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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燈光有些暗,男人整個人陷在陰暗裏,看不清臉,光是聽聲音就讓人毛骨悚然。[燃^文^書庫][]


    隻覺得脊背發涼,一念弱弱地向後退了兩步,“你是誰?”


    叩叩叩。


    男人用手裏的拐杖在地上叩了三聲,緩緩從椅子站起身來,緩緩朝她走近。


    由暗到明,一念看清了男人的臉,卻被男人臉上那道狹長的傷疤嚇得倒吸了一口冷氣。


    從下巴蜿蜒到太陽穴,那道巨大的傷疤幾乎盤踞了半張臉。


    “安一念,還記得我嗎?”


    男人的聲音低沉沙啞,就像一位老態龍鍾的老人,而他的臉看起來也不過三十來歲的樣子,很不匹配。


    一念縮了縮脖子,搖頭,不斷往後退去。


    她不認識眼前這個男人,她認識的人裏根本就沒有臉部受傷的。


    看著她驚惶的表情,男人兀自笑了,伏在他半張臉上的肉色蜈蚣也跟著上下起伏。


    “看來你是真的把我忘了呢。”


    他的聲音裏忽而有了些小失落,“你雖然把我忘了,可是我卻清楚得記得你,安一念,一念之間,山南水北,我是鬱之北。”


    鬱之北?


    一念顰眉,覺得這個名字也是陌生得很,這姓氏本來就獨特,可是她沒有認識過這種獨特姓氏的男生。


    “還沒有想起來嗎?”


    男人做惋惜狀,“看來小時候是我太聽話了,沒有扯過你的麻花辮,沒有撕過你的作業本,所以你就不記得我。”


    看男人說得有模有樣,而且麵相和善,一念有些懷疑是不是自己記憶力出了問題,可是任憑她怎麽想都是想不起來有這號人物。


    鬱之北失去了耐心,喟歎一聲,“安一念,你不記得我,總該記得我哥吧,鬱晴天。”


    鬱晴天?晴天……


    小學沒轉學的時候他們班那個高瘦子?整個年級最高的孩子,連老師都說他是基因突變,因為他的弟弟很小隻。


    一念赧顏笑笑,“我想起來了,你哥哥,晴天,全年級最瘦最高的那個。”


    “果然大家都隻記得我哥,我哥從小就比我優秀。”


    男人又是歎息了一聲。


    一念滿頭黑線,她想說,之所以能記住他哥哥完全是因為那身高好嗎?和優秀不優秀真的半毛錢都沒有。


    隻是,這男人小時候可是清清秀秀的,臉上沒有這麽大一條傷疤,而且剛才看他走路還杵拐杖,腿腳好像也不好,怎麽會變成這樣。


    這鬱之北看起來不像兇狠之人,居然是那些人的老大,而且還宰了徐豔麗的手指頭。


    果然人不可貌相。


    雖然認了老同學關係,可一念的心裏還是有些疑慮,沒敢和男人靠得太近,時刻保持著警惕。


    “好久不見,沒想到你都成大明星了,小時候你連班上的活動都不參加,沒想到長大還進娛樂圈,事事總是變化無常。”


    一念隻是附和著點頭,她想說自己雖然對那鬱晴天有點印象,可是她和這兩兄弟好像並沒有同班很長時間,二年級的時候她就轉學了,根本談不上有什麽交情,瞧他說的樣子,好像很緬懷,當初兩人關係很好似的。


    “我也很好奇,你真的是他們的老大嗎?放高利貸的?”


    鬱之北失笑,拐杖在地上叩叩兩下,迎上她詫異的眸光,“是不是覺得很意外?”


    “確實很意外,但是我更意外的是,如果真像你說的咱倆是同學,而你也知道我和徐豔麗的關係,你為什麽還要宰她的手指來威脅我。”


    一念疲於應付眼前的男人,一口氣問了實話。


    鬱之北哈哈大笑幾聲,拍了拍她的肩膀。


    “老同學,我是跟你鬧著玩兒的,那手指頭不是你後媽的。”


    “什麽?!”


