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選擇退出。”


    我隊裏的開門人到我身邊輕聲道。


    他並不害怕,隻是冷笑著看看蛋糕組的各位。


    “我就算死,也不想和這些人死一起。”


    我看了眼漆黑的門外,熱氣和噪音統統消失了。


    這時候出去確實是個不錯的選擇。


    可惜我沒法告訴他,我們現在處在書中,他跑到天涯海角都跑不出書的掌心。


    不過既然我是領頭者,那威嚴還是得給的。


    我板著臉,冷冷地開口,聲音盡量放地洪亮。


    “你們還有誰不敢參加的?趁早滾出去。”


    一邊的十八見到我的變臉,不由地衝我點點頭。


    “之前是我小瞧你了。”


    十八小聲道,隨後聲音一凜。


    “我這邊也是。外麵的威脅都沒了,想出去的盡管走。”


    隊伍裏的幾人你瞧瞧我我瞧瞧你,最後統共有三個人離隊。


    我這裏隻走了開門人一個。


    玻璃門和我們進去的時候一樣,它像個深淵巨口一樣大張著。外麵的街道全被掩埋在黑暗中,唯有上層展館中透下的一點光,它猶如神佛降世時的寶光乍現。


    三個人各走各的的路,目的是並不遙遠的光亮。


    可是光裏又有什麽?光裏什麽都沒有。


    依我看,他們進了這展館,就再沒有出去的可能了。


    我毫不掩飾自己臉上看戲的神態,手上連手電也懶得打了。


    ——周天天正殷勤地給我打著手電。


    牧宇見我這副大姐頭的模樣,擔心我得意地忘形。


    “別忘了自己的任務。”


    第一天殺一人,否則周天天死,我記得清清楚楚的。


    我擺擺手,趕走不高興。


    “船到橋頭自然直。”


    十八好奇地打量著我們,但也僅限於打量。她很識相地沒有追問。


    三人即將走到門口。


    蛇伸出尾巴把幾人掃迴去,門自己猛地關上,機關突然運作讓三人掉到地裏,外麵豔陽大作幾人被迫迴到樓裏……


    我發揮自己作為“筆者”的想象力,為展覽館擬定了無數種趕迴三人的方案。


    然而事實遠超出了我的想象。


    沒有“同人小說”的操控,沒有展館的機關——一個人飛奔著衝進展館。


    因為地麵瓷磚打滑的原因,這人差些摔一跟頭。


    但是他\/她並不在乎自己狼狽的模樣,這人一手拉住玻璃門,利用自己剩餘的慣性將門帶上,之後一刻不敢停地在門把上刷了自己的卡片。


    “滴——已鎖定。”


    門傳來機械的聲音。


    這人的磁卡好像對門有作用,而且他\/她從外麵跑迴來,好像是在躲什麽。


    這人一定比我們更了解這個展館。


    “逮住他\/她!”


    信誰都不如信自己,我邊說邊撒開腿去追這人。


    然而還沒等我衝到近前,這人已經貼著牆壁,頂開上層的吊頂鑽了上去。


    他\/她還仔細地把吊頂恢複了原狀。


    我慢下了腳步。


    鑽房頂……我可不擅長這個啊……


    況且這個也浪費時間,我還要把時間花在物色解決誰上麵呢。


    三人見出門的路被堵,隻好作罷迴到隊伍中。


    “沒看清是誰,有概率是展館派來攔截逃跑者的工作人員……”


    這理由我自己都不信。


    還好大家沒有糾纏,牧宇一向配合地轉移了話題。


    “剛剛介紹上說的刷卡,在這裏。”


    牧宇站在雕像的背麵。大家一擁而上。


    我看周天天走在最後麵,手不住地挫著自己的下巴。


    因為身在書中的原因,一天下來沒有收拾的他,下巴上已經生出胡青了。


    此刻他搓著自己的胡青,發出刺刺撈撈的聲音。


    “想什麽呢?”


    周天天的手電像個追光燈,貼心地為我照亮了前方的路。


    此時我倆距離很近,他的手電也沒必要繼續照下去。手電不用就關掉,誰都知道吧,沒想到這老小子把手電一抬,明晃晃地刺我眼睛。


    “哦對,你沒有。”


    道士自言自語地又把手電放下。


    “我說,你是不是被那道——之前的東西反噬了啊?感覺你有點神智不清的樣子……”


    人多眼雜,我既然要求了周天天不要亂說話,自己同樣也得尊重這個規則。


    我和他徑自往雕像後麵繞,他好笑地低頭瞧我一眼。


    “我說你不會長胡子。”


    確實不會啊,不過這又怎麽了呢?


    “再等等,我再觀察觀察。”


    周天天撂下這句話,就站在了群眾外圍。


    我被自然而然地讓進了裏圍。


    一台桌子高的長方體櫃立著,櫃身上有些小小燈光閃爍;櫃上方還有立柱,柱的一側連接了一個兩拳大小的正方體。


    這是個看不出作用的儀器,不過有個東西我能看懂。


    櫃麵上鑲嵌有一個讀卡器,它應該就是牧宇說的刷卡地。


    有人迫不及待地拿著自己的卡片上前來。


    十八趕緊攔住了這人。


    “十八姐,沒關係的,用我的就好!”


    一個想邀功的人。


    十八鄙屑地勾起嘴角。


    “雕像真正淌眼淚,或者雕像位置移動的時候才需要刷卡。我這迴說得夠精簡了吧——當然,你想送死我也不攔你。”


    那人撓了撓腦袋,似懂非懂地退迴隊中。


    我蹲下身,透過玻璃窗看向機器內部。


    這裏麵的結構還是比較複雜的,那一閃一閃的燈光正是指示燈。


    “激光刻字機。”


    牧宇在一旁看著,冷不丁吐出幾個字。


    周天天立即投來了崇拜的目光。


    “神——神奇啊,太神奇了。”


    他將脫口而出的“神君”強扭成了“神奇”,雖然很蠢,但至少沒說漏嘴。


    周圍的人無不麵帶疑惑地瞧著周天天。他的傻氣已經不再匹配他三十多的身子了。


    “刻字機?大家把卡片拿出來看看。”


    十八拿起自己的卡。


    “‘姓名’和‘身份’欄目都是空的,反麵還有這個展館的遊覽路線圖。”


    我順著十八的話翻過卡麵,對哦,這裏還有一麵遊覽圖,不過它打印的太小了,不會是真讓我們拿它看的。


    這種圖一般隻有裝飾作用。


    隨後十八開始向眾人介紹刻字機的作用,說它會給我們寫上姓名身份等等。


    我相信“同人小說”的控製力沒錯,但是它的洞察力不強。即使我們正處在“四字小說”力量豐盛的地底,它也不可能獲得大家的身份信息。


    除非——除非這次進入“真正”展覽館是它預謀許久的,我們這些人也被它跟蹤調查了很久。


    這並非不可能,林樂希說,她的行動與警方以及“合作方”都有關係。敵方既然這麽想獻祭我們,那在n a失敗後,一定還會拿出n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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