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然間,眾位都瞅著流霜仙子。


    粉嫩嬌美的臉蛋瞬間暈出桃色,看得出羞澀難為情的情致,可暗自施法褪去顏色,還是一張細嫩如白雪的容顏。


    墨寒依促近空流霜,奇怪道:“方才的顏色是白裏泛著紅,怎麽片刻間就白了呢?”


    喜歡看笑話的蘭蕊想要施法給她恢複,卻被宮不易用法術攔截,說:“姐姐,這是要作何?”


    隔著人就能無形中阻擾,法術釋放了三四分,如果出境後又入方維,聯合墨寒依酣戰赤光,是遠遠不夠的,可仙體有了,靈根有了,神珠雖為神域根本,然而瀤澤已經消除神屬,是一個純正的靈璣,又有純靈滲入,瀤澤修為將其鞏固有五成,已經是一枚穩定的靈璣,所以說黑小子沒事了,可靈憶和靈識的修複必須依賴剩餘五成仙靈逐漸啟開暗藏在奧窺的秘密。


    哎,看起來還需要自己去助他一臂之力,否則就一個瑩潤體便能阻擋他釋放仙靈。


    五界生靈,誰都逃不掉奇妙的命運,蘭蕊無奈地說:“冰丫頭真是幸福,有人憐憫和愛惜。”


    宮不易沒有作答,拽著墨寒依,說:“靈片,你逼她的?”


    墨寒依急了,大喊:“是她自願的,還奇奇怪怪的,讓我說是我自己的靈片。”


    “那你為何不按照她的意思說呢?”


    “我的是我的,她的是她的,我才不喜歡用她的破玩意,可你不一樣,你與她都是仙家。這地方僅有兩位仙域的屬官,能用就得用。”


    原來錯怪小不點了,於是安撫地摸了摸後腦勺,說:“我們家小不點越來越懂事了。”


    終於明白二十枚靈片是流霜小仙消耗兩萬年修為提煉的,宮不易洞悉到空流霜已經愛上了自己,而且一直默默的為自己付出。


    宮不易端起一杯酒:“這杯酒敬各位,沒有你們,就沒有宮不易。”


    蘭蕊笑道:“有沒有我們,你照樣是宮不易,說不定你照樣還是你自己,我們隻是恰巧遇見了。”


    墨寒依狂點頭:“是是是,這是緣分,我在虛無間,一眼就相中了你。”


    一句話聽了好幾遍了,一笑而過。


    冥王:“蘭蕊仙子護你仙體,消耗萬年的仙法維持你的生機,已經認定你是她的朋友,不用那麽客氣。”


    墨寒依:“那我呢?”


    “你一直陪著我,就是對我最好的方式。”


    “那,那以後我要永遠陪著你,我們要一直在一起。”


    “當然可以。”


    蘭蕊:“既然有靈片,不如盡快施法助靈。”


    墨寒依:“我去。”


    “你是黑魔,不同宗不同法。”


    冥王:“這裏仙法最高者就是蘭蕊仙子,還是她去。”


    宮不易:“姐姐幫我實在太多了,從我入忘川,姐姐就一直幫助我,從寄宿之法後,那靈璣中的仙法都是姐姐的,讓我的生命維係了一月有餘,這份恩情,宮不易永遠記得,所以不敢虧欠姐姐的。”


    “這話說的像是離別之言。”


    墨寒依聽著肉麻,幹脆道:“那就讓冰丫頭幫助你了。”


    宮不易:“對不住姐姐了,你的黑小子自私,真的很想要流霜仙子幫助我。”


    “一瞬間消耗兩萬年修為,估計隻能在控靈閣內修靈注法後恢複修為,方可幫助黑小子,她這會子還是很弱。”


    “可?”


    正僵著,空流霜卻迎難而上,說:“基本恢複,還是小仙來。”


    宮不易從座椅上彈起來,關切道:“你?好了?”


    “十分好。”


    “那?”


