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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哥,您到底是怎麽打算的啊?”周瑉睿夾了一筷子炒青筍,想了想,放在自己麵前的碟子裏,轉頭看著周瑉豪問道。


    顯然,兄弟倆吃飯,已經節省時間到來不及講究食不言這個規矩了,確實,時間真的是太緊張,周瑉睿吃了飯,還得苦碧的去幫太子周瑉昌批改奏章呢。


    “你不是說父皇已經在你眼前兒說了那些話?這還用的著再猜測嘛?”周瑉豪斜睇著周瑉睿,說了這句後,就繼續悶著頭吃飯,他的態度更是明顯,他討厭吃飯的時候說話。


    周瑉睿在心裏頭暗暗撇嘴,您大爺倒是沒事兒,可以談情說愛的,本大爺呢?還得苦命的去挑燈夜戰,真是沒天理了,想當皇帝的倆人,都閑的蛋疼,自己這個想做富貴王爺的,倒累的跟老牛似的,唉……命運不公啊!


    周瑉睿張了張嘴,唉,算了,還是一會兒再說吧。


    不得不說,埋頭苦吃,就是吃得快,倆人飛快的吃了飯,內侍和宮女進來將飯食撤下,又將水閣的窗子都推開以消散剩餘的飯菜味道,就著宮女的手漱了口,周瑉睿這才放鬆的倚靠在搖椅上,享受起這難得的屬於自己的悠閑時光。


    看著宮女上了茶,周瑉豪將她們都打發了下去,瞥見周瑉睿那副吃飽了飯就犯困的死樣子,訓斥道:“你這些天到底都幹什麽了?這個點兒就開始犯困了?”


    “二哥,您還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啊,啊?您不知道太子殿下的秉性?他什麽時候夜裏勤奮過?還不都是我幫著他?這些天,每過一天,都跟過了一旬似得,簡直是快要累垮了我了!”周瑉睿憤憤的直起身子,看著周瑉豪抱怨道。


    周瑉豪沒說話,隻用幽幽的目光盯著他,等他繼續往下說,周瑉睿又靠著椅子休閑了起來,也不看周瑉豪,隻看著外麵已經黑至墨藍色的天空,向往了一會兒,才帶著絲興奮的說道:“二哥,迴頭您請旨賜婚的時候,順便也幫我求了吧?”


    周瑉豪挑起了眉梢兒,帶著絲興味的勾著嘴角,歪著頭,睨著自己這個溫潤的三弟,語氣卻是又刻板僵硬了起來,還帶有那麽一股子沒得商量的氣勢,緩緩的道:“我幫你求?婚姻大事,怎能我來幫你求?我一不是你老子,二不是你長兄,三不是你監護人,我憑什麽資格去幫你求?你倒是說說看,你這不是為難於我嘛?”


    “監護人……?”周瑉睿沒搭理他二哥之前那些巴拉巴拉的嘮叨,但他倒是聽見一個新鮮詞兒,眨了眨眼,趕緊問道。周瑉睿年輕人啊,好奇心總是強過一些老氣橫秋的人的,比如麵前這位周瑉豪先森。


    周瑉豪萬年不變的木頭臉上又出現了那副與有榮焉的表情,周瑉睿見他這樣,差點兒又沒一頭從搖椅上栽下去,太違和,太違和,雖說知道自己家這位二哥演技一流,超a品質,但是,畢竟陪著他的演技,過了這麽十多年了,一旦看到他放下了偶像的包袱,還原了本來麵目,心裏還是要命的別扭難以適應。


    “這是柳家那個二丫頭說的詞兒,我覺得這詞兒不錯,很貼切,你想,監護,有看管的意思在,又有保護的含義,還有,又看管又保護的人,能是什麽人?一聽便知其意,……”


    “好!二哥,我知道了!”周瑉睿毫不客氣的打斷了周瑉豪的囉嗦,他還真是第一次知道,自己家的這位二哥,竟然骨子裏還藏著一個話嘮的本性。


    周瑉豪終於放下了調侃自己這個表麵兒溫和其實骨子裏也是強勁倔頭的三弟,看著他認真的道:“你想娶誠毅侯家的何圓表妹?門第兒上自是沒有太大的問題,隻是……你有沒有想過,誠毅侯府已經有一個嫡子尚了公主,那何勤跟凝墨已經是被父皇下旨賜過婚了的,如果你再娶了何圓表妹……誠毅侯府上,會不會太過於招眼兒了?這相當於一下子就把誠毅侯府推到了風口浪尖上。”


