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魔宮鬱淵潭。


    墨寒依恢複黑魔元氣,法力修為更是節節高攀,全憑坊上連綿不斷的靈片和妖晶滋養和補給。


    時辰好久了,也是想念自己的小宮宮了,便尋到凡人客棧,不見人,又到坊上左詢右問的才知道小宮宮思念自己日夜尋找,連靜女都責怪墨寒依無緣無故消失,令關心他的宮不易到處亂跑亂竄。


    那冰丫頭對小宮宮曖昧,不死心,貿然闖進禦靈界,才知曉小宮宮被小皮皮帶到疆畛界,便獨自而去,雲天也將宮不易位置告知。


    宮不易躺在一顆粗壯的寒梅樹根上,睡得很沉很香,墨寒依悄然入了他的夢境,夢魘中的小宮宮竟然是個不起眼的書生,連續考了三次都落榜,真是運氣不好,最後賭氣今生永不考,給伯洲的一家大館子做賬房先生,哎,那位老板娘長的怎麽這麽熟悉?對了,像,像,像冰丫頭,奇怪的是她怎麽出現在小宮宮的夢境。


    宮不易感覺到有靈異入夢,他逐漸清醒,就像含苞待放的花骨朵一樣。過了十瞬,宮不易醒了,夢境散了,墨寒依卻困在夢中出不來。


    雲天趕過來,給魔尊送來魅果魔釀,可不見魔尊,詢問:“尊上,方才上魔來找您,你沒有見到他嗎?”


    宮不易一念驚醒,進入夢境的是墨寒依,算來他也是修複完好前來找我玩耍,說:“見了,不過他又去方便了。”


    “方便?,魔尊經常隨地大小便便,怎麽今天?”


    搪塞道:“他不喜歡流霜仙子,在寒梅中撒尿,又去雪玉蘭中施施肥。”


    雲天垂著腦袋嘀咕道:“這才是魔尊的性情。”抬頭又說:“尊上一直都在尋找上魔,這會你們相見了,一定有很多話要說,雲天不打擾了,有什麽需要喊叫雲天即可。”


    “你不用在疆畛界待著,你和魔使們都去坊上閑逛去,待兩個時辰後再迴來。”


    “這?”


    “這不算失職,再說了,有我在,你們不用怕。”


    “那下官就從命了。”


    宮不易點頭揮手,示意讓他們離去。


    宮不易知道入夢境的是墨寒依,他也想知道自己是誰?可是夢境中的一切都與仙域沒有關係,是方維的過往故事。發生的點滴似乎都是親身經曆過的,每一個故事都讓自己心痛,那個人是自己嗎?那些過往是自己的嗎?算了,還是再睡一覺,將墨寒依救出來。宮不易又入了夢境,不過這次的夢卻不一樣,他看見一座偌大的皇宮,一座名喚瓊萼軒的豪華宮闕門前有一棵盛開的寒梅樹,一位婀娜的女子,芊芊身姿,手扶胸口,一直在咳嗽,她突然抬頭一直望著樹上開滿的朵朵寒梅,笑了,笑了,奇怪的是看不清楚她的模樣,像是空流霜?是她?是她?不對,她又怎麽會出現在自己的夢中呢?難道我的一切真的都與她有關?所有模糊不清的女子形象都是她嗎?轉瞬自己又置身鬧市中,他清醒的明白自己來此地的目的,於是大聲喊叫著墨寒依的名字,不知道墨寒依聽見沒有,站在正街中央的宮不易聽見了墨寒依的笑聲和喊叫聲,朝著發出聲音的方向奔跑,到了盡頭卻不見墨寒依,又朝著另一個發出聲音的方向奔跑,到了盡頭依舊不見墨寒依,宮不易心急如焚,他害怕夢醒後還是找不到墨寒依,就隻能困在夢中。


    靈誌控製不住夢醒,害怕確實多餘的。


    墨寒依竟然出了夢境,蹲在自己麵前,嘻嘻哈哈地說:“我聽見你在叫我?”


    雖然不知道墨寒依是怎麽出了夢境?可宮不易一直感覺墨寒依是最親近最熟悉的人,當然空流霜也是最愛的最疼的人,到底是怎麽迴事?


