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迴山


    就在這時,玄真冷哼一聲說道:“真是可笑至極,劉正風已經金盆洗手,不為江湖中人,你們有什麽資格在這裏命令他,而且就算是劉正風沒有金盆洗手,你嵩山派也太放肆了,不要拿什麽魔教來說事,青城派滅林家一事怎麽不見你們出手,主持正義,現在卻要拿劉正風說事。還有,你們想找死不要緊,但是不要連累我們大家,現在劉正風是朝庭之人,你們如此放肆可是想殺官造反,若是劉正風家裏死傷一人,你們都把我們所有人給拉進了巨坑之中,我們在場的所有人都將被朝庭給盯上,你們嵩山派人多勢眾,不害怕朝庭大軍的圍剿,可我們這些人卻不敢與朝庭為敵,若是你們嵩山派一意孤行,那從現在起我將不再奉五嶽令旗號令,免得被你們這些家夥給牽累了!”


    玄真這一開口,在場的群雄神色大變,殺官造反,這可不是一件小事,無論是誰都難以承受這份重壓,一瞬間場麵變得死寂起來,沒有人再理會費彬,沒有人願意站在嵩山派的一邊,若是引來朝廷的怒火,引來朝廷大軍的圍剿,對他們就是一場滅頂之災!


    費彬對著嶽不群怒聲喝道:“嶽師兄,這就是你華山弟子嗎,竟然敢如此放肆,連五嶽令旗都不尊奉,這是你的意思嗎?”


    沒有等嶽不群開口,玄真搶先冷笑道:“我是華山弟子不假,可是我也明白大禮,知曉是非。你嵩山再牛,再厲害,也不可能與朝庭對抗,你嵩山派要殺官造反,那自己去幹,不要拉著我們大家一起去死,而且誰知道這是不是你嵩山派與朝庭的陰謀,想要給朝庭一個借口,將我們一網打盡!”


    玄真的陰謀論一出,眾人皆是神色大變,若這一切真得是陰謀,那在場的所有人都會被牽扯進去!在場的眾多人中誰又能拍著胸膛說自己可以抵擋得住朝庭大軍的圍剿!沒有,誰也沒有這樣的底氣,在朝庭大軍麵前,他們都隻是螻蟻,揮手可滅的螻蟻!


    這時,嶽不群起身說道:“費師弟,不管你們嵩山派有什麽決定,這一次我華山不會參與,若是你們真的殺了人,我華山派也隻能退出五嶽劍派,不再尊五嶽令旗,我們承受不起殺官造反這樣的重罪,不想被朝廷大軍圍剿,畢竟我們不能夠坐視著華山道統被毀,不能因為你們的愚蠢與瘋狂讓自己陷入萬劫不複的絕境!”


    在生死麵前,哪怕是嶽不群也得放手,就算是他有再大的野心,也不敢與朝庭為敵,在朝庭大軍麵前華山隻不過是一個螻蟻罷了,揮手可滅!不僅是華山如此,就算是武林的泰山北鬥少林派與武當派在朝庭大軍麵前也隻是螻蟻!


    嶽不群這一表態,其他人自然也立即紛紛表態不願意站在嵩山一麵,生怕會被嵩山給牽累了,他們可都有家業的人,在這樣的大是大非麵前,所謂的江湖義氣就成了一句空話,就成了一句笑話,根本沒有人在意!


    傻了,如此的變故一出,費彬等一眾嵩山弟子都傻眼了,他們怎麽也沒有想到安排好的大局會突然崩潰,一下子嵩山派成了人見人厭的存在,造成這一切的就是華山派所為。是的,這一切都是華山派的陰謀,嶽不群的陰謀,在費彬等人就是這樣認為的,什麽君子劍,在他們的眼中,那就是一個小人!


    雖然玄真站在明麵上,一手促成了現在的這一切,但是在費彬這些嵩山派弟子的眼中,他不過隻是被嶽不群推在前麵的擋箭牌,真正暗算他們的是嶽不群這個偽君子。


    “好,好一個華山派,好一個嶽師兄,你們的恩情我嵩山派記下了,告辭!”事情到了這一步,任是費彬有再多的算計都沒有用了,這頂殺官造反的大帽子一扣下,直接就打掉了他們所有的底氣。嵩山派再強,那也隻是江湖勢力,在朝庭大軍的麵前同樣是不堪一擊,他們不想讓嵩山派毀滅,也隻有放棄,不過他們將嶽不群給記恨上了!


