可是前些日子的地震,必然朝局動蕩,定然是有人要背著個鍋的,我們先暫且找地方住下,靜候朝中之變。”呂英思考了下,斟酌著迴複道。


    “至於你”呂英又指了指陳康。


    “為免陳縣令再出心思,還是綁起來為好!”


    身中劇毒,陳康隻得唯唯諾諾,不敢不從。


    三人便找了個客棧,剛住下去,客棧外傳來一陣喧嘩之聲。


    起初,呂英並未在意,而後來,喧嘩之聲越來越大,呂英便讓關羽綁了陳康,然後一同外出查看。


    “別過來,再過來我殺了這小子!”兩個身穿麻服的仆人扮相的男子,劫持了一個小孩,站在客棧二樓處。


    起初,還是三五個甲士在客棧樓下與其對峙,而後,甲士越來越多,直至來了一個銅印黑綬的官員!


    “吾乃司隸校尉陽球,爾等賊子,還不束手待擒?”


    這個銅印黑綬的人,竟然是陽球?那麽,這個被劫持的孩子難道是....?呂英忽然想到了什麽,隻是這件事,比另一個時空發生要早了些許。


    “嗬嗬,我有喬公之子在手!你敢隨意造次?如果我見人上樓,那麽今日必有三人而亡!”其中一賊子迴話喊道。


    緊接著,孩子的哭泣聲越來越響!


    呂英聽此,更是確認下來,果不其然,這個孩子是喬公之子!


    喬公全名喬玄,字公祖,梁國睢陽人,他性格剛直,嫉惡如仇,謙虛勤儉又善待下級,雖經曆過城旦(剃光頭的懲罰,身體發膚受之父母,那是當時一種是很嚴重的懲罰),但是堅毅不以,仍然做到三公司徒之職,是一個讓大家都很佩服的人。


    這兩個賊人綁架的是喬玄五十多歲要來的小兒子,大家自然不敢上去輕易搏殺。


    “那你要如何?”陽球向兩賊詢問道。


    “我兩要100金!再給我們一輛馬車!現在就去準備!”


    喬玄當官數年,家中卻清貧無比,在場的人都知道他家裏肯定湊不出這100金,但是喬玄威望頗高,於是大家便主動湊了金子,放於客棧大廳,而就在陽球安排馬車時,一個白發蒼蒼得老頭,突然衝了進來!


    “陽校尉!按照律法!此時不應該帶人進去搏殺!擊殺賊子嗎?為何還不動手?”


    “喬公,這裏麵的可是你的小兒子啊!我們這麽衝進去,令公子有所損失,該當如何是好?”陽球雖然聽到喬工如此要求,但是遲遲不去下令,反而勸向喬公,允了那賊子逃走便是。


    誰知喬工怒發衝冠:“我的孩子是人命,別人的性命不是人命嗎?今日放走這兩賊,來日不知還會有何人遭殃!”


    就在陽球兩難之時,兩個身影突然從三樓跳下,“轟”的一聲一齊砸在了二樓,一較為瘦弱之人上前死死抱住孩子,以背護之,另一高大偉岸之人猛然撲向賊子!


    兩賊子尚未反應開來,隻能慌亂甩出一刀,便被那高大漢子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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