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陽,你乖乖待在這裏哦,媽媽去收拾東西,聽話啊。再在這裏住一天,我們明天就可以直接過去了。”把黎曉放在床上後,黎黎就過去收拾家具了。


    “本來直接收到空間就好,但畢竟搬家是件不大不小的事,還是裝裝樣子,借個牛車拉一下吧,免得別人起疑心。”


    黎曉聽到這話,你要是真怕別人起疑心,就緩幾天再把那隻野豬抱過去啊,那經理和店員看到你抗個野豬,眼睛都快驚的掉下來了,那是野豬啊,才和經理商量好,第二天就過去了,他們還真以為你天生神力呢。


    “肚子好餓啊,不管了,不管了,過會兒再收拾吧,先做飯。”黎黎洗了下手然後端著盆出去倒水,剛準備往迴走,餘光掃到一個人影。


    “誰,鬼鬼祟祟的,想幹什麽?”黎黎趕緊放下盆,拿了根木棍,不會又是崔家的人吧,過來找事?


    “再不出來,我可動手了啊。”反正經過泉水的改造,我的身體打個小夥子還是很容易的,e


    隻要對麵是一個人,一定能打的過。萬一是一夥呢?崔家可有好幾個壯漢呢,敵不動我不動,哎呀媽,明天必須走。


    過了許久,那道身影才緩慢的走了出來,女人?放緩了麵色,可不能嚇到女孩子,不過,這人,我也不認識啊。可能,是原身認識的吧。


    為了不露出破綻,黎黎冷冷了麵色,淡淡說道,“同誌,有事嗎?”這個年代,無論遇見誰,叫同誌總歸沒錯。


    “黎家妹子,你別怕。”女子似乎很是為難。


    “同誌,你要有什麽事就直接說。孩子還等我去喂奶呢?”黎黎疑惑的皺了皺眉頭。


    女子眼眶紅了紅,“我……”然後,沒有然後了,她轉身跑了?跑了???


    這什麽情況,我說的話,是有哪裏不對嗎?把姑娘都給刺激哭了,還給嚇跑了?


    黎黎覺得有點懵,這什麽情況,還是跟去看看吧。


    跑進屋抱著黎曉連忙跟著那道身影過去。


    “牛棚?是這裏……那那個女人是……”黎黎看著女子的身影進了牛棚,認真的從腦袋裏想這個女子叫什麽。


    黎曉睜了睜自己迷糊的眼睛,那個嬸子,應該是就是安欣吧,那時候,我們村上來的‘牛鬼蛇神’好像就隻有她一個女的,後來聽說,她丈夫舊疾發作,病逝了,應該,就是這會兒吧。


    也是對苦命人,沒有熬到後來的……


    “啊,想起來了,安欣嬸子啊,這年代,還真是,一個三十多的女子,差不多四五十的樣子,害,他們平時似乎很是忌諱和原身接觸。今天,居然會找上門,肯定,是出了什麽大事吧……”進,還是不進啊。


    黎曉看出她臉上的猶豫,抓緊她的衣領,想著一會兒她要進去我就大哭,攔著她,畢竟,這可不是送燉肉那麽簡單,要被人看到,一定會被一起批鬥的啊,可是,好歹一條人命呢……想了想,放開了手,再怎麽說,一條人命呢。再說,說不定,她壓根沒打算進去呢。那樣我就沒什麽好擔心了的呢。


    “還是進去看看吧,陽陽,你放心,如果出了什麽事,麻麻一定會護好你的。”看了看四周,沒有人,可即使是這樣,黎黎還是藏在樹的後麵往前走,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


