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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人性的家夥!


    一念腹誹,閃入自己的臥房落了鎖,落鎖還不放心,將梳妝台旁的椅子拿來抵在門後才安心地進浴室洗澡。[燃^文^書庫][]


    最近真是累慘了,不管是身體還是心靈,可是即便身心俱憊躺到床上就是合不上眼,數綿羊數到幾萬越數越清醒,黑眼圈都快掉到唇角了。


    朦朧的水汽染濕了鏡麵兒,看不清鏡子裏的人,就像她的未來,茫茫無路可去。想到冷騏夜,他正遭受著怎麽樣的痛苦,她的身體裏便注入了精神的藥劑,不管如何她都不能倒下,三個月,她一定要撐過這三個月,撐到冷騏夜被放出來為止。


    盡管在洗澡,一念的神經還是緊繃著的,聽到外麵有異樣的響動,飛快地關水,抓起浴巾裹住自己的身體。


    浴室是半圓形的磨砂玻璃,具有一定的厚度,但能隱約看到外麵移動的黑色人影。


    丫的,居然闖進她房間來了!


    她抓緊身上的浴巾,尋找防身的物件。


    玻璃浴門沒有鎖,被人從外麵推開,氤氳的水汽頓時彌漫出去,噴打在闖入者的臉上。


    “陸風,你進來幹什麽?滾出去!”


    找了半天沒找到防身武器,一念隨手抓了花灑捏在手中,對著闖進來的男人怒吼。這個男人真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刷新她的底線,以為他隻是為了搶奪財產而已,沒想到竟然會闖入她房間,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果然是無恥到了極點。


    濃烈的酒味混合著水汽衝撞著她的鼻腔。


    該死,這個男人出去喝酒了!一念的腦子裏拉起了一級警報,死死地捏著鋼製花灑,隻要男人敢靠近一步,她就不客氣。


    陸風眯著眼,眼尾挑著不屑和狡黠,陰惻惻地笑,“被冷騏夜玩兒爛的女人,我才不稀罕呢。”


    “不稀罕立刻滾出去,這裏是我的臥室,陸風,話說在前頭,如果你敢動我一根汗毛,我保證和你來個魚死網破,我說道做到!”


    男人又是笑了,對她伸出手去,“雖然對你完全不感興趣,可是你知道的,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關了燈,誰還在乎長什麽樣子。況且你這種剛烈的性子尤其讓人產生征服欲,本少爺突然就對你有那麽一點想法了。”


    “無恥!”


    一念破口大罵,將花灑重重地敲在男人伸過來的手上,陸風喝醉了,身形有些不穩,動作也比較遲鈍,她靈巧地彎身,從他身側跑了出去。


    敗類,如果今天他敢對她做過分的事情,她一定殺了他!


    她隨手抓了個裝飾花瓶,赤著腳跑出了房間。


    梅姨聽到動靜就慌忙跑了上來,看到一念的樣子就猜到了八/九,陸風迴來的時候她就聞到了他身上的酒氣,沒想到居然去一念的房間騷擾。


    “小姐,你沒事吧?”梅姨將一念護在身後。


    一念搖頭,抱緊了花瓶,“沒事,那人喝了酒,居然闖進我的房間!”


    梅姨擔憂地皺緊了眉,死死地將她護於身後,“小姐放心,有我在,不會讓那個禽/獸得逞的,你放心,我會保護你的。”


    久違的關懷讓她紅的眼眶,自從母親去世之後,她已經很多年沒有感受到這種關心和嗬護了,從第一次來這個地方梅姨就對她好,和媽媽一樣。


    陸風醉醺醺的,嘴裏嘟嚷著什麽,從房間裏慢吞吞地走出來,一雙眼血紅血紅。


    “安一念,你以為你跑得了嗎?整個別墅都是我的人,你跑不了的,不如乖乖地從了我,你越是這樣我越不會放過你。”


    “你喝多了!如果你真的身體需要,我幫你打電話找專業的,陸風,你不要逼我。你以為我不知道,你之所以會讓我呆在你身邊三個月肯定是有用處的,如果你今天敢對我下手,我保證立刻死在你麵前,讓我變得毫無利用價值!”


    雖然不知道他留著她是什麽目的,可是她也不蠢,公司都得到了還把她留著肯定是有其他的目的,她堵他會在乎她的命。


    果然,陸風的眸子冷了冷,可是酒精的刺激作用實在太大,原始的欲/望讓他一步步朝她走近。


    “安一念,不要再裝矜持了,你跟了我以後會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而那個男人,現在是一無所有,什麽都給不了你。”


    “就算他一無所有也比你這個人渣強!”


    梅姨護著一念連連後退,可是兩人已經退到了樓梯口,再退就要滾下去了,眼看著男人沒有止步的想法,一念將花瓶砸了出去。


    陸風稍稍偏頭,花瓶落在地上,變成了碎片,他的嘴角是邪肆而狷狂的笑,看得人顫栗。


    這個比劇毒還嚇人的男人!


