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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子諾被捕的新聞立刻傳遍了香_港。
這種豪門醜聞本就是街談巷議熱衷的對象，更不要說牽扯到賄賂、股票，想想都覺得背後是一場大戲。
一時之間，林家和歐子諾出現在了各大媒體的頭條，連帶著歐子諾身邊的人都被扒了個幹幹淨淨。
作為林達的秘書，陳妙當然也不能例外。
陳妙看著劈天蓋地的新聞和各色路人對自己的揣測以及咒罵，不禁冷笑了一聲。
突然一個在高登網站上的匿名爆料吸引了她的注意。
這個人似乎很了解江泳思、陳妙等人在美國的生活，也很精通並購案的細節，將永利並購案的前後迴合以寫連載的方式重現了出來。
陳妙慢慢地讀著，突然之間反應了過來。
陳妙不是傻子，她也是美國沃頓商學院的高才生，不論是智商還是邏輯能力都是頂尖的。隻不過前期一直身在其中，難免看不清。
可是她冷靜下來之後，一沉吟就發現了事情的漏洞。
這件事，從她第一次在騎師邀請賽上見到江泳思開始起，就是一個局。
陳妙和江泳思是美國沃頓的同學，人在異鄉，特別會抱團，尤其在美國的商學院因為種族國別錄取比例的問題，華人本來就少，更會有那種特殊的情感。
因此，二人在香_港相見，自然會有特別親近的感覺。
所以，陳妙對江泳思的一切都沒有設防，包括protein_house消息的“偶然泄露”。
陳妙對protein_house的關注讓她主動接近華格，買通了華格的清掃阿姨去套取情報，然後“意外”發現了華格真的在關注protein_house，接著江泳思被喬有南毫無理由地清除出了核心團隊，“據華格內部傳言”是因為江泳思泄露了某個關鍵秘密。這個秘密經過陳妙多方打探，確認就是protein_house。就是因為這個舉動消除了陳妙和歐子諾的懷疑，也加深了二人對這支股票的信心，讓他們完全確認了protein_house的真實性，才會跟著喬有南大量買進。
所以，歐子諾還找什麽拋售protein_house股票的機構，在背後做局的人就是喬有南！
從頭到尾他們都在喬有南的股掌之中！
陳妙長歎一口氣，苦笑著，靠在了椅背上。
她知道，一切都完了。
即便歐子諾不供出她，她陳妙的職業生涯也斷送了，林家是不會放過她的。
陳妙的電話一直響著，她始終沒接。
她知道是誰，是她的父母還有親朋好友，她們討債來了！
陳妙出身於中部的一個小縣城，父母都是工薪階層，在這個小城市不算好也不算不好。
但是陳妙從小就聰明，學習好，父母對她寄予了很高的期望。她也是他們這個小縣城10年來唯一一個考上清華的大學生。
陳妙記得那天，縣城的縣長帶著政_府領_導一路敲鑼打鼓地來到她家，給她頒發了獎狀和縣裏的獎勵，她還第一次上了市裏的新聞。
後來，陳妙考上了沃頓商學院，去了美國深造，更是成為了全縣城的榜樣和驕傲。
可是，商學院的學費奇高，兩年的花銷加起來就是百萬之數。
為了學費，父母把縣城的房子賣了，和自己的爺爺奶奶擠在了一起住。
所以，陳妙畢業以後就跟著林達來了香_港。
這幾年，不論林達如何刁難，如何侮辱，陳妙都忍下來了。因為香_港的起薪要比大陸高得多得多，而且林家還給她提供了宿舍。
所以，陳妙隻用了三年的時間就給父母重新買了房子，付了首付。
自己的父母辛勞一生，她不能讓他們老了還要擠在別人家的屋簷下過活。
可是，現在，一切都沒了！
陳妙不由狠狠抽了自己一個巴掌。
要不是自己鬼迷心竅，就不會讓自己的父母重新抵押了房子，將所有的積蓄全部押在了protein_house這支股票上！
