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命小針是他們黃派墓的獨門秘器,它和銀針一般大小,投射出時,如光影一般,常人根本無法看清,它的身上藏有劇毒,能在一眨眼的功夫中,將自身毒素毫無保留的侵入到人的五髒六腑中,讓人七竅流血而亡,事後察覺不到絲毫。


    雖然奪命小針厲害,但每個黃派墓中人一生隻可投射出一次奪命小針。


    “肖婉,輕風,我們先找一處地方將輕落埋了吧!”許久後,見兩人的表情有所好轉,君自恩輕身走到了兩人的身邊,小聲道。


    聞聲,兩人抬眸看著他,又看了看落下的雨滴,緩緩點了點頭。


    輕風起身,順便將輕落扔給她的兩件物品拾了起來放進衣袖中,隨後,她在肖婉和君自恩的幫忙下,將輕落抬到了雪無穀中的天墓中。


    天墓是雪無穀中埋葬屍體的聖地,可以使人身體不腐,所以輕風才會選擇讓輕落在此安息。


    處理好輕落的屍身,幾人重新來到了雪無穀的客殿中,此時,外麵瓢潑大雨,電閃雷鳴,讓眾人不得不留在此處避雨。


    “夢兒,若是困了,就睡一會,一切有我。”蕭沉邊用手接住夢冷旋即將掉下去的腦袋,邊在她耳邊輕輕地說著。


    夢冷旋搖頭,微微一笑道:“沒事,師傅,還有一會就天亮了。”說完,她大力拍了拍自己的麵頰。


    盯著她的動作,蕭沉滿臉心痛,又溫聲道:“你睡吧,天亮我叫你。”他落下話,整個人走到了夢冷旋麵前,似要將她攬進懷裏,可他手剛圈住夢冷旋的脖子,夢冷旋便躲了開。


    “師傅,你迴坐上吧,我不想睡。”說完,斂起長裙走到了門檻上坐著的肖婉身邊。


    天亮後,雨停的話,眾人要出去看看破解天網的辦法,所以她不能睡,雖然師傅同她說會叫她,可是依她對師傅的了解,他勢必不會叫醒她。


    夢冷旋羞紅著臉走開的身影,讓蕭沉緩緩收迴手,淺淺的笑了笑。


    如今的夢兒,真是越來越有趣了。


    門檻下,夢冷旋側頭打量著肖婉臉上的所以表情,並沒有立馬發問。


    好一會後,她們兩人左側的門被打了開,輕風從裏麵走了出來。


    她沒有穿鞋,赤足披發,走在被雨水打濕的地麵上,沁冷的淺淺寒意從玉足直接竄到身體內各個神經,但她似乎感覺不到冷般,隻呆呆的站在那,看著外麵落下的雨滴。


    從此處看去,夢冷旋雖然看不到輕風的表情,但憑借著輕風發顫的身軀來看,她知道,輕風一定是在哭泣。


    剛剛,輕落死去,直到輕落下葬,輕風雖難過至極,但卻沒有過多的哭泣,如今,她大抵是借上天的悲鳴在發泄自己的悲痛吧。


    “她們之間的情誼,也許是我們這一輩子都不會明白的情誼。”站起身,肖婉淺淺說出了這句話,似在對自己說,又似在對著夢冷旋說。


    悲哀無比的語氣落在夢冷旋耳中,猶如麵前的雨水落地的聲音般,大而有力,讓她全身為之一震。


    自從她和肖婉再次見麵,肖婉沒有和她說過在絕情派的事,而她也不想知道,可如今,她想細細了解肖婉在絕情派的點點滴滴,因為,她想知道輕落對肖婉做了些什麽,能讓肖婉如此在乎她的生死,甚至於這麽撕心裂肺的難過。


    肖婉輕輕走到輕風的身邊,還未開口,輕風就擦幹眼淚轉過頭來,“肖婉,待我們迴到絕情派後,我希望你好好輔佐在我身邊。”


    一字一句,沉沉落進肖婉的耳中,讓她怔愣片刻,旋即反應過來後,恭敬的朝她行了一禮,“掌門要求,屬下自然遵從。”


    輕落死時,她雖然沒聽見輕風與輕落二人的對話,但當她看到地下那兩物後,瞬間便明白了過來,所以,她此刻才會如此說話。


    聽到她這聲稱唿,輕風有些恍惚,但一會便迴過了神來,“你很聰明,所以你應該猜到是誰設得天網了吧!”說完,她的目光往客殿裏瞄了瞄。


    肖婉長籲籲氣,靜靜地注視著腳下的水漬,旋即跨步走向了殿中。


    在他們來到雪無穀附近時,天網並沒有,而當她們在這客殿出去後,天網出現了,而過了一下,輕落和君自恩便一起出現在了天網中,這讓人不得不生疑。


    當肖婉走進客殿,君自恩的目光就沒有離開過她,所以當她一來到他麵前時,他便立馬站了起來。


    “你跟我出來,我有話同你說。”


