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老太太那是什麽,那是人精,哪裏會不知道月季的德行。


    早上沒侯著,用過午飯,更沒侯著。


    “月姨娘擔待,老太太從晨起就一直侯著您,這會兒困乏的緊,剛剛歇下,怕是要勞煩您等上一等了。”


    月季……話都讓你說了,“既然老太太歇了,要不婢妾先迴去吧!”


    她兩隻手拖著肚子,硬生生把還沒顯懷的肚子托的挺了起來。


    “許姑姑也知道,這懷了身子,也容易困乏,怕是站不了許久。”


    許姑姑笑笑,溫柔可掬,“姨娘身子重,確實不能多站……廳裏已經備好了點心果水,您裏邊請!”


    金寶珠今兒個興起,拉著安氏,帶著伏居和粉蘭,不知不覺間就逛到了會元街。


    “娘,您先跟粉蘭去這茶樓坐坐,喝杯茶水解解渴,我跟伏居出去一趟。”


    安氏想跟著,卻沒來得及。


    金寶珠和伏居來到街中,一間早已摘取匾額的鋪子,裏麵坐著一個中年男子。


    “是金小姐吧?等候多時!”


    金寶珠點頭,略表歉意,“讓老板久等了,您時間寶貴,咱們就直入正題吧!”


    “這是一萬兩,您點點。”


    那老板微笑,低頭數數,“金小姐是個爽快人,這裏是鋪子房契,您看看。”


    半晌,兩人對看一眼,相視而笑。


    “預祝金小姐生意興隆,財源廣進!”


    好話誰都願意聽,“老板也是!”


    這間鋪子不大不小,用來賣包包正好,粉蘭多少有些激動。


    “小姐,這以後就是咱們第二間香奈兒了,奴婢沒有做夢吧?”


    金寶珠像個有文化的流氓,踮起腳尖,伸手捏了一把粉蘭紅嘟嘟的臉頰。


    “不是,這是你的,你是掌櫃!”


    月季等了足足一個時辰,老太太才緩緩從後間走出來。


    “人老了,身子不及你們年輕人,容易犯困,倒是讓月姨娘久等了。”


    月季平時耀武揚威就算了,唯獨在老太太麵前不敢放肆。


    “您不知道……”


    誰知老太太根本就不給她說話的機會,“許姑姑,月姨娘還懷著身子,怎麽能久等勞累,你何時變得如此不懂事兒了?”


    許姑姑表情沒有任何變化,低著頭,“是奴婢的不是!”


    老太太這才轉頭,“月姨娘想說什麽來著?”


    月季……我想掐死你,行嗎?


    “老太太身子重要!許姑姑招待周到,婢妾在這廳裏,有吃有喝,累了也有人捏肩揉背,哪裏談得上辛苦。”


    老太太笑笑,“我就是月姨娘是個懂事兒的孩子,你看看,多好!”


    許姑姑言笑晏晏,全身上下,沒有一處不讚同老太太的言語。


    眼看著許姑姑低頭,月季又飄了。


    “老太太,是這樣的,婢妾聽聞前主子身子不適,想著去看望一番。咱們路家以禮治家,想必老太太……”


    老太太端起茶杯,“月姨娘是說黎娘子?”


    月季聽著有戲,高興壞了,“是是是,就是。”


    老太太笑的慈藹祥和,“聽說黎娘子看了兩家鋪子,尤其是那個叫什麽香奈兒的,生意好的不像話呢!”


    月季不覺,“老太太也太看得起她了,那個香奈兒可不是她的,是人家金家唯一的金孫女兒金寶珠弄的。”


    “要是生意,確實是不錯,不過婢妾覺得也就那樣,上不得台麵。”


    老太太心中冷哼,蠢貨,你上的了台麵?但凡上的了台麵也不會答應做妾。


    “月姨娘聰慧有嘉!也不知道那個金家到底是什麽樣的人家,還能有這樣靈慧的人!”


    像是自言自語的一句話,奈何月季腦子不夠使。


    “老太太太抬舉了,那家人除了黎娘子相公是個秀才外,並沒有什麽大成就,不過就是一群鄉下泥腿子。”


    月季一直在路府後宅,消息鼻塞,並不知道金恩的事情。


    路老太太琢磨半晌,心中有數,隻是沒有說出來。


    “既然黎娘子身體有恙,你就去看看吧!也算是全了主仆情。”


    “湘繡,順便帶著你主子去馬大夫那邊看看。”


    一輛簡易厚重的馬車聽在了馬氏藥鋪門口。


    馬大夫從裏麵迎出來,頭都能低到地上去。


    “月姨娘來了,快快裏麵請,小童,泡茶。”


    月姨,就喜歡這種被捧起來的感覺,頭揚的老高,“馬大夫客氣了,這不,這小子最近鬧騰的厲害,所以想著來您這瞧瞧,也好放心。”


    馬大夫……您確定是來看肚子,不是來搞笑的,這才幾個月,胳膊腿兒都沒有,動個毛線啊!


    “是是是,小公子活潑開朗,健康著呢!”


    這話他沒有撒謊,以他的醫術造詣,月季肚子裏懷的,有八成的可能是男娃。


    聽了這話,月季笑的嘴半天都合不上。


    “借馬大夫吉言,到時候小公子平安落地,紅封一定少不了您的,不不不,頭一個給您。”


    湘繡低著身子,心中藏不住的嘲諷:蠢貨就是蠢貨,生怕自己不夠丟人現眼的,那頭一個能是你這樣的賤人說了算的嗎?


    診完脈,月季正打算離開,剛剛那個小藥童突然出來,手裏拿著兩張方子,本也不管她的事兒,但是藥童的話卻讓她停住腳步。


    “馬大夫,您看看這兩個方子,我有些分不清了,待會兒金家那個老太太就要來拿藥,我這……”


    馬大夫瞪了小藥童一眼,沒眼色的東西。


    “上麵那個!”


    月季敏銳的捕捉到了金家兩個字,“馬大夫醫術真不是吹噓的,生意都做到十裏村兒去了呢!”


    馬大夫嘿嘿一笑,“月姨娘身子底兒健實,就算是沒有小老兒,也定會平安為路家產下金孫。”


    月季沒說話,帶著湘繡就出去了。


    隻是馬車繞了一大圈,又迴到了醫館對麵的茶樓。


    湘繡知道路老太太的心思,既然事關金家,她也沒有阻止,跟死魚一樣跟著月季。


    王氏這次誰都沒帶,自己一個人趕著馬車就來找馬大夫了。


    馬大夫說金大喜的情況並不是無藥可醫,是以王氏在抓藥這件事情上力求親力親為。


    隻是她不知道的是,迴程的路上,她帶迴去了一條尾巴。


    月季心中激動不已,如果她沒看錯,上麵那張方子裏有幾味藥是專門治療男子不育之症的。


    現在的金家,除了金大喜,還有誰需要吃這個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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