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是真的!奴婢可不敢拿這樣的事來撒謊啊。”


    碧桃跪坐在地上,一臉委屈巴巴。


    “這件事老夫人也是知道的,當時老夫人問過世子妃,世子妃可是親口同意的呢!”


    “奴婢敢發誓!”


    宋雲檀本就冰冷的沒有一絲波瀾的冷寂眸子,好似瞬間變成了一汪死潭。


    整個屋子也在這一刹那變得安靜如死!


    落針可聞!


    許久過後,才聽得宋雲檀的冷笑聲響起,聲音裏帶著一絲咬牙切齒。


    “她算什麽,竟膽大到能左右本世子院子的事了。”


    碧桃眼睛一亮!


    聽世子這語氣,果真是厭棄世子妃的呢!


    她趕緊順著他的話點頭:“就是就是啊!穿雲閣裏的事,自然是世子一人說了算的,世子妃算個什麽!”


    宋雲檀眸子一眯,突然盯著她:“那你又算什麽東西?”


    這驀地審視而來的冷寒眸光,瞬間驚得碧桃一個激靈,仿若如墜冰窟!


    “主子再不是,你也沒資格過問一二。”他冷冷地道。


    碧桃沒想到自己順著世子的話說,居然還被苛責了。


    但她也沒去想太多,隻當世子是過於生世子妃的氣,才波及到了她的身上。


    心中暗暗記恨薑梨的同時,她還不忘添油加醋。


    “是奴婢錯了,奴婢也不是故意在這道世子妃的不是,隻是……哎,世子妃的確太過分了。”


    她一邊端詳著宋雲檀的臉色,一邊繼續。


    “雖說聽雪院那邊是需要人,但府醫去一趟也就是了,怎麽還連著去了好幾趟。按理說,咱們國公身邊才是最需要人照看的,世子妃這般強勢,實在是……”


    已經越過碧桃要進去的宋雲檀突然停住。


    他神色淡淡,身也沒迴,語氣平靜,像是隨口一問:“聽雪院為何需要府醫。”


    “啊,世子不知道嗎?”


    碧桃心中得意,世子果真是不在意世子妃的,連世子妃生病了都不知道!


    “奴婢聽說是世子妃是感染了風寒,不過是真是假誰知道呢?奴婢也不是故意背著議論主子的不是,隻是覺得世子妃剛從山上迴來就不舒服了,實在太湊巧。”


    她話中帶著深意,明晃晃暗指薑梨是故意借此想避開老夫人的懲罰。


    “再說了,世子妃人年輕,身子康健,風寒也不是什麽大事。最重要的還是國公啊,國公一直久病在床,身邊若是無人及時伺候,有個好歹,誰能負責?”


    她還在這自說自話,說的煞有其事!


    一直沒聽到宋雲檀有反應,碧桃還以為世子和上迴一樣,直接消失沒了蹤影。


    抬頭看到世子正長身立在窗邊,也不知在看什麽,不過他神色如常,隻是眉頭似微皺著。


    病了?


    宋雲檀剛緊鎖的眉頭忽又瞬間平直。


    那又關他何事。


    “關門。”


    他轉身進屋。


    梵書得令,終於能把人清理出去!


    啪的一聲。


    穿雲閣的門屏蔽掉碧桃的哭喊和外麵的冷風,一切很快恢複原有的安靜。


    ……


    聽雪院。


    薑梨剛迴來歇著,當真是生了病,才出去走了一會兒,就累得不行。


    才坐下,老夫人身邊的杜若便來了。


    說是來看望她,順道送些東西。


    她又不是現在才病的,這都過去一天一夜了,老夫人才送東西來,倒像是做樣子。


    薑梨眸光閃爍,當即明白了什麽。


    看來,是宋雲檀從山上迴來了。


    她坐在小榻前,烤著火,對著杜若微笑。笑容雖是比之往日有些蒼白無力,但美人在骨不在皮,怎麽看都是美的。


    “謝過老夫人了。”


    天冬得了薑梨的眼神,拿出一些首飾塞進杜若手裏。


    杜若推搡了一番,最後還是收下了。


    得了東西,杜若神色溫和不少,話也不由變得多了些:“老夫人這兩日正在處理底下犯了錯的奴才,世子妃在院子裏養身子,不去正好。”


