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著他手中幽黑的火焰,輕落頓時吸了滿腔涼氣,“沒想到才過不久,你又修得了邪籍裏的邪術,黑震火!”


    “怎麽,害怕了!”催動黑震火,蕭立嚴的臉上全是得意。


    黑震火是絕情派邪籍裏所記錄的邪火,其威力之猛,尚不明確,所以派中不準修煉,再則,它與派中掌門所修煉的烈豔火有所相衝,所以更加禁止。


    “怕?若這都讓我輕落害怕,那我如何坐穩這絕情派掌門之位!”輕落抽了抽嘴角,感覺他的話好笑至極。


    蕭立嚴斜眉,緩緩走到她的身邊,將黑震火拋上了空中,一時,周圍通亮無比,映得他那眼中流轉的陰狠毒辣之色異常明顯,“出招吧,輕落。”


    輕落退後幾步,以閃電之勢幻出了烈豔火,火在她手中發出砰砰聲響,讓人心驚。


    望到此,肖婉整個人都有些呆愣。她想,人族絕情派應該也和寧橫派一樣,都修上了妖族的一些法術。


    “我們上前幫忙吧。”迴轉心思,肖婉已往前衝去。


    “不要去。”君自恩拉住她,輕輕搖了搖頭。


    肖婉不解,掙開他的手往前,當她跨到輕落和蕭立嚴的打鬥之地時,火花四射,滾燙的氣息撲麵而來,烈得她的身軀顫抖不止,她大退幾步,將頭扭向了後方。


    “黑震火和烈豔火屬於極烈之火,我們是近不了身的,所以我不是不想幫她,而是有心無力。”對於他這個冰巨魚來說,火本就是他懼怕之物,更別說如此懼烈之火了。


    黑紅兩股之火在空中絞殺,背後則是輕落與蕭立嚴的極力催動,雙方都拚盡全力,但最終蕭立嚴的邪火還是承受不住輕落的純正之火的猛烈攻勢,突然間暗了下來,如它本身顏色般幽黑,零星之火在星星一般四處飄蕩,最終全數滅亡。


    與此同時,猛烈後退的蕭立嚴被邪法所反噬,衝的重傷不起。


    輕落收迴烈豔之火,並沒有再出手取他的性命,“我早就同你說過,有朝一日,你一定會被邪法所噬,如今便是最好的證明。今日,我不會取你的狗命,因為邪法之噬會讓你生不如死。”停在他的麵前,輕落的眼神如地獄閻羅。


    多行不義必自斃。


    蕭立嚴吃力抬起頭驢,虛弱的笑了笑,“輕落,你還是沒變,還是和以前一樣絕情!”


    “你想說什麽。”走迴到肖婉和君自恩的身邊,輕落用隨聲攜帶的布絹拭了拭手。


    盯著她拭手的動作,蕭立言強撐起身子站了起來,“我為你變成男子,你始終都不曾多看我一眼,現在連讓我死個痛快都不給,輕落啊,輕落,你總是這般絕情,怕是這輩子都不會愛上旁人吧!”說到最後,他很明顯的抽泣了起來。


    斜著這番景象,輕落隻覺惡心,她揚手,示意肖婉和君自恩跟著她離去。


    毫不理會的模樣讓蕭立嚴繃緊的最後一個神經斷了來,他低低抽泣幾聲,到後麵泣不成聲,如同瘋癲。


    當初,他沒有在輕落身邊做影侍時,成為了天選之人,完成了各種使命,最終留在了她的身邊,成為了副掌門和她的影侍。


    隨著日漸相處,他發現自己竟然愛上了輕落,一時間,他不知所措,隻好偷偷的學習邪籍裏的各種法術,好讓自己解除身上七情六欲所帶來的情毒以及變成男子的方法,沒過多久,他成功了,可是輕落沒給他一絲機會,就將他趕出了絕情派。


    之後,他為了報複,就入了離痕揚的隊伍,並且將絕情派的布控圖交給了他。


    聽著後方傳來的悲痛聲,肖婉向前了幾步,想問些什麽,又沒問。


    蕭立嚴說他為了輕落掌門變成男子,那也就是說他先前是女子,竟是女子,又怎麽能變成男子呢!


    看出她的疑惑,君自恩上前低低道:“肖婉,有些事,你不並多想,也不用知道,畢竟想太多和知道太多,都會增加煩惱。”


    言完,他盯著那抹紅衣背影陷入了無盡沉思中。


    五月的最後一日,眾人到達了不周山,剛一落坐,蕭沉的師妹便出現在了眾人麵前。


    盯著她,夢冷旋滿眼怒火,但見蕭沉沒有出言,也就沒有發作。


    “你為什麽來這?”開口說話之際,夢冷旋的目光深沉銳利。


    聞言,付蜜低著頭沒有出言,隻目光灼灼的看著悠然喝著茶的蕭沉,許久後,見蕭沉還是沒有反應,才淺淺開口:“我來找師兄說些事情。”


    聽到此,蕭沉鳳眸冷冷一掃,麵色如常,淡淡開口:“來找我說什麽事情?”對於付蜜,他現在能保持如此鎮定,完全是看在已故師傅的麵上。


    去吃冰冷刺骨的語氣讓付蜜緊了緊手,她四下打量番,輕聲開口詢問:“師兄,能不能讓他們都迴避一下。”


    聞言,不待蕭沉開口,問寒等人已起身走了開,夢冷旋亦是。


    “現在你能說了吧!”


