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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那破廟裏真藏有人!”殷程突然神情一緊,對著楊凡和另外一人黑鷹衛老六說道。


    通過黑鷹衛的傳信法寶,他已收到了王七的警示。


    老六看向殷程,不解道:“我們不等老七了?”


    殷程厲聲說道:“別廢話,走!”


    楊凡往破廟掃了一眼,知道王七已被發現,正被七八人追趕。


    看殷程縱馬飛奔,楊凡也不敢多想,兩腿一夾,抖動韁繩,催動坐騎跟了上去。


    星光暗淡,不知會不會踩空墜入山崖,心裏很怕,但也沒其他辦法,隻能把命交給領路的殷程和座下的兄弟。


    馬似乎能懂人的心思,跑得比日間還快,風唿唿地從耳邊吹過。夜晚寒冷,風也更淩厲,吹得臉頰發疼。


    一口氣翻過了一個山頭,繞路把藏在山腳的幾人處理掉。


    又跑了一個多時辰,感覺安全了一些,殷程才減慢了速度。


    “老殷,這麽黑的夜,你還認識路?也真夠厲害的!”跑了半晌,楊凡渾身似乎都散架了,終於可以鬆口氣。


    對殷程很佩服,夜晚走這崎嶇的山林小道,在他的帶領下跑了半天,竟然沒出現什麽意外。


    “雕蟲小技而已,倒是你在前麵那個小山包上,怎麽發現山腳下有人埋伏的?


    還,每個人藏身位置都清楚無比,讓人很不解!”


    殷程轉過頭盯著楊凡,在晦暗不明的夜,他的眼珠似乎還閃著亮光,像一隻蒼狼盯著獵物,似乎一發現破綻就會撲過去。


    “你不會本就是跟他們一夥的吧?”


    一股怒氣瞬間衝到頭頂,楊凡大聲說道:“老殷,你腦袋是不是進水了?我跟他們是一夥,那我在破廟前提醒你們做什麽?現在又跟你們跑什麽?!”


    殷程有些愣住,沒想到這小子竟然敢如此說話,有點訝異,卻沒生氣。


    想了想,如此懷疑他,確實說不通。即使一夥的,別人也不會把藏在哪顆樹上這種細節都告訴他。


    不過,還是很疑惑,楊凡為何能提前知道有刺客在破廟,知道山腳下有人埋伏,並且能準確知道每個人埋伏的具體位置。這已經不能用族魂感應來解釋,不可能每一處刺客附近都潛伏了“族人”吧?!


    殷程放緩了語調說道:“那……你到底是如何發現那山腳之人的?”


    楊凡當然是靠係統的超強解析能力,對圖像和聲音的解析對比發現異常的。


    夜裏,星光暗淡,但眼睛的有幾億像素的分辨率,聽力也異於常人的好。哪一處樹木搖動異常,哪一處蟲鳴鳥叫不同,與周邊環境對比分析,很快就會有結論,也就幾眼的功夫。


    楊凡不能如實相告,也知道不能再靠族魂感應來忽悠,隻能模糊說道:“這是依靠我師尊他老人家所傳秘法,沒得他允許,不敢告知你們!”


    秘法?


    殷程就沒聽說大陸有這麽神奇的秘法,在山頭能發現山腳藏有人,位置還能精確到樹!


    不過,仔細推敲覺得楊凡跟對方應該不是一夥,也就不去多想,隨口問道:“你師尊真是令人佩服,不知到底是哪位大能?”


    “我師尊老人家,很怕人探測他身份,不敢多說。”


    楊凡實在不想多聊自己塑造出的背後高人,怕路馬腳,並且高人越神秘,威懾力越大。


    轉了話題說道:“山腳下的那幾人沒人逃掉吧?檢查過,身上都帶著魏王府印記?”


    “知道他們每人的位置,還讓他們逃掉,那你也太小看黑鷹衛的手段!”殷程對黑鷹衛的名譽很在乎,聲音不禁大了幾分。


    發現楊凡的身體往一側避去,抹了抹嘴角的口水,知道有些失態,卻麵不改色,聲音刻意輕了一些,接著說道:


    “那些人身上的兵器確實有魏王府的標記!隻是,我還是想不通為何不可能是魏王派來的,就一定是太子派來的?”


