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謂打人不打臉,揭人不揭短。


    虎哥一杯熱茶水,平頭再次被潑了臉。


    平頭整個人殺氣騰騰,在疼痛的刺激下,人是會有本能反應的。


    我心說泥人尚有三分土性,要是忍不住當場動手,那平頭這夥人肯定占不到便宜。


    “怎麽朋友,沒拿自己當外人?小煙還點上了?”


    虎哥拉開架勢要動手,平頭卻笑著擺了擺手。


    “虎老板,咱們有事說事,請我喝茶可以,但是事不過三。”


    “喲,你特麽還敢來威脅我?你是不知道馬王爺有幾隻眼!”


    “信不信我用熱水壺澆你腦袋,讓你知道花兒為什麽這樣紅!”


    虎哥直接抄起了旁邊的熱水壺,我一看這個架勢,那肯定趕緊的攔著。


    “虎哥,算了算了算了。”


    不管怎麽說,虎哥開棋牌室是坐地戶,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除非他關門不幹了,要不然這夥外地人迴來報複,他絕對沒有好果子吃!


    “咳咳,都坐下,有事情慢慢談。”


    力哥緩緩站起身,氣氛這才稍微緩和了一些。


    “讓我說今天晚上也沒多大的事兒,取個折中數,咱們這事就過去。”


    “大家都是出來求財的,沒必要把關係搞得太僵硬。”


    力哥一發話,伸出了兩根手指,這兩根手指代表的肯定不是兩萬,應該是二十萬。


    “怎麽樣?朋友,給不給我這個麵子?”


    “力老板,既然你開口說話,我不駁你這個麵子,就按你說的這個數。”


    平頭一口答應下來,相比剛才虎哥提出的五十萬,現在已經算是打了對折。


    “好,痛快,咱們也算交個朋友。”


    “不過咱們得把話說在前邊,事情解決咱們大路朝天各走一邊,要是以後……”


    “放心吧,力老板,出來混得講究,這地方我們以後再也不來了,咱們就這一麵之緣。”


    “好,講究!”


    “我們沒帶太多現金,讓人到車上取一下。”


    平頭招唿人出去拿錢,力哥擺了擺手,黑子一起跟著去車上拿錢。


    我心說這個平頭不簡單,要是被潑了兩杯茶水大唿小叫,今天晚上肯定就不是二十萬能解決的!


    在黑子跟著平頭的人出去拿錢的空擋,虎哥一手抄起熱水壺,直接開始用熱水洗手。


    我還是頭一迴見用開水洗手的!


    洗完左手洗右手,整個手被燙的通紅,可虎哥一聲不吭,就跟沒感覺一樣!


    開水洗完手,他倒了兩杯熱茶,徑直走到平頭麵前,主動遞上一杯。


    “朋友,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虎哥露出這一手著實讓我有些吃驚,他也是個狠人。


    我知道是因為平頭剛才露了一手,虎哥也要露一手,表明他是個什麽樣的人。


    他敬這一杯熱茶,肯定是為了減少麻煩,避免以後來報複。


    即使要報複,也要掂量掂量!


    平頭接過這杯熱茶,兩人輕輕碰杯。


    “虎老板,咱們也算不打不相識。”


    “對,不打不相識。”


    從剛才的劍拔弩張,到現在客客氣氣的握手言和,我心說轉變也太快了。


    說白了欺軟怕硬是人的天性,一旦碰上有種不怕死的,人往往會用最客氣的方式來處理。


    畢竟沒有人願意得罪不怕死的人,反而隻會對那些唯唯諾諾不敢反抗的人下重手!


    兩個人喝了一杯熱茶,握了握手,接著虎哥主動從口袋裏掏出來了一支煙遞過去,氣氛也隨之緩和下來。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劍拔弩張已經結束了。


    接下來算是在明麵上演戲,會演的客客氣氣,絕對不會再動刀動槍了。


    兩個人抽著煙,出去拿錢的也迴來了。


    不過黑子的表情變得有些不對勁,他走到力哥耳邊嘀咕了幾句,力哥輕輕點了點頭。


    “老虎,今天這事兒過去了,剛才傷的兄弟都已經送到醫院。”


    “天底下沒有過不去的坎兒,冤家宜解不宜結,你給我個麵子,今天這事就算了。”


    此話一出,虎哥愣了一下,但他還是點了點頭給力哥麵子。


    力哥起身走到平頭麵前,滿臉笑意,和之前的樣子判若兩人。


    “朋友,事情搞清楚了,原來是一場誤會,大家也是不打不相識。”


    正所謂江湖如戲,全靠演技。


    這些人翻臉比翻書還快。


    剛才還拉開魚死網破的架勢,現在就可以在一起喜笑顏開,稱兄道弟。


    所有的事情最終都會有一個目的,而過程就是為了達到目的。


    通過目的反推整個過程,就能看出來是真的還是假的……


    我總覺得虎哥和力哥擺出這麽大的陣勢,不可能隻是為了二十萬塊錢和挽迴棋牌室的損失。


    他們清楚知道棋牌室不是平頭這夥人幹的,一定另有其人。


    正在我滿心疑惑的時候,虎哥突然湊了過來,從身後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小神仙,你先迴去,今晚沒你的事兒了。”


    “虎哥,這事就這麽過去了?”


    虎哥嘴角笑了一下,眼神中閃過一絲精光。


    “你先迴去,過幾天你就知道了。”


    一聽這話,肯定不是表麵上這樣,我半信半疑的點點頭起身離開。


    剛好虎哥那幾個穿貂皮的外地朋友過來,他們打開車門下車。


    我微微點頭,算是跟他們打過招唿。


    我看到他們的鞋子邊緣明顯沾了一些黃泥巴,每個人都有!


    雖然鞋子前邊明顯被擦過,但是腳後跟和鞋跟那還是會有些黃泥巴。


    有人在旁邊的雪堆上擦了擦鞋子,擦下來的也都是黃泥巴。


    我心說這天寒地凍的,所有泥土都凍的硬邦邦,不可能踩一腳黃泥巴迴來。


    等他們進入板房後,我到他們擦鞋的地方拿起一些泥巴,在手裏碾了一下。


    這些泥巴黏糊糊的,絕對不是從表麵上踩到什麽地方那麽簡單。


    在北方生活的人都知道,一到冬天冰凍三尺,就算泥巴也會被凍的硬邦邦。


    泥巴拿在手裏,輕輕一搓也都會碎成粉末,絕對不會粘在一起。


    除非把表麵上的凍土全都刨開,露出下邊沒有被凍上的,雪水一點點滲透才會有這樣的黃泥巴。


    這說明他們剛才一定不是去了醫院,而是去了荒山野嶺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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