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撫好柳正業,蘇凡來到院中,看著趕來的李欣,沉聲道:“現在,在你麵前,有份將功贖過的機會,你願不願意把握?”


    李欣激動道:“我願意。”


    李欣自從得知柳正業曾對自己有著殷勤期待後,就再也無法擺脫內心的自責。


    他迴到和頤堂,就是想得到柳正業的原諒。


    他也想徹底改過自新,不負柳正業和弟弟的厚望。


    蘇凡道:“很好,你帶我去找這個坤哥。”


    “這場‘一死五傷’的悲劇,他必須為此負責,接受製裁。”


    李欣一愣,旋即露出俱意:“蘇哥,難道你打算單槍匹馬,去找坤哥?”


    “這絕對不行,坤哥可是窮兇極惡之徒,還背著人命呢。”


    蘇凡道:“那又如何,既然我要去找他,自然就有十足的把握。”


    “你隻需告訴我,這坤哥藏捏的地址。”


    看著蘇凡堅定的眼神,李欣咽了咽口水,妥協道:“我知道是一處地址,他大概率會在哪。”


    蘇凡攥緊拳頭:“你帶路吧,先從這家夥下手。”


    “如果能把吳大彪給揪出來,一定要給其一次重創。”


    在李欣的指引下,蘇凡來到老城區邊緣。


    這是一處較為待拆遷的低矮房屋巷群。


    那些破舊的紅磚牆體上,寫滿了‘拆’字。


    巷道裏,李欣道:“坤哥,名叫‘馮坤’,三十六歲,他在這裏開了一家搬家公司,實際上呢,就是一處放高利貸的犯罪窩點。”


    蘇凡看著人煙稀少、破舊倒塌的建築,他想不到這裏竟然藏匿這一個犯罪據點,“你作為馮坤的打手,應該知道不少關於他的罪證吧。”


    李欣點頭道:“馮坤有個賬本,上麵記錄著不少被其迫害的家庭,他本人手裏還有三條人命,很多手下都是親眼所見。”


    兩人穿梭了一陣子,來到一處低窪處的。


    李欣停住腳步,指著前麵的院子,麵色凝重道:“就在這裏,這個時間段...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馮坤正在裏屋睡午覺。”


    蘇凡大步走上前叩門,沉聲道:“嗬嗬...這場車禍,毀了六個家庭,他們因此要承受無盡的痛苦,這雜碎竟然還睡得著。”


    “誰啊!”


    片刻,院子裏傳來腳步聲,和門栓挪動聲。


    房門被打開。


    從裏麵探出來一張方形闊臉的麵孔,見到李欣,男人的瞳孔微縮,徹底敞開院門。


    踏步走了出來。


    男人揉搓著手掌,獰笑道:“行啊,李欣,膽子夠肥的,還敢迴來。”


    砰!


    蘇凡沒有任何廢話,朝著男人的麵門就是一拳。


    他修有【五擒戲】,力量何其強悍,就算是受過專業訓練的殺手,能被其製服,更何況是眼前的混子。


    一拳落下,男人直接被ko,暈死在地上。


    “真差勁,連一拳都扛不住。”


    蘇凡跨過其身體,不再看對方一眼,走進了小院。


    弄堂裏,三名身型粗大的男人,正在搓著麻將,聽到動靜後,立即衝了出來。


    最前排的男人,體型高大肥碩,約莫有一米八幾,胸口紋著猙獰青色虎頭。


    他盯著踏步而入的兩人,冷聲道:“李欣,你不想活了嘛,敢來這裏找麻煩。”


    李欣見到這個體型健碩的男人,臉上明顯露出了俱意,低聲道:“這是錢虎,兇狠無比,馮坤的左膀右臂。”


    “還不走,欠扁是吧。”錢虎麵露猙獰,仗著體型的優勢,底氣十足,一個健步就衝了上來,掄起比常人粗大的臂膀,向蘇凡砸了過來。


    “誰欠扁...那可不一定。”


    看著壓迫而來的高大身軀,蘇凡毫無俱意,甚至怒意洶湧,手臂間蘊藏的力量完全爆發,不躲不避,迎著錢虎的拳頭打了過去。


    錢虎見狀,獰笑起來,“小子,跟我角力,你的手廢了。”


    砰!


    錢虎臉上的獰笑還未徹底勾到頂點,手臂上就傳來一陣鑽心的刺痛,對方的拳頭硬得跟鐵錘一樣,而且力量奇大。


    錢虎在這股力量衝擊中,腳下一陣淩亂地倒退,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狼狽至極。


    至於那條與蘇凡對衝的拳頭,更是劇痛難當。


    “你是公牛嘛,看來不是。”蘇凡扭了扭手腕,揶揄道。


    “幹他,這人來砸場子的。”


    其餘兩人看著錢虎被一拳打翻,滿露凝重,掏出了兜裏的匕首,朝著向蘇凡衝了過來。


    一個劃向咽喉。


    另一個則刺向腹部。


    李欣嚇得腿打哆嗦,他曾經跟著馮坤混,最發怵的就是眼前的三個人。


    他們幹起架來兇悍殘暴,根本不管不顧,就跟瘋狗一樣。


    劈啪!當啷!


