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拖到一邊,夢冷旋瞥了瞥嘴,還來不及說話,蕭沉已將她逼到角落,沉沉道:“你為何對著淺斟醉說要一直照顧他啊。”說完,不自然轉了轉眼珠。


    低緩的語氣中帶著滿滿的怒意感,夢冷旋聽了,直接頓下來,緩了許久才迴他,“那是出於對朋友的關切,我才說的。”落下話,她伸手推了推蕭沉。


    真是的,師傅將她逼到這個位置,當真是讓她有些喘息不過,而且她的腰抵在樹上也硌的慌。


    聽此迴答,蕭沉鬆了鬆氣,收迴撐在她兩邊的手,但臉上的緊張之色並沒有褪去。


    見他放下手,夢冷旋趁勢脫離了他的束縛,跨步之際,又停了下來。


    看師傅這緊張的模樣,自己不如逗一逗他。


    這般想著,夢冷旋微勾勾嘴,又退迴到了蕭沉的位置,“其實吧,我這樣對著淺兄說,也不完全是出於對朋友的關切,更重要的是,我…”說到此,她故意頓下,打量著蕭沉麵上的表情。


    蕭沉聽著這一番話,原本放鬆下來的心情,又緊提起來,他立在那,胸腔猛震,體內血液好似在一瞬間凝固來。


    夢兒說她對淺斟醉不完全是因為出於對朋友的關切,難道說她是對淺斟醉動了什麽別的心思嗎?


    “更重要的是什麽?”緩息一會,蕭沉很是平穩的問著這一句話,但內心是忍不住的躁動。


    夢冷旋偷偷看他一眼,而後垂著眼,濃密的眼睫印下的陰影掩蓋住了眸中的笑意,她安靜地站在那,並不著急迴答蕭沉的話。


    她想,師傅先前利用狼天音讓她生氣了幾日,如今,她也要用淺斟醉好好的逗他一逗。


    隨時間流逝,夢冷旋依舊靜默不語,這讓蕭沉所有耐心消失來,他抬起長腿,趁夢冷旋沒有反應過來之際,又生生將她逼到了樹上。


    “我在問你話,你怎麽不迴答我!”固住她的肩膀,蕭沉望著她的眼睛,幽冷的語氣像一陣寒風落進了夢冷旋的耳中。


    夢冷旋盯著近在咫尺的麵孔,羞紅麵頰之際,向下鑽了出去,“更重要的是我把他也當成了自己的親人,就像哥哥一樣。”玩笑開到此,她覺得不能在繼續下去了。


    聽到這個迴答,蕭沉麵色抽動一番,隨後高興的在原地打轉。


    夢冷旋隨他動作,也開心的笑了起來。


    兩人如此模樣落入到不遠處淺斟醉的眼中,讓淺斟醉很是悲痛,他呆呆的看著被風吹下的落葉,想著哥哥二字,心口猶如被鋒利無比的尖刀刺穿般。


    他愛夢冷旋如命,卻不想她隻是將他當成了哥哥。


    “看你如此模樣,我仿佛看到了從前的自己般!”歸海從一旁走出,對著淺斟醉的眸子中並沒有嘲笑,反而是一種感同身受的神色。


    曾經,他在夢冷旋身上受了多少傷,現在的淺斟醉也就受了多少傷。他們二人好似一樣,又好似不一樣,一樣的是對夢冷旋都是十足的真心,不一樣的是,他如今不會在夢冷旋麵前流露出這種悲痛的神色來了。


    聽到這句話,淺斟醉收了收神,故意打開扇子來遮住了麵頰,“是嗎?那要不我們晚上找個地方喝上一杯吧。”


    淺斟醉說此話,完全是想借此來掩飾自己內心的失落,卻不想歸海答應來。


    “待冷旋等人睡下,我們就去附近的酒館吧!”歸海說完,已轉頭離去。


    淺斟醉盯著他背影晃了晃神,隨即沉沉歎了口氣。


    問世間情為何許,隻叫人心神疲憊、痛苦不堪。


    夜半,夢冷旋等人沉沉睡下,淺斟醉和歸海隨意找了一處酒館,點了兩壺酒,便喝了起來,不過沒喝一會,蕭沉就來到了兩人的麵前。


    他麵色凝重的奪過兩人手上的酒杯,緩緩問道:“你們出來之際,夢兒和狼天音有沒有同你們一起出來?”


    歸海兩人麵麵對望一眼,齊齊搖了搖頭。


    見此,蕭沉麵色更是大變,他擰眉坐下,猛地灌了一口烈酒。


    他的模樣讓淺斟醉和歸海意識到夢冷旋可能出事了,兩人心中皆是一慌,齊齊問道:“小旋旋,冷旋是出了什麽事嗎?”


    蕭沉微歎一聲,沉聲說道:“方才,我本在打坐,忽得聽到隔壁房傳來一聲響動,我連忙起身去看,發現夢兒和狼天音不見了,故此我又去你們房看了看,發現你們也不見了,我就在想夢兒是不是同你們一起出來了,所以一路尋,找到了此處,可現在看她們沒跟你們在一起,想來是出什麽事了。”


    落下話,他眉宇間的擔憂如染上了一層厚厚的冰雪。


    這麽晚了,究竟是誰對夢兒她們出手呢!


