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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羲禾問道:“是什麽人報的案?”


    昔安連珠炮似的解釋道:“是那兒的老鴇。她說日上三竿,以為寒香塵還在貪睡,便進去察看,誰想寒香塵竟然吊死在了房梁上。”


    “然後呢?”陸羲禾繼續問道。


    “然後…哦!那個老鴇說寒香塵最近一直鬱鬱寡歡,沒想到竟然想不開自盡了。”昔安咬了咬自己的手指,疑惑道:“既是自盡,為什麽要交到我們手裏呢?找衙門不就得了?”


    “恐怕沒那麽簡單。”陸羲禾一邊走一邊說道。


    老六讚同她的話,“既然交到咱們督捕司,說明有隱情。我們去找杜司長。”


    杜長歌老早就在等著他們了,見陸羲禾等人走進來,咳了一聲說道:“你們應該已經知道,夕顏閣的頭牌昨天夜裏死了,本來是應該衙門管的。可是這個頭牌和許多人物關係匪淺,所以需要謹慎確定,她的死因。”


    夕顏閣是什麽地方,大家都心知肚明。


    沒有人會在意一個戲子的死,哪怕她是頭牌。舊人去了馬上會添一批批的新人,夕顏閣照舊彌漫著淫詞豔曲,美麗而充滿誘惑的女體在台上供眾人觀賞。


    “當年景陽女帝酷愛聽戲,大肆修建戲院。誰能想到,不過兩百年,竟成了如此糜爛的場所。”陸羲禾惋惜道。


    老六嘿嘿一笑,“小九,這就是你不懂了。誰喜歡幹巴巴聽戲阿?那都是文縐縐的人幹的事。”


    陸羲禾今日換了男裝,身高並不出眾,可是冷冽的眼神足以讓人畏懼。


    “兩位官人,快請進!”老鴇招唿他們去了二樓。


    “我們家香塵啊,一直是個懂事的姑娘,怎麽舍得就這樣撒手去了啊!”老鴇哭得涕淚橫流,“失去了她,我們都很痛心!”


    陸羲禾懶得聽她哭嚎,徑直走進寒香塵生前的房間。


    古樸素淨的房間,銅鏡上塗滿了脂粉,似乎是被人反複塗上去的,寒香塵的梳妝盒裏散落著各式精美的發飾。


    她仰頭,盯著房梁看了許久。


    以寒香塵的身高,真的能把自己掛到房梁上去嗎?


    “仵作的結果出來了嗎?”陸羲禾詢問老六,老六摸摸頭,“估摸著沒那麽快。”


    陸羲禾與老六把情況摸得差不多,便打算迴督捕司。


    一個小丫頭慌慌張張跑來,直直撞向陸羲禾等人。


    “不長眼的東西!衝撞了貴人看我不扒了你的皮!”老鴇惡狠狠地罵道,衝陸羲禾等人賠笑,“官人,實在對不住。這下賤蹄子最近鬧得很,來人,把她給我綁下去打二十大板。還望官人海涵。”


    那丫頭怯怯的,被人架起來的瞬間眼神投向人群中央的陸羲禾。


    不甘、憤怒、委屈,還有微弱的希望。


    陸羲禾製止了老鴇,“也不是什麽大事,便饒了她罷。”


    那丫頭似乎不想讓陸羲禾走,陸羲禾想了想,於是吩咐老六暫緩一會兒。


    “我的衣服髒了,可否帶我換一件?”她雖是對老鴇說話,目光卻並未完全離開那丫頭。


    老鴇的笑意漸漸斂去,“是是是,那是應當的。你這蹄子,還不快去服侍大人!”


    那丫頭方跟上陸羲禾的腳步,待到隱蔽之處,確認無人偷聽後。


    “說吧。”她單手背在身後,神色微冷。


    那丫頭“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懇請大人為我家小姐做主!”


    “此話怎講?”


    “我家小姐是枉死的!她生前遭受了無數的欺辱,是那些王公貴族害死了她!”她的聲音忽然哽咽了起來,“我家小姐雖流落煙花之地,可潔身自好。一直賣藝不賣身,可是那個畜生慶王,看上小姐後,強行沾染了她!自此之後,小姐縱使想逃也逃不出這火坑了!更有…夜侍七人,生不如死…”


    陸羲禾收在背後的手漸漸握緊,又是慶王…


    “可留下什麽證據嗎?”


    那丫頭搖搖頭,“小姐一心牽掛她哥哥的前途,被那些人侮辱也都忍下了,一點證據也沒留下。”


    “她哥哥?”


    那丫頭忙不迭點頭,“小姐有一親生哥哥,常年在外遊學,如今不知所蹤。”


    “你希望我為她報仇?”陸羲禾低下頭問道。


    那丫頭點頭,又拚命搖頭,“大人,那些人似乎有什麽秘密,我家小姐定是知道了什麽隱情,才會引來殺身之禍!請大人明察!”