    雖是小聲的語氣,但君自恩還是在她臉上望到了一抹陰霾之色。


    她在生氣?她為何生氣嗎?兩個疑惑在他心裏發酵的同時,他人已經跟著肖婉的步伐來到了雨亭中。


    緩緩坐下,肖婉看著沾濕的裙擺道:“我想問你,天網是不是你和輕落掌門一起設的。”最後一字落下,她的手緊緊拉住了裙擺。


    懷疑質問的語氣讓君自恩的心一顫,他苦笑低頭,撫著袖口的花紋默不作聲。


    聽不到他的迴答,肖婉謔地抬起了頭,大聲道:“迴答我這個問題很難嗎?”


    君自恩抬眸,壓著心口莫名的煩躁,笑著搖了搖頭,迴答道:“不難,的確是我和輕落一同設得天網。”


    聽此迴答,肖婉頓了頓,半晌才抬起頭道:“那你剛剛為何不說!”方才,眾人一直在為天網的事討論,可君自恩卻不言一語,這不得不讓肖婉氣急。


    “我不想說,我就想讓你們困在這天網中。”君自恩大聲吼出此話,讓肖婉麵色陡然大變,驀然低頭。


    此刻,她麵前的君自恩和她往常所認識的君自恩,完全是兩個人,隻見他如深潭般的眸子,現在正燃著滔天的怒火。


    自己都沒有生這麽大的氣,他為何生這麽大的氣嗎?想不通,實在是想不通啊。


    知道自己的氣焰嚇到了肖婉,君自恩急忙收好了情緒,小聲喃喃道:“對不起,嚇到你了。”


    肖婉搖頭,沒有迴話,隻低低的轉移了話題,“出天網後,你有什麽打算?”如今,絕情派已經換了掌門,他君自恩也許沒有必要待在絕情派了吧。


    聽她緩緩道出的幾字,君自恩先是看了看四周,而後走近她,輕聲炙熱道:“你有什麽打算,我就是什麽打算。”


    肖婉心頭一震,嚇得退後幾步道:“我知道你是因為血盟之契才如此說的,你放心,我一定會想辦法解除了我們兩人身上的血盟之契的。”


    君自恩炙熱的目光和滿臉真摯的表情讓肖婉知道他說的不是這個意思,但她心底隻想讓這個意思存在。


    “肖婉,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逼近她的腳步,君自恩有些迫不急待的解釋道。


    肖婉笑著移開視線,始終與他保持著距離,“君自恩,你知道的,我從進絕情派時,心中就有人了,雖然現在去除了七情六欲,但我想,我還是在乎他的,所以對不起,你的情誼我並不想知道,也不會接受,所以請你不要再說出口來。”


    這段時日的相處,她自然是看出了君自恩對她不一樣的感情來,但當時為了顧及一切種種,沒有說穿,可如今是時候義正嚴辭的同他說清楚了。


    聞話,君自恩麵頰微微一僵,整個人向後退了退,他扶住亭柱,感受到雨滴刮在他臉上的力度,沉沉坐在了地下。


    從第一次見她,他心中就對她生出了不一樣的感覺來,那時,他並不知道那是喜歡,直到顧影寒出現,她痛的死去活來時,他才看清楚了自己的心。


    他也不明白為何會在這麽短時間裏愛上一個女子,但確實不假。


    他的模樣,讓肖婉有片刻覺得自己很狠心,想去拉他,可是剛抬手,她又狠狠收了迴來。


    這隻手,她一定不能伸出,否則,就是在給君自恩機會。


    兩人保持著這個模樣不知多久,直到風雨越大,天色漸亮後,二人才開口說話。


    “接下去,我會迴到絕情派,若是你要同我一起,也可以,但旁的我給不你。”見君自恩抬動步伐跟在她身後,她不自覺說出了這句話。


    君自恩頓下腳步,為她扯起濕透的裙擺,苦澀道:“我明白,我不會強求,但也不會放棄。”幾萬年來,他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喜歡的人,自然不想這麽輕易就放棄了。


    肖婉揉揉疲憊的雙眼,淺聲道:“隨你。”


    兩人迴到客殿時,夢冷旋等人已經出了雪無穀,見此,肖婉急忙去追她們。


    “師傅,我們等等肖婉吧!”一出雪無穀中,夢冷旋就時不時朝後麵望著,迫切希望肖婉能追上來。


    她們下一步是去絕情派,所以她想同肖婉一起,畢竟她覺得現在的肖婉需要有人陪在身邊。


    “夢兒,不用擔心,她會追上來的。”這一塊就這麽大,他相信肖婉和君自恩等人會找過來的。


    “嗯。”夢冷旋點頭,目光又朝後麵望了望,心下又生了個疑惑出來。真不知道肖婉將君自恩帶出去說什麽了,竟然這麽久還不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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