    付蜜怔怔,擦幹淨凳上的汙漬,在他對麵坐了下來,“過幾日是我爹爹的忌日,我想讓師兄陪我去人族同心鎮買些東西。”


    “以往你不是在狐族地界買嗎?”蕭沉出言,想著師傅之事,語氣溫和了些。


    付蜜垂頭,目光有些晃動,神情也有絲緊張,但並未讓蕭沉望了去,“爹爹生前最愛喝桑落酒,我聽慣夜說,同心鎮的桑落酒是人族中最好的桑落酒,所以我想去買上幾盞。”說到最後,她假意的吸了吸鼻子。


    原本,離痕揚答應為她將蕭沉引去同心鎮,但不知為何又不願了,而她又不想放棄這個好機會,所以親自來了。


    聽到此,蕭沉低著頭思了一會,看了看夢冷旋的位置,輕輕應著,“我可以陪你去買,但祭拜儀式我就不陪你去了。”他並不是不想參加師傅的祭拜儀式,是他不想和付蜜一同去師傅所在的神壇祭拜。


    以往他不明白付蜜為何執意要求和他一同祭拜,直到前幾日聽慣夜提起,他才明白,付蜜之所以與他一起,是因為她私自將他當成了夫君,將他的名字印在了神壇的記錄薄中,也就是說,她在用師傅的龍魂為他們牽情緣,隻要如此百年,他二人就會因為龍魂之線不得不在一起。


    “師兄,為何今年不陪我去祭拜爹爹了?”雖然她明白原因,但她篤定蕭沉不知,所以才明知故問。


    滯下茶杯,蕭沉剜了她一眼,“你是以為我不知道嗎?若你在如此裝糊塗,我不會在陪你去買桑落酒。”甩下此話,他人已朝夢冷旋而去。


    在他心中,他十分討厭自作聰明的女子,而且他總覺得付蜜不止瞞著他這一件事。


    見他要走,付蜜急忙起身拉住了他,“師兄,我錯了,請你一定要跟我去買桑落酒。”


    一句話,就讓她潰不成軍,主動承認了自己所做之事。


    蕭沉停下腳步,轉過身來,緩緩將她的手臂拉了開,“什麽時候去買。”


    付蜜絞了絞手,迫切道:“明日申時,我在同心鎮長街等師兄你。”


    “嗯。”他低低應著,在看到不遠處張望的夢冷旋的小腦袋後,嘴角微微上揚了會。


    巡著他的目光而去,付蜜的心猛烈沉了沉,她仰頭深吸一口氣又沉沉吐出,仿佛全身的力氣都在一瞬間被掏空來。


    “樓主,您還好吧!”待蕭沉等人走遠,躲在一旁的虎印帶頭之人才走了出來。


    付蜜側頭盯著他,目光中的哀傷悲涼至極。虎印帶頭之人心緊了緊,靜靜凝視著她,目光溫柔。


    行到夢冷旋的身邊,夢冷旋並沒有立馬開口發問,而是輕輕喚了聲師傅後,才開口:“她來找師傅是因為師祖的忌日之事嗎?還是因為其他?”在無上十三空待過一段時日的她,自然知道幾日後是什麽日子。


    看著她著急的模樣,蕭沉嘴角微微翹了翹,就是沒有答話。


    夢冷旋氣急,一腳就蹬在了他的腳上,“師傅,你倒是迴答我啊,笑是什麽意思嗎?”不知為何,在看到蕭沉這般笑時,夢冷旋竟然有股心虛之感。


    她是關心師傅,又不是因為其他原因,有什麽好心虛的。這樣想著,她挺直了腰。


    殊不知,這樣的她讓周圍的人更覺得怪異。


    “夢兒,是因為師祖的原因,付蜜讓我陪她去同心鎮買師祖生前最愛喝的桑落酒。”見她麵色越發嚴肅,蕭沉急忙道出原因。


    同心鎮!夢冷旋心中沉了沉,一股莫名的複雜感瞬間就湧了出來。


    “你們什麽時候去買。”她開口,語氣有些不快。


    “明日。”


    “那我們在此處等你吧。”思了片刻後,夢冷旋淺淺道出了此話,隨後不自覺按了按胸口處。不知怎地,她覺得心口好慌亂。


    見她麵露難看之色,蕭沉等人立馬圍了過來。


    “夢兒,你沒事吧!”


    “小旋旋,你沒事吧!”


    “夢姑娘,你沒事吧!”雖是三個不同的聲音響起,但都是著急擔心的語氣。


    夢冷旋拉直身子,左右看了幾眼,輕輕搖了搖頭,隨後拉起林左意往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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