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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話裏,諷刺意味十足。[燃^文^書庫][]


    冷騏夜斂眸,望著她憤憤的小臉,淡聲說道:“你不用報答,我有事先出去,你好好休息,不要害怕。”


    說完,還真大步大步就出去了,還關了房門。


    “去你妹的冷騏夜!你到底還有沒有良心,我都被你害得這麽慘了你還有心情處理其他的事情,你的良心是不是被狗吃了,你到底還是不是男人啊,你讓我不害怕我就不害怕啊,你留下來陪會兒會死啊!”


    一念越罵越小聲,到最後一句的時候幾乎隻有她自己聽得見。


    其實,那才是她內心最真實的聲音吧,隻是知道沒希望,所以不敢指望。


    安一念,你真是犯賤!


    人家都把你還得這麽慘了你還不恨,反而希望他陪你,你要是繼續這樣犯賤的話就完了。


    怨懟地想了一會兒,她掀起被子蓋住腦袋,繼續睡覺。


    門外走廊上。


    冷騏夜聽到一念的聲音直皺眉頭,訕訕而語,“這女人就是不如男人大度,一點點事情就紮唿唿的,這年頭,像她這麽暴躁的女人可真不多見了,估計也是跟那肖顏學的,愛說髒話。”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從旁站著的柏崇聽著兄弟的話,隻是輕笑著牽了牽嘴角。


    這個世界上就是有那麽一個人,你希望她在你麵前不是溫順可人的,而是肆無忌憚地發泄脾氣的。


    他希望的那個人卻不是那個人。


    想著,失笑搖頭。


    “她受了驚嚇,脾氣暴躁在所難免,你別太計較。”


    冷騏夜麵無表情地掀嘴角,“她這次確實是受到驚嚇了,都是我的錯。”


    柏崇看著眼前這位兄弟,有些晃神,認識這麽久,知道他的脾性,向來是不肯低頭的主兒,而這次卻坦誠地承認了自己的錯誤。


    看來他對那丫頭,是真的上心了。


    “好了,既然沒事了,那我先走了,至於生日禮物,迴頭我讓人給你送家裏去吧,現在給你也不方便。”


    冷騏夜點頭,末了又問了一句,“崇,你是怎麽找到她的?”


    “從外麵趕迴來參加你的生日宴會,在路上聽到有人求救,於是就助人為樂一下,沒想到是她,隻能說她運氣好。”


    柏崇說完,提步就走,小尹也是飛快地跟了上去,不停地癟嘴。


    崇哥可真是新世紀的好男人,一兩句話就把救人的事情給概括了,當時在市區把那麵包車跟丟了,花了好大的力氣才跟到老城區,那壞人的身上還帶了家夥,差點就傷到崇哥了……


    說起來一言難盡,反正是比電視劇裏演的要驚心動魄,現在想想還心有餘悸,恐怕這輩子都會留下陰影了。


    望著男人筆直的背影,冷騏夜斂眸,眼裏閃過複雜的鋒芒。


    柏崇手上的傷他豈是沒看到?


    隻是他的女人,任何人都不能覬覦,這次是他疏忽,以後再也不會把這樣的機會讓給其他人,絕對不會!


    折身,又是輕聲進了病房。


    小女人似乎又睡了,不知道是怕還是怎樣,用被子把整個人都裹住,讓他看不到她的臉。


    可是他包得像粽子的腳卻還露在外麵。


    冷騏夜走近,掀起被子為她輕輕蓋住了腳。


    “平時裝成熟,其實就是個沒長大的孩子,讓人操心。”


    一念顰眉,握著被子的手倏然一緊,緊張地不敢探出頭來。


    他怎麽又進來了?不會是聽到她剛才的咒罵了吧?還有聲音幹嘛這麽溫柔?很抓心的有沒有?


    不對,他在他青梅竹馬麵前的聲音那才是真的溫柔。


    看之前在造型室的情景,那位英子姑娘和他的關係似乎不是情侶,但是又很親昵,沒準兒這男人根本就是暗戀人家,礙於麵子怕被拒絕沒敢開口,所以兩個人就保持著這樣曖昧的關係!


    是的,一定是這樣的,這男人愛麵子還悶騷,這點兒準沒錯。


    沒人迴應他,冷騏夜卻站在床邊沒動,兀自說著自己的話。


    “今天的事情是我不對,沒想到你會被那個女人算計,以後這種事情再也不會發生了,那些個害你的人,我都會好好收拾的。”


    這還像句人話。


    被子下的一念挑了挑眉,得意地勾唇。


    還知道認錯,態度還誠懇,聽著真他媽的舒服,要是平時態度也能這麽好還差不多。


    隻是,要認錯好歹也該麵對麵正兒八經的吧,這樣對著睡著的人說是幾個意思?莫不成是知道她沒睡著?故意在外麵演戲?!


