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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臉上為什麽有抓痕?而且很明顯是手指甲抓的,昨晚晚上……不可能的,絕對不可能。[燃^文^書庫][]


    一念慌忙否定了自己荒謬的想法,可就是因為遲疑了那一秒,男人的目光已經轉過來,並且朝她走近,下顎不由地繃緊起來。


    兩人徐徐走近,連帶著其他人的目光也向這邊投射過來。


    “安一念?是你?”lin看到一念,很驚訝地發出聲音,看似不經意卻讓更多人的目光掃射過來。


    一念抿緊了雙唇,假笑著牽了牽嘴角,這才想起前者的名字,“lin小姐記憶力真好,居然還記得我。”


    lin挑唇,妖媚一笑,“記得你並不奇怪,整個西城的人恐怕都記得你的英勇事跡吧。”說著,看向旁邊麵無表情的男人。


    “夜,你的臉,對不起,我昨晚不是故意的,我……我今天迴去就剪指甲。”女人嬌滴滴的聲音,不大不小,剛好可以讓三個人聽得見。


    聽了她的話,一念反而鬆了口氣,不是他才好,不是他才好。


    說出來的話沒有達到預期的效果,lin不悅地蹙了蹙眉,挽著男人的胳膊緊了緊。


    一念站得筆直,男人冷冽的目光讓她想逃,可是又逃不掉,隻能強迫自己和他對視。


    “安小姐,我的東西呢?”他冷冰冰地問。


    她咬唇,唇色發白,“東西現在不在我那裏,在常樂天的老板那裏。”


    男人眯著眼,勾著唇似笑非笑,顯然不相信她。


    “抱歉,我走的時候明明讓人把東西放在保險箱裏的,迴來就不見了,昨天看到姓江的在拍賣那枚戒指,我確認了,就是那枚沒錯,可是我……”


    “安小姐,這麽笨拙的借口,你讓我怎麽相信?不會是你把戒指賣了吧,畢竟你是值錢的東西,而你是窮人。”


    男人的薄唇翕合,說出來的話絲毫不留情麵,還句句帶侮辱。


    一念咽了咽口水,想反駁,卻又覺得沒意思,在這個弱肉強食的社會,隻有強者才有發言權,弱者,沒有,就算你說了也沒人會相信,還一口咬定你是狡辯。


    整個西城的人都以為她是壞女人,她根本無法證明。


    “既然你不信,那我無話可說,反正我沒有戒指還你。”她也開始耍賴了,眼下這麽多名流,大不了當眾羞辱她,也不至於要她的命,再絕情惡毒的話她都聽過了,不怕多一句兩句。


    氣氛一下子變得僵持起來。


    lin的臉色很難看,盯著她的眼裏是蓬勃的嫉意,就這樣一個女人,憑什麽在夜少的心裏占有一席之位,她不甘心。


    “安一念,你有什麽資格這樣和夜少說話。”


    彼時,一念的手機響起了,她盯著手機屏幕,有些遲疑,不知道該如何撒謊說自己過去不了。


    男人的眼底稍縱即逝的不悅,一把搶過她的手機,甩下之前的女伴徑直往入口處走。


    “冷騏夜,你幹什麽?你個瘋子!”她快步追了上去。


    所有人都因為她的口無遮攔而交頭接耳,竊竊私語,三年前做了那樣的事情,如今迴來又糾纏不休,這個世界上怎麽會有這麽不要臉的女人!


    而被拋下的lin,臉上青白交加,氣得直跺腳。


    一念小跑跟上冷騏夜,他有一雙大長腿,他輕鬆地走她卻要小跑才跟得上,這就是差距,當初的自己怎麽就沒有發現,傻不拉幾地往深淵跳。


    男人先一步進了電梯,手裏拿著她的手機,鈴聲還響著。她深吸一口氣,跟了上去。


    電梯裏,就隻有兩個人,彼此的身影映在鋼壁上,明顯是兩個世界的人。


    一個倨傲高冷,是掌控很多人命運的王,跺跺腳都會讓西城的經濟圈掀起海嘯。一個麵容憔悴,還穿著酒店的工作服,活脫脫一個酒店服務生。


    這樣一個不近人情的男人,她當年是怎麽和他相處的……一念走了下神,迴想曾經的事情,如同海市蜃樓一般不真實。


    鈴聲停歇了片刻,又響起來。


    一念著急地伸出手去想要搶,卻被輕而易舉地躲過,男人將手機舉過頭頂,她根本拿不到。


    “冷騏夜,你到底想要怎麽樣?作為西城數一數二的人物,你就不能有點度量嗎?你這麽有錢,在外麵養得起一堆的女人,就不能拿錢重新給你老婆打造一個婚戒嗎?死咬著以前那枚幹什麽?既然那麽喜歡,去找姓江的要啊!”


