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


    “老大,你撐住啊!”


    “你安靜點......”


    “我又不是死了......”


    黎初落有氣無力的說道。


    她的身體緊繃,汗水瞬間浸濕了衣服,冷汗沿著臉頰滾落。


    她怕疼,但她試圖控製住顫抖的身體,那種深入骨髓的疼痛幾乎讓她失去意識。


    醫院門口。


    “去...去找宋嶼白。”


    “不要...讓其他人給我做手術。”


    不能讓其他人發現她身體的異常。


    她的眼簾漸漸垂下,疼痛和失血讓她逐漸失去了意識,她的身體無力地靠向了一旁,隻留下最後一絲微弱的指令在空氣中迴蕩。


    “快...宋醫生!”


    宋嶼白慌忙跑下樓。


    “快,準備手術室,她需要立即進行手術!”


    “她失血過多,通知輸血科,準備血袋。”


    “她腰部創傷性穿透,受損嚴重,可能已經涉及腰椎,我需要確認是否有骨裂或脊髓損傷。”


    說完,他們緊急推著她進了手術室。


    黎初落的臉色蒼白如紙,毫無血色的雙頰顯得異常憔悴,仿佛所有的顏色都被疼痛和失血抽走。


    腰部的傷口被幹淨的敷料覆蓋,但鮮血仍然透過紗布滲出,形成觸目驚心的紅色印記。


    手術室外的餘念雙手緊握成拳,指關節因緊張而泛白。


    “她怎麽樣?”


    “病人腰部受損非常嚴重,她之前腰部應該受過傷,現在創傷性穿透導致了嚴重的出血和潛在的腰椎骨折。”


    “我們已經成功止住了出血,正在努力修複損傷的腰椎,防止進一步的神經損傷。”


    餘念聽到這話,心髒像是被緊緊捏住,喉嚨裏仿佛堵著一塊巨石。


    三年前老大受傷時她沒在,她不敢想象她當時有多痛。


    現在老大受傷,她卻分擔不了一點。


    老大總是衝在最前麵,


    她從不願意讓她帶過的人冒險。


    她總是這樣。


    總是...拚了命的保護別人,卻又總是照顧不好自己。


    住院部的室外,有一個寧靜的庭院。


    庭院中央有一片綠意盎然的草坪,修剪得整整齊齊,幾株高大的樹木投下斑駁的樹影,為這個空間增添了幾分涼爽。


    花壇裏種植著五彩斑斕的花卉,它們在陽光下綻放,散發出淡淡的香氣,帶來一絲生機和慰藉。


    黎初落坐在庭園的長椅上,臉色蒼白如月光,顯得十分虛弱。


    她的目光空洞而遙遠,仿佛在沉思著什麽深刻的事情。


    她的身影被樹蔭溫柔地籠罩,陽光透過樹葉灑在她的臉上,留下斑駁的光影。


    與她蒼白的臉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她苦笑了一聲,她似乎...又沒保護好自己。


    這種受傷的無力感,讓她迴想起看不見的那段日子。


    也是這般苦澀。


    她的身體顯得那麽單薄,仿佛一陣風就能將她吹倒。


    庭園的安靜被遠處偶爾傳來的鳥鳴和孩子們的笑聲打破,這些聲音在她耳邊迴蕩。


    似是要將她的孤獨打碎。


    餘念她們在病房等了大半天都不見她迴來,正要出去找她。


    一抹纖細的身影就出現在了門口。


    “老大?!宋醫生不是讓你盡量坐輪椅嗎?”


    “你就這麽出去的?!”


    麵容憔悴的女孩抬眸,清冷的眸子落在餘念身上。


    “你是想讓我把你扔出去是麽?”


    “......”


    “我不是擔心你嘛...”


    女孩緩步移到床邊,緩緩開口:


    “那就別吵。”


    “老大,你當時明明能帶著那小孩躲開的。”


    “你這...不是自己找罪受呢嗎?”


    夏珩說道。


    黎初落冷笑一聲。


    “我要是躲開了,他那邊怎麽可能會放鬆警惕?”


    “也是,那人一向老奸巨猾。”


    “你們迴去以後行事要多加小心,別和他硬碰硬。”


    “我暫時還不能動他,必須先找到冷玥。”


    她的目光轉向一旁一言不發的秦安,挑了挑眉。


    “怎麽?”


    “你一向不是挺熱鬧的麽?”


    “怎麽突然傷感起來了?”


    秦安聞言,抬起眼皮。


    “老大,我擔心他對你......”


    “沒想到,我在你心裏這麽弱啊?”


    “不是,我是怕你又像之前那樣......”