    “安欣嬸子。”進了籬笆院門,院子裏隻有安欣一個人,在燒熱水。


    “黎黎!”安欣驚訝的看向她,他們都不讓過去找黎黎,我也知道不該麻煩她,可我真的,是沒辦法了,到了門口,看到她,我才發現我有多自私,她不過是個小姑娘……


    “嗯,嬸子,剛才看你去我家找我,是有什麽事嗎?”黎黎掃了掃院子,然後把黎曉放下來,讓他自己玩。


    怎麽這麽濃的草藥味,原來這裏還有人會醫術啊。


    安欣穩了穩情緒,說什麽,也不能再麻煩她了,“沒有,黎黎,我就是剛才路過,想著應該和你說聲謝謝,但是又怕……你明白的。你看我,這話也沒說清。還害的你大冷天的抱著孩子跑一趟。”


    “哦,是這樣啊,嬸子,你們怕和我有牽扯,連累我,我,一直都明白啊,不過……對不起了,我可能要不禮貌一下了。”一邊說著一邊朝屋裏走去。


    知道沒經過主人同意,擅闖主人家的屋子很不禮貌,但我要不闖,怕是她怎麽也不會告訴我了。


    “哎,黎黎,你別去!”安欣急忙追了上來,還是沒有攔住她。


    ‘碰!’打開房門,黎黎掃了掃四周,這環境,簡直了。


    床上躺著一個人,似乎昏迷不醒,黎黎加快腳步走到床邊,是安欣嬸子的丈夫。


    床邊放著碗,黎黎端起來聞了聞,看這樣子,他們是各種能用的法子都用過了,會醫術的人都沒法子救,不過,想到空間的藥,現在的病,應該一片阿司匹林就可以趴?過會兒問問。


    “嬸子,這麽大的事,你既然去找了我,怎麽不和我說呢,這可事關人命!”


    安欣眼眶一紅,“我,黎黎,你迴去吧,這事本來就和你沒關係,我不能連累你。”


    “我現在迴去如果真的發生了什麽事,我才會良心不安,嬸子,有的時候,其實做人也是可以自私一點的。”


    安欣抹了抹眼淚,黎黎,我何嚐不是自私,如果不是自私,我就不該去找你了,讓你知道這件事,本來,就是我的自私啊……


    “嬸子,你會醫術嘛?”


    “我,我不會的。”


    “那這草藥?”


    “是白家那小夥子,他以前學過點醫,但也不太會,隻是接觸過……”


    ‘滋啦’院裏傳來動靜,黎黎往外看去,是老先生和白家小夥子迴來了。


    黎黎沒有多餘的寒暄,直接走的白家小夥子麵前,“白同誌,要救人,需要什麽藥?我是說,西藥。”


    白晨銘看了看安欣,安欣點了點頭,畢竟是自己的丈夫,如果,如果真的可以,她想他好好活著。


    “消炎的藥。”


    “阿司匹林嗎,還是盤尼西林呢?”


    白晨銘麵露猶豫,“如果可以,這兩種藥都能用的上,可是,這藥據我所知很難拿到。”


    “沒事,山人自有妙計,傍晚來送藥。”說完便轉身離開。


    迴家後,黎黎收拾了點東西,便抱著黎曉去了縣城,吃了點東西,又給他買了點小玩具,拿去放在了新房子。


    磨磨蹭蹭,看天快黑了,這才往迴走。


    黎曉看著她的雙下巴,在她懷裏調了一個更舒服的姿勢,心想,這次終於聰明了哇,沒有剛迴家就把藥拿過去。


    雖然現在也挺快的,但總比秒拿藥強多了,那樣他們肯定會懷疑的,不得不說,我媽的腦袋還是越來越好使了嘛。


    黎曉想著想著便不由自主的嗦了手指頭,黎黎低頭一看,皺了皺眉,“黎曉,我說了多少次了啊,不許嗦手指頭,髒,你不知道嘛。”


    黎曉委屈的皺起了臉,好像,變成嬰兒後,心性也變成了小孩心性,就連過去的記憶都隻剩模糊了。


    黎黎一看他委屈巴巴的樣子,又心疼了,連忙哄他,“陽陽乖,等你再長大點,麻麻給你吃棒棒糖,好不好呀。”


