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上梔嗎?”


    杳糍把小狐狸抱到與自己視線平齊,杳糍又重新問了一遍,那小狐狸似乎是覺得杳糍的手心很暖和,很安靜的在杳糍的手心裏閉上了眼睛。


    杳糍覺得這隻小狐狸多半就是上梔的本體,好可愛!難道神狐族的原形都是這樣?畢竟誰也不知道上古的神狐族本體到底長什麽樣。


    但不一會兒,杳糍就犯了難,自己要睡覺,那上梔怎麽辦?


    杳糍把上梔放到之前他躺過的位置上,把被子拉倒上梔身上輕輕蓋住,然後杳糍就躺在了床的另一邊,床這麽大,自己睡覺也老實,應該不會壓倒上梔吧。但杳糍又想到上梔那麽小,自己可能一個不注意就可能把上梔的壓死了,殺害天神的罪名,杳糍可擔不起。


    最後,杳糍還是打算將上梔放到了自己的枕頭上,然後把自己的衣物蓋到上梔的身上,這樣總該不會壓到了。


    杳糍看著上梔仍然還閉著的眼睛,想笑,這樣折騰都還不醒,上梔的原形還真是不怕生,挺能睡的。


    杳糍覺得自己睡了很久,夢中的自己站在一片白茫茫的雪地上,視線所見之處隻有自己,但很奇怪,很清楚自己是在自己的夢中,卻動不了身體。然後杳糍感覺有個人出現在自己的身後,牽住了自己的手,很暖和。杳糍看不見那個人長什麽樣,是背對著自己的,很高,一襲白衣與周圍融為了一色,就連手都是白的近乎透明。


    杳糍很乖的由著白衣男子牽著自己的手往前走,杳糍感覺走了很久,突然空氣中就彌漫著一股若有若無的血腥味,然後越往前走,血腥味就越濃,杳糍感覺很不安,不是血腥味的原因,杳糍感覺前麵很危險,好像自己知道前麵有什麽似的。


    “別走,別走……有危險。”杳糍停下腳步,緊張的拉住那人的衣袖。


    “別怕。”


    白衣男子停下腳步,轉過身來,彎腰溫柔的撫摸杳糍的臉龐:“乖,走過去看看好不好?”


    杳糍顫抖著身子緩慢一步步向前,很怕,然後杳糍停下腳步,臉色極其慘白,振栗著身子轉過頭,囁嚅:“死……人……”山崖之下,全是一片血紅,無數的死人橫七豎八的鋪滿了整個地麵,濃烈的血腥味就是來源於這裏。


    白衣男子走了過來,一隻手覆蓋住杳糍的雙眼:“都是他們的錯,以後我就是你唯一的親人,你的師父。”


    “師父?”杳糍嗓音中帶著哽咽,想起了什麽:“他們都是我殺的?”


    杳糍想起來了,下麵躺著的人都是自己一個個親自殺的。然後杳糍掙開白衣男子的束縛,看向他:“師父?”


    ……


    杳糍睜開了眼睛,就看見上梔的一張俊臉與自己隔的非常近,近乎就要貼在一起“啊!”杳糍連忙翻身,與上梔分出了距離,眼睛瞪得圓滾滾的:“你怎麽在我床上!”


    上梔慢條斯理的起身:“不是你把我帶到你床上的。”上梔醒來的時候就看見自己和杳糍躺在一張床上,上梔對昨晚的事是有印象的,怪自己疏忽大意,昨晚是月圓之夜,是狐族力量最弱的時候,所以絕大多數修為低下或中等的狐妖都會提前找好藏身之地以此來保護自己,但上梔已經從自己可以化形開始就從未躲過這月圓之夜,因為這月圓之夜對自己無效,但這迴是自己化為別人的模樣,還隱去了自己的氣息,自身的法力也大為下降,所以才會出現昨晚的情況。


    杳糍不可置信,我帶到床上?要不是你變得那麽小,我至於把你帶到床上?誰知道你會那麽早就恢複原……原身?哎?咦……杳糍都還未說話,就眼睜睜看見上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小,然後顯出了原形。


    “你怎麽又變迴原形了?”


    上梔也很震驚,自己應該不會出現這種情況才對,是哪裏出了問題?


    “不知道?那怎麽辦?”


    “你化為原型,還需要吃飯嗎?你吃什麽?”


    “你也不能隨意出去吧,就你這樣子可稀奇了!”


    “哦,你來沈府是有事情的吧,你這樣子要怎麽辦事?”


    上梔有些不耐,懶得迴答杳糍的問題,輕輕一躍,就跳到了杳糍的肩膀上:“你帶著我,別人看不見我。”


    “嗯?看不見你?”那我怎麽就可以看見你?


    上梔猜到杳糍要問什麽,便說到:“你又不是人。”


    杳糍一噎,什麽叫自己不是人,那麽這樣一說普通凡人是看不見上梔的樣子的?


