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浩蕩蕩的大軍向北而去,送行的人群模糊後,齊良再次迴首一眼,心中觸動,想著上次出使廣州的情形,一切是如此地相像!突地想到那位傾國傾城的綠影,今次她還是沒有出現,心中雖仍然感到失落與遺憾,但卻奇怪沒有上次那般強烈了!


    最後一個兵卒的身影消失不見時,城牆垛上閃出一個婀娜的綠影,情形跟上次一模一樣,隻是變換了方位,那次是在東城門,這次是在北城門。綠影深深地眺望最後一眼,櫻櫻小口喃喃幾句,十分落寞地轉身走了!


    大軍拖著五門火炮行走緩慢,但齊良並不著急,有豔若桃李的的齊惜音於身旁陪著,也不覺路途無聊,時間難過。豔美絕俗的齊惜音在哪裏都是一道亮麗的風景線,齊良幾次嗬斥她,讓她著普通裝飾把那如雲的秀發掩藏了,可她就是不聽,偏還喜歡高聳著xiong脯,夭桃濃李地在一群精力充沛,血氣方剛的士兵麵前顛倒眾生。齊良又嫉又氣,真是野慣了,想想以前黃虎山寨時見到的齊惜音,她現在的樣子較之以前的袒xiong露乳已是收斂多了!


    八日後到達滇川邊境,這裏崇山峻嶺,峰險穀深,山道在山間曲折盤旋,俯看下麵深不見底的峽穀,穀底被密密的灌木從掩蓋,顯得神秘難測。


    這裏是藏民區,獨特的藏民fengqing、風俗及建築,神聖而古樸。一條小河從兩山之間流出,水邊長著青草,綠得正盛的柳樹,還有墨綠的青稞苗,在一遍綠意襯托下,盛開著粉紅的桃花,火紅的櫻花,還有小橋,流水,人家,端如陶淵明筆下的世外桃圓!


    聽到“嘩嘩”地流水聲,齊良大喝道:“大家再加把勁,我們到那河邊即安營紮寨休息!”他的話音未落,一聲清脆地“嗖”聲劃破天空,一支利箭飛來,齊良恰巧揮完手臂轉身,堪堪躲過。


    “有埋伏!”緊身的劉德祥驚唿。頓時所有的人都亂了,齊良在第一時間被人拉下馬來,接著又看到利箭射至,方向都是十分精準地朝齊良處飛來。


    侍衛們已支起盾牌,還有幾個侍衛合攏把齊良壓在身下。另一廂,一隊士兵已向箭射來的方向攻去,明衛中的神箭手們也在還擊了。


    敵人好像並不多,就那麽幾箭之後再也沒有迴應,倒是聽到山上傳來一陣慌亂的撩拔山草樹木的聲音,同時還伴隨著一些碎石滾落掉入山澗的聲音。


    “世子!您沒事吧?”危險像是過去了,但任何人都沒敢掉以輕心,劉德祥把齊良層層裹在中心,發怵地問。


    “我沒事!大家不要慌!”齊良抬起頭,他被掩在人群中,根本看不見身影,隻聽到聲音。


    “世子——!”傳來一陣帶著哭腔的叫聲,齊惜音拔開人群,“嚇死奴家了!”剛著實嚇倒她了,非為那驚險的場麵,而是以為齊良中箭了。


    “齊姐!謝謝你!”齊良拉過齊惜音擁在懷裏安慰,剛多虧齊惜音眼明手快推了一把。


    齊惜音現在也顧不上羞澀,抱緊齊良,情急道:“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她仍心有餘悸。


    齊良冷靜下來,四處望了望,問:“有人受傷沒有?”


    這時明衛統領劉勝明奔了過來,迴答:“有三名侍衛受傷,其中一名已死亡!”


    齊良驚問:“一箭致命嗎?”


    劉勝明道:“箭上滲了毒,且恰巧中了要害!”


    齊良雙眉怒豎:“賊子可惡!”接著吩咐:“趕快給中箭的兄弟們療傷解毒!”


    劉勝明發號司令:“大家護著世子快速到河邊開闊地帶!”


