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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教堂內,虔誠的信徒正在禱告。[燃^文^書庫][]


    一念悄然落座在最後一排,雙手合十,默默地祈禱。希望飛機沒有出事,希望那個男人平安。


    有人輕輕地拍了她的肩膀一下,她側頭去看,看到了陸風清淡的笑臉。


    “你、你怎麽也在這裏?”


    “出院啦,四處走走,寫新書。”


    兩人做完禱告便一起出了教堂,坐在教堂外的木椅上聊天,看得出來陸風的氣色比之前好了許多,四處遊走也是為了寫新書做準備,說是要寫一段纏綿悱惻的跨國戀情。


    對這些構想一念倒也不感興趣,隻是附和地說讚同,還說書完成之後一定會買來支持。


    陸風知趣地沒有隻談自己的問題,察覺她憂心忡忡的樣子,“是不是有什麽煩心事,看你的樣子很焦慮,生活上遇到困惑的話,不妨跟我談談。”


    一念有些猶豫,但事情憋在心裏又難受,便把事情簡單地說了遍,心想反正陸風也不認識冷騏夜,說了也無妨。


    男人聽完她的憂慮便笑了,戲謔地問,“看來你說的那位生死未卜的朋友就是上次在醫院照顧你的那位。”


    “你還記得啊。”她生硬地笑。


    “當然記得,我對美女印象深刻,對帥哥也是,你知道幹我們這行的觀察力和記憶力都不賴,也不是特別去記,反正就是記得。”


    “有時候記憶力太好並不是件好事。”


    就像現在憂慮的她,如果不是記憶力太好把以前的事情記得清清楚楚,她現在大概就不會這麽糾結了。


    殊不知,每個人的記憶都是看對象的,並不是對任何事情的記憶狀態都一樣。


    看著她憂愁的樣子,陸風沉默了片刻,許久才問道:“你是因為喜歡那個人又不想辜負而一個人糾結嗎?”


    “我擔心他的安危,我怕他真的就這麽死了。”


    “那如果今天可能出意外的是那個對你很好,你不想辜負的人,你還會這樣嗎?”


    “我不知道……”


    “看來你真的需要好好整理自己的感情,不過我可以給你一句忠告,感激和報答是不可能維持一段感情一輩子的,慎重為之。”


    和陸風交談完,一念更加憂鬱了,不得不慢吞吞地往家趕。


    家裏沒人,柏崇沒有迴家,她自己便迴屋子睡覺了,一直到晚上。


    一念看著屋內和屋外同樣漆黑的環境,擰緊了一張臉,這麽晚了,柏崇還沒迴家,他應該是生氣了吧。


    打開手機,連忙撥了電話過去,上次車禍之後,他的身體一直處於康複期,不能做劇烈的運動,也不能喝酒什麽的,她對此有些擔心。


    電話通了卻沒人接起,一連打了數通都是這樣。讓她更加擔心起來,找了他工作室下屬的電話撥打過去。


    那邊的人告訴他,柏崇現在正在酒吧喝酒,勸都勸不住。


    一念換了衣服直奔酒吧。


    燈火輝煌的街頭,五顏六色的燈箱閃得人睜不開眼,這條街她也隻來過兩次,第一次是之前檢查出懷孕,這次是第二次。


    剛從車裏下來就有當地白人來搭訕,操著一口流利的本地口音,語速極快。她雖不能完全懂,但也知道個大概,一一拒絕。


    好不容易才在酒吧的角落找到了柏崇和那位同事,之前在電影首映的時候見過一麵,算是認識。


    “老板娘,你可來了,老大太猛了,我根本招架不住。”


    看著趴在旁邊爛醉如泥還不停往喉嚨裏倒酒的男人,一念氣得不行,搶走了他手裏的酒,“你瘋了是不是?醫生說著一年你都不可以喝酒的,不要命了。”


    “拿來。”柏崇粗魯地搶過了酒,雙眼迷離地瞪了她一眼,“不關你的事,你又不是我老婆,憑什麽管我,我愛怎麽喝就怎麽喝,誰也管不了!”


    嚷嚷著,又是一杯酒下肚,臉色發白。


    旁邊的同事無奈地直搖頭,“今天晚上一直就這種狀態,誰勸他就說不是他老婆沒資格管,想不到史上最溫柔的老大也有這樣的一麵,真是不可思議。”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一念的眉已經皺得化不開了,看著醉醺醺的男人,都是她惹的禍。其實她根本沒準備好,今天就算沒有齊言的那個電話,她恐怕也會找其他的理由逃避。


    “辛苦你了,我一個人扶不動,麻煩你幫忙把人送到車上。”


    告別了好心的同事,一念載柏崇迴家,她對國外的路不熟悉,把車開得極慢,時不時還關心醉漢的狀態,生怕他把髒物吐在車裏。


    從未想過,有一天這個男人也會被她逼得瘋狂。看著醉醺醺的柏崇,她的心酸澀難抑。


    “好悶,把音樂打開。”


    醉得不省人事的男人突然嘟喃了一聲,伸手就是要打開音樂,可是摸了半天卻打不開。


    一念按住他發燙的大手,“我來,我幫你打開音樂,你坐好不要亂動。”


    柏崇癡癡地望著她,愣了半分有餘,反手抓住了她的手腕。“一念,你為什麽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反悔?你說,我什麽要關機,為什麽要讓我像瘋子一樣全世界去找你?”