    殷程對殺人越貨很在行,隻是一涉及到陰謀詭計,就像缺心眼似的。


    楊凡想不通太子竟然拉會攏這樣的人來設計圈套魏王!在白水縣大牢第一次見他時,自己也認為他是個牛叉的人物,看來自己也識人不明!


    “如果,神皇陛下讓你去刺殺敵國大將,你會帶著本國標記的兵器去嗎?”


    “如是去挑釁,說不定,也會故意帶去!”


    “我……我去!”楊凡忍了又忍,終於沒說出髒話,“要挑釁為何不直接大兵壓境,還用得著鬼鬼祟祟的?暗殺就是不想讓人知道是誰做的事,要不然還叫什麽暗殺,應該叫明殺!懂了吧?”


    “不懂!”殷程迴答得很幹脆,似乎不懂是很值得驕傲的事。


    楊凡很懷疑這家夥是故意氣自己的,但還是忍住了氣說道:“如果是魏王派人來的,就不會讓他們帶有魏王府標記的任何東西!魏王難道很窮?”


    “這樣說是有點道理,但魏王就不能反其道而行之?他知道你會如此分析,就露了這麽個破綻給你!”


    楊凡有些驚訝,殷程這老粗雖然有時候腦子有些生鏽,但,這個問題質量卻很高。


    “老殷,你這腦子算是開竅了,隻是要從成本與收效來分析,魏王如此做對他有何好處?


    這事跟他本沒任何關係,他如此一做,不就把自己也套進去了!”


    其實,讓楊凡來想,一時也不會想那麽全麵,但有係統加持,對各類信息分類,對各種可能性都作出了推斷,他隻需對分析結果做一定的判斷就行。


    楊凡知道自己的小命還要靠這兩人來保護,得讓他們徹底對太子失去妄想,繼續說道:“你們看好了,如我們順利到了滄州府。太子一定會給你們發信,讓你們以刺殺之事來忽悠我,弄出口供把魏王套進蒼山紫嫣等人之事。


    不過你們不要存了僥幸心理,即使把魏王套進去了,太子殺你們的心決不會改變,隻是遲早的問題!因為,隻有死人才最可靠!”


    “這也是你師尊告訴你的?你們為何一直在維護魏王?”殷程還是盯著楊凡說道。


    “呃……”話說到這份上,殷程還是如此,楊凡隻能無語。


    對殷程的智商更擔憂,不過……殷程的表現是有點奇怪……


    對魏王沒來由的懷疑,似乎太過,難道還有什麽其他隱情?


    ……


    三人尋著小路,終於到了滄州府,一路上還比較順利,沒再遇到刺客。


    楊凡又被關進了滄州大獄。


    滄州大獄硬件條件比白水大牢強了很多,牢房看起來更結實,也更森嚴陰鬱!


    楊凡才走進去就感覺到很壓抑,不想在裏麵呆半刻,“老殷,能不能想想辦法,別讓我住裏麵?一路上你們也該看出來了,我絕對是玄元大陸一等一的好青年,怎麽會幹犯國法之事!”


    “事情還沒查清,你就得呆在裏麵,不然就是逃犯。你也不願意為了一時舒服,把半輩子毀在裏麵吧?”


    幾人一路過來,一起逃出生天。雖然身份都沒變,感情卻增加了不少,殷程說話親和了很多。


    ……


    ……


    過了兩日。


    殷程又來到了滄州大獄。


    “老殷,收到太子信箋了?”楊凡很遠就聽到了他的腳步聲,腳步急促,一定有大事,早就站起等著殷程到來。


    “是收到了,信上所說與你預測差不多!”


    楊凡看他今天臉色不太對。心念一動,打開了係統。


    “#他臉部肌肉往下墜,眼神堅毅,卻多了幾分呆滯……。他心裏壓力極大,事情似乎已經超出了他的能力範圍。”


    楊凡蹙起眉頭,這破係統……,他一執行命令的人物,能有什麽大事?做的事基本不用動什麽腦袋,能有什麽壓力,能有什麽疑惑?!


    難道太子還敢在滄州府殺人不成?!


    楊凡知道一定發生了什麽事,卻不動聲色地問道:“預測對了,那不就更證明我的推斷了,你還陰沉著臉做什麽?”


    殷程還是麵無表情,“隻是你預測錯了一件事!”


    “什麽事?”


    楊凡對太子之事的預測還是有信心的,不知錯了什麽事,竟能讓老殷愁眉苦臉,不由凝神定定看著他。


    “老七迴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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