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錦衾舉起手中的酒杯然後麵向上梔莞爾一笑,隨後就輕泯了一口就又放下了杯子。


    “你們兩個已經熟了吧?”天帝笑著看著就坐在自己下方的上梔和安錦衾,他剛才可是看見了安錦衾對上梔敬酒了。


    “還可以……”


    “不認識。”


    兩人同時迴答,但迴答的內容卻各不相同,安錦衾笑了笑,然後看向天帝:“是我唐突了,雖然早就聽聞了上梔大人的名號,但接觸卻也隻是近日而已。”


    天帝爽朗的大笑起來,上梔的脾氣他是知道的,於是沒有再糾結這個問題:“沒事,以後有的是機會給你們倆好好接觸。”


    ……


    “示榜時間到。”大殿上響起了鍾聲。


    “哎呀,也不知道我今年會有多少個信徒。”


    “信徒?你要不還是直接說你的香火量有多少吧。”


    天帝似乎也是來了興致,看著在半空中逐漸顯示出來的排行榜。


    “哎呀,又是水神大人的殿奪冠。”


    “哎,叫翻榜的快一點,前麵的都看膩了,每年都是這幾個,還不如直接看最後幾名呢。”


    “哈哈,我說你也別著急啊……”


    正在顯示的是各位神官在人間香火的排行榜,他們的法力也多半都是來自於凡間信徒的香火,若是他們的信徒有凡間大戶人家的,那自然一年下來的香火量都是不少的。


    天帝看著排在第二十七名的安錦衾的名字,開口奇道:“這上麵怎麽還有你的名字?”


    “您還不知道吧,錦衾仙君可是都在這上麵掛了好幾年的名字了。”說話的是水神風禾,也就是綠酉的哥哥,平常都是在東海的那邊,極少迴到天庭。


    風禾說完後,又看向安錦衾笑道:“隻不過前些年錦衾仙君的排名都是比較靠後,所以您沒注意到罷了。”


    “是麽,我還真沒注意,不過愛卿是什麽時候在人間有的信徒?”天帝笑著看向安錦衾,因為安錦衾是藥神,所以按理來說是不該在人間有信徒的,藥神是不插手管凡間事務的,因此凡間的凡人根本就不知道天庭還有藥神。


    安錦衾笑而不語,顯然是並不想迴答這個問題。


    “有個凡人,她對錦衾哥……”


    “綠酉!”豐禾阻止了綠酉說話。


    綠酉扁扁嘴,她坐的位置比較靠後,所以說的話在坐的神官都聽見了,但沒有人議論,因為他們都是知道的,錦衾仙君在凡間有一個愛慕者,並且還特意為錦衾仙君建了好幾個藥神廟,這已經不是什麽新鮮事了。


    天帝眉眼一彎,樂了,他是不知道的:“愛卿在人間有女信徒?”


    上梔也將視線移向了安錦衾,似乎也是在好奇安錦衾的迴答。


    安錦衾緩慢開口:“她是一個凡人,若是說了名字,怕是對她不好。”


    天帝恍然大悟,對的,他都忘了,神官是不能輕易記凡人的名字的:“那行,那麽各位就自行娛樂吧。”


    很快就有一個頭戴草帽的老者站了出來:“南方的土地已經基本種上了糧食。”


    天帝點頭,凡間的天下已經換了朝代,這迴的天子是百年才出的紫七最濃的一個,南方先安定下來,這並不是什麽奇事。


    “那麽豐禾怎麽看?”


    豐禾開口道:“我已經調配水到雨神哪裏了,會在夏季下足雨水。”


    隨後還有好些個神官紛紛開始向天帝匯報這一年的好消息。


    上梔的旁邊站了一個仙子,是剛才走過來的,上梔正奇怪是哪個神官派過來的人,便聽見對麵的安錦衾開口說到:“這是白昀宮裏特意釀製的百花酒,味道純正,你可以嚐嚐。”


    那個仙子聽完安錦衾的話後就端起了手中的酒壺,要倒進上梔的杯子中,上梔示意那個仙子不必,然後對安錦衾開口:“不必了。”


    那個仙子略顯局促,然後看見安錦衾揮手後,這才離開了上梔的身邊。


    安錦衾說道:“杳糍已經迴到人間了。”


    “她怎樣與我無幹。”上梔說完這句話後,就站起了身子,還在對天帝說話的一位神官就停下說話,然後天帝就將視線停在了上梔的身上,知道上梔要對自己說什麽話,於是說道:“既然想走,就先迴去吧。”


    上梔點頭;“思坊的事我覺得可以從錄事司哪裏入手。”說完後,上梔微微彎了一下腰,於是就先離席了。


    安錦衾在上梔走後也開口對天帝說道:“我查了,司緒是有問題,他那裏的有一份和地府送上來的冊子對不上,我之前去過地府,生死冊上隻有生冊上有思坊生者的記錄,但死冊上卻沒有,思坊憑空在人間消失上百年,地府的人都沒有查出異樣,肯定是有內部人插手了這件事,而巧在地府錄筆的人又正是司緒的兒子。”


    “司緒還有孩子?”