    男人喝多了,力道出奇的大,痛得她咬唇,“崇,我現在在開車,你先鬆開好不好?是我不對,我認錯,我們先迴去,你罰我做什麽都行,你這樣拉著我不安全。”


    路上車多,她膽子小,擔驚受怕地趕緊在路邊靠停。


    他那一雙布滿血絲的眼透著狠厲的光,是前所未有的淒寒。


    一念打了一記冷顫,咬緊下唇,絲毫不躲閃地望著他。“崇,我知道你忍得很辛苦,你想對我發脾氣,但我們先迴家好不好,這樣不安全。”


    “安一念!”柏崇忽地怒喊出聲,猛地撲上去將她困於雙臂之間,怒斥著她。


    認識這麽幾年,他還是第一次連名帶姓地稱唿她,就連剛認識的時候也沒有過。她知道他是真的生氣了,但是他溫和的形象太過深入人心,所以並不懼怕這樣發怒的他,隻是覺得心生愧疚而已,她竟然把脾氣這麽好的他都惹毛了,還真是厲害。


    他的唿氣急促狂熱,她屏氣凝神,眉宇間似有哀求。


    “崇,先迴家好不好?迴家在發火,罰我一個月不準吃肉怎麽樣?我保證乖乖的,我發誓,我再也不像今天這樣,以後我都聽你的,你讓我往東我絕不往西,我們再選一天去辦手續,我……”


    一念在努力地說著好話,試圖讓他的心好受一點,試圖消磨他的怒氣。


    柏崇揚眉,悵然一笑,按住了她的雙肩,幾乎是貼著她的鼻尖一字一句說道:“你知道我最討厭什麽嗎?我最討厭你當我是傻瓜,上次是,這次也是!你以為你和他的事情我不知道嗎?我知道,我都知道!”


    被他的眼神駭到,她的眼底不覺閃過驚惶,這樣狠厲的目光,讓她心寒了。


    他到底知道些什麽她不得而知,確實是自己做得不對,不怨他人,三年前求他把自己帶出國的時候就答應過他不再和冷騏夜聯係,是她違背了自己的諾言,該罵!他已經忍她夠多了,發泄出來總比憋在心裏好受,她知道那種不能言說的難受。


    “崇,我知道你心裏難受,都是我的錯,是我違背了諾言。”


    喝,一聲冷哼,力道又加重了幾分。


    “原來你還記得三年前的承諾,當時你說的話,我現在都還記得。你說過要忘記那個男人的,要和我一直呆在美國,可是現在算什麽?對你來說,我算什麽?隻是一個隨時可以停靠隨時可以離開的避風港嗎?”


    他也想忍,他也想不計較,隻要她高興就好,可是愛情終歸是自私的,是渴望占有的,他已經沒有辦法繼續看著她為了另一個男人奔走卻對自己恣意無視。


    男人的質問如同一步步尖刀刺穿一念的心髒,她還是有血有肉的人,他的痛她都能體會。


    “崇,不要生氣了好不好?我知道錯了,咱們先迴家吧,我給你煮東西吃,我看著你吃,我一個月不吃肉。”


    她知道,此時說什麽都無濟於事,拚命地討好他,以往他生氣的時候她隻要可憐巴巴地求饒他就馬上沒事。可是她忽略了他今天喝了酒。


    “一念,我要你,我要你真真正正地屬於我。”


    低吼一聲,柏崇俯身咬住了她的唇。


    突如其來的瘋狂舉動讓一念本能地抗拒,她對他毫無防備,從未想過他會對她這樣。


    她的唇被蹂/躪得難受,掙紮換來的,不過是狠狠的啃咬,不知不覺間已經磨出血來。


    嘩啦。


    衣領被撕碎的聲音在狹小的車廂內響起,沉重敲擊著耳膜。


    一念驚駭地抓住了他的手臂,“不要!”


    他瘋了,他一定是瘋了,醉得失去了理智。他是謙謙君子是溫潤紳士,從來不會對女人做這種不禮貌的行為,他是喝多了。


    柏崇滾燙的吻落在她的頸脖間,讓她的身子迅速瑟縮,繃緊了全身。


    “不要!崇,你不要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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