    費彬這番話一出,在場的其他人也都認定劉府的這一場鬧劇皆是嶽不群一手安排的,這讓在場的眾人都鬆了一口氣,紛紛與嶽不群拉起交情來,劉正風更是將嶽不群當成了恩人,至於玄真則直接被眾人拋之一邊。


    看到眾人的表現時,玄真不由地暗自搖了搖頭。真是一群無知之輩,雖然他們有著不錯的身手,有神功在身,但是這些人的眼光格局太淺薄了,根本不值一提!江湖再好,能夠與朝庭相比嗎,一派掌門再強也是有限的,論威風能夠與朝庭官員相比?不能,嶽不群也好,左冷禪也罷,他們的眼光都太低了,看到的僅僅隻是江湖。


    因為玄真的出現,讓嵩山派的計劃落空,不過並沒有改變林震南的命運,當大家找到令狐衝時,林震南夫妻二人已經身死,對於這一切,玄真也隻能感歎一番,這就是弱者的悲哀,沒有足夠強大的力量,生命就如同草芥一樣!


    很快華山一眾人帶著不同的心情,不同的想法迴返華山,這一次的江湖行走,有收獲也有失落,每個人都有不同的感受。隻是有多少人能夠接受教育,能夠反思自身就難說了,畢竟這些華山弟子一個個都太愚蠢了!


    數十日之後,在嶽不群的帶領之下華山眾人迴到了華山玉女峰下,林震南夫婦的棺木則暫放在玉女峰側的小廟之中,再行擇日安葬。高明根和陸大有先行上峰報訊,華山派其餘二十多名弟子都迎下峰來,拜見嶽不群。


    眾人安排完畢後,勞德諾已經準備好了香燭,嶽不群引著眾人來到後堂,參拜華山派的祖師爺,正式收錄林平之入華山門下,又讓令狐衝背誦本派門規,好教林平之知曉華山的門規,守華山的規矩。


    在林平之叩拜完祖師爺,又向師父師娘叩頭,完成了拜師之禮,這個時候華山眾弟子齊聲恭賀,林平之又向眾師兄師姊作揖行禮。一切弄得都是那麽熱鬧,仿佛是這些華山弟子一個個都成了熱心的老好人。


    待收錄林平之後,嶽不群又將目光投向令狐衝沉聲說道:“衝兒,你這次下山,犯了華山七戒的多少戒條?”


    聽到此言,令狐衝心中頓時一驚,當即在香案前跪下,說道:“弟子知罪了,弟子不聽師父、師娘的教誨,犯了第六戒驕傲自大,得罪同道的戒條。”


    令狐衝這一開口,玄真的心中便為之一寒,令狐衝所犯的門規,自己同樣也犯了,隻怕接下來自己的這位師父會向自己發難!


    事情正如玄真所想的那樣,嶽不群在處罰完令狐衝後,又將目光投向了玄真,與對待令狐衝不同,嶽不群先是讚許了玄真一番,說他挫敗餘滄海,相救嶽靈珊之事做得好,又在大庭廣眾之下阻擋了嵩山派的陰謀,讓華山免受牽連,並在眾雄麵前大漲華山顏麵,讓眾人引為榜樣。


    不過,在最後的時刻,嶽不群又說道:“寒兒,雖然你此次下山立下了不少功勞,但是你也同樣犯了門規,你與衝兒一起上思過崖麵壁一個月吧!日後在對待五嶽劍派的長輩,也好記得要禮貌,不能咄咄逼人。”


    若說令狐衝受罰眾華山弟子還有一絲擔憂,對於玄真受罰卻沒有人為其擔憂,唯一動容的隻有剛剛加入華山的林平之,畢竟玄真的強大他是親眼所見的,遠不是其他華山弟子所能夠與之相比,就算是華山大師兄的令狐衝也不行!


    經曆了一場災難性的打擊後,林平之的心境也發生了變化,明白了強者為尊的道理,所以在他心中為玄真有些不值,明明為華山爭光,最後卻要受到懲罰,這未免有點讓人心寒,隻是他身為一個剛入門的弟子,根本不敢開口說什麽,隻能把這個想法按在心中。


    對於這份懲罰玄真沒有放在心上,在迴華山的路上自己早就有所準備,而且這樣的懲罰對自己也是機會。思過崖雖然偏僻,但是那裏也有著一處龐大的寶庫,若是能夠借此機會將這個寶庫弄到手,那就是好事一件。現在自己能夠拿得出手的武功是少之又少,無論是五嶽劍派的諸多劍法也好,還是魔教長老的那些武功也罷,都能夠增強自身戰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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