    “不告而別,天天找你,嘴裏心裏都是你。”


    墨寒依攤平的雙腿,頭靠在宮不易的胸口,說:“我從來沒有騙你,隻是你沒有問,我就沒有答。”


    “那你為何要威脅蘭蕊姐姐他們,乃至琳琅坊所有生靈,讓他們不要透漏你的身份。”


    “自有亡域冥境起,出現過數不過來的幽靈,可從未見過仙根護體而留下的弱氣殘體虛誌,覺得挺好玩的,所以就命令苛慝陪你玩玩而已。”


    “他是?”


    “他是鎮守亡域冥境正南門虛無間的一名六級魔官,凡是被墨鴉帶迴來的幽靈和欲靈都要經過虛無間,苛慝將他們登記造冊後差遣魔使將幽靈帶入忘川,而欲靈引到幽冥禁庭,有用的欲靈就送往禦靈界。而你呢?是個特殊,所以苛慝是授命而行。”


    “在忘川和禦靈界也是你所為?”


    “那魔液和魔介窺探凡體卻是帶著仙光的凡體,甚是好奇,隻想玩玩而已。忘川和禦靈界的那兩位都是仙域的生靈,她們對同根同宗同法了如指掌,但凡認定你是不是人族的生靈,而具有天然的冒著仙光的仙根,篤定你就是天維的仙家。”


    “那小冥冥最神珠窺測到你的體屬,說什麽瑩潤體,不明白,反正是五界稀有的仙屬。”


    “我也不知道為何,第一眼看見你,就喜歡上你了,所以想要靠近你,那琳琅坊的相遇,其實是早早計劃好的。”


    “到現在我都不知道你到底喜歡我什麽?真的是陪你玩嗎?”


    “從未見過有人長得那麽高,又那麽黑,那麽黃,還那麽瘦,皮包骨頭啊!不過五官卻長得極為精美,沒有見過的精美,也許隻有我才能欣賞到你的美。”


    “你是魔尊?”


    “不當魔尊很多年了,這裏沒有人喚我魔尊,都叫我墨寒依,他們尊稱我上魔,不過我做墨寒依和上魔很多年了,這一點沒有欺騙你。”


    “為什麽起初不告訴我?”


    “我害怕你知道我是魔尊,就不跟我玩了。”


    還真是個小孩子。


    “從我知道你是魔尊的那一刻,我從來都沒有怪你。”


    “為何?”


    “這一路走來,你幫過我很多忙。再者,冥王對你畢恭畢敬,蘭蕊姐姐張嘴怒懟你,可話裏話外都是禮讓,所以能猜度出你隱瞞了身份。”


    “有沒有那麽一瞬間,覺得我就是魔尊?”


    “有那麽二三次。”


    “我就知道小宮宮,是最聰明的。”


    ---


    這一夜,方陵又將芳主帶入老地方相會,兩人情愛綿綿,如膠似漆,像是粘在一起一刻都不分開,幾次呻吟和嚎叫聲後,二人又趴在窗口欣賞夜景。


    “這裏比上次更是漂亮,連裏麵的布置的確很是溫馨和甜蜜。”


    “你是大家閨秀,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我就是一個普通的百姓,想要得到你的歡喜和欣賞,我就得好好花些心思。”


    “你真的愛我?”


    過於直接,太流於表麵,便指著茅舍內,說:“這些都是新采摘的鮮花,都是你喜歡的,都跟你一樣美好。”又指著外麵,說:“這裏唯一的變化就是加了柵欄,門前的花花草草都修剪了一番,有沒有家的感覺?”


    清幽嬌媚一笑,說:“有你在,就是家。”


    方陵故意試探:“昨日母親詢問,我何時去你家提親?”


    “那你是怎麽迴的?”


    “我告訴母親,兩個人的事情,需要我們兩個人商量商量。”


    “那?”


    “媒婆都已經找好了,隻要我們定個日子。”


    清幽掐指算了算,說:“十日後,是吉日,可來我家提親。”


    “十日?”


    “怎麽了?”


    “太久了,我可要想你想瘋的。”


    清幽曖昧地敲打方陵的胸口,說:“成親了,還會對我像此刻一樣好嗎?”


    “隻要你是我的,我會疼死你,愛死你,讓你快活死。”


    “那?”


    “要不,這會讓我再愛愛你。”


    “不要。”


    女子的話都是反著的。


    正要撲過去,清幽說:“我是在想嫁過來,我什麽都不會,會不會影響母親對我的看法?”


    “你這般聰慧,學,一定很快。”


    “可是我還是擔憂?”


    “鄰居的嬸嬸女工很好,我拜托她手把手教你。”


    “那燒火做飯呢?”