    她又急又惱,柏崇一直在給她打電話,肯定是在等她,可是她抽不開身。


    這個捉摸不透的男人,總是喜歡拿她當猴耍。


    不管她如何激動,男人依舊是一副雲淡風輕的表情,睨了眼屏幕上的來電顯示。


    【崇】,就這麽一個簡單的單字,卻讓他看得很不舒服,抬手,掛斷了電話,果斷關機。


    “冷騏夜,你!你幹什麽!你把手機給我!”


    電梯門戛然打開,男人凜然走出去,徑直往前走。一念又是一路小跑跟上去,一邊跑一邊嚷嚷。


    “啊!”她突然驚唿一聲,捂著肚子蹲到地上去,露出一副痛苦的表情。


    冷騏夜並沒有因為她的變化而停住腳,繼續往前走,在一扇大門前停住,手指一按,指紋識別開門,他徑直走了進去。


    一念蹲在原地,看男人毫無同情心地進屋,捂著肚子蜷縮到牆邊。


    男人在裏麵等了很久,沒有見到小女人的影子,這才黑著臉複而走出來,看到蜷縮在牆邊的小女人,眉心忽抑。


    剛才以為她是裝的所以沒在意,可是現在看來,是真的不舒服,他快步走了過去。


    彎身伸出雙臂,卻被她推開,“你走開,我不要你管。”


    “固執!”冷騏夜冷斥一聲,將她打橫抱起就往房間走。


    他的雙臂強而有力,胸膛上的肌肉更是緊實得很,硬邦邦的。他的下巴很鋒利,就像一把無情的斧頭,隨時都可能落下來將她劈成兩半。


    縮了縮脖子,脊背頓時有了涼意,一念繼續擰巴著臉,進屋之後就觀察手機的位置。


    該死!他竟然放在自己的衣兜裏,不好拿。


    “哪裏痛?”他輕柔地把她放置在沙發上,語調變得柔軟,柔軟得讓她愣了一下。


    “不關你的事。”一念嫌棄地別過眼去,依舊死死地捂著自己的肚子,一臉便秘。


    “安一念,你不要給我裝,本少爺要是知道你是裝的,就把你從這層樓扔下去!”前一刻還溫柔如水,下一刻就變成黑麵郎君了,果然這個男人就是惡魔。


    她苦笑,“要扔現在就扔吧,讓我死得痛快,摔死總時間短一點。”說著,縮緊了雙腿,痛苦地按著肚子。


    “該死!”冷騏夜咒罵一聲,“你哪裏來的這麽多/毛病,到底是哪裏不舒服,我讓醫護人員上來處理。”


    “我要去醫院。”她小小聲地嘀咕了一句,說話都困難了,額頭上也有細汗冒出來。


    看她的樣子,不是裝的,冷騏夜當即撥了電話,讓酒店的醫護人員上來。


    一念咬唇,這男人果然心狠,就算是她痛得要死了還是不送她去醫院,隻是叫醫護人員上來。


    “冷騏夜,你就這麽狠心嗎?”聲音一出,就帶著委屈的哭腔,想著當時在手術台上承受痛苦的場景,冰冷的手術台上隻有她一個人,她死死地咬著唇,破得滿嘴是血,還是不能減少疼痛半分。那個時候她就在想,身體明明打了麻醉,為何還是會痛?


    後來才知道,這個世界上,隻有心痛是無法用藥物控製的。


    冷騏夜眉眼一慟,輕描淡寫地掃了她一眼,沒有立即迴答她的話,片刻之後才冷著臉說道:“既然不舒服就不要說話,你這個女人找死是不是?”


    看著他沒有絲毫變化的表情,一念無奈地掀了掀嘴角,彎起一抹苦笑,她已經決定放棄了,徹徹底底地放棄,當初執著的答案,現在似乎也不那麽重要了。


    她鬆開手,表情舒展開來,緩緩坐起身來,望著他淡淡地笑,“冷騏夜,你放我走吧,現在的我,真的玩不起。”


    低低的聲音裏,帶著絲絲祈求,她也是真的累了。


    “安一念,隻要你把戒指還給我,我就不再找你麻煩,我說到做到。”男人的嗓子已然有點啞。


    “我說了,戒指現在不在我手裏,在常樂天那個負責人那裏,你和他不是認識嗎?如果真的需要,買迴來就是,為何要為難我這個小人物。”昨晚為了偷戒指,差點……她現在想都不敢想。


    冷騏夜沉默了,側影看起來比之前還冷硬幾分,他望著某個虛無的點兒,輕飄飄地說道:“戒指是你接過去的,所以我希望是你還迴來,這是對戒指的基本尊重。”


    你妹!這他媽是什麽理由!


    一念不禁在心裏問候男人的祖宗十八代,還有比這更無恥的理由嗎?尊重戒指?尊重個毛!這分明是存心為難。


    “反正我沒有辦法拿到那枚戒指,你要就自己去找姓江的,不要找我。還有,冷先生,你知不知道,我在美國已經和柏崇結婚了,他也算是你朋友吧,你這樣,真的不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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