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關不再遲疑,準備找紋身老頭問問這其中的緣由,按張關分析,蔡明誌應該是死於謀殺,而殺人者害怕蔡明誌死後冤魂報複,便把蔡明誌的魂魄囚禁在那件宿舍,至於為什麽蔡明誌的敲門聲隻有劉星能聽到就不得而知了。


    走到半路的時候張關猶豫起來,迴想起來,紋身老頭背後有太多的秘密,現在再看這紋身老頭,覺得很陌生,躊躇間,張關腦海中閃現一個一臉不羈放浪形骸的老道身影,心底頓時有了決定。


    張關按照老道之前給的地址,找上門去,本以為老道還是有些本事的,就憑坑蒙拐騙也應該混得不錯,沒想到老道竟然租住在一個廉價的單身公寓裏,看到牆皮都剝落大半,地板一塊黑一塊黃,全部的家電隻有電燈,張關心底一陣唏噓。


    遞過來一個鐵皮茶缸的老道看到張關四處打量,咧著嘴幹笑道:“這地方是有些破舊了,但是正所謂,斯是陋室,惟吾德馨,屋子不在於富麗堂皇,有我這仙人住,就算再簡陋也算得上仙境……”老道還想繼續扯的時候,隔壁傳來一對小情侶的‘啊,額,哦’令人耳紅的聲音,伴著床板吱呀吱呀的聲響,場麵有些尷尬。


    張關嘀咕著說道:“果然是仙境。”老道尷尬地說道:“隔音不好,見諒見諒。”


    “我直說了,我最近遇到一個問題。”隨後,張關開門見山,跟老道講了學校宿舍裏發生的事情,順便也說了自己的分析猜測。


    老道收斂起玩笑的神色,正色說道:“你這麽分析很有道理。”


    張關繼續說道:“王全書的老爸很有背景,為了防止蔡明誌冤魂報複,宿舍裏肯定做了手腳,才導致蔡明誌的魂逃離不了那個宿舍,這種事情我是沒轍,所以我想請你去看看。”


    聽到張關這麽說,老道臉色有些為難,開口說道:“小家夥,你想想,能做出這種事情的人肯定精通鬼神之事,敢殺人,敢囚魂,我這把老骨頭,去招惹他們不是找死嗎?”


    張關有些恍然,隨即冷笑道:“貪生怕死之輩,和你師弟比起來差遠了,告訴我該怎麽做,我不怕他們。”


    老道也不惱怒,一臉嚴肅地說道:“貧道方才掐指算過,插手這件事卦象是大兇,你確定要做?”


    張關麵無表情地開口說道:“自從我成為指陰人那天起,有些事情我就不得不做,如果這種情況下我退縮了,那我遠離父母,以身犯險在生死譜除名,還有什麽意義?而且,他麽的,他們做的事情太惡毒了,如果我放任不管,我覺都睡不好!”說到後麵,張關拳頭緊握,有些激動。


    老道看著張關入神,許久,歎息道:“你真的很像他。”


    老道像是想到什麽,繼續說道:“這件事交給你做正好,因為你現在不懼業障,而且是半鬼之身,他們也奈何不了你,照我說的做,你就這麽辦……”


    起身告別老道,張關路過床邊木桌的時候,瞥見一張匯款賬單,細看才發現,收款單位是一個山區學校,張關心底一震,腦海中不由來地想起一句以前看過的話:“道可道,非常道。”


    老道和張關心中都有各自的道,對於張關而言,他的道就是蕩平心中不平事。


    接下來,張關就按照老道的指示,把劉星宿舍幾個特定方位的牆皮揭開,在下麵果然發現了奇怪的紋路,剩下的就簡單了,破壞掉紋路就行了。最後又交代劉星晚上再聽到敲門聲音的時候就開門,張關便離開了劉星的宿舍。


    翌日清晨,就見到一臉輕鬆的劉星找上門來,不用說,張關就知道那個可憐的冤魂終於釋放了,劉星激動地非要請張關吃飯,卻被張關敷衍推脫掉,不知是不是聽老道說的話的心理作用,張關心底有著不好的預感。