現在敗了，陳妙不用想都知道家裏的親戚會怎麽辱罵自己的父母，欺負他們，折辱他們。
陳妙不敢想以後。
她一直都是家裏人，乃至所有人的驕傲。為了維持這一份體麵和榮耀，這麽多年，不管在外麵受了什麽苦，陳妙都不會和家裏人說一句。
可是現在，所有的謊言都被拆穿了。
陳妙看著網絡上對她的各種謾罵，小三，婊子，撈金女，北姑，不由哭著笑了起來。
林達、方其、張贇，哪個是良善之人，又有哪個不是見利忘義的宵小之輩？
可是就因為他們銜著金鑰匙出生，就可以為所欲為，即便輸了，也有家族護著他們！
而我陳妙，就輸了一次，就再沒有翻身之日了？
世間真不公平！
陳妙一動不動地坐了三個小時。
這三個小時裏，她想通了很多事情，天若不助，隻能自助。她陳妙吃了那麽多苦，才走到今天，她不會就這麽輕易放棄的。
陳妙關了電腦，理了理自己的妝容，鎮定自若地給江泳思打了個電話。
“泳思，是我，陳妙。”
接到陳妙的電話，江泳思心中五味雜陳，除了說聲“嗯”，不知道該接什麽話。
“泳思，我知道你想說什麽。其實這件事，你不用說抱歉。你和我，都隻不過是別人棋局上的棋子而已。那天在騎師邀請賽上碰到宋之於是意外，背後拍照捅婁子的人的確是peter，還有把我和歐子諾的事情故意泄露給林家的人是華淩，但是捅到媒體上要置我於死地的是林達。”
“陳妙，你現在在哪？我們見麵再說好嗎？”江泳思不知道陳妙到底是何意，隻想見麵確認她的安全。
“泳思，你能不能看在老同學的份上，幫我一次。”
“你說！”
“我要加入你們華格的團隊，一起進行永利並購。我手上有你們想要的東西。如果你有興趣，我們就談談，如果沒有，那也就沒有見麵的必要了。”
“好，陳妙，你等我，我馬上就去。”江泳思立刻答應。
“匯銀大樓，不見不散。”
匯銀大樓？江泳思正想問為什麽，卻聽見陳妙已經掛了電話。
江泳思來不及思索，連忙抓了包就往外衝。
一路上，江泳思看著網上不堪入目的謾罵，又想到了昨晚和喬有南之間的分歧。
陳妙和歐子諾的事情一在網上發酵，江泳思就覺得是喬有南在幕後策劃。
“你覺得是我網上曝光了陳妙和歐子諾的關係？”喬有南麵對江泳思的質問，臉上浮現出了一種不可思議的表情，還有淡淡的失望。
喬有南的難過傷心在臉上一閃即逝，江泳思卻還是心痛了。
“我，我的確覺得這種做法有失光彩，我們可以在二級市場設局狙擊歐子諾和匯銀，但是涉及他的私人問題——”江泳思也不知怎得，開始結結巴巴，因為她心裏突然覺得自己莽撞了。
“我不能說我在這件事裏完全無辜，但是，後麵的事情不是我。”喬有南簡單地就否定了。
看著江泳思欲言又止的樣子，喬有南突然暴怒。
“就算這件事是我策劃的，那又怎麽樣？並購，就是戰爭，沒有什麽手段光不光彩的說法，贏就是贏，輸就是輸！我們能贏歐子諾，是因為他貪婪，因為他貪婪所以他一定會挪用永利的資本金，因為他和陳秒有不可告人的關係，他才能這麽順利地偷出資本金，這裏環環相扣，沒有一件事是獨立存在的。江泳思，你這種正義感毫無必要。”
“我——”
“林達的新聞發布會你看到了吧。林達已經提出了離婚訴訟，並且狀告歐子諾挪用公款和詐騙。要把這些罪名全都推到歐子諾身上，汙名化也很重要。歐子諾私德有虧，和林達的私人秘書一起，設計陷害林家。這件事於公於私，林家都是無辜的。你沒看到，新聞發布會一完，林氏的股價就一路上漲嗎？林家不會為了歐子諾，為了匯銀犧牲所有人的利益。”
“並購案隻是一場生意，大不了不做了，為什麽非要逼死陳妙和歐子諾。”江泳思聽的無比心驚。
