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幽笛走到書房門邊,側耳聽外麵的動靜,外麵靜悄悄的,看來胡玲娜確實已經走了。


    她走到窗台,撩開一點窗簾,探頭看樓下後院是否有人。


    見樓底下空無一人,慕幽笛稍微放心點,於是打開窗,小心翼翼地爬出去,迴身將自己的痕跡擦掉後,再把窗戶關上。


    她從書房窗外的平台落腳,貼著牆,快速爬向王素梅的房間。幸好這期間沒人走到後院,不然就能看到一個女蜘蛛人貼著牆爬行。


    慕幽笛成功爬迴王素梅的房間後,終於鬆一口氣。


    她從袋子裏拿出書本和證據,再次確認一遍東西無誤後,這才裝入防水袋裏,為了保險起見,她做好密封工作,然後拿出那兩瓶藥水也打包好,跟證據一起放進背包裏,準備等一下就撤退。


    既然已經拿到證據,也調查出胡玲娜的情報據點,慕幽笛覺得自己沒必要再留下來。


    她換了套衣服,背起包剛想出去,這時,女傭急切的拍門聲響起。


    “梅姐,在嗎?警察找你。”


    警察?


    慕幽笛一愣,警察找自己幹嘛?


    她背著包,打開門,就見女傭站在門口,神色焦急。


    女傭見她背著個大包走出來,表情驚訝,“梅姐,你要出門?”


    慕幽笛點點頭,“我和島田去做任務。”


    “哦。”女傭恍然。


    慕幽笛問:“警察找我幹什麽?”


    女傭搖搖頭,“不知道,他們在樓下等著你呢。”


    “走吧,去看看怎麽迴事?”慕幽笛背著包率先下樓。


    一樓。


    李探長和幾個警察坐在大廳沙發上,一邊喝茶,一邊等慕幽笛下來。


    聽到嗒嗒嗒的腳步聲,幾人抬頭看去,就見慕幽笛背著包下來了。


    李探長和幾個警察連忙站起來。


    慕幽笛看著李探長,問道:“李探長找我有什麽事?”


    李探長看了一眼她的背包,隨後視線不著痕跡地掃過她的耳朵上,脖子上,手上,短短幾秒鍾的時間,已經將慕幽笛上下打量了一番。


    李探長說道:“有一個案子想讓王小姐配合調查。”


    慕幽笛疑惑道:“配合調查?什麽案子?難道我是嫌疑人嗎?”


    李探長點點頭,道:“一起人命案,目前來看,你確實是嫌疑人,不過我們警察講求證據確鑿,不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放過一個壞人,所以請你跟我們迴警局一趟。”


    周圍圍觀的幾個女傭聽到慕幽笛要被帶迴警局調查,神色各異。


    慕幽笛想到自己還要拿著證據逃跑,如果被抓到警局,還怎麽跑?


    她麵色一沉,問道:“人命案?我是良民,你們是不是找錯人了?”


    李探長笑了笑,說道:“是不是良民,你我說了都不算,證據說了算。”


    他抬抬手,“請吧!”


    慕幽笛無奈,隻能跟著他們離開。


    慕幽笛跟警察走後,整個胡府都炸了鍋。所有女傭門衛都在竊竊私語。


    “怎麽迴事?”


    “聽說是人命案!”


    “啊?梅姐殺人了?”


    “梅姐最近確實怪怪的……”


    “哎,我聽說梅姐拒絕一個男人的求婚,那男的還糾纏不休,梅姐不會把那個男的給…哢嚓了吧?”


    “梅姐神神秘秘早出晚歸的,每天出去幹什麽,大家都不清楚,就算殺人越貨也不是不可能,誰知道呢?”


    “別說了,怪瘮人的。”


    正在眾人熱烈議論的時候,一個女傭悄無聲息地走到電話旁,撥了個電話出去,她跟對方說了幾句後,就掛斷了。


    慕幽笛跟著李探長他們坐上車離開。


    她坐在車裏,不停迴想自己這段時間的行動,確實沒有一次涉及到人命案。除了……伍昀釗?


    可是伍昀釗的死跟她並沒有關係啊。


    慕幽笛直覺可能自己牽扯進了伍昀釗的案子,因為那天她和島田剛進平房不久,巡捕房的人就來了。


    很明顯是有人提前通知了警察這裏有人命案。看來是有人設了個圈套讓她和島田往裏鑽。


    她忽然想到李探長說他手裏有證據?


    慕幽笛試探地問道:“李探長,你說我是嫌疑人,那你所謂的證據是什麽?”


    李探長看了她一眼,淡淡道:“迴到警局你就知道了。”


    慕幽笛皺起眉頭,她覺得自己被人陷害了。至於害她的人,難道是島田?