    蘇凡騰挪閃避,出拳迅疾,連續打中倆人腹部。


    瞬間,兩名悍匪劇痛難忍,捂著肚子跪倒在地上,都是麵色鐵青,身體佝僂成團,還在嘴裏哼唧著。


    蘇凡來到那錢虎麵前,抬腳將其踹翻在地,壓抑著怒火,沉聲問道:“馮坤,現在在哪裏?”


    錢虎挨著一腳可不輕,疼得險些暈死,他求饒著指向了弄堂左側房間,說道:“坤坤哥……就在裏麵休息。”


    “坤哥的三大金剛,就這麽被製服了嘛,這也太強了吧。”李欣望著徹底失去戰鬥力的三人,愣在原地。


    他想不到蘇凡這麽強。


    尤其是那種幹淨利落的格鬥技巧,使得駕輕就熟,就像是浸淫了十數年的老拳師。


    蘇凡徑直走進弄堂,他伸手準備掀起,那道五光十色的琉璃門簾時,一道身影突然踹了出來,匕首猝然刺向蘇凡胸口。


    原來,院子裏的打鬥聲,早已把馮坤這條毒蛇驚醒。


    他持著鋒利短刀,一直躲在房門後麵,準備偷襲蘇凡。


    “偷襲嘛,可惜太慢了。”


    電光火石間,蘇凡迅速側身躲過匕首,同時間,手刀掄起,擊打在馮坤咽喉處。


    頓時,馮坤重心失調,雙腳翹起,栽倒在地上。


    對於這種發放高利貸、影響社會治安的人渣,蘇凡不會沒任何憐憫心,俯身就是一頓老拳,教育對方作人。


    順便,卸掉馮坤持刀的手臂。


    “你你是誰?”馮坤疼得眼淚從眼眶中滾了出來,望著眼前這出手狠辣,宛如有著深仇大恨的青年,露出了俱意。


    “你蘇爺爺!”


    蘇凡望著馮坤那光溜的腦袋,兇神惡煞的麵龐,就是惡感爆棚,再想起他指使李欣刺殺柳正業的行為,胸膛裏更是湧起一團怒火。


    兩拳下去,直接賞了馮坤一對熊貓眼。


    也不管鬼哭狼嚎、極度抗拒的馮坤,蘇凡拖著他的腳,就像是丟物品一樣,扔了在院子裏麵。


    隨後,蘇凡抄起長條板凳,架在馮坤身上,穩穩坐了上去,並用腳掌踩住馮坤的胸口,“李欣,你去把他手機和賬本取出來。”


    馮坤雙眼發脹發酸,迷迷糊糊望著眼前的青年,擠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臉,“小兄弟,你混哪裏的,我們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蘇凡沉聲道:“你這種人渣……別跟我稱兄論弟的,剛才我已經介紹過,請叫我蘇爺爺。”


    隨著,在其胸口猛踩了一腳,作為懲罰。


    馮坤疼得吃呀咧嘴,聽著蘇凡的姓氏,以及李欣的出現,他立即想到了和頤堂的事,悚然道:“難道說...你就是蘇凡...啊啊...蘇哥...爺爺,蘇爺爺...”


    蘇凡收住腳勁,森寒道:“有一句,答一句,別跟我廢話。”


    馮坤心中充斥著俱意,這人能令上麵忌憚,果然不好惹,出手都絲毫不留情,就跟活閻王一樣,他開始自心底對蘇凡發怵:“您問,您問...”


    蘇凡直截明了道:“昨晚,逼李欣刺殺柳正業的坤哥,是不是你嘛?”


    馮坤青著眼,腫著臉,渾身鑽心的疼,心底一陣腹誹,你都把人打成這樣了,還需要再確認身份嘛。


    “是是是我。”


    蘇凡眼中再次湧起怒意,忍耐著問道:“很好,你來告訴我,今天中午,在新安路,尚記飯館的那場交通事故,是不是你安排的?”


    “是...額,不是,真不是,絕對不是啊...”馮坤順嘴禿嚕一句,就連忙拚命搖著腦袋否認。


    他可不是傻子,這場事故已經背上了一條人命。


    這種罪,誰不敢認。


    這時,李欣拿著賬本和手機走了出來,看著地上曾經猖狂無比的馮坤,被蘇凡打得鼻青臉腫,不由得內心一陣暗爽,“蘇哥,這就是那賬本,以及他的手機。”


    蘇凡拿過手機,舉起馮坤手指,挨個試指紋,強行打開他的手機,點開了對方的微信界麵。


    果然,裏麵還有一竄聊天記錄,記錄著對方威脅司機的話語。


    沉寂的院子中,飄蕩著馮坤極進猖獗地威脅話語,什麽砍手腳、買女兒抵債……之類的,以及各種慫恿對方詳細過程。


    這些語音…聽得蘇凡臉色徹底黑了下來,唿吸都有些凝滯,恨不得生扒了馮坤一層皮,“你這王八蛋,真不是個東西啊,竟然把人逼成這樣,給我唱一首正義之道,去去晦氣。”


    馮坤不敢反抗,如實招辦:“抬起頭望一望,天地兩茫茫……正道的光,照耀在了大地上,把每個黑暗的地方,全部都照亮。”


    “對,就這裏,給我一遍遍地唱。”


    聽著窮兇極惡的馮坤唱正義之道,蘇凡心裏舒暢了許多,看向李欣道:“李欣,你查一下這個叫申永思的人,看看他的債務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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