    周瑉睿柔和溫潤的臉上出現了詭異的調皮的表情,大概這也是隻有最親近的人之間,才會出現的表情吧,他有點兒帥賴皮的說:“這些我不管,我就管我自個兒的幸福,至於你說的那些問題,我想了也沒用不是?還是留給二哥您幫我操心吧,太子大哥……嗬嗬,我指望他也沒啥用,所以,二哥,您老就多受累,幫幫你弟弟我吧?”


    “你還威脅上我了?”周瑉豪斜著眼睛瞪著周瑉睿,這時候提起周瑉昌,還是前綴了“太子”這個官稱,不是威脅是什麽?


    周瑉睿慵懶無賴的承認道:“是啊,您要是不幫我,我就趕緊趁著大哥現在用得上我的時候,趕緊讓他幫我了,還有,柳家的那個二小姐,也是可以幫我的。”


    好嘛,雙麵威脅!


    “滾!”周瑉豪無語至極,擺了個臭臉,揮手打發周瑉睿走人。


    周瑉睿站起身子,極其不雅的伸了個懶腰,甩了甩頭,讓自己清醒了一些,低頭看著周瑉豪笑道:“那說好了哈,二哥,我等你好消息啊,哈哈……”


    說完,見周瑉豪又有黑臉的趨勢,趕忙草率的行了個禮,就火燒兔子尾巴一般逃了出去,繼續他苦壁的太子助理事業。


    周瑉豪沒有帶內侍,小崔子去接柳芸芸去了不是,所以,他隻能獨身一人,當然,後麵肯定是會跟著一群讓你看不見的暗衛,在一群今天剛剛得了好臉色的侍寢宮女哀怨悲戚的眼神中,從宮裏出來,打馬迴了別院。


    微涼的傍晚春風,輕靈曼妙的拂過滿園綠柳垂楊,亦拂過柳芸芸那桀驁不馴的黑發。


    柳芸芸被人從被窩裏撈了出來,塞進馬車,一路晃晃蕩蕩,顛顛簸簸的出了城門,進了別院。


    當然,這中間其實是有一段兒小插曲的。


    小崔子順風順路的到了柳府,如果是依著規矩,請見了柳芸芸,表明了二殿下有請,是不會有任何問題的,可是呢,小崔子同學今天也不知道是不是腦子進水了,或是他突然間的腦殘了,他並沒有依著規矩進柳府,而是讓趙五將他從趙五平日裏習慣走的通路——圍牆,給扔了進去。


    柳府因為柳文濤和方慈都出了外任不在府上,嫡長子隨著文先生出外遊學,柳振瀚隨父母護衛著,自然都不在府上,最小的嫡子柳振偉也被孫姨娘送到山上去練功去了,所以,府內隻有兩位算半個主子的姨娘和一群小姐們,都是婦孺,自然孫姨娘和柳芸芸要加派人手護衛著府內的安全。


    加派護衛這件事,柳芸芸其實還有一個目的,就是她擔心萬一宮內有什麽變動,自己家的人再被人綁架了去,以威脅柳文濤就範,連周瑉豪那麽刻板的人,都會用此種手段,何況是那些玩手段兒已經玩出花兒來的踐祚小人呢,所以,柳府現在的護衛隊,除了周瑉豪派來的,還有孫姨娘從山上她師公處請來的,人手的數量很是壯觀。不過,柳芸芸覺得這個開銷是必要的,柳府其實不缺銀子,她自己的雲裳花容成衣鋪子,還有葛大娘那邊的文房四寶店和中藥材鋪子,都是蠻賺銀子的,養這些侍衛,也不會花幹淨家底兒,所以柳府多請護衛一事,大家都沒怎麽有心理負擔。


    柳芸芸其實忽略了一個極其重要的問題,那就是周瑉豪這種想要做大事的人,怎麽會拘泥於手段兒是否卑劣這種小節?她其實也是被他的表象給騙了的人之一。


    小崔子沒有功夫,也不會功夫,當初周瑉豪練功的時候,他隻是在旁邊端茶水遞毛巾的主兒,順便伺候著周瑉豪換衣服沐浴什麽的,所以,他壓根兒就沒練過功夫,周瑉豪讓他跟著一起練過,他不是哆嗦的去端茶水,就是顫顫巍巍的去拿毛巾,導致周瑉豪直接吩咐他不要練了,當初的原話是:“在我麵前裝,也得裝的像個樣子才行啊!行了,你不用練了,沒出息!”