    安錦衾點點頭:“司緒飛升前在人間就已經有了家室。他的孩子在地府當差怕也少不了司緒在其中插手。”


    天帝點點頭:“既然已經查清楚了,該怎樣做就怎麽辦吧。”


    四坊的事都已經是四百年前的事了,那時司緒的孩子在人間的壽命剛盡,司緒卻已經在天庭的錄事司擔任了職務,他是可以直接接觸到地府的官員,於是就想盡了辦法為自己的孩子在地府求了一份差事,以免受輪迴之苦,可是他的孩子還在是一個凡人的時候本就怠惰因循,他擔任的職務本來隻是一件小小的差事,但是他在牽人間死魂時,那個死魂似乎是對他出言不遜,於是他就打了這死魂一頓,哪知這死魂就魂飛魄散了,他嚇得要死,因為如果這件事被發現的話,他可不僅僅是丟掉這一份差事的問題,地府的懲罰雜七八亂,極為苛刻嚴厲,他知道自己是犯了大錯,於是隻得求助在天庭任職的自己的父親司緒,司緒不知道是從哪裏得到的機會接觸到了死冊,本來隻是打算劃掉那個徹底魂飛魄散的死魂的名字,卻發現他的名字在的那一頁不能夠單獨劃掉名字,於是在緊急之下,就將整篇死冊都給撕了下來,而那一篇記錄的名字剛好就是整個思坊的名冊。


    安錦衾開口道:“我也是剛才才查清的,現在已經派人去請司緒了。”


    安錦衾才剛說完話,就看見了自己派去接司緒過來的人匆匆跑了過來,宴席上也有很多的神官都注意到了這一邊,那人看見安錦衾後就碎步走到了他的麵前,然後對安錦衾說了什麽,隻見安錦衾臉色一變,於是安錦衾就起身對天帝說到:“君上,事情……”


    天帝知道估計是出了什麽事,今天是年會宴,於是擺擺手示意安錦衾先去處理。


    安錦衾出了宴會後,問道;“這件事還有其他的人知道嗎?”


    “就隻有司緒的那兩個門童,其他的都不知道,我們也是去的時候,那兩個門童推門時才發現地上躺著的司緒,身子已經涼透了,而且他的嘴裏還含著一本書。”


    “含著書?”怎麽會含著書?安錦衾也是感到奇怪,司緒年歲已大,無故死亡,這事情又在原來的基礎上變得複雜了。


    安錦衾又問道:“那本書是什麽書?”


    “封麵上未著一字,我們沒敢私自將那本書拿下來,發現司緒死的時候,我們第一時間就先迴來通知你了。”


    安錦衾點頭,等到了錄事司時,就看見門前有兩個站著紅著眼睛還在抽泣的小童,其中一個還露出了一條長長的雪白色的毛尾巴。


    “那時神狐族的。”


    安錦衾沒再多做停留,徑直由自己宮裏的人的帶領下去了司緒的居所。


    安錦衾推門入眼的就是司緒躺在了地上,如果可以忽略他的嘴部的話,整個麵部都是祥和的,而他的嘴裏赫然含著一本書,嘴巴張得大大的,那本書很大一部分都在司緒的嘴裏,反而像是從嘴裏吐出來的。


    安錦衾蹲在了司緒的身旁,凝視著司緒的麵部,然後伸手觸碰到司緒嘴裏的那本書,然後就看見明明已經沒有唿吸的司緒在原來的基礎上微微又張大了嘴,安錦衾就很輕鬆的將那本書拿了出來,驚奇的是,幾乎是在安錦衾將那本書拿出來的時候,司緒整個身子就突然間變成了粉末狀。


    安錦衾很快就站了起來,然後翻了翻手中的那本書,很厚的一本,但卻未看見一個字,是一本空書。


    “找個東西將司緒的骨灰收起來吧。”


    安錦衾沒有再停留在房間內,於是就走出了屋子。


    “上神!”


    安錦衾聽見身邊的人的驚唿聲,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剛才就是自己的這隻手拿著書,而此時那本書就像司緒的屍體一樣變成了粉末,自己的手已經變成了青紫色。


    安錦衾眉頭微皺,然後將自己的衣袖挽了起來,果然連手臂都是青紫色的。


    “上神,這……”


    安錦衾對說話的那個小童搖了搖頭,隨後將自己的衣袖放下,麵無表情的開口道:“無礙,別說出去。”


    那小童在安錦衾說完這句話後,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悶悶的應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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