    “那我們趕快去找吧!”聽蕭沉說完,歸海二人的酒意立馬清醒了過來,他們快速站起,一邊一個將還在深思的蕭沉拖出了酒館。


    被拖出的蕭沉麵色變了變,猛地拍打著被他們所碰之處。


    他的動作讓淺斟醉無奈的搖了搖頭。


    “我若是記得沒錯,蕭兄應該是在小旋旋的無我劍上留下了追蹤引的,那竟然懷疑小旋旋身處危險之中,你就快點利用追蹤引確認小旋旋的位置啊!”淺斟醉開口,手中運法的動作停了下來。


    若是自己不記得這個追蹤引之事,怕是剛剛就使出了那影物追蹤之法吧!


    經淺斟醉提醒,蕭沉立馬使出了追蹤引之法,可是無論他怎麽施法,都顯示不出夢冷旋的位置來。


    他大驚,腳步向後退了退。若是用追蹤引都追蹤不到夢兒的位置,怕是她已經到了沉淵之地。


    所謂沉淵之地,是指涯下萬米之底的深淵處,那裏四周由四頭異獸所把守,而他們所設之異界,乞今無人能破。


    在如今的玄界中,沉淵之地一共有六處,離離橫派不遠處就有一處。


    突然停下動作的蕭沉讓淺斟醉倍感疑惑,他推了推他,不解的問道:“蕭兄,你怎麽不施法了,是找到小旋旋了嗎?”


    蕭沉迴身,緩緩搖了搖頭,“我沒有找到夢兒,但是我大概猜到夢兒和狼天音在何處了!”


    聽此,不待淺斟醉說話,一旁的歸海很是激動道:“蕭兄,我不要猜到,我要確定,畢竟冷旋身上還有傷,我們馬虎不得。”


    這段時日,冷旋身上的傷反複發作,甚至有時候需要他們用功法來為她療治,若是此時憑猜冷旋的位置,怕是會耽擱治療冷旋的時間。


    大聲吼出的身音讓有所顧慮的淺斟醉頓了頓,他探出手,施起法來。


    見到那通紅無比的光芒,蕭沉蹙了蹙眉,退開幾步,有些陰沉的打量起淺斟醉來。


    此時,淺斟醉使出的法術是影物追蹤之法,玄界中,極少有人會使用,並不是它有多難學,而是它是一種情牽之法,也是一種針對一個人的追蹤之法。


    所謂情牽之法,是指所煉之人生取自己心頭血和生取被牽之人的心頭血,修煉出一種血線,這種血線讓情牽的兩個人,無論分開在何處,都可以準確找到彼此。


    想到此,蕭沉緊了緊手,閉眸之際,腦中就隻有一個問題,那就是,夢兒是何時讓淺斟醉生取心頭血的。


    片刻後,淺斟醉停下運法,還未緩息之際,歸海已迫不及待的問道:“淺兄,找到冷旋了嗎?”對於身為妖族的歸海來說,他自然知道淺斟醉使用的是何法術,但是他並沒有蕭沉那麽憤惱。


    淺斟醉看看他,並沒有迴話,而是將目光轉到蕭沉麵上後,才緩緩開了口:“找到了,在離橫派不遠處的沉淵之地。”


    “什麽!”聽完,歸海很是震驚,擰眉片刻後又道:“冷旋她們怎麽會去到沉淵之地呢!”


    離橫派不遠處的沉淵之地他曾不小心進入過,哪裏離此處還有段距離,他真不明白,冷旋和狼天音怎會一下就去到那處了呢!


    歸海所在意的問題也是淺斟醉在意的,但是蕭沉沒有時間在意,他幻出劍,示意兩人躍上,“我們從此處禦劍到沉淵之地,大概需要三個時辰,所以我們要抓緊時間了。”


    從他從客棧找出來,也不過一個時辰,而夢兒她們卻在這麽短的時間去到了三個時辰外的沉淵之地,想來是被玄界中速度最快的狂影蛇者所帶去的。


    狂影蛇者,見影不見身,其速度如風,身形如蛇,是異獸中的一種,甚愛年輕貌美的女子。


    躍上劍,淺斟醉思了片刻後,輕輕靠在蕭沉的耳邊道:“蕭兄,你怎麽不問我是什麽時候取的小旋旋的心頭血呢!”


    在他剛剛運法之際,他就一直在注意著蕭沉的麵色,知曉他在意的要命,所以就想開口氣上他一氣。


    聞聲,蕭沉慢了慢動作,返頭瞪了他一眼,“我知道你說這話的意思,不過我覺得我們現在不是談論這個的時候。”說完,他運劍的速度比剛剛快上了十分。


    現在的淺斟醉真是越發沒腦子了,在這個時候,竟然還問如此問題。


    被瞪的淺斟醉閉了閉嘴,乖乖安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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