    到達河邊,侍衛們把齊良圍在中央內三層外三層,四周還有許許多多的昆明衛士兵。


    這時昆明衛指揮使魯輝湘急匆匆跑過來請罪:“累世子受驚,卑職無能,請世子賜罪!”他在前路開路,沒有事前發現危險,確實有罪。


    齊良抬手道:“魯指揮使請起,沒你的事!”接著問:“情況搞清楚沒有?”


    魯輝湘愧疚道:“士兵們還在追捕中,目前情況尚不明!”


    齊良眉皺成一團:“之前的探子沒有發現異常情況嗎?”


    世子雖嘴上說不怪罪,但魯輝湘聽出世子心中仍是大為不滿的,負疚道:“前出探子迴傳,方圓三十裏範圍內未發現大軍存在,這應是小股刺客所為!”


    齊良道:“士兵們都累了,又受剛才驚嚇,讓大家就在此安營紮寨吧!”


    魯輝湘躬身道:“請世子稍等片刻!”接著轉身果斷幹練吩咐:“派出小隊四周搜查,並設障警戒。”


    齊良由著魯輝湘布置,行軍打仗方麵魯輝湘應比他有經驗得多,又聽魯輝湘道:“把周邊所有百姓集中關押!”


    齊良連忙阻住:“那些百姓就不要去騷擾他們了,派人監視著就行。”


    魯輝湘道:“世子!那幾個刺客出現得蹊蹺,卑職懷疑……”


    齊良打斷:“不可能是當地藏民,這太愚蠢了!”


    魯輝湘隻是防患於未然,想想也是刺客不可能愚到在自家門口行刺,這不是引火燒身嗎?再說這些藏民與世子無冤無仇,用著冒險拚命嗎?


    四周已確定無危險後,魯輝湘請齊良前移兩裏駐營,這時,負責追捕的一名百戶迴來稟報:“世子!刺客有五人,四人已死,一人受傷逃走!”


    齊良問:“查明刺客身份沒有?”


    百戶道:“刺客著百姓裝,身份無法確定!”


    齊良蹙眉,難道就沒有一點線索?一旁的魯輝湘接替問:“可是藏民?”如此詢問有誘導之嫌。


    百戶搖頭:“不是!”


    齊良吩咐:“把那刺客的屍首抬一具過來!”很快,便有兩人拉著一具屍體過來,齊良仔細看了一會兒,道:“這是受過特訓的人!”


    魯輝湘道:“敢問世子!何以見得?”


    齊良道:“刺客箭法精準,非一般人所能,且所使用的弓箭乃軍用弓箭,那箭上麵的毒,也不是一般的毒!”


    魯輝湘不以為然:“現中原大亂,戰火四起,軍用兵器流落民間比比皆是不足為怪,而精通箭法的人也非少數,山中的獵戶個個人都有一手好箭法,要配製那箭上的毒也非難事,懂一些山藥的人都能配出。”


    齊良對魯輝湘盡乎失禮的反駁毫不見怪,反而肯定他的認真態度,想這也因是他屢屢不獲提升的原因吧。


    “魯將軍看見那刺客的手沒有?若是終日在山上打獵的獵戶他們的手應該粗糙而多傷痕,指甲縫裏肮髒,然而這雙手雖渾厚有力卻修剪整潔幹淨,不像是一個整日做活的人!”


    觀察其它幾具屍首後也都是一樣,魯輝湘認同刺客是受過特訓之人,隻是摸著腦袋問:“這會是誰那麽毒狠,派出刺客行刺世子呢?”


    劉勝明理所當然道:“還會有誰?我們出兵打的是誰,就是誰唄!”


    若是如此簡單,魯輝湘還會想破腦袋?“劉統領!此處還屬我軍後方,清軍還沒有能力能滲透到這裏來!”他否定道。


    劉勝明不以然:“派幾個刺客過來他們還是能做到的!別說這裏就是昆明城有清廷刺客都是很正常的事。”


    魯輝湘繼續毫不猶豫否定:“這幾個刺客不是滿洲族人!”


    劉勝明不服:“魯將軍!怎麽說?”


    魯輝湘同樣認真觀察了那刺客的特點,道:“某對滿洲族人知之甚詳,滿洲人忌打狗、殺狗和忌食狗肉,不戴狗皮帽、不鋪狗皮褥,且忌諱戴狗皮帽或狗皮套袖的人,但你們看這幾人,之中竟有人戴著狗皮帽!”


