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宸公寓7016號房外,萬文彬蓬頭垢麵,用手瘋狂地拍打著房門,“葉薇薇,你給我滾出來,你把我害成了什麽樣子,我跟你沒完。”


    “葉薇薇,你聽到沒有?快給我滾出來。”


    房間內一陣死寂,根本沒住人的跡象。


    萬文彬急得團團轉,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則電話,“萬萬叔,我們可是本家......你聽我解釋,這件事不是你想得那樣...草!”


    隨後,萬文彬又給秦揚打去了電話。


    “喂,秦總嘛,對是我萬文彬......您先別罵,聽我解釋.....昨晚我們都被葉薇薇那個丫頭片子給擺了一道,那些視頻不是我發的。”


    秦揚憤怒咆哮道:“孫賊,到現在了,你還蒙我呢。”


    “當時,酒吧雅間裏,就你、我、葉薇薇三個人,那錄音不是你錄的是誰錄的?”


    “萬文彬.....我不妨跟直說,事情已經發酵到連央視都發銳評,這種情況下誰也幫不你了。”


    “公司這邊已經徹底放棄你的營銷號,至於無視協議條款約定的行為,等著接法務傳票吧。”


    公司跟旗下網紅是有合同的,萬文彬是公司傾力培養的大v,得到了所有的資源,其合同條款約束性自然更大。


    現在他做出這種事情,等於是徹底撕破了臉皮,高層肯定是要拔掉他三層皮,才肯放人走的。


    萬文彬蹲著走廊上徹底陷入了絕望,往日的飛揚跋扈,再也看不到任何蹤跡。


    他終於意識了自己到底是個什麽角色。


    又是誰一直在給他托底,縱容著其肆意妄為。


    哪怕是公司都對他留一手的局麵下,真正給了其拖著底的就是他曾經瞧不起的底層粉絲們。


    這就是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的道理。


    可惜,萬文斌懂得這個道理時,一切都要太晚了,他形象盡毀,所有人都記著了他那副目中無人,飛揚跋扈的張狂嘴臉,認清了他那顆醜陋而貧瘠的靈魂。


    想要再次作迴公眾人物,萬文斌顯然是沒有了這個資格,也徹底成了那隻被拔掉鳳凰毛的草雞。


    ......


    居民小區內,一位中年婦女應聲打開了房門,滿是敵意地看著眼前柳正業、蘇凡、李欣三人,冰冷道:“你們來這裏幹嘛?”


    柳正業提著一袋禮品盒,盡量語氣柔和道:“秀娥,我們能坐下聊聊嗎,關於醫鬧...”


    “我跟你沒什麽好聊得。”說罷,李秀娥砰地準備合攏房門。


    李欣迅速伸出手掌卡住了房門,疼得緊緊皺起眉頭,沉聲道:“李秀娥,你夾到我的手了,要不然,你準備跟我去一趟醫院吧。”


    李欣娥看著李欣那副兇氣十足的模樣,嚇得鬆開房門,她倒退了幾步,驚慌道:“你們到底想怎麽樣,我不想跟你們聊,也沒什麽好聊的。”


    蘇凡上前一步,道:“李嬸,我們不是來鬧事的,就是想心平氣和地跟你坐下來聊聊,隻要十分鍾的時間就行,行嗎?”


    李秀娥對柳正業存有愧疚,心虛得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對有些痞氣的李欣又是懼怕的,倒是蘇凡年紀輕輕,說話倒也和氣,讓李秀娥放鬆了許多,“那就十分鍾,有什麽話,說完趕緊走人。”


    客廳內,四人相隔一段距離坐了下來,蘇凡默默給李欣遞去複原貼,幫其治愈手掌上的傷勢。


    柳正業最先安奈不住道:“秀娥啊,雖然我不知道吳大彪到底給了你們多少錢,但請你考慮在和頤趟百年老字號的份上,幫我們出麵澄清這件事裏的曲折。”


    “你丈夫當年到底是怎麽死的,你們又是怎麽逼我和解,你我都是心知肚明。”


    “這件事情過去了怎麽就,你為什麽還要逮住我不鬆手,你我之間,並不存在不共戴天的過節吧。”


    李秀娥年紀在三十八、九之間,麵色焦黃,估計獨自撫養兩位子女操勞過度的原因,“柳正業,我根本不明白你到底在說什麽。”


    “我丈夫馬國興就是被你治死的,除此之外,我們沒什麽可說的,我隻是在伸張正義而已。”


    柳正業聽著李秀娥繼續睜眼說瞎話,情緒也激動起來,“李秀娥,難道當年我救治你丈夫有錯嗎,難道我在知道他患了癌後,就該拒絕給其醫治嘛。”


    “咱們做人做事,總是要講良心的吧。”


    “你為了撫育子女,接受吳大彪的錢財,替其做事,這些...我無話可說,可是這麽多年過去,你賺得錢早該夠了吧。”


    “你為什麽就不能出麵為正義發迴聲呢?”