“現在歐子諾已經進去了，誰都不能保證他會在裏麵胡說八道些什麽。與其到時候歐子諾魚死網破爆出一些對林家不利的事情，還不如提早將他們置於死地。一個私德有虧的人，說什麽出來，效果都會大打折扣。當然，如果如你所說，兩人心理承受能力不行，提早結束自己的性命，那對林家來說，更是美事一樁。當然，這些事我們隻是推波助瀾，在後續的永利並購案上林家自然會承我們的情。”
喬有南一番話，說的江泳思心裏一陣陣發寒。
“你想知道的我都已經告訴你了，你如果不信，不需要再來問我！”喬有南的臉上寫滿失望，他抱著雙臂坐在沙發上，滿臉滿身寫滿防備。
“我不是不信你，我是害怕是你。”江泳思不知怎得，就說了心裏話。
喬有南看著江泳思臉漲得通紅的樣子，不知為何，氣瞬間就消了。
江泳思見喬有南皺著眉，連忙也坐到他身邊，繼續解釋道：“從廉署那天開始，我就害怕從頭到尾是一個局。我怕你當初選擇我進華格，是因為看中了我和宋之於之間的關係，我也怕你讓我負責永利並購案，其實就是為了設計讓陳妙入套，我更害怕你把我當棋子，利用我——”
“不是，我選你，是因為我相信你。”喬有南打斷了江泳思的話，輕輕拉起了江泳思的手，溫柔說道：“泳思，我沒有騙過你。讓陳妙和歐子諾入局的事，我每一件都告訴了你。廉政公署的事情，我說那是個巧合，你相信嗎？”
喬有南將江泳思心中所有的疑惑和顧慮全部說破，他就這樣坦誠地站在江永思麵前，江泳思不得不信。
“還有美寶事件。”喬有南看著江永思的眼睛，自己提起了這件事。
“華格並購美寶，的確是當年非常成功的一樁生意。華格拆分美寶也是事實，我們是券商，不是經營企業。當時的美寶已經走了下坡路，如果不是我們買了它，再過幾年它也是破產的命運。至於美寶的員工，是不是跳樓自殺了，我不知道，畢竟我不是記者，也不是社工，沒有必要去追蹤被賣掉企業的員工動向。但是，當時我們給了美寶一筆龐大的員工遣散費和安置費，如果有人要負責，也應該是美寶當年的總經理，華格作為券商，沒有這個義務。”
“那華格當年收購美寶，是正當的嗎？”
“當然，有資產評估報告，有審計報告，一切手續都是合法合理的。”
江泳思腦子一下宕了機，她看著喬有南英俊的眉眼和淡淡的笑容，不知道該怎麽去反駁。
“泳思，上次你問我，是把你當下屬江泳思，還是把你當江泳思，”喬有南靠近江泳思，俯下頭，就這麽深深地看著她，溫柔道，“其實，你在我心裏，一直都是，江泳思。”
江泳思想到此，情不自禁地歎了口氣，或許她是真的誤會喬有南了。
永利並購案進行到現在，複雜地超乎她的想象。
而華格的人，喬有南，方其，楊繁，每一個都讓她覺得害怕。喬有南對她的若即若離，方其的神秘莫測，楊繁的冷口冷麵，都讓她不知道該去相信誰。連林歡，似乎都變了。
江泳思想到此，隻覺得頭痛，她輕輕的閉上眼睛，不想再去迴想昨日之事。她隻想趕緊見到陳妙，和她好好談一談。
到了匯銀，開了車門，江泳思就直衝前台，說要見陳妙。
前台像看怪物一樣看著江泳思，反問道：“陳妙？”
“對，陳妙，你們歐太的秘書。”
“小姐，我們公司沒有這個人。”前台小姐禮貌但冷淡。
江泳思立刻明白了前台的意思。
真是人走茶涼啊。
江泳思無奈地點了點頭，說了聲“謝謝。”
這時，電話響了，來電人是陳妙，江泳思立刻接起。
“妙妙，你在哪啊？我已經到匯銀大樓了。”
“泳思，我在門口呢。你出來吧。”
“好。”江泳思掛了電話，立刻往門口跑去。
剛一踏出大門，突然有什麽東西“嗵”的一聲掉在了江泳思麵前。
陳妙摔得腦漿迸裂，眼珠子都突了出來。
她就這樣，橫屍在了江泳思麵前！
