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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倆人從林中走來,陽光薄金般灑在他們的身上,男的高大儒雅,女的嬌羞帶怯,畫麵感要多美好又多美好,當然,你必須忽略掉她們倆那雙被辣椒毀了的香腸嘴。


    柳芸芸上下打量著周瑉睿,都說人不可貌相,她以前也算是被周瑉睿外表騙了的大軍之中的一員。


    “以後有機會,我再細細的講給你聽。”周瑉豪看出柳芸芸眉間的一絲笑意,夾了一片烤的已經有些流油的紅薯放在了柳芸芸麵前的盤子裏,貼著耳朵,笑著道。


    “嗯嗯,你得給我講的仔細一些。”哈哈哈,柳芸芸就是個八婆內心,她對於何圓小時候遭受的淩虐事件,是非常感興趣的,尤其是這種青梅竹馬的橋段,那是柳芸芸最喜歡的段子啊。


    周瑉豪屈指敲了柳芸芸的腦袋一下,“你怎麽總吃這些紅薯啊?那邊兒還有五花肉,我給你夾一些?”


    “不用,不用,我最愛吃烤紅薯,你就讓我吃吧。”柳芸芸趕緊擺手,她是真的喜歡吃烤紅薯,上一世的時候,柳芸芸寢室裏的一個姐妹兒,就針對她這一不上台麵的口味下過結論——劉芸最好養活了,隻要給她紅薯、玉米以及糖炒栗子,她可以放棄一切美食,當然,喝的東西的地位,在她心裏是絕對占據首位的。


    周瑉豪知道,柳芸芸會吃,但不貪吃,看著她盯著烤紅薯的小模樣,笑著搖了搖頭,又給她烤了幾片紅薯。


    呂芳菲和周瑉昌顯然比之另外兩對兒要矜持一些,呂芳菲幾乎就沒怎麽吃,一直在伺候著周瑉昌,一會兒夾菜,一會兒烤肉,一會兒又倒水的。


    今天的燒烤,本來是為了三個女孩準備的,原定的計劃就是自己動手,這突然殺出來三位位高權重身份更是貴不可言的大男人,無奈,燒烤的人手根本就沒有備齊。


    柳芸芸看著呂芳菲勤勤懇懇的伺候著周瑉昌,而周瑉昌享受的更是心安理得,心裏特別惆悵也特別別扭,在瞅一眼何圓那邊兒,發現何圓和周瑉睿幾乎就是aa製的典型代表了,隻要周瑉睿夾一筷子給何圓,何圓必定也還給他一筷子,而反觀自己這邊,好像一直是周瑉豪“伺候”自己,雖然自己好伺候,隻吃紅薯和蘑菇……


    於是,柳芸芸把嘴巴湊到周瑉豪耳朵邊兒,婉轉的偷偷問道:“是不是往後成了親,呂家姐姐就是世間已婚女子的表率啊?”


    在場的人,幾乎都是有著好修養的古代貴族土著,食不言這一條,執行的特別好,柳芸芸跟他們比起來,就是個身份平平的非原裝小老百姓,食不言什麽的,她是真的覺得無聊又無趣兒。


    周瑉豪頂著一腦袋的問號,看著柳芸芸,問道:“大嫂現在是太子妃,還當不得世間女子的表率,現在的表率母後……”周瑉豪似是想起了什麽,眼神透出一絲的笑意,湊得離柳芸芸更近了,聲音低的隻有柳芸芸一個人可以聽到,“往後世間女子的表率,是掌了鳳印的皇後,當了皇後,怎麽做都是表率。”


    柳芸芸聽周瑉豪如此說,鄙夷的眼神兒瞬間到位:“你想的可真美!”


    “是不是我想得美,往後你就知道了。”周瑉豪趁著沒人注意的空檔兒,偷香了一口。


    柳芸芸:“……”


    掏出帕子,擦了臉上的油,咱們能不這麽幼稚嘛?這是幼稚吧?是吧?


    趙恩浩雖然貴為世子,可就沒有周瑉豪幾個兄弟那麽好命了。


    此時,他正端坐在刑部大牢內的官凳上,看著刑部的官員們審訊被抓獲歸案的曹太保的唐侄子曹新安。


    趙恩浩知道,曹新安是二殿下還有他自己合謀的之下的一枚棋子,可是,這枚棋子現在竟然自己長了腿爬到了不該是他所在的坑裏去了,不但爬了,自己跳了坑,還招唿著自己挖土往自己身上埋,你說說……這不是神經病的節奏是什麽?


    趙恩浩想的都快走火入魔了,這到底是哪一個混賬王八蛋給自己下套子弄這麽大一個麻煩?這要是讓本世子插到了,非千刀萬剮了你不可!!!