    齊良讚賞點頭,而劉勝明不認輸繼續問:“他們不是滿洲人,難道不可能是清軍中的漢人嗎?”


    魯輝湘正待駁斥,齊良卻代為迴答,指著劉勝明笑道:“勝明!別爭了,他們不可能是清軍派來的人,想想主人都忌諱與狗有關的東西,下麵的奴才敢用與狗有關的東西嗎?”


    劉勝明愕然,訕訕而笑,接著好奇問:“不是清軍派來的刺客,又會是誰呢?誰會跟世子有如此大的仇恨?”


    魯輝湘沉思片刻,不置信地問:“會否前明遺族?”


    齊良不置可否,道:“魯將軍!此事暫且押在以後,我們就不要再猜了,你先去忙安營寨的事吧!”在他心中還有一個最大的嫌疑他沒有說,那就是吳應麟,如若真是吳應麟集團的人下的手,此番北上增援就事多了!


    齊惜音受了驚嚇,她不敢想像若世子真有事會怎樣?自黃虎山寨見齊良受傷之後,她再不能承受齊良那死去活來的樣子。現在她寸步不離的跟著齊良,齊良幾乎就是她的全部,沒有了齊良,她都不知道自己會怎樣?


    安營紮寨沒齊良什麽事,齊良感覺到齊惜音對自己的緊張,見四周也安全便帶著齊惜音去那河邊,讓她放鬆放鬆,他知道齊惜音最喜歡玩水。


    “一園紅豔醉坡陀,自地連梢簇蒨羅。”滿山的杜鵑紅似火,此時已至暮靄,站在山峰登高遠眺,但見連綿群山起伏若海中波濤,景色飄緲,秀美異常,遠處或山下朦朧的奇石異林與雅致的自然環境相襯相托,形成了祥和靜謐的“仙境”氛圍。而齊良與齊惜音此時就處在山下的“仙境”中,看到清澈見底的河水,齊惜音馬上像個小女生一樣飛奔跳躍到水邊,齊良會心而笑,若是每日都看見她如此快活高興,也是一件十分愜意的事。


    其實,齊惜音並不是因為見到水而高興,難道她見到的山和水還少嗎?她隻是因為與齊良在一起而高興。


    到處是杜鵑花,齊良采了一束杜鵑送給齊惜音,齊惜音激動地接過那一束小小的杜鵑花,顏如玉,氣如蘭,靨鋪七巧笑,很是嫵媚動人。


    “聞折兩枝持在手,細看不似人間有,花中此物是西施,芙蓉芍藥皆嫫母。”齊良吟著白居易詠杜鵑花的詩句,問:“喜歡嗎?”


    齊惜音玉顏豔春紅,妍姿妖豔,輕輕點頭:“嗯!”接著好奇問:“世子怎麽說這杜鵑花是西施呢?”


    齊良笑道:“不是我說的,是唐代的一位大詩人說的!”


    齊惜音月眉星眼:“誰?他倒比得別致!杜鵑花雖美,但它哪比得過芙蓉牡丹啊?”


    寫詩不就是誇張嘛?齊良好笑:“寫詩的是白居易,在他眼裏,芙蓉、芍藥雖夠好看,但與杜鵑花相比,隻能算是醜老太婆,唯有杜鵑花是天界仙地所化的美西施。”


    齊惜音聞聞手中火紅的鮮花,嗤之以鼻:“才不信呢!”


    齊良啞然失笑:“蘿卜白菜各有所愛,各有各的看法,管人家大詩人怎麽以為!”接著捉弄道:“是不是不喜歡,不喜歡快還迴給我!”


    齊惜音妍姿俏麗,千嬌百媚扭開身,蠻不講理:“不還!不喜歡也不還你!”清眸流盼,反問:“世子!你喜歡杜鵑花嗎?”


    齊良談不上喜歡,言其它:“齊姐!你知道杜鵑花有多少種顏色嗎?”


    齊惜音嗅嗅花香,隨意道:“有許多種吧!”


    齊良開始賣弄:“齊姐!你知道嗎?世上花色有一百多種,除純藍色外,杜鵑花幾乎都有!”


    齊惜音驚訝:“那麽多?”


