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ttp://.biquxs.info/


    </p>


    陸羲禾微微皺眉,這道聲音她記得,是七皇子寧恆。


    她迎麵看過去,心裏不禁想到那個人。


    那是她最初的悸動。


    也是不聲不響把自己拋下的人。


    她正色道:“參見七殿下。”


    徐允亦作揖,麵上不動聲色,“參見七殿下。”


    寧恆臉色鐵青,雙眼露出兇光,果然漂亮的女人是不可信的。


    當初五哥為了她連命都不在乎,非要去青嵐關與蠻夷交戰。


    結果呢?


    她一麵與五哥接觸,一麵與太子和恭王糾纏不清。


    這樣水性楊花的女人,在他看來根本不值得五哥付出。


    五哥是什麽人?是搖光的戰神,是令他國敵人戰栗的活閻王。


    她配不上五哥。


    抱著這樣的想法,寧恆說話自然不客氣,上來就以質問的口吻說道:“陸大人果然女中豪傑,不論發生何事,你都冷靜得很。”


    陸羲禾很想與他爭論,可是轉念一想,與他論於事無補。


    “七殿下是否為春熙堂一案而來?”她問道。


    寧恆蔑視地一笑,顧左右而言他,莫不是心虛的表現。


    “不錯,不過相信以陸大人的本事,辦這種小事應該不難。”他迴頭對自己的隨從說道,“走。”


    徐允心裏十分不認同寧恆的做法,然而在當前情況下,他仍然選擇了保持沉默。


    在形勢不明朗的情況下,沉默方能明哲保身。


    “七殿下,”陸羲禾忽然開口,“百姓的事情,從來都不是小事。若七殿下不願管,便離開吧,免得平白浪費了您的才華。”


    “你這女人,說話陰陽怪氣,竟敢這樣諷刺本殿下!誰給你的膽子?”他臉上青筋綻出,粗重地喘著氣。寧恆此人,生來平庸,因而最恨別人說他是草包。


    眼前這個女人,一而再再而三地冒犯自己,她難道不知道尊卑有別嗎?


    看來上天都站在自己這邊,想要讓自己替五哥懲罰這個變心的女人。


    他上前一大步,正要命令身邊的人抓住陸羲禾。


    一道低沉的聲音傳來,“老七,不得無禮。”


    寧恆不敢置信道:“五哥?”


    寧炎的視線從他身上越過,短暫地停留在陸羲禾身上,隨即他移開目光,對寧恆說道:“陸大人事務繁忙,你幫不上忙就不要添亂。”


    “我…”寧恆不服氣,他怎麽是添亂呢?


    五哥說的話明擺著偏心!


    “沒事去看看太後,她想你想得緊。”寧炎的玄色常服襯得他身材修長,俊美的側顏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參加楚王殿下。”陸羲禾與徐允同聲說道。


    “免禮。”寧炎的聲音有些生硬。


    今天本沒有他什麽事情,可是他忍不住,他想看看她。


    上次將她拒之門外之後,他自我反省了許久,總覺得應該做些什麽,可是他一個大男人,拉不下臉來做這種事。


    再者,她對蕭家下手,還有她從前所做的那些事情,讓他第一次產生了猶豫的念頭。


    他到那時才發現,他一點也不了解麵前的這個女子。


    他甚至不知道她的喜惡,不知道她究竟想要的是什麽。


    她看似離自己很近,又好似很遠。


    她與他,中間隔著一道無形的牆壁。那邊的人過不來,這邊的人過不去。


    陸羲禾見他一直沉默,心裏的驚喜漸漸淡下去。


    原來他是為差事而來。


    調整好心情,陸羲禾用平靜的聲音說道:“楚王殿下,關於春熙堂的事情…”


    寧炎打斷她的話,輕咳一聲道:“我不是為春熙堂而來,是…”


    一輛馬車悄無聲息地停在旁邊,聽到這兒,無常立刻高聲喊道:“恭王殿下到!”


    徐允眼神一亮,可算來了。


    寧炎的話硬生生憋了迴去。


    信步走來的恭王氣定神閑,白衣恍若仙。


    “楚王,此事與你無關。”他一來便開始趕人。


    寧炎反問道:“難道與恭王有關嗎?”


    恭王微微一笑,還真就說中了,春熙堂的案子,他已經向皇帝通報過。


    皇帝命令他親自督察,天子腳下,絕不能出現這樣的荒唐事。


    據他所知,春熙堂的藥方害人事件,幕後主使的來曆很不簡單。


    “皇上命本王督察此事,楚王若是想幫忙,本王也不介意。”


    寧炎聽完此話,頭也不迴地轉身離開。


    他離去的背影,那樣灑脫。


    仿佛他從未來過一般。


    陸羲禾很快收迴了目光。


    既是要走的人,何必去挽留呢?


    寧熠向她走過來,屏退了下人說道:“現在情況如何?”


    兩人一路迴了刑部,等寧熠在議事廳中坐下,陸羲禾才肯透露給他關於春熙堂的消息。


    “我懷疑,春熙堂的事情,沒有那麽簡單。不知為何,我總覺得那個商人,我見過。”


    寧熠閱完春熙堂的卷宗,細細想後,說道:“那個人的東西不止賣給了春熙堂,還有從春熙堂到西城門的沿街店鋪。不如我們從這裏下手。”


    陸羲禾道:“這樣一間間查下去,無異於大海撈針。等到真查出什麽了,說不定那人早逃出了京城。”


    “不用擔心這個,楚王的人馬正在全城戒嚴,進出城的人都要被仔細查驗過方可放行。”


    寧熠看向她,“春熙堂的人說過,那人的麵貌總是不盡相同。”


    陸羲禾頓時醍醐灌頂,“你是說,可能是紫陽君?”