    李秀娥麵龐陰沉起來,冰涼道:“我跟你們沒什麽好說的,收錢的事情更是你們血口噴人,我丈夫馬國興就是被你柳正業治死的。”


    李秀娥來來迴迴就是這麽幾句,更多的話也不多說,就像是受到了專人培訓一樣,極為警惕蘇凡他們帶了錄音設備,在談話中出現紕漏。


    看著眼前的架勢,蘇凡皺緊了眉頭,情況並不樂觀,出聲道:“李嬸,話不能這麽說,老柳開的藥有沒有問題,外人不知道,他本人還不知道嗎?”


    “而且我們也作了一些打聽,有傳言馬國興是吃了老鼠藥去世的,你們這分明就是想誣陷老柳。”


    “誰說我丈夫是吃耗子藥死,你們給我出去......”李秀娥情緒激動起來,就像是潑婦一樣,拉扯起三人就要往門外推,“我丈夫就是柳正業醫死的,我就算是作鬼也不放過你。”


    “李秀娥,算我求你了,還不行嘛?”推搡中,柳正業心下大急起來,這或許就是他們唯一的機會。


    這一瞬間,柳正業顧不得那麽多,硬朗了六十多年的膝蓋,在這一瞬間彎曲了下去,噗通一聲,直接跪在李秀娥麵前。


    “老柳,你這是做什麽?”


    “老柳,你都多大年紀了,她李秀娥受不起你這一跪。”


    見狀,蘇凡和李欣先是愣了一下,連忙去攙扶起柳正業。


    柳正業麵容間充斥著隱忍的痛苦,拒絕了蘇凡和李欣的攙扶,反是看向李秀娥祈求道:“秀娥,我今日不要了這張老臉下跪求你,並不是貪圖個人的得失與名利。”


    “說白一些,我柳正業六十三歲了,還有幾年可活的,你們非要揪住我不放,大不了咱們去地下打一場官司,我問心無愧。”


    “我現在求你,隻想你給和頤堂一條活路,給柳派一條活路,使其不至於落入奸商手裏。”


    “要是你還不解氣,你來抽我幾嘴巴子行嗎,隻求你放過合頤堂,它是數代柳派人拚搏一生的心血,不能毀在我柳正業手裏啊。”


    柳正業說得聲淚俱下,極其感人,蘇凡和李欣的心都被狠狠地揪了一下,卻又倍感無力。


    李秀娥望著那悲痛又焦急的柳正業,眼神中浮現出了劇烈的掙紮,僵硬在哪裏,她明顯是有些猶豫的。


    畢竟人心也是肉長的,李秀娥更不是那種鐵石心腸的人。


    “媽媽!”


    “媽媽!”


    就在李秀娥神情閃爍時,房門外一男一女背著書包走了進來,應該就是李秀娥和馬國興的一對子女。


    在看到兩個孩子後,李秀娥眼神中的冷漠再次凝聚,沉聲道:“柳正業,你要跪就去我丈夫墓前跪著,人是你治死的,這是你欠他的。”


    蘇凡和李欣對視了一眼,此刻李秀娥寫滿了決絕,是真的鐵了心地不打算改口。


    他們扶起了柳正業,離開了這片居民區。


    李欣不甘地迴頭看了一眼李秀娥家那棟樓,眼神中充滿了絕望,“怎麽辦,這李秀娥太絕情了,就跟冷血動物一樣,老柳都下跪懇求,她竟然還是那麽絕情。”


    柳正業神情中充斥著悲痛和無助感,不知該如何是好,“這事到底該怎麽辦?”


    嘟嘟!...


    這時,蘇凡口袋裏的手機響了起來。


    接通後,電話那頭便傳來了馮康的聲音:“蘇哥,你交給我的任務,圓滿完成了,這個屈偉啊...還真不是什麽好鳥,極愛賭錢,經常出沒於地下賭場。”


    “為了這件事,屈偉的老婆帶著孩子迴了娘家,至今都還沒迴來。”


    “還有一件怪事...我有打聽到屈偉最近似乎發一大筆橫財,小日子過得挺不錯的。”


    “賭桌上也豪氣的很,估麽這得有上百萬吧。”


    蘇凡意識到屈偉或許能成為事情的轉折點,連忙道:“馮康,他最常去的是哪家地下賭場?”


    “江寧市區內,有這樣的地下賭場嘛?”


    馮康那邊頗為得意道:“有...這種場所到處都是,那可是銷金庫,賭鬼們一夜暴富的極樂園,江寧這麽大的城市,怎麽可能...”


    “廢話少說,說重點。”蘇凡臉一黑,無語道。


    馮康正色道:“額,是這樣的,屈偉最近不是發橫財了嘛,膽子肥了,常去就是天宇大廈56層的大賭場,哪是德哥管理的。”


    “這家賭場挺大的,每晚的人流量都在上百位左右,企業家、名流、明星...各種有錢的主兒,都愛去哪裏玩幾把,一夜資金流通達數百萬呢。”


    蘇凡掛斷了電話道:“老柳,我們先迴和頤堂吧,李秀娥這裏真的懸了,這種人除非有什麽特殊願意,估計是很難鬆口的。”


    “屈偉那邊倒是有重大突破,我們隻要把這個人給拿下,就能坐實那起醫鬧事件是被人為導演的。”


    “屆時,就算李秀娥想繼續裝可憐,也肯定是裝不起來了。”


    柳正業和李欣已經徹底一籌莫展,也隻能聽蘇凡的,坐上了出租車迴和頤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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