    齊良點點頭:“就這紅色係杜鵑花就有大紅、朱紅,紫紅,粉紅,肉紅,橙紅等;huang色係中有金黃、褐黃、純黃、米黃、乳黃,淺黃、綠黃等;白色係有純白,乳白等;另有各種深淺的堇色;還有混合色的,如白裏透紅的“雲上杜鵑”,潔白如雪,在林隙陽光中能呈現金色的“金頂杜鵑”。還有一種多趣杜鵑,花朵有紅、淡紅、黃、白多種色彩變化呢!”


    齊惜音ying桃小口驚得“o”形,齊良更為得意,更加賣力賣弄:“就花形而言杜鵑花有多種管(套)簡形,漏鬥形,鍾形、甕形,碗形,碟形,類唇形,輻射形等。”


    “好花還需綠葉扶,杜鵑的葉形有圓、長圓、橢圓、卵和倒卵、披針至線形等;質地有革質、紙質之分,有的種其葉還具芳香。”齊良越說越神奇,也不知他是否在瞎掰?“杜鵑的花期,野生種因各類所處海拔高度不同,自春至夏都有花,分成春鵑、春夏鵑、夏鵑,秋鵑!”他儼然是一個杜鵑花專家了。


    齊惜音作不可思議狀,好奇問:“世子!你見過這麽多杜鵑花?”


    齊良愕然,半晌答不上,他理論一套套,可他見過的杜鵑花隻有紅色。


    齊惜音纖指拈沾,瑰姿豔逸,俏皮道:“惜音可是見過許多種杜鵑花的,紅的,白的,黃的,就你所說的那白裏透紅的‘雲上杜鵑’人家也見過!”


    齊良更是驚得目瞪口呆,人家才是真正的識家,剛才班門弄斧了!想想齊惜音一生生活在大山中,見過那些花也不奇怪!


    齊良趕緊從背後環抱上齊惜音,並在其似雪的臉頰上啄一口,岔開了這話題。


    這登徒賊子也不看看地方,到處都有人呢!齊惜音麵暈桃腮紅,掙紮著要到河邊去,那裏花草叢生,可以掩人耳目。


    齊良倒也不敢放肆,劉德祥等侍衛就站在二十幾米開外警戒,兩人依偎著坐在一塊大石上,齊良隻是規矩地抓著齊惜音的手。齊惜音突抖著身子道歉:“世子!剛你遇刺都是奴家害了你!”


    齊良做莫名其妙狀:“怎麽是你害了我?”見齊惜音身子越抖越厲害,馬上斥道:“齊姐!你別瞎想,跟你沒有任何關係!”


    齊惜音轉過身,顫聲道:“不!跟我有關係的,是我害了你!都怪我不聽世子的話,沒有著普通軍士裝掩飾自己,讓刺客很容易便找到了你!”


    齊良輕歎一聲,繼續安慰:“不關你的事,刺客應是認得我的,即使沒有你在身邊,他們也能準確找到我!”


    事實上,齊惜音所言基本屬實,開始齊良也一直納悶呢!那些刺客怎會在幾千人中準確地射向自己,後來細想應該是齊惜音這道亮麗的風景給出了坐標。


    齊良怕齊惜音繼續愧疚自責落下心病,又在其粉臉上親一口,湊近她的耳輕輕道:“齊姐!如若你肯主動一點,我唱首歌給你聽!”


    齊惜音怦然心動,在廣州薩蘭斯兄妹的午宴上她是聽過齊良唱歌的,特別不同,她很是喜歡。“怎麽個主動法?”她明知故問,羞赧問。


    齊良吃吃而笑,用手指著自己的臉示意親一下。


    這登徒賊子可惡!齊惜音羞紅著臉,突地站起道:“不理你了!”她終做不出那大膽的事來。


    齊良哈哈大笑,隻要讓齊惜音忘記煩惱,留著快樂,他的目的就達到了。


    本書首發。


    您的留言哪怕隻是一個(*^__^*),都會成為作者創作的動力,請努力為作者加油吧!


    .飛盧b.歡迎廣大書友光臨閱讀,最新、最快、最火的連載作品盡在飛盧!


    vip充值:、、、、、、


    客戶端:、


    淘好書:、、、、


    淘新書:、、、、


    【注冊飛盧網會員享受閱讀的樂趣,免除彈窗的苦惱,與朋友分享的快樂!】


    (活動時間:2017年1月27號到2017年2月11號)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重生成了吳應熊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而山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而山並收藏重生成了吳應熊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