    所以,沒有功夫的小崔子,自然不是趙五之流,他一屁股狠狠的摔在了荷花池子裏,柳家後院,有個大水缸,非橢圓形而是長方形的,裏麵養著柳芸芸帶迴來的海爾芙拉和喬伊湯姆,這都是鴻山書院那個池子裏挖迴來的,當初柳芸芸被周瑉豪破壞了計劃,隻得又讓柳振廷去了一次,柳振廷怕帶錯了,隻得把自己看著差不多符合柳芸芸描述的都挖了迴來,於是,柳府就有這一水缸的稀奇品種的睡蓮了。


    趙五眼明手快,小崔子摔倒長方形水缸裏,還沒來得及嗆水,就被他提著後脖領子給拎了上來,


    小崔子自小兒在宮裏長大,又是跟著周瑉豪那麽個會裝深沉從不頑皮的主子,自然是沒有過偷溜出宮,下河玩水的經曆,所以他是一點兒都不識水性的,這突然掉到水裏,又突然被人拎起來,忽上忽下一驚一乍之間,小崔子沒忍住,發出了聲音。


    “啊!”


    雖然極其短促,但是依舊被龐大的柳府護衛護院團……其中的某一員給聽到了。


    護院兒隊伍是采用的編製管理製度,今天剛好趕上了周瑉豪派來柳府的護衛們休整,孫姨娘的師侄武剛領班兒,武剛自然不認識小崔子,見有人翻牆入了柳府的後院兒,而且此人還看起來如此的猥瑣,如此的賊眉鼠眼,自然對他的第一印象就不太好。(其實人家小崔子,長得眉清目秀的,就是瘦點兒而已)


    武剛用了專屬的暗號係統,通知了護衛隊一級戒備,而且極其嚴謹的讓手下的小護院兒去通知孫姨娘,自己則帶著人上前去幾下就拿下來毫無反抗之力的小崔子。


    小崔子其實並不是沒有反抗,隻是,他剛要張口就人卸了下巴,怕他咬舌自盡或咬毒自盡,剛要抬手,就被人卸了胳膊,怕他袖子裏藏有什麽暗器割喉自盡或袖子裏藏毒,飲毒自盡……


    趙五很不仗義的沒有出麵兒救下小崔子,而是一個縱身,躲到樹上看熱鬧去了。不是他壞心眼兒,或者是跟小崔子有仇,而是柳芸芸身邊兒有周瑉豪派來的專屬暗衛,到時候自然是不會有人敢傷害堂堂二殿下的崔大總管的。


    柳芸芸今兒個吃了晚飯,早早的就貓進被窩裏了,她來大姨媽了,因為大姨媽來拜訪的次數還不是很多,所以屬於初期極其不穩定的狀態,之前吃了葛大娘的藥,前幾次大姨媽的造訪並沒有什麽不適感,這讓柳芸芸開心了好一陣兒,要知道,她上一世,就是因為大姨媽的造訪,每次都得疼得死去活來的,得吃兩顆散利痛才可以止痛,這一世,她本想好好保養,應該就不會再疼了,誰知道,她可能就是命裏帶著這個業障,所以,還是沒有擺脫掉痛經的毛病,這不,前幾個月還不穩定的時候,沒怎麽疼,這個月終於穩定了,結果,就疼上了。


    “二小姐,要不要再給您燉點兒三七雞湯啊?”笑笑聽說柳芸芸肚子疼,先安撫住了要奔來看她的燕姨娘,自己則快速迴了芸院,見柳芸芸疼的一直冒虛汗,趕忙湊上前去問道。


    “不能吃三七,三七活血的!”柳芸芸悲催的唔鳴,抬眼兒見是笑笑,忙問道:“燕姨娘那兒都忙完了?”