    這個世界上,女人真的是一種很複雜的存在。


    往往男人才想了半圈兒的事情,女人已經想了十圈八圈了,並且會因為你跟不上她的腦速而鬧脾氣。


    說著,冷騏夜清淺地歎了口氣。


    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好,簡直有辱他這個身份。


    這件事情,對小女人的心靈肯定造成了極大的創傷和陰影,他不僅要懲處那幾個讓她遭罪的人,而且還要在未來的日子裏補償她,撫平她的傷疤。


    對,就是這樣。


    想到什麽,他小聲說了一句,“等你康複了,本少爺會……”


    後半句話,冷騏夜吞了迴去,因為他看到被子下的人猛地動了動,然後被子就一直在抖。


    這小女人,根本沒睡著!而且在偷偷地聽他說話!


    死妮子,還學會在他麵前裝了。


    幸好沒說完,不然這驚喜豈不是不驚了。


    安一念懊惱地咬唇,真是不爭氣,剛剛差點打了噴嚏,還好她反應敏捷用手捂住了,動作好像有些大,但是在被子裏,他應該不會發現。


    他剛剛好像說了很重要的信息,說等她康複了要幹什麽,到底是幹什麽?怎麽不繼續說了?


    沉默,死寂。


    冷騏夜怎麽不說話了?難不成是發現她沒睡?


    她屏住氣,一動不動地躺著,等他繼續說。


    可是他就是不吭聲!


    他不會是出去了吧……


    拖著被子的手都軟了,那男人到底還有沒有在病房……


    一念就這麽緊張地憋了三分鍾,除了外麵的雨聲,其他的聲音一絲絲都沒有。


    那個男人應該是出去了,她咂咂嘴,掀開了被子。


    “媽呀!”


    突然放大的臉嚇了她大跳。


    冷騏夜躬身站在床邊,那張人神共憤的臉就這樣映在她的瞳孔裏,帥得讓人那個流鼻血呀。


    一念咽了咽唾沫,眨巴著烏黑深秀的大眼睛,裝無知。


    “你、你怎麽在這裏?你不是出去了嗎?什麽時候進來的,你是鬼嗎?走路都沒聲音的。”


    她劈裏啪啦說了一通,這下,連脖子根都紅了。


    冷騏夜高屋建瓴地盯著她,眉梢挑著笑。


    小女人的臉現在是熟透的紅蘋果,讓人忍不住想要咬一口。


    一念尷尬地別過臉去,不敢看男人似笑非笑的眼神,那分明就是在告訴她,她被抓了個現形,好比小偷偷東西被當場抓住,要多丟臉就多丟臉。


    她抓起被子又要捂臉,可是男人先她一步抓住了被子,按得死死的。


    “臉上有傷,捂得太緊不好,容易感染。”


    艾瑪,你還知道有傷捂太緊不好呀,那你把我的粽子腳捂得這麽緊是幾個意思!


    恨恨地磨牙,一念不搭他的腔,直接眼一閉,假寐。


    瞧著她負氣的嬌憨模樣,冷騏夜忍俊不禁,這女人,真是無時無刻都在賣萌。


    “說你是小孩子你還真是,隻有小孩子在不高興的時候才會賭氣不和大人說話,安一念,你怎麽這麽可愛。”


    男人說完,俯下身去。


    “你才是小孩子,你全家都是小孩子!”


    一念不甘心地嘟囔,扭頭瞪他,隻覺額頭一暖,男人溫涼的唇摩擦而過。


    強大的電流從天靈蓋竄遍全身,她繃緊了全身,怔忪。


    “你、你這是幹什麽呀?占我便宜。”


    她支支吾吾,說話都結巴起來,男人單臂撐著上身,一雙勾魂攝魄的臉正在對她施法。


    簡直招架不住。


    食指一彎,男人伸手在她鼻梁上刮了一下。


    又是一股電流竄入身體,她不知道該說什麽了,隻是瞪大了眼睛。


    “怎麽每次都這麽害羞,安一念,你可是混娛樂圈的,老實說,你不會還是雛兒吧?”


    雛兒?處nv嗎?


    這個事情還真是有點複雜。


    二十三年,她就正兒八經地談過一次戀愛,本來思想就比較傳統,一直都隻敢釋放靈魂不敢釋放**,和孫杭揚接吻都是交往了一年之後。那個時候孫杭揚也沒逼她,反而覺得她做得很對。


    眼看寢室裏除了肖顏外的姐們兒都破身了,唯獨她和肖顏死守,她也經不起大家的慫恿和撩撥,決定在孫杭揚生日那天和他坦誠相見,結果,結果她發現孫杭揚那個渣男和她的閨蜜白蓮坦誠相見了!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白蓮花在高一的時候就說她的處沒了。


    後來肖顏用一句話總結過白蓮花和孫杭揚這對狗男女的關係,炮友。


    當然,看著男人鄙視的表情,一念嗬嗬幹笑了兩聲。


    “在娛樂圈混了五年,如果還是雛兒,那豈不是對不起娛樂圈大染缸的稱號?敢問冷總,你平時用的應該都隻有二手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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