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板打得很快,也很重。


    夏琉疼的動不了,是被差役拖進來的,像隻狗一樣匍匐地上。


    路寶兒哭喊著撲過去,尖長的指甲不偏不倚戳在夏琉紅腫的腰上。


    “夫君,夫君你怎麽樣,你疼不疼?”


    像是又想起什麽,她突然後退,一屁股坐在地上,捂著胸口。


    “夫君,你當初不是說你一生隻愛我一個嗎?可是這……到底是為什麽?”


    “你要是沒了,我怎麽辦?怎麽活?雨荷又該怎麽辦?你知不知道你這樣,雨荷她也會遭人詬病的!”


    “她已經及笄了,你讓她如何嫁人?”


    看女兒哭的撕心裂肺,路老太太眼淚也撲簌簌往下掉,“琉兒,你……你這是作孽啊!”


    老太太不知道,她這一下打的夏琉又疼的差點厥過去。


    徐朗也聽不下去了,“好了,都給本官安靜!”


    最後所有人都相安無事。


    夏琉再次被杖責八十,押入大牢,等待發配。


    昌石兒沒熬過去,直接命斃當場,隻是閉眼前一刻,他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劉大被判仗三十,監刑兩年,他很開心,至少兩年之後,命能保住。


    林岸因私闖民宅,窺人隱私,被罰了六個板子,小懲大誡。


    至於花婆子,念在她年事已高,徐朗就直接判了她監禁三日。


    在離開之時,金寶珠被徐朗叫住了。


    “金姑娘,聽說你昨日把徐念罵的狗血淋頭?”


    金寶珠小腿一軟,“哈哈,哈哈,那個……是誤會,絕對是誤會,我……”


    在絕對的詮釋麵前,金寶珠可不敢放肆,小腦袋埋的低低的,試圖擠出兩滴眼淚裝可憐。


    可是徐朗接下來的話顛覆了他的認知,“罵的不錯,再接再厲,不要留情!”


    金寶珠……幾個意思?怎麽跟自己老爹不太一樣啊!


    出去時間還早,金寶珠他們跟上官幾人道別,就往入口販賣市場走去。


    她要買的是會女紅的年輕婦人女子,一番挑選,足足花了半個時辰。


    迴到村裏,安氏也把金寶珠之前租下來的一處房子打掃幹淨了,鍋碗瓢盆是從大院拿過來的,桌椅板凳什麽的都有,住一陣子也不委屈人。


    “你們六個,以後就住在這裏,先適應適應,明日我會把你們要做的東西材料都帶過來,等你們都學會了,再去鎮上幹活。”


    “你們有沒有識字的?”


    一個看起來清秀矮小,隻有十二三歲的女孩子往前一步,“小姐,奴婢認得!”


    金寶珠上下打量她一眼,看起來是個不錯的。


    從袖口裏掏出一張紙,你把這個給大家念一遍,你們聽完有不懂的可以大膽提問,如果沒有異議,就各自按上手印。


    小姑娘聲音聲音如黃鶯鳴啼,很快便念完了。


    還不等金寶珠發問,其中一個胖胖的姑娘一伏身,“小姐,裏麵說的不讓泄露,是連自己家人都不行嗎?”


    金寶珠看了她一眼,“你有家人?”


    她可是問過人牙子了,這些人都是孤家寡人一個,畢竟她可不需要什麽累贅。


    胖姑娘一個激靈,就跪了下去,“奴婢錯了,小姐不要趕走奴婢!”


    金寶珠無語,這自己也沒說啥啊!咋就嚇成這樣呢?


    再看看其他人,都是一副戰戰兢兢的樣子,金寶珠再次扶額,緩了緩語氣。


    “你先起來,我是問你有沒有家人?”


    胖姑娘還是不敢動,“奴婢沒有,奴婢爹娘都死了!”


    怕金寶珠還問,她頭都不敢抬,“奴婢……奴婢是想著自己已經十六了,以後……”


    金寶珠明白了,“哦~原來是想嫁人了啊!早說嘛!不錯,有想法,有前途。”


    頓了頓,她又道,“我不幹涉你們自由婚姻,但是……保密協議一簽,別說你們家裏人,就是死了,也得帶到棺材裏去。”


    劉家。


    在得知劉大坐牢之後,劉婆子躺在院子裏就開始大哭,一遍哭,還一邊辱罵金寶珠。


    劉翠娥也愣住了,扶著腰靠在牆上半天不說話。


    劉婆子罵夠了,剛想上去打劉翠娥,又想到她的肚子,“喪門星,我兒子還活得好好的,你要是敢打什麽歪主意,我拚著不要你肚子裏的那塊肉,有要把你浸死。”


    劉翠娥迴過神,腦子裏轉了轉,一臉不屑,“現在是還活著,就是不知道兩年以後還能不能活著,我告訴你,我現在肚子裏懷的可是老劉家唯一的根兒,你最好好好伺候著。”


    今兒是個好天氣,村裏學堂也傳出朗朗讀書聲,驚退了柿子樹上的小雀兒。


    “爹,待會兒你跟我一起去,怎麽把招人告示貼到村口。”


    金老大昨夜吃飽喝足了,這會兒精神奕奕,“好,咱們一會兒就去。”


    看自己爹那副嘴臉,又想到夜裏的動靜,金寶珠一雙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男人果然沒有一個好東西。


    “爺,那塊我打算就開一百畝,剩下的我打算造個廠房,還有工人房,不過如果能再造一個小院子就好了。”


    王氏不解,“寶兒啊!家裏住著不好嗎?為啥還要造院子?”


    金寶珠咳嗽一聲,“奶,我都長大了,不想睡榻,我想要有自己的房間。”


    村口,金寶珠敲盆打鑼的一陣吆喝,沒一盞茶功夫,就圍過來不少人。


    牛嬸子也在,“寶丫頭,你在這吆喝啥呢?”


    其他人也附和,“是啊!寶珠丫頭,你爹貼的那又是幹啥的?”


    金寶珠趴上大石磨,“各位大叔大嬸,大爺大媽,是這樣的,我們家在二梁坡那邊買了一塊荒地,現在急著開荒,就想在村裏找些人幫幫忙。”


    “不過你們放心,工錢咱們跟你們去碼頭做工一樣,一天十二文,中午還管一頓飯。”


    眾人一聽,來了興頭。


    “大福哥,你們家買了多少地啊?還要找人去開,再說,這地買的也太遠了點!”


    金大福靠在柿子樹上,眯著眼睛,看了一眼金寶珠,那感覺就像再說,老子說了不算,你問她去。


    金寶珠覺得好笑,“大叔,我爺買了兩百畝呢!你們去鎮上做工就不遠了?我這又近,還管一頓飯,你上哪去找這麽好的差事。”


    吳老頭趕著牛車路過,也聽到了,雖說有些不好意思,但一想到金寶珠開的條件好,就厚著臉皮擠了進去。


    “寶珠丫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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