    果然,第二天就出事了,當年的殺人兇手,現在已經大三的王全書出車禍死掉了,一時間,校園裏瘋傳著各種版本,核心都差不多的是蔡明誌冤魂迴來報複了,其實隻有張關知道,蔡明誌的冤魂一直都在他們的身邊,不曾離開過。


    最擔心的情況終究還是發生了,這王全書一死,王全書他爸肯定會把矛頭指向自己,張關提前在網上調查了一下王全書他爸的背景。


    王全書他爸王深海是白手起家,從之前的一貧如洗,現如今已經是千萬富翁,這種人一般都屬於命格很硬的人,讓張關的先下手為強,給王深海換魂的想法隻得夭折。


    而張關也不怕他,在現在這種法製社會,王深海也算是有些地位的人,肯定不會光明正大的報複張關,至於背地裏的小動作,也逃不過張關手下小鬼們的探查。


    這天,一個身穿黑色大褂,梳著大背頭的中年人找上劉星的宿舍,見到劉星,先是一愣,上下打量了一番劉星,微微點頭。


    劉星正疑惑呢,黑衣中年人這才開口問宿舍前段時間是不是鬧鬼,這一說,劉星頓時神色飛揚,吐沫橫飛地講述張關如何神通廣大,幫他解決鬧鬼的事情,殊不知,自己這一番誇讚,給張關招來了很大的麻煩。


    黑衣中年人找上張關的宿舍,剛巧碰見張關在宿舍。


    張關像是有所感應地轉頭看向門外,隻見一個一身黑衣,臉色呆板,大背頭鋥亮的中年人一聲不吭地站在門口,死死地盯著張關。


    隻是對視的一瞬,張關就知道來者不善,而且是高人,張關眯著眼睛站起身子。


    此時中年人心底也有些驚疑,眼前的這個小夥子明明是人身,身體上散發的死氣卻比他見過的屍體上的死氣還重。


    兩人就這麽站著對視,誰也不說話,一時間,場麵死一樣的寂靜,空中彌漫著森然的冷意。


    直到大木提著盒飯出現在門口,拍了拍黑衣中年人的肩膀說道:“喂喂喂,這位大叔,沒事別杵在這跟個木樁子似的,我要進去啊。”


    見到大木這一番魯莽的行為,張關嘴角一抽,心底暗暗為大木捏了一把汗,黑衣中年人微微皺眉,緩緩轉過身來,眯著眼看著大木。


    大木不耐煩地把中年人推到一邊,嘀咕著:“看什麽看,沒見過少先隊員啊?”說著自顧自地走進宿舍,迴到自己的座位打開電腦,一邊吃飯一邊看著直播。


    看著中年人抽搐的眼角,張關啞然失笑,心底腹誹著,當真是一物降一物啊。


    黑衣中年人把目光移向張關,終於開口說話道:“你應該知道我來找你為的什麽,我就直說了,你現在隻有兩條路,一個是自殺,第二個是被我折磨到自殺。”黑衣中年人的聲音有些鴨子嗓音。


    張關還想說什麽,大木一口飯直接噴出來,嘴上還粘著米粒,就站起身子嚷開了:“哎喲我的天,你敢這麽跟關哥說話?你這大叔是不是老年癡呆提前了啊?你知不知道……”


    大木的話還沒說完,就見到一個地中海發型的老頭喘著粗氣,出現在宿舍門口,隨後向黑衣中年人鞠躬,畢恭畢敬地說道:“姚大師,您大駕我們學校也不提前打聲招唿,早知道您來,我就在門口迎接你呀。”


    這個地中海老頭不是別人,正是每個星期晨會的時候給學生訓話的校長,這下大木驚呆了,張大了嘴巴看著地中海老頭,又看向先前自己出言不遜大罵的黑衣大叔,頓時,臉扭曲成苦瓜,兩行清淚從眼角滑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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