    這幾樁連環殺人案,顯然的不能再明確了,就是衝著他建安侯世子來的,柳婷婷那純粹是因為議親的風聲兒,而炮灰了進來的。


    這幾天不眠不休,連續的威逼利誘,把曹新安的褲子都嚇尿了好幾迴了,也沒問出什麽有建設性的答案,每每被嚇得就要昏過去時,也就是一句,人都是他和小廝一起殺的,最多交代一句,這幾個丫頭都被他玩了,他害怕暴露,才動手殺的人,但是具體殺人的步驟,都是小廝完成的,他隻是把那幾個丫頭抹了脖子,確定死了也就是了。


    趙恩浩狠不下心來屈打成招,再說了,就算他狠得下心來,看著曹新安這貨也交代不出什麽來,這次的事兒,明顯的是故意給他難堪的,曹新安也就是個二傻子,被人利用鑽了套兒而已。


    如果這事兒不查個水落石出,不把幕後之人連著尾巴揪出來,隻怕以後他建安侯世子就得任人欺淩了!


    也就是說,往後柳婷婷就算嫁進來,也不見得沒有出門的機會,隻要出了門,就不見得不會被人擄了去,就算是慘死在外,別人也隻會把自己提出來罵一頓,一個“無力保護妻兒”,一個“辦案不力,導致人心惶惶”就足以讓他在大周朝顏麵盡失,再嚴重一點兒,被人冠上“刑訊無能,不堪職能”就足以把他從建安侯世子以及刑部一把手的位置上擼下來,褫了他的爵位。


    到時候,他要老婆,老婆沒了,要爵位,爵位被褫了,他哭都沒地兒哭去。


    他md,這招兒這是又狠又陰損!


    好吧,雖然這案犯現在看起來很是安分,但難保他哪天又出什麽幺蛾子……


    所以,趙恩浩現在真是心急火燎。


    於是,今天一天,趙恩浩決定跟曹新安耗上了,希望能從蛛絲馬跡中,尋到什麽玄機。


    這個案子,還有一個特別棘手的地方,就是嫌疑人範圍實在是太大了——這也怪他自個兒,多年勤勤懇懇的在眾多女人中耕耘,日複一日年複一年的不懈努力,為了自己爭風吃醋的女人不計其數,在加上由於自己年少輕狂,揮鞭抽了無數人,在朝中也是樹敵頗多……


    想到這兒,趙恩浩瞬間驚悚了起來,唉呀媽呀,他能安安穩穩的活到今天,可真是個奇跡啊,不容易啊不容易!


    所以說,這個案子,小到一個不起眼兒的小廝,都有可能有這個作案的動機。


    “你那個小廝,是什麽時候死的?”趙恩浩看著趴在長板凳上捂著屁股,唿哧唿哧喊疼的曹新安問道。


    “迴,迴世子爺的話,那小廝是在我們把人扔到晶藍湖附近之後,還沒走到府裏,就一直吐一直吐,最後,就那麽沒氣了。”曹新安怕被再打,老老實實的迴話,雖然,這話已經說了無數遍了無數遍。


    “世子爺,要不先歇歇吧?”張醫使從斜後方插了過來,走到趙恩浩身邊兒,小聲兒的建議道。


    趙恩浩疑惑的看了他一眼,見他對著自己眨眼,想著再問也問不出什麽,也就點頭同意了。


    兩人迴了趙恩浩衙門後院的內書房,張醫使開口道:“世子爺,上次柳家二小姐讓安陸打印的模子已經出來的,今兒個早上,我讓安陸把模子跟曹新安的齒印比對了一下,發現幾乎都是吻合的,隻有一處,似是合不上。”


    “哪一處兒?”趙恩浩瞪起眼來。


    “是小桃兒的左手掌處的,那處的齒痕印記不深,但明顯是被一個有虎牙的人咬過,那人切掉小桃兒的手指,也許就是因為指頭上有自己很明顯的齒痕,隻是手掌處的因為印記淺,所以疏漏了,在下也用柳家二小姐的方式,給另外兩名死者做了比對模子,發現,隻有小桃兒左手掌處,是有那人的齒痕的,其他的,均都是曹新安留下的。”張醫使自個兒踱到椅子邊兒坐下,看著愣神的趙恩浩,心裏滑過一絲無奈。


    想了想,還是繼續道:“那個有虎牙的齒痕,明顯不是男子所有,而應是女子的,如果是年幼的孩童,嘴巴不會張開的如此之大。”


    這也就是說,小桃兒應該是被曹新安殺死丟棄之後,才被分的屍?


    趙恩浩心裏膩歪,起了股子的惡心。


    那那名女子,應該就是囚禁小桃兒,甚至虐待她的真兇了。


    “在下已經比對了小桃兒下半身藏著的那些個銅色的碎屑,發現……”張醫使頓了頓,聲音小了些,“發現,跟另外兩名女屍指縫兒裏的是同一種物質,隻是,那齒痕並非是另外兩名女屍的。”


    “也就是說,還有另外一名女子?”趙恩浩眯起眼來,心裏翻江倒海,怒氣直衝鹵門,靠之姥姥!什麽女人?這麽狠?這簡直不是狠了?是變態,是超級惡心的大變態!


    “應是同謀,隻是……”最後活著的,隻有那個女子了。


    後麵的話,張醫使沒有說出口,想來不說,趙恩浩也應是會想得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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