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就在這飯桌上吃得尷尬彌漫之極,旁邊站著待命的一排侍女中,不知是誰竟然忍俊不禁地笑出了身來,最開始還有些小壓抑,慢慢似乎有些控製不住情緒了。


    嗯?


    一桌人都把視線挪了過去,倒要看看是誰這麽大膽子,在這種場合下竟然這麽失態,竟然敢去嘲笑千術世家的萬家掌事。


    蘇凡把視線挪過去後,旋即看到紅衣唐裝侍女末排,一位侍女已經咯咯樂得直不起腰來,似乎真的很難控製的那種。


    “放肆!你覺得很好笑嘛?”


    萬勇頓時臉色鐵青下來,猛地把筷子拍桌子上,本人倏地站了起來,這侍女為何發笑,想必他用腳趾頭都能想到,這分明是在嘲笑自己,想到這些他臉上的戾氣就更加多了幾分,衝著那名侍女走了過去。


    “萬勇啊,萬勇,我真是怎麽也想不到,就晚來了十幾分鍾而已,你竟然就被這小子...哈哈哈...”侍女不僅笑了,此刻更是直唿出了萬勇名諱,言語中的語態竟然平輩之意。


    “二姐,你...這是搞什麽?”其餘人還在發蒙,閆承運倒是一下子就聽到了這是他二姐的聲音,連忙起身迎了上去。


    “玄清,你...”萬勇聽到閆承運唿喚這埋頭發笑的侍女作二姐,竟然老臉上浮起了羞澀的神態,既不嗬斥也不借題發揮。


    蘇凡正在發蒙這二姐到底是何許人也,竟然把萬家掌事治得這麽明白,錢嬌嬌八卦之火旺盛起來,掩嘴向蘇凡低語道:“當年,你這便宜徒弟...曾經暗戀過閆玄清,還說過非她不娶之類的話呢,這倆...是老相好,有好戲看了。”


    聞言,蘇凡望著愣在哪裏走也不是,扶也不是地尷尬著的萬勇,還真覺麽出那麽一絲味道來,“有意思,看來閆家的正角到場了,隻是想不到竟然這麽...以清晰脫俗的方式。”


    閆承運迎了上去,扶起笑得前仰後合的二姐,有些哭笑不得,三大世家這輩人裏麵敢這麽當眾笑萬勇,而且對方還拿他半點轍都沒有的,恐怕也就他這二姐了。


    閆玄清努力管控著情緒揚起麵龐來,瞬間蘇凡眼裏都是有那摩一抹驚豔,對方那張麵龐保養的即將,雖然跟萬勇是同一年齡層的人,卻也就二十七、八的模樣,標準的半老徐娘。


    就在眾人以為這位閆家二姐已經吼住了,可是在她視線觸及到萬勇那張黑著的麵孔時,卻再次樂出了聲來,“萬勇,你當年追我的時候,你可都沒這麽殷勤過,這是那根勁給搭錯了,突然這麽肯放下身段來...”


    “玄清,多少年的舊事了,就不要再提了。”萬勇覺得自己很尷尬,好不容易建立起的心理防線,在這位以前的故人麵前,崩潰的不成樣子,默默地迴到了座位上。


    “二姐,這身裝扮...是搞什麽名堂?”閆承運頓了頓,又刻意壓低聲音道:“父親和萬老爺子都來了,你這...成何體統。”


    聽到閆承運這麽一說,閆玄清還真連忙收住了笑聲,露出了些許正色之態,“你怎麽不早說,我還以為就眼前這桌人,迴去估計又要挨老爺子罵了。”


    閆承運嘴角抽了抽,這二姐到底還是跟從前一樣,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老爺子一人,他無語道:“二姐,你還沒說這是搞什麽?”


    閆玄清道:“知己知彼百戰百勝,我自然是想先觀察一下這位何進傳人,到底是何等能耐,站在旁觀者角度看得更清楚一些。”


    閆承運倒是覺得這理由合理,“那你看出破綻了沒有?”


    “沒有,這小家夥...倒是挺帥的。”閆玄清想了半天,結果卻蹦出這麽一句來,差點沒把閆承運氣死,費了半天勁你就覺得他挺帥,這哪門子的觀察,純粹看臉好吧。


    閆玄清入座後,倒也沒有蘇凡想象那般,直奔主題談論切磋的事宜,而是跟錢嬌嬌熱乎起來,八卦著萬勇的事情。


    搞得萬勇很狼狽,那股低姿態再也擺不出來,端坐在那裏倒是有些局促和緊張,堂堂一萬家掌事能有這麽窘境,倒也是罕見。


    蘇凡見到對方似乎是並不打算提起切磋的事情,而且自己又擺脫了萬勇的過分殷勤,倒是自顧自地吃得不亦樂乎。


    推杯換盞間,半個小時過去,飯菜被撤去,桌上氣氛再次恢複了凝重。


    閆玄清視線落在蘇凡身上,直奔主題道:“蘇凡,萬家色道...你雖然破了,不過,依舊沒能解釋清楚,你施展出何進洗牌術的根源問題。”


    “就有我來陪你玩幾把,在紙牌上切磋一番。”


    蘇凡不以為意道:“你想如何切磋?”