    “嬸嬸是婦道人家,主家的一個好女人,做飯也是拿手的,一樣教會你。”


    “我害怕一時半會學不會?”


    “都說了我家娘子是最聰明的,一定能學會。”


    “你就這般肯定?”


    “琴棋書畫、古卷野史,都不在話下,這下手頭的事情,一定也難不倒。”


    清幽嬌柔的嗲嗲聲,攪得方陵心裏賊癢癢。


    方陵覺得時辰到了,這芳主完全沉迷在溫柔鄉裏不能自拔,她真的是第一次,而且還是全部釋放的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她感受到了快樂和從未有過的感覺,她離不開方陵寬闊的胸膛和溫暖的情懷,淪陷就是這麽快。方陵抱起芳主,將她壓在軀體下,愛撫讓芳主天旋地轉。既然如此,那方陵就要下猛藥,一劑之下,芳主飄飄然地享受,早已累的渾身軟綿綿地攤在床上。


    捧著方陵的臉龐:說:“遇見你真好。”


    方陵放下那雙嫩手,其實還真是舍不得這麽美妙的女人,可保命要緊,也許這世上這樣的女子多了去,享受都是以後的事情了。


    “夜深了,我們該迴家了。”


    “你抱我。”


    “可以,不過你得先把裏衣和外衫穿好。”


    “你幫我穿,你幫我穿。”


    既然是芳主,也是有頭有臉的人,不能太丟人,穿好戴好,本神親自送你上路,說:“好。”


    就在芳主起身的那一刻,那胸前的破濤洶湧又勾起方陵的欲望,他一直盯著一直盯著,又將芳主拉到窗邊又是一番歡愉,最後一場,芳主真的累了,衣服被穿好後,方陵施法將他與芳主的這一段曖昧情愛留在了記憶,他承認自己喜歡上了芳主,可活命比什麽都重要。還沒等芳主清醒,方陵就將一丸磨落丹藥用雙唇間的柔情揉進了芳主的肚腹內,不知不覺的芳主就這樣安安靜靜的死去。一樣的套路,他變幻芳主容顏迴了花界,扔下一個凡人的臭皮囊在此,後來被人發現,兩個人早已死去,村裏人覺得老婦人可憐,幫著將他們下葬,連個好的棺材板都沒有。


    ---


    迴到花界的寂寥宮,眾位姐妹都跑來詢問結果。


    桃顏君柔聲柔氣:“芳主,這兩日您去了哪裏?”


    “去尋查。”


    水華神君:“那日芳主道出尋求一位仙友相助,可還順利?”


    “見什麽仙友,這裏的事情已經焦頭爛額了。對了,你們有沒有什麽發現?”


    桃顏君:“這兩日一直在附近巡查,沒有發現什麽要緊的蛛絲馬跡,就連那些小妖小怪們也不知道發生了何事?”


    能發現才怪,本神早就將它們清理了。


    思慮兩日,水華神君道明想法:“實在沒有辦法,我們隻有文書一份上表九重天了。”


    “什麽?”


    見到失禮的芳主,大家有些奇怪。


    見著姐妹們驚詫的形容,這赤光收斂了形容。想想那芳主溫柔似水,再如此下去,早就露餡了。


    “上次議論,不是說自裁嗎?”


    水華神君解釋:“都幾日了,眼見盛宴臨近,我們實在沒有辦法,也許那禍害者早已離開仲洲了。”


    “姐妹們都憎惡九重天,怎麽突然轉了意?”


    桃顏君:“自然是討厭,可不能因為一個小賊,讓花界承擔全責。要理論,讓九重天找到那個小賊,與他理論去。這樣也礙不著花界。”


    水華神君:“本宮主自然不看好九重天,可此事皆因九重天而起,若不是需要花圃,我等姐妹也不用勞心勞力,如今被他人所毀,九重天有責任追查摧毀花圃的賊人。”


    碧寥小仙:“我們將花圃周邊尋了幾遍,又問了個遍,沒有生靈見過那個賊人。反複尋找不是良策,還是上表九重天,也許比我們找出賊人更快些。”


    “好了,既然要上那就上,本仙不會怪罪姐妹們。這幾日到處尋找禍害者有些困乏了,本仙去清修,不得叨擾。”


    桃顏君:“九重天的屬官下界,還得芳主款待。”


    “好的,不過文書擬好,本仙過目後再上呈。”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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