    一念覺得這劇情翻轉得未免太快了,前兩天還為了籌錢救人記得焦頭爛額,甚至在幾十分鍾錢她還為被掉包走的一百萬黯然神傷,結果等她把錢帶過來,卻被綁匪老大告知這隻是一個玩笑,倆人彼此是老同學。


    這未免也太荒唐了。


    她嘴上不說,卻還是心存疑慮,直到鬱之北讓人給徐豔麗換了衣服帶到她麵前,十個手指頭完好無損,她那惴惴不安的小心髒才歸了位置。


    “抱歉,給你開這樣的玩笑,沒有嚇到你吧。”


    鬱之北麵露歉然,笑得很溫和,隻是那道傷疤太注目,讓人望而生畏。


    淺眸微眯,一念望了眼不遠處的徐豔麗,她看起來依舊有些狼狽。


    “雖然被嚇到了,可是還得感謝你,畢竟徐豔麗在你這裏借錢是真的,如果不是遇到老同學,是其他的人,她肯定會更麻煩。”


    “你真是個善解人意的姑娘。”


    鬱之北情不自禁地誇了一句。


    “至於那一百萬,你帶迴去吧,我現在不缺錢。”


    “這怎麽可以,徐豔麗本來就借了你的錢,該還的就得還。”


    “如果老同學你陪我吃頓飯的話,那錢我就收下,你覺得怎麽樣?”


    一念尷尬地抽了抽嘴角,覺得這個男人的思維很奇葩,剛才這算是威脅嗎?好像不是,可是她居然沒有辦法拒絕,而且這個男人給人很強的壓迫感,那蒼老的聲音讓人根本沒辦法反抗。


    給柏崇打了個電話,一念上了鬱之北的車。


    夜雪大酒店。


    一念隨著鬱之北下車,剛進大廳就很快有侍者迎上來,領著他們去指定的位置。


    看侍者的態度,想來這鬱之北還是有些身份地位,隻是之前在西城根本沒聽說過這號人物,是她太孤陋寡聞了嗎?


    隻是走進去一念就後悔了,因為她忘了自己是個公眾人物,而且還在這風口浪尖的關頭,在公共場合和一個男人進餐,根本就是屬於作死的節奏。


    果然,落座一分鍾不到,四麵八方就響起了竊竊私語的聲音,吱吱的,比老鼠打洞還讓人心煩。


    鬱之北突然從沙發上站起來。


    “咱們換個位置吧,我習慣坐你那邊。”


    “啊?哦,好的。”


    一念怔忪著,和男人調換了位置。


    不可思議的是,四周的聲音突然安靜了下來,鴉雀無聲。


    她好奇地瞥向其他人,才發現大家的目光此時都怔怔地落在鬱之北的傷疤臉上,大家看到那道巨大疤痕,就沒有再碎碎念,反而是安靜地進餐了。


    這個男人……


    居然用自己臉上的傷轉移大家的注意力,為她解圍。


    一念望著坐在對麵的男人,對他的印象有些改觀。


    “怎麽?很好奇我臉上的刀疤?”


    鬱之北笑得很輕,漫不經心地問。


    她知道揭別人傷疤不對,連忙搖頭,可是有覺得虛偽,弱弱地點下了腦袋。


    是個正常的人都會好奇吧,如果沒有那道傷疤,他也是美男子一枚,而且那傷疤占了整整半張臉,確實很駭人。


    看著她老實的樣子,鬱之北又是笑了,賣了關子。


    “老同學還是先吃飯吧,如果我的傷疤不影響你的進餐,那我就把傷疤的來由告訴你,怎麽樣?”


    不怎麽樣。


    一念咂咂嘴,覺得這男人的思維很奇怪,看起來很樂觀的樣子,似乎根本不為那道傷疤傷神,可是那麽大的疤痕,終究會在心裏留下陰影吧,興許這些樂觀不過隻是偽裝而已。


    她沒有再吭聲,隻是安靜地進餐。


    中途肖顏打電話過來問情況,她借口去了趟衛生間。


    “誒,你聽說沒有,晚上有人包場。”


    “包場?又是哪個大土豪,能包下咱們整個夜雪,絕壁是土豪中的戰鬥機,這麽多年,好像也隻有夜少能包下吧。”


    “夜少那種哪裏叫包,這酒店本來就是他的,不過這次好像也是他耶,經理神神秘秘的,一點風聲都不透露。”


    “夜少不是去國外療傷了嗎?那個不要臉的安一念,居然同時勾搭四五個男人,操不死她,怎麽會有這麽賤的女人!我要是夜少,非得扒了她的皮不可。”


    “好了好了,不說那個女人,我還偷聽到一個小道消息,就是晚上的包場,是夜少為了一個女人!”


    “什麽女人?他不是剛和安一念吹了嗎?”


    “你還不知道吧,據說夜少在人生低穀的時候深愛過一個女人,但是那個女人後來卻消失了,這個夜雪大酒店也是後來夜少用兩個人的名字命名的,冷騏夜的‘夜’,那個女人的名字裏有個‘雪’字!”


    “真的嗎?夜少怎麽會這麽癡情……”


    啪!


    一念手裏的手機滑落到了地上,在那一瞬間,她的唿吸幾乎停滯。


    夜雪大酒店,冷騏夜的‘夜’,夏雪的‘雪’。


    那個女人的名字,真的叫夏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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