    黎曉還不習慣被人這麽哄著,臉紅了起來,縮在她懷裏不敢抬頭。


    黎黎隻當他困了,也沒多想,繼續趕路。


    “這天都已經黑了……”安欣在大門口往外望,心裏忐忑不安,其實是真的有抱一絲期望,晨銘說如果沒有特效藥,他,是真的會熬不過去,老天爺,就讓我自私這麽一次,幫幫我吧。


    “嬸子,特效藥很難弄到,要不,你先喝點水……”特效藥很難弄到,軍區的人,都不一定能弄到,可白晨銘實在沒勇氣說出口,畢竟,現在嬸子明顯也是吊著一口氣,從黎黎離開到現在,她就一直站在大門口,罷了罷了,心懷期望,總比絕望好……


    安欣又看了看天色,太陽,都下去了啊……


    “黎黎!”安欣看向樹林裏的人影,心裏默喊,是黎黎嘛!


    連忙走近去迎,真的是她!“黎黎!”


    “噓,嬸子,我們進屋說。”黎黎看了看四周,沒有人,然後拉著安欣進了屋。


    “白同誌,阿司匹林和盤尼西林,我每樣隻有三片,對不起,隻有這麽多,你看看,藥對不對。”黎黎從懷裏拿出用紙抱的藥。


    “是這個,是這個沒錯的。”


    “可是,隻有三片……”黎黎不是不想多拿,但是怕一次性都拿出來,會被懷疑,畢竟這個時代,這種藥很難得。


    “夠了,一片也夠啊,嬸子,快把藥拿去給歐陽叔吃。”白晨銘把藥遞給安欣。


    “哎,好。”安欣拿著藥的手都有些不穩,這可是,救命藥啊。


    老爺子看她手都不穩,“還是我來吧。”畢竟是救命藥,總要小心些不是,接過藥,扶起歐陽樺,然後給他喂下。


    黎黎見他吃了藥,便開口,“那嬸子,白同誌,老先生,我就先迴去啦,家裏還有事。”


    看黎黎一臉急色,再加上家裏的確沒有可招待客人的東西,便應了應,“晨銘,送送黎同誌。”


    白晨銘一愣,看了眼嬸子,“黎同誌,天黑,送你吧。”然後不再多說,往外走去。


    黎黎見壯,也沒多說,隻是到了門口,停了下來,“白同誌,你迴去吧,這裏的路我熟悉,可以自己走迴去的。”


    白晨銘停住腳步,想堅持送她,但明白她在擔心什麽,是啊,這個身份,就連送她迴家都不可以……“嗯,好,那你路上小心,注意安全。”


    黎黎點了點頭,轉身向樹林走去。


    “黎黎。”


    黎黎聞聲迴頭,“怎麽了?白同誌?”


    “如果可以,”如果可以,你可不可以叫我白晨銘……


    “如果什麽啊?”黎黎走路有的時候會出神,而且他剛才的聲音有點小,的確沒聽清。


    “沒,沒什麽,我是說,路上注意安全,快迴家吧。”


    “哦,好。”真是奇奇怪怪。


    白晨銘一直站在門口,她的背影消失了也沒離開,“晨銘,夜深了,早點迴去休息吧,明天還要早起,有些人,注定無緣,這是命不是嗎?”


    白晨銘依舊站著不動,看向樹林,安欣見壯,也不好多說,提著水壺往屋裏走去。


    ‘咯咯咯噠,咯咯咯’


    聽到雞鳴聲,白晨銘揉了揉發酸的脖子,抬頭看了看,天,亮了。


    太陽,升起來了,太陽,真的會升起來嗎?


    我沒有想要得到她,隻是,隻是想如果可以,可不可以叫我一聲白晨銘。


    堂堂正正,幹幹淨淨的,白晨銘。


    ‘碰!’


    “晨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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