江泳思呆愣在原地，腦子一片空白，連唿吸都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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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子諾被捕的新聞立刻傳遍了香_港。
這種豪門醜聞本就是街談巷議熱衷的對象，更不要說牽扯到賄賂、股票，想想都覺得背後是一場大戲。
一時之間，林家和歐子諾出現在了各大媒體的頭條，連帶著歐子諾身邊的人都被扒了個幹幹淨淨。
作為林達的秘書，陳妙當然也不能例外。
陳妙看著劈天蓋地的新聞和各色路人對自己的揣測以及咒罵，不禁冷笑了一聲。
突然一個在高登網站上的匿名爆料吸引了她的注意。
這個人似乎很了解江泳思、陳妙等人在美國的生活，也很精通並購案的細節，將永利並購案的前後迴合以寫連載的方式重現了出來。
陳妙慢慢地讀著，突然之間反應了過來。
陳妙不是傻子，她也是美國沃頓商學院的高才生，不論是智商還是邏輯能力都是頂尖的。隻不過前期一直身在其中，難免看不清。
可是她冷靜下來之後，一沉吟就發現了事情的漏洞。
這件事，從她第一次在騎師邀請賽上見到江泳思開始起，就是一個局。
陳妙和江泳思是美國沃頓的同學，人在異鄉，特別會抱團，尤其在美國的商學院因為種族國別錄取比例的問題，華人本來就少，更會有那種特殊的情感。
因此，二人在香_港相見，自然會有特別親近的感覺。
所以，陳妙對江泳思的一切都沒有設防，包括protein_house消息的“偶然泄露”。
陳妙對protein_house的關注讓她主動接近華格，買通了華格的清掃阿姨去套取情報，然後“意外”發現了華格真的在關注protein_house，接著江泳思被喬有南毫無理由地清除出了核心團隊，“據華格內部傳言”是因為江泳思泄露了某個關鍵秘密。這個秘密經過陳妙多方打探，確認就是protein_house。就是因為這個舉動消除了陳妙和歐子諾的懷疑，也加深了二人對這支股票的信心，讓他們完全確認了protein_house的真實性，才會跟著喬有南大量買進。
所以，歐子諾還找什麽拋售protein_house股票的機構，在背後做局的人就是喬有南！
從頭到尾他們都在喬有南的股掌之中！
陳妙長歎一口氣，苦笑著，靠在了椅背上。
她知道，一切都完了。
即便歐子諾不供出她，她陳妙的職業生涯也斷送了，林家是不會放過她的。
陳妙的電話一直響著，她始終沒接。
她知道是誰，是她的父母還有親朋好友，她們討債來了！
陳妙出身於中部的一個小縣城，父母都是工薪階層，在這個小城市不算好也不算不好。
但是陳妙從小就聰明，學習好，父母對她寄予了很高的期望。她也是他們這個小縣城10年來唯一一個考上清華的大學生。
陳妙記得那天，縣城的縣長帶著政_府領_導一路敲鑼打鼓地來到她家，給她頒發了獎狀和縣裏的獎勵，她還第一次上了市裏的新聞。
後來，陳妙考上了沃頓商學院，去了美國深造，更是成為了全縣城的榜樣和驕傲。
可是，商學院的學費奇高，兩年的花銷加起來就是百萬之數。
為了學費，父母把縣城的房子賣了，和自己的爺爺奶奶擠在了一起住。
所以，陳妙畢業以後就跟著林達來了香_港。
這幾年，不論林達如何刁難，如何侮辱，陳妙都忍下來了。因為香_港的起薪要比大陸高得多得多，而且林家還給她提供了宿舍。
所以，陳妙隻用了三年的時間就給父母重新買了房子，付了首付。
自己的父母辛勞一生，她不能讓他們老了還要擠在別人家的屋簷下過活。
可是，現在，一切都沒了！
陳妙不由狠狠抽了自己一個巴掌。
要不是自己鬼迷心竅，就不會讓自己的父母重新抵押了房子，將所有的積蓄全部押在了protein_house這支股票上！