    杳糍準備了許久,這才打開房門,上梔就趴在杳糍的肩膀上,杳糍出來的時候路過兩個正在打掃階梯落葉的丫鬟,發現她們並未對自己露出什麽異樣的眼神,這才放心別人是真的看不見上梔。


    “你師父呢?”


    “嗯?”杳糍一愣,師父?不明上梔為什麽會突然問自己這個,杳糍邊走邊說道:“我沒師父。”


    上梔沒說話,之前躺在床上時,就聽見杳糍嘴裏喊著師父,但現在杳糍卻否認自己有師父,上梔不再問,這是別人的私事。


    杳糍有些心驚,反應過來上梔為什麽會突然問自己是不是有師父,多半可能是自己做夢時候的囈語。


    杳糍已經隔了很久沒做這這種夢了,剛開始做關於這種夢的時候,頭會很痛很痛,但隨著做夢的次數越多,痛感就越輕,以至於現在杳糍再做這種夢時,頭已經不會再痛了。


    安錦衾,錦衾仙君,我要怎麽做,才可以……


    “你去哪?”


    杳糍迴過神來,想了想自己是打算來幹嘛的後,說道:“吃飯啊,你不吃嗎?”


    上梔:……


    杳糍最後沒用成飯,因為上梔似乎感覺到了什麽,叫杳糍趕快去沈長七那裏去,杳糍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趕到沈長七的院子的時候,就看到一院子的劍拔弩張,杳糍有些後悔沒敲門就進來了,自己趕來時,沈長七的院子外竟連一個守門的人都沒有,杳糍還以為自己來晚了,就推門而入,然後便成功的吸引了院子裏所有人的注意力。


    杳糍有些懊惱,自己早該察覺異樣的,自己出了自己的院子後就沒有在沈府見著一個人,諾達的沈府竟然被人帶刀闖入都不知道,簡直讓人百思不得其解。


    杳糍一動也不敢動,因為正有一把長劍架在自己的脖子上,杳糍覺得自己與這劍是不去了,連自己都數不清這是第幾次被人拿刀架在脖子上,要是再有人把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自己就是要真的動手了。


    “我說是誰,原來是祁洲的人啊,也省的我去叫人請你過來了。把人給我帶過來!”


    另一把刀就又架在了杳糍的另一邊脖子上,而上梔也在那把刀要架過來的時候,就跳到了地上。


    杳糍:……其實自己也是可以忍一下的。


    杳糍被架上前,然後那兩把刀才離開了自己的脖子,杳糍被迫一跪,斜眼才發現就在自己的另一側沈長七已經被綁在了簷柱上,連主人都被捆起來了,難怪這群人會這麽囂張。


    杳糍有些無語,說好的沈大將軍呢,這麽容易就被人闖了府邸,還被綁住了!


    “聽說你們蠱族有能讓人起死迴身的藥?”


    說話的是一個滿臉黑紅,長相粗獷的中年男子,是當朝的皇帝的五弟,聚豐王爺,也是上迴派人來找沈長七商談的那個王爺。


    聚豐王爺見杳糍不說話還看了眼已經被自己綁好的沈長七,以為杳糍是害怕沈長七,放聲大笑:“放心,他能給你的我都能給你!”話聲頓了頓:“更何況他現在已經是我的階下囚了!”


    杳糍不禁冷笑:“大人,我們蠱族可沒什麽能讓人起死迴身的靈藥,但讓人悄無聲息就死了的藥卻有千萬種,大人可感興趣?”


    “大膽!你……”


    說話的是站在聚豐王爺旁邊的拿刀侍衛,上梔不知何時走到了杳糍的身邊坐下,上梔認出來這個人就是上迴來沈府的那個被沈長七趕出去的人。聚豐王爺將手抬起,那人就不在說話。


    “姑娘,你若是願意投入我的部下,將來有的是你拿好處的時候,你……”


    “報告將軍,覃安大人求見。”


    嘖,聚豐王爺有些掃性,知道這覃安肯定是為了沈長七而來,自己之所以會那麽容易就拿下這沈府,這覃安可在其中出了不少力氣呢,聚豐王爺扭頭看向沈長七的位置說道:“沈將軍可知為什麽你這沈府的人會一聲不吭的就放我進來嗎,我可還沒動你沈府的一花一草,就輕而易舉的拿下你的沈府了。”


    “通告什麽,還不快快請覃安大人進來,他可是我們的大功人!”


    杳糍注意到自己從看到沈長七的時候一直到現在,沈長七就一直是那個表情,和平日裏杳糍見沈長七時並無多大的改變,杳糍覺得沈長七就好像不知道自己時被綁住了一樣。


    杳糍看向坐在自己身旁的上梔,小聲說到:“你有沒有覺得沈長七有些奇怪。”無論是從行為,還是從言行來看都不像是一個已經立下赫赫戰功的將軍形象。


    “或許他根本就不是沈長七。”


    嗯?杳糍猛地看向沈長七,不是沈長七,那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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