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喬還是第一次來到憲兵隊,這裏對華夏人來說可不算什麽友好的地方,他表現出適當的緊張和害怕。


    “孫君,你是良民,大大的良民。”阪本慶平說著蹩腳的華夏語,估計就會這一句,再後麵就是霓虹語說了一堆。


    翻譯官忙不迭的幫著翻譯,熱情的不像話。


    南喬自然很給麵子,感激的看了翻譯官一眼,大有兩個人搞好關係的架勢。


    稍微放鬆一點的心情,在見到原田和勝後,南喬再次緊張了起來。


    原田和勝坐在那裏,打量著南喬,並不意外對方的表現,相反,他很喜歡支那人害怕自己的態度,讓他覺得很爽。


    翻譯官就用阪本慶平的那個,也不需要換人了,但看病的時候,阪本慶平很懂事的離開了辦公室。


    長官的病情不是他該知道的。


    翻譯官就欲哭無淚,自己也不想知道啊。


    幽怨的看了南喬一眼,翻譯官也腹誹起來,你丫的就不能學個霓虹語嗎?


    好在有翻譯官在中間過濾了一層,南喬說的話,翻譯官斟酌著之後才翻譯的,給原田和勝留下了麵子。


    其實原田和勝是會說華夏語的,可他就是裝著不會,起碼翻譯官就不知道憲兵隊的boss會華夏語的事情。


    和南喬一樣,都是老陰比,就等著陰人。


    兩個人都是老演員了,演技都很好,明明都聽得懂對方的話,演出來卻毫無違和感。


    甚至在看完病後,原田和勝還試探了南喬一下。


    南喬要離開的時候,原田和勝喊住了他。


    南喬轉迴身,露出茫然的表情,一副‘我沒聽懂你說的什麽,但你喊話了,我就不敢走’的態度。


    “沒什麽了,你走吧。”原田和勝隨口說道。


    南喬依然站著沒動,眼神也沒啥變化,轉頭看向翻譯官,意思是太君說的啥?


    翻譯官急忙比劃了兩下,小聲說道:“太君讓我們離開呢。”


    這時候南喬才明白過來,點頭哈腰的,露出小人物的微笑,慢慢的退了出去。


    原田和勝在南喬離開後,才拿起桌上的方子看了看,這些字他都認識,也看的出來都是藥材,就是不知道效果如何。


    剛才的試探沒有什麽問題,孫南喬就是一個普通的大夫,並不會霓虹語。


    原田和勝也沒懷疑什麽,就是條件反射的試探了一下,就像是職業本能一樣。


    特高課、憲兵隊、特務機關,在這些地方任職的人,都有一定的職業病。


    離開了辦公室後,翻譯官還和南喬說呢:“孫大夫啊,以後你給太君們看病,多少也得學學霓虹語了。”


    “我都這個歲數了,現在學還來得及嗎?”


    “什麽時候學都不晚。”翻譯官歎息道:“你是不知道,給你當翻譯有多危險。”


    “不至於的。”南喬就笑:“我不會霓虹語,你才能更安全啊,如果我學會了,那你就沒用了。”


    南喬這麽一說,翻譯官瞬間就想明白了,笑得更淒苦了。


    合著不管孫南喬學不學霓虹語,自己都不一定有好下場了是吧?


    原田和勝派人找了好幾個老中醫,看了南喬開的方子,得出了同樣的結論,方子很好。


    很好的話,那就用吧。


    三副藥下去,原田和勝就能感受到自己的變化了,對南喬也重視了很多。


    第一次治療,原田和勝是不敢讓南喬給自己按摩的,萬一對方有點什麽不好的心思怎麽辦?


    現在看來應該沒問題,那還等什麽,安排上。


    明明是在特務機關工作,南喬反而去憲兵隊的次數更多,不止原田和勝和阪本慶平,很快,其他鬼子軍官也都找他調理身體了。


    翻譯官天天晚上夜不能寐,就怕哪天突然被那些鬼子給滅口了,自己知道的是不是太多了。


    南喬就是一副我不懂霓虹語的態度,隻負責看病、按摩,其他的事情完全沒興趣。


    憲兵隊對南喬也沒什麽防備,很多人就用霓虹語說話,完全不避諱他,偶爾的試探一下,南喬也都輕鬆過關。


    任誰看了,都會覺得孫南喬不懂霓虹語。


    半個月的時間,南喬就成了憲兵隊的香餑餑,甚至連憲兵隊的地牢都進去過,目的是給抓捕的抗日分子治療。


    “傷口感染,高燒不退,這種症狀中醫治不好。”南喬搖搖頭:“中醫固本培元,勝在去根慢治,這個人的情況,未必能堅持下來。”