    閆玄清看了一眼蘇凡,媚笑道:“紙牌從來比色道兇險,既然是切磋就要有籌碼,誰得籌碼率先輸光,誰便算是輸了。”


    “我們假定彼此各自手裏擁有一個億的籌碼,這籌碼即是假設的,也是真實的,如果你贏走了這筆錢,閆家會調給你兩個億。”


    “如果你輸掉了這筆錢,在將來,有了經濟能力,也必須補上這個窟窿,這就是真實博弈的刺激所在,貨幣是真的,輸贏也是真的。”


    萬勇附和道:“你們閆家放心,要是我師傅輸掉這一輪,這一個億我們萬家一定給你們補上,完全不要等到將來。”


    蘇凡攤了攤手,無奈道:“既然話都說到了這一步,似乎我也沒有任何拒絕的理由,那我們就直接開始吧。”


    隨著服務生拿來一副未開封的撲克,由閆承運檢驗無誤後,當眾拆開了包裝,“在千道上,發牌權,從來憑手速爭取,兩位做好準備。”


    說話間,閆承運用手掌托著全新撲克,伸到蘇凡和閆玄清中間位置,靜待兩位的迴應。


    閆玄清和蘇凡先後默默點了點頭,兩人的注意力高度集中在閆承運手掌上,一旦閆承運手掌拖起,他們就必須全力搶奪發牌權。


    “3!”


    “2!”


    “1!”


    閆承運口中‘1’字音喊出,那副撲克被一股恰到好處的力量,揚了起來,頓時,54張撲克分散作漫天雪花,紛紛揚揚灑落。


    這一瞬間,閆玄清雙手啟出,修長纖細異於常人的十指,撚牌之間迅疾無比,轉眼間十張撲克就已經落在了那的雙手之中。


    這一過程,並非是粗暴大幅度的,在閆玄清雙臂揮動間,輕盈如玉蝶采蜜,每個動作之間都帶著一股柔和恰到好處的美感,仿若是美人摘花般溫婉與美豔並存。


    “是‘飛花摘葉’,想不到玄清把這門手法給練到這般程度。”


    “飛花摘葉,在千道中,手速有著不可撼動的位置,當年閆老與何進切磋時,就是施展的這項技巧,最後隻落了一張之差。”


    閆承運不無驕傲道:“實不相瞞,我二姐這手飛花摘葉的手速,是得到老爺子親口承認過的,要在他當年之上。”


    “什麽,這麽厲害!”


    萬勇和錢嬌嬌皆是露出了驚歎的神情,在相仿的年紀,達到超越‘鬼門三張’的手速,足見這閆玄清千道天賦不是一般的強。


    “倒是這蘇凡的撚牌手法...眼生的很,從未曾在千道上見到過這種手法。”閆承運視線落向蘇凡這邊,驚訝地發現對方竟然絲毫未落下風。


    “師傅這手有些像當年王尚的十指扶琴,卻有明顯要高明許多,等等...師傅又換了手法,這是在炫技嘛,是何明海的二指淩風。”


    萬勇望著蘇凡那邊陡然驟變的撚牌手法,露出了震驚的神情,這兩記撚牌手法晚晴末年至文.革時期的千道名家所創,有著詳盡的文字記載。


    錢嬌嬌忍不住道:“難道教他的師傅...是盜墓出身嘛,怎麽所學之本領,大都封印於曆史長河裏,本該被埋沒消散,卻被其演繹了出來。”


    閆承運搖了搖頭,肅然道:“非也,這二指淩風...不才,我也在練,這兩門撚牌手法與七星震盅不同,是有詳盡文字記載的。”


    萬勇詫異道:“你們漏掉重點,神奇的不是師傅能學到這些絕技,關鍵他雜而不亂,兩項都學到了精髓,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


    “這跟刻苦是不存在任何關係的,而是天賦問題。”


    閆承運不得不承認眼前的青年確實是天賦恐怖,畢竟他與自家二姐可是有著二十多年的年齡差,此刻卻依舊是難分伯仲,這是極其不可思議的事情。


    錢嬌嬌卻看法不同,“我倒是覺得,比其天賦,他的師父更厲害一些,能把這些失傳絕技糅合到一切,必然是花費了極大的精力,尤其是十指撫琴到二指淩風的轉換過程,那麽自然,竟然絲毫未有片刻耽擱,這種千道境界是非常恐怖的。”


    “之前,我還擔心他師傅不是何進,現在我倒是反而不希望他的師傅最後真是何進,那才是真正的絕望事情,因為就算我們找到對方,如歌何進能教出這樣徒弟的來,那可就表明他的千術已經遠非當年,達到另外一種無可企及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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