    “還沒,大小姐幫著姨娘呢,剛剛聽說您腹痛,姨娘還要帶著大小姐過來呢,奴婢知道小姐的毛病,所以就沒讓她們過來。”


    “嗯”柳芸芸趴在床上,點不了頭,隻拿臉蹭了蹭軟綿綿的攀枝花枕頭,“幹得好,她們來了我還得說話,還得安慰她們,很辛苦的。”


    “二小姐,看您說的,您一個柔弱的腹痛之人,還安慰得了誰啊?”歡歡撇了撇嘴,從邊兒上的小幾子上拿了一碗熱騰騰黑乎乎的藥水,側坐到柳芸芸的榻子邊兒,一隻手端碗,一隻手穿過柳芸芸的脖子,把她翻了過來正麵朝上,給扶了起來,用嘴在碗邊兒吹了吹,說道:“呶,二小姐快喝,這是益母草調了紅糖,很管用的,葛大娘親自給您配的,不苦哦。”一副哄小孩兒的語氣。


    柳芸芸已經疼到懶得跟這丫頭鬥嘴了,就著歡歡的手,喝了一小口,媽呀,這還不苦?


    “二小姐,別任性,快喝,喝了就不疼了。”笑笑也開始勸。


    柳芸芸哀怨的瞪了兩個丫頭,一人一眼,憋著股氣,自己奪過歡歡手中的碗,咕嘟咕嘟的一口氣兒給灌了下去。


    砸吧砸吧嘴,歡歡很有眼色的塞了一顆玫瑰糖到了她的嘴裏,這玫瑰糖是柳芸芸開發的準備拿去新鋪子的產品,既好吃又美容養顏,很是不錯,擺著還可以有催和合的功效。因為第一批做的不是很精致,也不漂亮的產品,所以就讓柳芸芸拿了迴來,分給家人吃。


    喝了藥,柳芸芸繼續趴著裝柔弱,其實是藥效哪裏那麽快,又不是散利痛,所以,隻能挨著等著藥效發揮。


    還沒等藥效發揮,負責保護柳芸芸的暗衛之一影七就伏在窗口發出暗號,柳芸芸無奈,隻得讓歡歡把人叫了起來,影七十七八歲的年紀,皮膚有著影子隊伍特有的健康小麥色,為人老成謹慎,話不多,看起來麵容還有些憨厚耿直,是個讓看一看就放心有安全感的小夥兒,進屋後,影七跪地給柳芸芸磕了頭,柳芸芸也懶得跟他們說“不用跪”,之類的客套話,因為每次說,每次都不聽。


    “起吧,什麽事兒,二殿下又有什麽吩咐啊?趙五呢?怎麽不是他來?”柳芸芸依然趴在床上,病懨懨的看著影七問道。


    影七有一瞬間的憂鬱之色,這讓柳芸芸好奇了起來,微微撐起身子,讓頭枕在枕頭上,這樣趴的可以高一些,看著他又問:“說吧,怎麽了?”


    影七如實匯報了出來。


    柳芸芸頭大了,自己跟周瑉豪的那些勾當,她雖然透露給孫姨娘過,但是,說的肯定是不細致的,細致的話,自己也說不出口不是?這可好,二皇子的貼身大太監來柳府,還翻牆?!這讓人如何作想?隻能往雞鳴狗盜上去想不是?tnnd,周瑉豪想幹嘛?放著大門不走,讓人家小太監去爬牆?這叫什麽啊?!


    柳芸芸強撐著,忍著肚子疼,(當然,肚子裏抱著一個湯婆子是少不了的),扶著歡歡笑笑的手臂,來到前院兒。


    見小崔子吊著下巴,軟著胳膊,跪在地上,柳芸芸的汗都下來了,不是肚子疼,是嚇得!


    “姨娘,那個……先讓人給崔總管看傷吧。”柳芸芸難以啟齒也得啟齒,頂著孫姨娘疑惑的眼神兒,走過去扶起小崔子,“崔公公,您……多擔待啊!”


    小崔子跟見到了救命恩人似得,眼裏都冒出淚光了,他也不能說話,隻能狂點頭,點的太快,又活動到了下巴,疼的嘶嘶叫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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