    翻譯官翻譯後,鬼子們也沒當迴事,本來就是有一搭無一搭,孫南喬看不了,那就不看。


    對於關押在憲兵隊裏的抗日分子,南喬就沒辦法了,一如特務機關裏的那些人,不是不想救,難度太大。


    眼前的人不需要南喬做什麽,估計也活不長了,他隻是在心底歎息了一下,就離開了。


    或許對那個人來說,死得其所才是他想要的。


    抗戰時期,這樣的無名英雄簡直不要太多,南喬做不到的事,不妨礙他尊敬這些人。


    南喬這邊靠著醫術和憲兵隊搞好了關係,駱家康那邊也不遑多讓,真被他勾搭上了橘裏奈。


    這對狗男女互相有好感,還非要找一個冠冕堂皇的借口,互相學習語言。


    駱家康跟著她學霓虹語,橘裏奈跟著他學華夏語,語言學了多少不知道,反正兩個人之間的關係是越來越曖昧。


    橘裏奈也不是什麽安分守己的女人,很快就和駱家康滾了床單,類似的事情她早就做過了。


    橘孝之也不管女兒的事,女兒喜歡就好,駱家康的情況他都調查過了,一個小特務而已,就當是女兒的玩物好了。


    駱家康借著橘裏奈的關係,倒是參加了不少霓虹人之間的聚會,基本都是僑民之間,很少涉及到軍官。


    駱家康也不著急,打入了這個圈子裏麵,遲早有一天會有所收獲。


    沒成想,幾天後還真被他打聽到了一個消息,霓虹海軍的齋藤中將生病,需要在這座城市靜養一段時間。


    橘孝之的商貿公司,沒少幫著霓虹海軍采購物資,他的地位不足以和海軍中將套上關係,但橘裏奈卻和齋藤中將的女兒齋藤由美私交不錯。


    齋藤由美和橘裏奈說了這件事,也是想讓好閨蜜最近這段時間多陪陪自己,不然她一個人也太無聊了。


    橘裏奈要去陪齋藤由美,那陪伴駱家康的時間自然就少了,當他問起原因後,橘裏奈也沒當迴事,順嘴就說了出去。


    駱家康將消息傳遞迴軍統,上峰就開始琢磨有沒有機會能幹掉這個齋藤中將。


    第一件事肯定是要打聽齋藤中將的住址的,上峰將這件事交給了駱家康去做。


    駱家康也難啊,這種事情哪是那麽容易打聽出來的,他總不能直接去問橘裏奈吧?


    碰巧南喬在憲兵隊又聽到了一些消息,晚上來找駱家康的時候,兩個人就將這件事給說了。


    “大佬,你有沒有辦法能打聽到齋藤中將的位置?”駱家康苦笑著說道:“我是真的不敢再多問一句,生怕橘裏奈那邊會懷疑。”


    “嗯,你不多問是對的,不要小看任何人,哪怕橘裏奈看上去是個戀愛腦,但你得想明白,橘孝之生意能做那麽大,那可是人精,他的閨女智商又怎麽會低了。”


    “大佬,你的意思是...”駱家康後背都生出冷汗來了:“試探我?”


    “不好說,或許橘裏奈說的是真的,但關鍵情報肯定不會說,順帶著挖個坑,就看有沒有人能掉進去。”


    駱家康深以為然,做諜戰工作的,不能小看任何人,一個不小心就能在陰溝裏翻船。


    “大佬,那這件事到底是真是假啊?”


    “我不知道,目前來看,很大可能是真的,就是你這一塊,最好別再牽扯進去了。”


    “我也不想啊,上峰有任務,我總得調查一下看看。”


    “那你自己注意著點吧,別將自己給陷進去。”


    “嗯,大佬,你那邊要是有消息的話,想著通知我一聲。”


    “行,沒什麽事的話,我先走了。”


    這件事南喬自己都沒當迴事,也沒想著去打聽,結果反倒是事情主動送上了門。


    照常上班的南喬,突然被憲兵隊的人帶走了,和以往不同,今天他剛上車就被戴上了一個頭套。


    南喬乖乖的坐在車裏,什麽都不問,很懂事,他在思考這是想幹什麽?