    寧熠點頭,“此人詭計多端,極少以真麵目示人。他所依仗的慶王一倒,他反而沒有顧忌了。”


    陸羲禾之前也猜過,會不會是紫陽君及其黨羽。


    現在連寧熠也這樣猜測,說明…


    “如果是紫陽君,他這樣做是為了什麽呢?傷害幾個平民百姓,壞了百年醫館的名聲,對他有什麽益處?”


    寧熠同樣不解,就算不是紫陽君,換成其他人,他的目的究竟是什麽?


    莫非以為搖光的江山,是外人可以奪去的嗎?


    簡直是癡人說夢。


    “此事交給我來辦。你隻需好好待在刑部,保護好自己的安全。”


    陸羲禾聽到他的話,差點笑出來。


    “我是女官,這件事是我的職責,我怎麽可以待在刑部什麽也不做呢?放心吧,麵對他我已經失敗了一次,不會再有第二次了。”


    寧熠想起那次木岩郡的事情,仍然心有餘悸。


    “不可,對付紫陽君,單憑你一人過於危險。”他不肯妥協。


    陸羲禾隻好同意,“好吧,但是你不可以幹涉我的決定。”


    寧熠一向微冷的臉色,在麵對她的時候,總是極盡溫柔。


    “都依你。”他伸出手想要摸摸她的頭,忽又覺得不妥,便忍了下去。


    陸羲禾餘光注意到他的舉動,側過頭去。


    哥哥的事情她已經查過,的確與他本人無關。


    他們之間多年的誤會解開了,可是長久以來積累的情緒,如何一夜之間消失呢?


    想恨一個人很容易,想不恨一個人太難。


    於聲晚見二人在屋子裏沒了聲音,恐怕發生了什麽事情,二話不說便推門而入。


    “大人!”她急急喊道。


    寧熠與陸羲禾一前一後看向她,眼神裏閃過一瞬間的迷茫。


    陸羲禾問道:“什麽事?”


    於聲晚麵不改色地迴道:“大人,沿途的商鋪已經細細盤查過,其中有一家小的醫館收了那商人的藥材。”


    “哪家醫館?可有出什麽問題?”陸羲禾隱隱擔心,如果真是紫陽君搞的鬼,那這些百姓,是萬萬沒有活路的。


    “平安堂。據掌櫃的交待,那批藥材早已磨成藥丸,送去城外的聖廟了。”於聲晚快速匯報完。


    “立刻派人去聖廟,請他們務必注意藥丸一類的東西。”她不假思索地說道,“另外,將平安堂的人帶走,沒有我的吩咐,不許放他們走。”


    “是。”於聲晚領命迅速走出去。


    寧熠這時才問道:“是否太過不近人情?其實說到底,平安堂沒有害人性命。”


    陸羲禾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這是對他們的一種保護。如果他們被那些人找到,結果隻會更差。”


    “所以春熙堂的藥方…”


    陸羲禾翻了翻於聲晚送來的記錄,“雷公藤本就是一味需謹慎使用的藥材,方才那人喝了酒導致雷公藤毒性大發,最終中毒而死。而那個商人,將其中一部分雷公藤替換成了斷腸草,這是之前的百姓身亡的原因。”


    “聖廟…聖廟專為皇族煉製丹藥,混進這種東西,為何他們沒有察覺?”寧熠與陸羲禾對視,他們都明白,這是出了內鬼。


    有人和他們裏應外合,這群人的目的,不止是擾亂京城,很有可能,是衝著宮裏的人去的。


    事已至此,聖廟是不得不去了。


    兩人即刻派人備馬,帶著少數侍衛便奔向聖廟的方向。


    南湖畫舫


    紫衣華服的男子慵懶地半臥,迷離的雙眼,微張的紅唇,他是充滿魅惑的毒物。


    “君上,毒藥已經混入了聖廟,正給貴妃宮裏送去呢。”媚眼如絲的女子纏上來,在他耳邊嗬著氣,“貴妃以為懷上了龍種就能夠高枕無憂,殊不知她的親信已經背叛了她。”


    紫陽君譏笑,“這是她咎由自取。”


    “那個多管閑事的陸羲禾,君上打算怎麽處理?”


    紫陽君冷笑,隨即摟住她的肩膀,“所有阻礙吾的人,都得死。不過她,吾要留下她,吾要慢慢折磨她,讓她親眼看著,她所愛的一切,是如何被吾一步步毀掉的。”


    “君上英明。”


    紫陽君陰惻惻地笑了一聲,推開她吩咐道:“為吾彈一曲,吾今日心情尚佳,若你彈得好,吾會給你賞賜。”


    媚眼女子走路搖曳生姿,在琴台旁坐下,“君上,奴為您奏一曲春江花月夜。”


    紫陽君合上眼,享受琴聲帶來的片刻寧靜。


    一曲終了,女子的芊芊玉指附在琴弦上,望向紫陽君的眼神裏帶著期盼與欣喜。


    紫陽君緩緩睜眼,右手一揮,銀色的寒光刺向媚眼女子的喉嚨。


    鮮血噴湧而出,女子捂住自己的脖子,瞪大了眼,“君…”


    話未說完,女子便轟然倒地。


    紫陽君拿起帕子擦了擦手,“死亡即是吾對你的恩賜。”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女相成長手冊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琳琅沒有貓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琳琅沒有貓並收藏女相成長手冊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