    為什麽?她跟島田並沒有仇怨,也不涉及利益,她想不出島田陷害她的理由。


    慕幽笛苦思冥想的半天,也想不出自己被誰陷害了。


    車很快就到了警察局。


    李探長帶著慕幽笛走進警局,讓她坐在審訊室裏。


    他和另一個警察坐在慕幽笛的對麵。


    李探長說道:“現在,我就例行公事,詢問你一些問題,請你配合。”


    慕幽笛點點頭,“你問吧。”


    李探長翻開記錄本,問道:“姓名?”


    慕幽笛迴答:“王素梅”


    李探長繼續問她:“年齡?”


    慕幽笛繼續迴答:“28”


    李探長低頭看資料,問道:“職業?”


    慕幽笛迴答:“胡玲娜府上的傭人。”


    李探長抬頭看著她,問道:“十月十五號下午一點到三點,你在哪?在幹什麽?”


    慕幽笛一聽,心下了然,果然是伍昀釗的案子。不過她還是想不通,自己沒有殺人,怎麽會留下證據?


    她說道:“那天我去了酒店,又去了咖啡廳。至於在幹什麽,去酒店談事,去咖啡廳也是談事。”


    李探長冷冷地看著她,微微提高聲音,說道:“你確實去了酒店,也確實去了咖啡廳,不過,這之前你還去了一個地方,老街那邊的平房,需不需要我替你迴憶一下?”


    慕幽笛看著他,淡淡道:“那你就替我迴憶一下,我記不清楚。”


    李探長從文件袋裏拿出另一個布袋子,然後從布袋子裏拿出一顆鑽石,放在慕幽笛的麵前,說道:“這顆鑽石,眼熟嗎?”


    慕幽笛湊近仔細看,搖搖頭,“不眼熟。”


    李探長被她氣樂了,強忍怒意說道:“這是你戒指上的鑽石。你知道嗎?鑽石可不是普通人能消費得起的奢侈品,所以每顆鑽石都有序號,誰買了,隻要一查就一目了然。”


    慕幽笛抬手看自己手指上的戒指。其實她沒有戴戒指的習慣,作為一個職業殺手,去殺人還戴著戒指,太不方便,所以……


    她忽然想到什麽,表情一變。


    王素梅習慣戴戒指,所以手指有戒指的痕跡,但她的手指沒有!


    這可能是個致命的失誤!


    李探長見她表情不斷變化,以為自己說中了,便又說道:“你老實交代那天的殺人經過,還有你為什麽要殺他。”


    慕幽笛隱隱猜到是誰陷害了她,也猜到陷害她的原因,隻不過她想不通對方是如何做到的。


    聽到李探長的話,慕幽笛歎口氣,道:“首先我沒有殺人,其次我也不知道那顆鑽石為什麽會出現在那裏,再說我那個戒指很久之前就遺失了,或許是那個撿到的人殺人了呢?這也要賴在我身上嗎?”


    李探長沒想到眼前這個女人這麽伶牙俐齒,在證據麵前還能狡辯。不過他隻有這顆鑽石,沒有目擊證人,也沒有兇器,如果她咬死很久之前遺失鑽石,而警局又沒有新證據的情況下,他隻能放人。


    不能懲治這個女人,李探長心裏壓著一股怒氣,沉聲說道:“警局會關押你十二個時辰,如果沒有新證據,我們會放了你,不過你也別得意,我們遲早會找到證據,到時候一樣可以審判你。”


    慕幽笛莫名其妙地看著李探長,心裏覺得奇怪,他跟王素梅有仇?難道王素梅以前得罪過他?怎麽對王素梅的敵意如此之深。


    李探長讓人將慕幽笛關進關押室。自己則跑去老街那邊的平房繼續調查。


    其實李探長和王素梅沒有仇恨,不過他很早之前就懷疑胡玲娜是日本間諜,他不止一次看到王素梅和胡玲娜接觸的人死於非命,所以他暗中調查,死者遭遇車禍死亡看似偶發事故,但李探長卻不這樣認為,他查過這些年有很多高官都因為這種偶發事故身亡,這種頻繁的偶發事故引起李探長的懷疑。


    他暗中調查了很久,終於查出胡玲娜跟這一係列的案子有千絲萬縷的聯係,也查到她跟賭場有關,於是,他就想借機調查林勝,揪出他背後的胡玲娜和日本特務組織。


    上次的賭徒被殺案,他以為是很好的突破口,沒想到還是被林勝搪塞過去,上麵的領導著急結案,他也隻能提前結束調查。


    不過他還是堅持自己的想法和做法,緊緊揪著胡玲娜和她身邊人不放。這次逮住王素梅,他覺得是個好機會,先把王素梅拉下水,然後再近距離調查胡玲娜,不怕她狐狸尾巴不露出來。


    而且這次他有實質證據證明王素梅有重大嫌疑,所以她肯定跑不掉。


    下一步就是引蛇出洞,不管有沒有新證據,他都會放王素梅迴去,然後散播警察重迴案發現場調查,不負眾望,警察在現場有重大發現。如果王素梅是兇手,她聽到案發現場有新發現,肯定會忍不住偷偷迴去查看。


    李探長認為,嫌疑犯重迴犯罪現場一種犯罪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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