    如果是處決自己的話,那就得準備跑路了,或者是...讓自己給什麽人看病?


    小鬼子做的很到位,不但腦袋上有頭套,就連耳朵都堵死了,不準他看,也不準他聽。


    車子各種繞路,繞的亂七八糟,徹底打亂了方向感後,才朝著目的地開去。


    殊不知這些動作在南喬這裏毫無作用,精神力掃描一開,他很清晰的就能看到自己的位置。


    從接上南喬,直到車子停下,至少開了一個小時,實際上根本就沒那麽遠的路程,就是各種繞。


    南喬全程用精神力掃描,確定自己的位置,將沿途路過的關鍵節點給記下來,用來分辨自己的所在。


    也是南喬對這裏不太熟悉,他需要認真的記錄,沒有人和他說話正好,全部注意力都用在記錄上麵了。


    車子停下後,戴著頭套的南喬被小鬼子給拽下了車,依然沒給他摘下頭套,兩個小鬼子攙扶著他行動。


    就算到了目的地的外麵,小鬼子依然不準南喬看清周圍的一切。


    當南喬的頭套被摘下來後,他人已經在房子裏麵了,麵前坐著一個50歲左右的男人,穿著和服,臉色不太好看。


    南喬不敢多看,急忙低下了頭,乖乖的站在那裏。


    中年男人打量了南喬很久,對著旁邊的漂亮女人說了幾句話。


    漂亮女人的華夏語說的還不錯:“孫大夫,初次見麵,很抱歉將你用這種方式帶過來。”


    “不敢、不敢。”南喬略顯害怕的迴應道。


    “現在,請你幫我的父親檢查一下身體。”


    南喬不由得抬起頭,看向漂亮女人,還有那個中年男人,這一刻他終於意識到什麽了。


    這不會就是駱家康說的那個海軍中將吧?


    “孫大夫,你是原田大佐推薦的人才,相信你不會讓我失望的。”


    “是、是,小的一定認真看。”南喬哆哆嗦嗦的朝前走,在齋藤由美的指示下,坐在了齋藤中將的對麵。


    齋藤中將估計懂一些中醫,不用南喬說,就主動將胳膊放在了桌麵上。


    “得罪了。”南喬輕輕說了一聲,這才將手放在齋藤中將的手腕處,仔細的號著脈。


    齋藤中將覺得蠻有意思的,就那麽看著眼前的支那人給自己看病。


    一旁的齋藤由美也好奇的打量著這一幕,她是不懂中醫的,但原田大佐信誓旦旦的說這個支那人醫術不錯,她就決定試一下。


    房間裏還有其他的士兵守護在一旁,齋藤中將也不擔心自己的安全。


    南喬很認真的給齋藤中將看著病,又詢問了幾個問題,都是齋藤由美幫忙翻譯的。


    幾分鍾後,南喬確定了病情和症狀,也開出了相對應的方子和治療方案,這些都一一和齋藤由美說了。


    齋藤由美聽得懂華夏語,但對於中醫理療這些東西,她不懂,聽得一頭霧水。


    眼看南喬還要說什麽,齋藤由美一擺手:“你不用和我說這些,你就說你能不能治好我的父親就可以了。”


    “能,不用半個月就能治好。”


    “很好。”齋藤由美滿意的點點頭:“從今天起,你就住在這裏,什麽時候我父親的病痊愈了,你什麽時候離開。”


    “啊這...”南喬有些為難,他還想著出去後通知駱家康呢。


    “就這麽定了。”齋藤由美不容拒絕,說完話後,又對著其他小鬼子用霓虹語說道:“給他安排一個房間,平日裏看住了。”


    “哈依!”


    南喬無可奈何的跟著其他小鬼子離開了,他開出來的方子,齋藤由美也會去找其他人詢問,還有藥材,也要自己準備。


    隻要這個方子出現一丁點的不對,那南喬就別想活了。


    就算是熬藥的時候,南喬的身邊也一直跟著小鬼子,全程盯著他的一舉一動。


    直到現在,也沒人和南喬說那個中年男人的身份,要不是駱家康的情況,他也想不到對方會是海軍的中將。


    作為一個不懂霓虹語的支那人,南喬很好的扮演了自己的人設,猜出來對方是大人物,他得罪不起,其他的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不多問、不多看,隻做好自己該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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