    沒等眾人說辭,空流霜拉著宮不易進了寢室,宮不易注視著流霜:“隻知道你高冷清雅,從未見過你換過衣衫,今天這一身白色的格外漂亮。”


    這樣讚美的話是空流霜第一次聽聞,她有些不知所措,宮不易低頭窺探她,她後退一步,在往前一步,她再後退一步,直接靠在梁柱上,宮不易怕棱角磕著流霜,一隻手扶著流霜的脊背。女子是水做的,更何況是九重天的仙子,那腰肢太柔軟,宮不易隻能用力扶著她,誰知兩個人的臉竟然碰到了一起,宮不易一直都在感受著兩個人胸腔起伏的幅度,心跳的速度,按的太緊了,流霜有些氣喘,就在這一刻,宮不易確定這個流霜小仙就是自己的凡人王妃扶兒,心情澎湃間就吻了過去,四瓣軟唇輕黏,絲絲津-液掛唇,流霜紅暈了臉頰,心情無法平複,見到流霜沒有反抗,宮不易開始輕咬流霜紅唇,就這樣開始了他們久別勝新婚的親吻。這一吻,讓宮不易知道流霜想起了自己是誰,也想起了宮不易是誰,可唯一沒有想起來的就是我們是怎麽死的?而他又做了什麽對不起王妃的事情?若是想起來這些,流霜也許不會這樣迴吻宮不易,知道是少有的親密,所以宮不易全心全意的去親吻流霜,以後會越來越少,甚至成為仇敵,或者相望而不識。


    宮不易放開了流霜,雙手扶著她的臉頰,說:“你想起來了,對嗎?”


    “原來一切都是真的。”


    “什麽是真的?”


    “我掌中的紅印,那是我們瑠球國的國花,是在淩風殺害我親族的時候顯現過一次,後來去了孑立大陸,原來都是有淵源的。”


    “那你是誰?”


    “我哥哥是國師,好像死了?總之,我記得不是很清楚,他是怎麽死的?”


    “那你呢?”


    “我是扶兒,是國師的妹妹,也是衿纓的妹妹。”


    “那我呢?”


    “你是宮不易,是扶兒的丈夫,可是扶兒是怎麽死的?難道真的是那三縷清魂嗎?還有你又是怎麽來到這裏?”


    “因為我也死了。”


    三縷清魂是啟靈上仙授命而散落在方維的,它們太薄弱了,飄飄散散好久了,至今沒有聚集在一起,所以流霜的那段記憶是一地的碎片。


    宮不易毫不疑慮的確信流霜就是她的扶兒,想不起來就別想了,隻要我知道你是我的王妃就可以,宮不易心疼的將流霜攬入懷裏,說:“上天有玄機,終有一天你會想起一切的,所以不用強迫自己去想了。”


    流霜想起來一件事,將宮不易推開,掌中化出五十枚像櫻桃大小的七色靈片,說:“等製服了赤光,你迴到了仙域,我們就彼此忘記對方。”


    “當日為何下界,我一定要查清楚,還有你?還有墨寒依?”


    “你很在乎墨寒依?”


    “他就像是我的弟弟一樣,你應該認識,他叫阿阮,喜歡跟你一起逗我開心。”


    “可墨寒依喜歡你,不是兄弟之間的?”


    “那是什麽?”


    “就像是夙夜仙上和有司仙上那樣。”


    “無論如何他都是我弟弟,盡管他那麽想。”


    既然我們都相認了,何不輕輕鬆鬆的對待,宮不易雙手搭在流霜雙肩上,看著漂浮在半空中的靈片,說:“你說你的靈性少了,會不會變笨?你的仙法有損,會不會打不過蘭蕊姐姐?不過能打過我就行了。”


    “你是傻瓜嗎?靈性到達天縱位,即使有損,也不會讓人變笨,因為靈識沒有受損。”


    “你怎麽知道?”