現在敗了，陳妙不用想都知道家裏的親戚會怎麽辱罵自己的父母，欺負他們，折辱他們。
陳妙不敢想以後。
她一直都是家裏人，乃至所有人的驕傲。為了維持這一份體麵和榮耀，這麽多年，不管在外麵受了什麽苦，陳妙都不會和家裏人說一句。
可是現在，所有的謊言都被拆穿了。
陳妙看著網絡上對她的各種謾罵，小三，婊子，撈金女，北姑，不由哭著笑了起來。
林達、方其、張贇，哪個是良善之人，又有哪個不是見利忘義的宵小之輩？
可是就因為他們銜著金鑰匙出生，就可以為所欲為，即便輸了，也有家族護著他們！
而我陳妙，就輸了一次，就再沒有翻身之日了？
世間真不公平！
陳妙一動不動地坐了三個小時。
這三個小時裏，她想通了很多事情，天若不助，隻能自助。她陳妙吃了那麽多苦，才走到今天，她不會就這麽輕易放棄的。
陳妙關了電腦，理了理自己的妝容，鎮定自若地給江泳思打了個電話。
“泳思，是我，陳妙。”
接到陳妙的電話，江泳思心中五味雜陳，除了說聲“嗯”，不知道該接什麽話。
“泳思，我知道你想說什麽。其實這件事，你不用說抱歉。你和我，都隻不過是別人棋局上的棋子而已。那天在騎師邀請賽上碰到宋之於是意外，背後拍照捅婁子的人的確是peter，還有把我和歐子諾的事情故意泄露給林家的人是華淩，但是捅到媒體上要置我於死地的是林達。”
“陳妙，你現在在哪？我們見麵再說好嗎？”江泳思不知道陳妙到底是何意，隻想見麵確認她的安全。
“泳思，你能不能看在老同學的份上，幫我一次。”
“你說！”
“我要加入你們華格的團隊，一起進行永利並購。我手上有你們想要的東西。如果你有興趣，我們就談談，如果沒有，那也就沒有見麵的必要了。”
“好，陳妙，你等我，我馬上就去。”江泳思立刻答應。
“匯銀大樓，不見不散。”
匯銀大樓？江泳思正想問為什麽，卻聽見陳妙已經掛了電話。
江泳思來不及思索，連忙抓了包就往外衝。
一路上，江泳思看著網上不堪入目的謾罵，又想到了昨晚和喬有南之間的分歧。
陳妙和歐子諾的事情一在網上發酵，江泳思就覺得是喬有南在幕後策劃。
“你覺得是我網上曝光了陳妙和歐子諾的關係？”喬有南麵對江泳思的質問，臉上浮現出了一種不可思議的表情，還有淡淡的失望。
喬有南的難過傷心在臉上一閃即逝，江泳思卻還是心痛了。
“我，我的確覺得這種做法有失光彩，我們可以在二級市場設局狙擊歐子諾和匯銀，但是涉及他的私人問題——”江泳思也不知怎得，開始結結巴巴，因為她心裏突然覺得自己莽撞了。
“我不能說我在這件事裏完全無辜，但是，後麵的事情不是我。”喬有南簡單地就否定了。
看著江泳思欲言又止的樣子，喬有南突然暴怒。
“就算這件事是我策劃的，那又怎麽樣？並購，就是戰爭，沒有什麽手段光不光彩的說法，贏就是贏，輸就是輸！我們能贏歐子諾，是因為他貪婪，因為他貪婪所以他一定會挪用永利的資本金，因為他和陳秒有不可告人的關係，他才能這麽順利地偷出資本金，這裏環環相扣，沒有一件事是獨立存在的。江泳思，你這種正義感毫無必要。”
“我——”
“林達的新聞發布會你看到了吧。林達已經提出了離婚訴訟，並且狀告歐子諾挪用公款和詐騙。要把這些罪名全都推到歐子諾身上，汙名化也很重要。歐子諾私德有虧，和林達的私人秘書一起，設計陷害林家。這件事於公於私，林家都是無辜的。你沒看到，新聞發布會一完，林氏的股價就一路上漲嗎？林家不會為了歐子諾，為了匯銀犧牲所有人的利益。”
“並購案隻是一場生意，大不了不做了，為什麽非要逼死陳妙和歐子諾。”江泳思聽的無比心驚。