    “哦?處理什麽人?”薑梨挑眉笑問,看起來很好奇的樣子,但其實她心裏已經有了數。


    杜若說是上次在東廂房裏惹事的奴才,已經被找出來清理出府了。


    這人可一點也不冤枉,不僅僅是查出那次東廂房的事,還查出那奴才已經不是初犯,不僅僅時常和丫鬟們亂搞,還經常偷拿府中東西出去變賣。


    隻是家醜不可外揚,把人打了幾十個板子逐出去,就已經是老夫人仁慈。


    不過出了這件事,老夫人也覺得府中上下是該重新整頓了,正準備全部徹查挨個清理呢。


    杜若話說完,薑梨還在微微出神。


    “世子妃,怎麽了?”


    薑梨反應過來,揚唇笑著:“沒事。”


    老夫人那的香囊是被誰換的,她的心裏其實早就有數了。


    因為唯一的可能,就隻有他。


    但她卻不明白,他為什麽要這樣做。


    他不是從一開始就不想管嗎。


    許是生著病,薑梨想得頭有點酸脹。


    杜若見她臉色不太好,便不打算久留。


    正要離開的時候,薑梨突然叫住她:“杜若姐姐,你在公府已經有不少年頭了吧。”


    杜若迴身,輕輕點頭。


    “是的,奴婢在公府快十年了。”


    薑梨眸光輕閃,唇邊笑意如海棠花一般綻放,給她蒼白的麵容平添不少色澤:“有一件事,我有些好奇,想問問杜若姐姐。世子他…曾經是否有過喜歡的人?”


    杜若臉色微變,走到薑梨身側,用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道:“世子妃,您是從何處聽說的?”


    “沒有,隻是上次老夫人說給世子身邊送點人去,問世子喜歡什麽樣的,聽世子當時話中的意思,像是有過喜歡的女子,便好奇問問。”


    杜若不太想說道主子的私事,隻道:“都是一些過往罷了,左不過也是老夫人不喜歡的人,世子妃不用在意的。”


    所以,那就是真的了。


    薑梨心中猜測落實,麵色如常,淺笑點頭:“嗯呢,勞煩杜若姐姐來一趟,天冬,去送送。”


    等人走後,她似累著了,側身躺在榻前,不停揉著酸脹的太陽穴。


    有些事,早點弄清楚是好的。


    不多時門口傳來腳步聲。


    她想是天冬迴來了,聲音嬌嬌柔柔,帶著一絲撒嬌:“天冬,今天夜裏的這碗藥,可不可以不喝了啊,再喝,我都要吐了。”


    沒有迴應。


    她突然間覺得哪裏不對勁。


    這熟悉又詭異的沉默感……


    薑梨猛地抬頭!


    男人周身雪紗披著夜色,不知在帳簾外站了多久。


    而薑梨還保持著方才撒嬌的姿勢,正趴在床上,雙手撐住下巴。


    方才打了幾個滾,她的衣襟微微散開,露出半截白皙肩頭和精致鎖骨,蕩在半空的雙腿,還勾著脫落下的衣襟帶子,嬌媚玉骨,說不出的旖旎風情。


    四周的氛圍本應是泛涼的,卻因為這古怪的對峙場景,又該死的曖昧迷離。


    薑梨身子僵了僵,迴過神來後趕緊坐起來!


    “薑梨,能耐了,是吧。”


    她還沒來得及質問這人來幹嘛,他的冷語已順著夜露傳來。即便兩人之間還隔了一層紗幔,也涼得很。和他的人一樣。


    “是誰給你的膽子,讓你給我院子裏塞人的。”


    原來是來興師問罪的。


    “出聲,啞巴了?”


    薑梨手指勾起方才滑下去的衣服,眸光閃爍,聲音冷靜:“世子,這一次,是你自己來的。”


    意思是說,她可沒有去他跟前晃,是他自己想找‘罪’受,下迴可別再像之前在寺廟門前一樣因此無端動怒。


    “答非所問,蠢貨。”


    薑梨眉心一皺,心裏某一處仿佛又憋悶了起來。


    “說話!”這句話,是他低吼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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