    梅姨將一念護在身後,“小姐,你先跑,我替你擋著。”


    “梅姨……”


    那個惡魔還在一步步靠近,她知道,梅姨是給予了殷切的希望在她身上,希望她能把她家先生給救出來,梅姨跟了冷騏夜這麽多年,有很深厚的感情。


    “你跑不了的!今天我非吃了你不可!”


    陸風就是隻發瘋的野獸,張牙舞爪地朝他們撲來,一念折身往樓下跑,梅姨則拚命擋在陸風跟前,被狠狠地推了一把,栽下樓梯去。


    “梅姨!!!”


    梅姨從一念的腳步滾過,最後倒在了樓下,嘴裏溢出血來。


    “梅姨!!!”她奔下樓去。“梅姨,你沒事吧?快叫救護車,叫救護車啊!”


    那些守在門口的黑衣人,各個冷眉冷眼,甚至都沒朝這邊看,更別說替她打電話叫救護車。


    陸風更加瘋狂,三步並作兩步下樓,一把扣住了一念的胳膊。


    “我今天非辦了你不可!”


    “你這個喪心病狂的男人!”一念張嘴,對著他的手腕狠狠地咬上去,頓時冒出血來,男人吃痛,霎時鬆開了她,她朝著廚房跑過。


    男人癲狂地跟著她一路進了廚房,她來不及抽菜刀,隻順手抓起一把小型的水果刀,飛快地壓住自己脖子上的大動脈。


    “姓陸的,你隻要再上前一步,我就死給你看!”


    “嗬嗬,以死要挾?你倒是試試?”男人雙目赤紅,不屑地挑著眉。


    她鬥不過這個冷血的男人,手上稍稍用力,鋒利的刀刃便劃破了她脖子上柔嫩的毛細血管,鮮紅的血從裏麵冒了出來。


    見到血,陸風的神誌才漸漸有些清醒,不可思議地看著她,再狠的男人對自己都下不了手,這個女人居然敢對自己下手。


    他默默地向後退了一步。


    一念滿意地減小力道,感受著脖子上那鑽心火辣的疼痛,可是因為神經高度緊繃而有些麻木,隻要能震懾到這個惡魔就好。


    “好,算你狠,我不碰你,把刀放下。”


    陸風的酒算是完全醒了,稍稍妥協。


    冷冷一笑,一念怒斥著他,她要是相信他的一麵之詞就怪了,“梅姨受傷了,你馬上打電話叫救護車把她送進醫院。”


    “你先把刀給我放下!”


    “陸風,你不要挑戰我的耐性,我也是經曆過生死的人,不怕再死一次!”


    她的毅然決然讓男人徹底妥協,退出廚房,讓手下打了急救電話。


    一直到跟著梅姨上了救護車,一念才把抵在脖子上的水果刀鬆開。


    救護車內,隨行的護士和醫生均是倒吸了一口冷氣,卻又不敢隨便揣測顧客的想法,隻是那脖子上淌著的血,實在讓人心驚。


    這麽嫩的姑娘,怎麽對自己這麽狠心,不痛嗎?


    “小姐,你脖子上的傷口,需要做簡單的處理。”醫生很溫和地說道。


    一念隻是瞪了那人一眼,望著躺在推床上的梅姨,帶著氧氣罩,慘白著臉,唿吸若有似無。


    若不是為了她,梅姨也不會受到這樣的傷害。陸風雖然沒在救護車上,可卻也坐著手下的車跟在後麵,時刻監視著她的一舉一動,不會允許她趁亂逃跑。


    被強製著處理好脖子上的傷出來,一念就聽到了醫生對陸風說病人搶救無效死亡的消息。


    “梅姨是家裏的老傭人,失足從樓梯上摔下去,我也深表痛心,感謝醫生的全力搶救。”


    聽完陸風虛偽的話,一念從拐角處站了出來,張牙舞爪地向他撲了過去,那鋒利的指甲,將他的偽善的臉抓了個正著。


    “姓陸的,你這個惡魔,是你殺了梅姨,是你殺了梅姨!我要告你,我要讓你蹲監獄,你這個喪心病狂的殺人犯!”


    陸風的臉被抓出了幾道血口子,揪住了她的胳膊,對旁邊震驚的醫生說道:“這是我的太太,接受不了這個事實,受了刺激,讓醫生見笑了。”說完抓著一念就走。


    “安一念,你給我安分點!不要挑戰我的耐性!”他也沒想到會鬧出人命來,恐怕上頭又要因此不高興了。


    “你這個殺人犯!”她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脖子上的紗布也因為方才的激動染了紅。


    陸風按住她的肩膀,“要不是因為你,事情不會變成這個樣子,那老東西是你間接害死的,我不想把事情鬧大,你也到此為止吧,不然大家都沒有好處!”


    “你這個殺人犯!”她還是不屈不撓。


    “安一念!我的耐心有限,屍體我會讓人處理,你現在跟我迴去!今天的事情我不希望再發生第二次,不然到時候冷騏夜缺胳膊少腿可不要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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