“現在歐子諾已經進去了，誰都不能保證他會在裏麵胡說八道些什麽。與其到時候歐子諾魚死網破爆出一些對林家不利的事情，還不如提早將他們置於死地。一個私德有虧的人，說什麽出來，效果都會大打折扣。當然，如果如你所說，兩人心理承受能力不行，提早結束自己的性命，那對林家來說，更是美事一樁。當然，這些事我們隻是推波助瀾，在後續的永利並購案上林家自然會承我們的情。”
喬有南一番話，說的江泳思心裏一陣陣發寒。
“你想知道的我都已經告訴你了，你如果不信，不需要再來問我！”喬有南的臉上寫滿失望，他抱著雙臂坐在沙發上，滿臉滿身寫滿防備。
“我不是不信你，我是害怕是你。”江泳思不知怎得，就說了心裏話。
喬有南看著江泳思臉漲得通紅的樣子，不知為何，氣瞬間就消了。
江泳思見喬有南皺著眉，連忙也坐到他身邊，繼續解釋道：“從廉署那天開始，我就害怕從頭到尾是一個局。我怕你當初選擇我進華格，是因為看中了我和宋之於之間的關係，我也怕你讓我負責永利並購案，其實就是為了設計讓陳妙入套，我更害怕你把我當棋子，利用我——”
“不是，我選你，是因為我相信你。”喬有南打斷了江泳思的話，輕輕拉起了江泳思的手，溫柔說道：“泳思，我沒有騙過你。讓陳妙和歐子諾入局的事，我每一件都告訴了你。廉政公署的事情，我說那是個巧合，你相信嗎？”
喬有南將江泳思心中所有的疑惑和顧慮全部說破，他就這樣坦誠地站在江永思麵前，江泳思不得不信。
“還有美寶事件。”喬有南看著江永思的眼睛，自己提起了這件事。
“華格並購美寶，的確是當年非常成功的一樁生意。華格拆分美寶也是事實，我們是券商，不是經營企業。當時的美寶已經走了下坡路，如果不是我們買了它，再過幾年它也是破產的命運。至於美寶的員工，是不是跳樓自殺了，我不知道，畢竟我不是記者，也不是社工，沒有必要去追蹤被賣掉企業的員工動向。但是，當時我們給了美寶一筆龐大的員工遣散費和安置費，如果有人要負責，也應該是美寶當年的總經理，華格作為券商，沒有這個義務。”
“那華格當年收購美寶，是正當的嗎？”
“當然，有資產評估報告，有審計報告，一切手續都是合法合理的。”
江泳思腦子一下宕了機，她看著喬有南英俊的眉眼和淡淡的笑容，不知道該怎麽去反駁。
“泳思，上次你問我，是把你當下屬江泳思，還是把你當江泳思，”喬有南靠近江泳思，俯下頭，就這麽深深地看著她，溫柔道，“其實，你在我心裏，一直都是，江泳思。”
江泳思想到此，情不自禁地歎了口氣，或許她是真的誤會喬有南了。
永利並購案進行到現在，複雜地超乎她的想象。
而華格的人，喬有南，方其，楊繁，每一個都讓她覺得害怕。喬有南對她的若即若離，方其的神秘莫測，楊繁的冷口冷麵，都讓她不知道該去相信誰。連林歡，似乎都變了。
江泳思想到此，隻覺得頭痛，她輕輕的閉上眼睛，不想再去迴想昨日之事。她隻想趕緊見到陳妙，和她好好談一談。
到了匯銀，開了車門，江泳思就直衝前台，說要見陳妙。
前台像看怪物一樣看著江泳思，反問道：“陳妙？”
“對，陳妙，你們歐太的秘書。”
“小姐，我們公司沒有這個人。”前台小姐禮貌但冷淡。
江泳思立刻明白了前台的意思。
真是人走茶涼啊。
江泳思無奈地點了點頭，說了聲“謝謝。”
這時，電話響了，來電人是陳妙，江泳思立刻接起。
“妙妙，你在哪啊？我已經到匯銀大樓了。”
“泳思，我在門口呢。你出來吧。”
“好。”江泳思掛了電話，立刻往門口跑去。
剛一踏出大門，突然有什麽東西“嗵”的一聲掉在了江泳思麵前。
陳妙摔得腦漿迸裂，眼珠子都突了出來。
她就這樣，橫屍在了江泳思麵前！
江泳思呆愣在原地，腦子一片空白，連唿吸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