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呈祥山莊燈火通明,齊良為雲南來的增援隊舉行盛大的接風洗塵宴會,一壇壇的美酒搬出,齊良讓大家放心大膽地喝,一醉方休,可最後沒有一個喝醉,倒是呈祥山莊陪酒的倒了幾個。


    清晨起來,齊良見到劉起龍與唐道木帶隊正整齊劃一地出操很是感慨,難怪吳三桂的軍隊能席卷大半個中國所向披靡了,有這麽一支自覺、吃苦的部隊什麽事辦不成?頓時,他對未來又添了些信心。


    早飯後,齊良把劉起龍、唐道木及師爺錢雲房招到書房,小六子為四人上好茶後,齊良對他吩咐:“沒有召見,任何人不準進來,任何人也不得靠近書房!”


    外麵桂明森嚴地警戒著,裏麵齊良卻在輕鬆地製造話題:“兩位統領還是第一次來北京吧,兩位好好休息一下,過兩天我帶兩位去京城最有名的怡香院快活快活!”


    劉起龍與唐道木尷尬一笑,卻不知怎麽作答,人家都說吳世子是一個花花公子,果真不錯!他們暗為平西王爺惋惜,養了個如此不成才的兒子。


    “稟世子!卑下曾進過北京城,算起來這應該是第三次來北京城了,而道木兄是南方人,倒是第一次來北京!”劉起龍表麵恭敬道。


    齊良笑笑:“唐副統領第一次來可要好好玩玩了,不過可不能像現在這樣臉不帶笑哦,那些姑娘們不喜歡的。”


    唐道木生硬道:“卑下家有妻兒,不敢相忘!”這是見麵以來齊良聽他說的第二句話,頓然起敬,收起玩笑話,道:“唐副統領不忘糟糠之妻,令人敬佩!”很快轉換話題問:“現在雲南方麵的情況如何?”


    劉起龍道:“朝廷給予的壓力很大,現在人心惶惶,到底請不請辭撤藩平西王府還沒有一個結論!”


    齊良瞄瞄兩人,知道兩人職位低微,不能接觸到平西王府核心機密,其實不管從曆史上還是從現實的遞報他都已知道結果,僅是不知道具體的起事時間罷了。


    “目前朝廷上下亦是議論紛紛,也還沒有一個結果!”齊良道。


    劉起龍與唐道木皆露出憂慮之神,劉起龍道:“世子!王爺想看看小王孫,讓您想辦法送一個小王孫迴去!”


    齊良一怔,一股悲涼湧上心頭,吳三桂準備放棄兒子了,也就是準備放棄他了,頓感天暈地轉天毀地滅!


    劉起龍、唐道木、錢雲房三人擔憂地看著失色的齊良,他們豈會不知平西王爺的意思?頓生一種憐憫,暗歎生在帝王家,福乎?禍乎?


    “世子!您沒事吧?”劉起龍幾乎都站了起來。


    齊良瞧著眾人關心的眼神心裏稍安,想想吳三桂送那麽多的錢財派那麽多的人上來,不就是還在盡最大的努力沒有放棄嗎?心裏好受些,便也能理解吳三桂了,做最壞的打算,盡最大的努力,接迴一個王孫,留一條後路!


    齊良揮揮手,示意自己無事,苦道:“父王想看一看孫兒怕是沒那麽容易!”


    劉起龍說:“王爺送上那麽多的金銀珠寶就是讓世子上下活動的,另外,王爺還會侍機上奏一份請求撤藩的折子配合世子的行動!”


    “此事還得從長計議,允我慢慢來!”齊良道,接著問:“父王對你們又是怎麽安排的?”


    劉起龍道:“王爺讓我們留下來協助世子,那些車夫、馬夫則自由解散,他們都是雲南人應該都會返迴雲南吧!”


    齊良思慮片刻,搖頭道:“不可!你們人數太多,加上額駙府原班人員足有上千之人,這會引朝廷猜忌反不利於我們!”


    劉起龍問:“世子的意思是?”


    齊良道:“留下五十人吧,其餘你們都轉迴雲南,另外,我還準備適量裁減額駙府人員,額駙府中原雲南來的部分傷殘體弱的人你們也一並帶迴去吧!”


    劉起龍大訝,世子還有這份膽量?唐道木亦對齊良另眼相看了。


    劉起龍問:“我們什麽時候走?”


    齊良道:“一半的人與車夫、馬夫一起走,部分等朝廷同意後,接犬兒一起走!”


    劉起龍點點頭,卻強調道:“我與道木兄留下來護衛世子!”


    齊良感激一笑:“多謝兩位統領的嗬護之意,劉統領還是領隊迴雲南吧,道木兄留下即可!”


    劉起龍與唐道木對視一眼,唐道木起身:“遵世子令!”


    齊良又問:“此番北上的軍士如何?”


    劉起龍迴答:“皆百裏挑一的精銳之士!特別有五十多名軍士出身武林,各有絕技!”


    齊良大讚:“甚好!就讓這五十多名武林高手留下!”


    劉起龍也正有此意,說:“此五十多名軍士對平西王府忠心無二,世子盡可放心使用!”


    齊良抿嘴笑笑,突神秘地問:“那支轉暗的小分隊情況怎樣?”


    劉起龍與唐道木一直弄不明白齊良此舉何意,猜想可能是將來作為一支奇兵使用。“遵照世子之意,那支小分隊是分批一個一個借故離隊的,除了他們本人,目前隻有卑下與道木兄知道!”劉起龍道。


    齊良滿意點頭,問:“有多少人?”


    劉起龍道:“有十五人,個個武藝高強,忠誠可靠,領隊的是卑下的一名百戶,仍其中的佼佼者。”


    “此人叫什麽名?”


    劉起龍道:“姓張,名景山!”


    張景山!張景山!齊良喃喃念了兩遍,牢牢記下此人的名字後,轉對一直未吭過聲的錢雲房問:“先生!所有的物件都清點好了嗎?”


    錢雲房拱手道:“稟世子!所有的物件都已清理完畢,一樣不差!”


    齊良道:“好!這兩日之內把大件的搬到額駙府去,細小之物留在呈祥山莊。”


    錢雲房躬身道:“紮!”


    “今天就到這裏,大家歇息去吧!”齊良站起來。


    劉起龍最後一個出門,瞧了前麵走遠的兩人一眼,又退了迴來,手中拿出一份塗有火漆的密件遞補給齊良道:“世子!此是王爺轉交與您的另一封密信!”


    齊良早猜想吳三桂一定另有特別交待,卻不想這劉起龍還真能忍,到現在才交出來。


    讓劉起龍下去後,齊良獨自看信,上麵說起事已確定了,時間大概在年末或明年初,讓他務必想辦法逃脫,上麵還附了一份全國各地雲南係的地方官員名單,指明了幾條撤退路線,可齊良看了一眼便把它撕成了碎花,這些所謂的雲南係地方官員隻有在平西王府占優勢時才能可靠,否則前去投靠便是自投羅網。


    他一直有一個陰影,能逃不出北京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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