    “一路走來,解決事情的都是你的聰慧和決策,所以你的靈識沒有受損,或者說就一點點消損而已。”


    “想不到我們家扶兒還算有見識。”


    “自從在亡域冥境中遇見你,從來沒有見過你笑過,今天看到你笑開了花,我才明白,原來你的笑是為了宮不易,原來你的不由自主是因為那三縷精魂的縈繞,雖然很少很弱,相信它們在一步一步的尋找你、靠近你、融入你,終究你會記起所有的所有。”


    “三縷清魂中有我所有的情識,所以它們融入了我的靈璣,讓我慢慢有了情愛,有了情感,自然看見你就?”


    “就什麽?”


    “就很開心。”


    流霜放下宮不易的雙手,又說:“既然恢複了一部分仙法,將靈片中的靈性吸納入靈璣,你可以試試。”


    “你來助我的,你來?”


    “你?”


    宮不易嬉皮笑臉的,像是長大了的墨寒依。


    流霜施法將五十枚靈片的靈性抽離靈片,凝聚於一個綠豆大小的粉紅色靈璣內,這是流霜從自己的內核中複製出一枚純靈,再將所有靈性注入宮不易的靈璣中。


    “就這麽簡單?”


    “如果是冥王,那就不一樣了。”


    “因為他是神,就與墨寒依是黑魔一個理。”


    “是。”


    “對了,這個七色靈片,與之前上神注入靈璣內的純靈,有何區別?”


    “它們都是純靈,唯一的區別就是七色靈片是七彩仙靈,不僅有靈性,而且有仙法,都是從與你仙屬相匹配的異靈靈璣中吸納提純的,這都是上次在禦靈界,上神用修為精煉的。”


    “奇怪啊?”


    “有何奇怪?”


    “既然啟靈,為何上神不作為呢?”


    “不是很清楚,也不敢冒犯。”


    “算了,不想了。”其實宮不易知道他需要的是純正的一枚靈璣,必須是神域的和仙域的生靈才具備根本屬性,而神珠需要上神取出神性和神屬,將神珠用法力精煉成一枚沒有任何雜質的靈璣,將禦靈界的所有純靈注入靈璣,再用他十萬年的修為構造法池,驅使純靈滲入、融合和釺錮靈璣,而真正啟靈的是同屬一宗一類的仙靈,所以不是蘭蕊姐姐,就是馭靈小仙。


    “你在想什麽?”


    “隻是怎麽感謝瀤澤上神?”


    那是男人之間的事情,流霜隻關心宮不易,說:“對了,你覺得怎麽樣?”


    “覺得挺好的,不過這七彩仙靈真的有那麽厲害嗎?真的能啟靈嗎?”


    “七彩仙靈是仙上從宇宙洪荒之內最強悍最霸道的七個異類生靈靈璣中精煉的,他們久居在七個不同的界域之內,而且受到九重天天帝的庇佑和尊重。”


    “他們是誰?”


    “不知道,也許蘭蕊姐姐知道。”


    宮不易也想不起來,也許仙域的他一定是知道的。”


    “好了,時辰天就了。我們趕緊出去,他們一定等的不耐煩了。”


    突然拉著流霜,一本正經地說:“流霜,無論以後發生什麽事情,隻要你活著,隻要你舒服,我都可以忍受所有的懲罰和罪責。”


    “你是不是知道很多,而不願意告訴我。”


    “不是,我隻是還沒有想起來很多,可我害怕?所以我們來個約定。”


    “可?”


    “流霜,不管事情如何,你都要好好的。”


    流霜思慮著她和宮不易都歸屬九重天,都是仙域的仙家,可為何會下界?也許真是的是因為我們私自相愛,才被?可自己一點點印象都沒有。


    不論什麽緣故,宮不易就是自己在凡域的夫君,既然想起來了,那份情愛和溫存都在腦海和心裏,自己不能沒有宮不易,所以無論什麽結果,她都想和宮不易一起麵對,一起挺住。


    流霜莞爾一笑,說:“都聽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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