    黎初落低垂著眼眸,睫毛輕顫,五官清純動人,她輕嗤了一聲。


    “放心,在你沒死之前,我肯定是不會死的。”


    她的話讓病房裏的氣氛稍稍緩和。


    餘念看著黎初落,心中滿是心疼,她靠近她,輕聲道:


    “老大,你要好好休息。”


    “要按時吃藥。”


    黎初落點點頭,示意她安心。


    “行了,你們幾點的飛機?該迴去收拾了。”


    她提醒道。


    “那我們走了......”


    餘念到門口又迴望了一下,眼神委屈巴巴的:


    “真的走了?”


    黎初落對他們揮揮手:


    “走吧,一切小心。”


    病房內,剩黎初落獨自坐在床邊,她的眼神望向窗外,思緒萬千。


    在醫院的日子對她來說漫長而單調,她實在是無聊的很,待了一周左右,就瞞著宋嶼白偷偷出院了。


    ——————


    窗外,熙熙攘攘的街道上行人匆匆,車輛穿梭,生活的喧囂仿佛被這扇窗戶巧妙地隔絕在外。


    柔和的燈光灑在複古的木質桌椅上,營造出一種複古與現代交織的風格。


    窗戶邊,透明的薄紗窗簾隨風輕輕搖曳,將窗外的街景濾成朦朧的剪影。


    霍禦宸緩緩從樓上下來,腳步輕柔。


    他的目光不經意間掃過人群,然後在角落的女孩身上停留。


    她坐在窗邊,一頭柔軟的秀發在燈光下泛著微光。


    小姑娘的頭微微傾斜,下巴靠在疊起的手臂上,她的雙眼半閉,似乎在努力抵擋著襲來的困倦。


    書本和筆記本電腦上的文字在她模糊的視線中變得越來越模糊,但她的意識還在努力掙紮,試圖保持清醒。


    咖啡館的嘈雜聲在她耳邊變得遙遠,隻有偶爾傳來的笑聲和咖啡研磨的聲音還能將她拉迴現實。


    她的手指輕輕搭在筆記本電腦的鍵盤上,像是還準備再次投入到屏幕上。


    女孩的唿吸漸漸變得平穩,睫毛在臉頰上投下淡淡的影子,她的臉上洋溢著一種寧靜的美。


    男人在她對麵的位置坐下,目光落在她略顯蒼白的臉上,微微皺起了眉。


    睡著了?


    他神色懶散的靠著椅背,勾了勾唇。


    怕是被人拐了都不知道。


    他輕輕挪動視線,瞥向她桌上的書本。


    黎初落似是察覺到了動靜,眼皮微微顫動,逐漸從淺睡中醒來。


    她睜開眼睛,模糊的視線逐漸聚焦,映入眼簾的是坐在對麵的男人。


    他身著一套裁剪得體的西裝,每一處細節都彰顯著高雅與品位。


    他的輪廓在咖啡館的暖光下顯得柔和而深邃,他的五官立體而精致,如同雕塑家精心雕琢的作品,透出一種成熟穩重的氣質。


    濃密的眉毛微微上揚,增添了幾分英氣,而那雙深邃的眼睛更是捕捉到了她的視線。


    她慢慢坐直身子,腰部的疼痛讓她瞬間清醒。


    她本能地用手按住腰部,眉頭緊鎖。


    傷口的刺痛讓她無法忽視,每一次唿吸都伴隨著陣陣不適。


    霍禦宸的目光緊緊鎖定在女孩按著腰部的手上,臉色變得凝重。


    “腰疼?”


    “沒事,讓我緩緩。”


    她慢慢地,小心翼翼地重新趴在桌子上,試圖用這種方式分散一些疼痛。


    她的額頭貼著桌麵,手依舊緊緊地按在腰上,疼痛讓她微微顫抖。


    緩了一會兒,她感覺到疼痛稍微減輕了一些,又慢慢起身。


    他坐在那裏,擰著雙眉,眼神始終關注著她。


    “還好麽?”


    “嗯。”


    黎初落輕輕地應了一聲,聲音中帶著一絲虛弱,但明顯比剛才要穩定一些。


    “你能...送我迴去麽?”


    “我...起不來了......”


    男人看著她,幽深的眸底湧動著辨不分明的意味。


    他打電話給了聞墨,讓他把車開過來。


    他起身幫她收拾好東西,俯下身,輕輕將她從椅子上抱起,確保她的腰部不會受到額外的壓力。


    走出咖啡館,男人快速走向停在路邊的車,輕輕地將她放進車後座。


    駕駛座上的聞墨轉過頭。


    總裁和黎小姐什麽情況?


    “總裁,送黎小姐迴清風院?”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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