    陸羲禾腦中飛快地閃過幾個名字,慶王那一派終於露出破綻了…


    “在調查清楚之前,你不得對任何人提起此事。明白了嗎?”


    “奴一定做到!”那丫頭又要磕頭,陸羲禾攔住了她,“仔細讓他們看出來。”


    那丫頭聞言頓時停住動作,替她換一件外衫。


    兩人悠然出門。


    與老六眼神交流後,陸羲禾覺得多留無益,兩人一前一後出了夕顏閣。


    在他們走後不久,老鴇好似變了一個人似的,對著那丫頭陰惻惻一笑,“你好大的膽子!”


    那丫頭還來不及說話,便被人架走了。


    陸羲禾等人出了夕顏閣不久,便遇到了刺客。


    來人武功強悍路數狠厲,一枚毒鏢向著她飛馳的馬襲來。幸而陸羲禾反應快,飛身下馬,老六前來與那人交手,兩人竟不相上下。


    其他刺客陸陸續續破窗而出,情況不妙!


    老六怕她不敵刺客,一時分心,竟吃了刺客一掌,“哇”地吐出鮮血來。


    “六哥躲開!”陸羲禾一邊與其他刺客纏鬥,一邊提醒道。


    老六吃力地翻身,強撐著站穩,“大膽賊人!”


    陸羲禾踹開一人後,莫名感到陣陣涼意。


    她的天機閣如果出手,今天是安全了,可所有的籌謀將付諸東流。


    正猶豫間,對手的劍已刺向身體,她極限躲開,仍被劍劃開了袖子。


    裸露在外的肌膚好似豁開了口子,向內唿唿灌風。


    她悄悄摸出一個小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揚向對麵。


    對麵幾人頓時被嗆得睜不開眼。


    “六哥快走!”陸羲禾二話不說拉著老六跑起來。


    如果城內巡兵還不發現,他們又能撐多久呢?


    身後刺客窮追不舍,正當他們打算拚命之時。


    前方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莫怕!”


    隻見寧炎騎著高大的坐騎飛奔而來,身後是一個小隊的巡兵。


    刺客見狀,深知不能再追,立刻逃散了。


    “你們去追!”寧炎吩咐下麵的巡兵頭子,目光焦灼地看向她,見她被劍所傷,頓時大步過來,不由分說地攔腰抱起她,上馬揚長而去。


    老六呆了。


    小九厲害啊,竟然能拿下不可一世的楚王!


    高興的同時老六有點擔憂,楚王與太子一向不合。小九若是和這楚王好上了,那她的處境可就更糟糕了…


    “我沒事,放我下來。”陸羲禾被他圈在懷裏,此刻坐在馬上隻覺頭暈暈乎乎。


    她的抗議並沒有什麽效果,寧炎又是心疼又是生氣,“夕顏閣的事水很深,好端端的,你摻和進去幹什麽?嫌自己活得長嗎?”


    “您看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好什麽好,你知不知道剛剛多危險…”他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


    一向鎮定的她,此刻心竟也亂了起來。


    不同於初次的害怕、驚恐,從前被他救的感激、羞愧,大庭廣眾之下接觸的羞憤,這一刻的她,似乎聽到了自己“噗通”“噗通”的心跳聲。


    感受她身體的僵硬,寧炎低下頭,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是好。


    他猜不透她的心思。


    正當迷惑之時,他瞄到陸羲禾微紅的臉頰。


    他好像明白了什麽!


    環著她的手臂收緊了些,他微微低頭,“你也是在意我的,對嗎?”


    陸羲禾感到耳朵發燙,從前她可以想也不想地拒絕。可是現在,為何怎麽也說不出口?


    見她的樣子,寧炎更加確定,她心裏是有自己的。


    一路行至醫館,兩人都沒有說話。


    這樣平靜而幸福的時刻,對他們而言實在太少。


    寧炎脫下自己的外袍披在她身上,先下了馬,張開雙臂朝向她,眸中暖暖笑意。


    他本就長得極為好看,陽光灑在他身上,這個酷似魔王的男子,沐浴著神聖的光圈,耀眼而奪目。


    世間最美好的詞,都可以用來形容他。


    她對他對視,忽而笑了,手剛一伸便進入他的懷抱。


    溫暖,而又有安全感。


    是自己一直渴望的…


    從未有一刻,她心中如此安定。


    她的手,緩緩攀上他的腰。


    這代表,她已經認可了他,允許他走進自己的人生中。


    寧炎欣喜若狂,卻不忘她的傷勢,特意尋了一位女大夫,為她處理傷口。


    白喜中途過來匯報了一次情況,見自己王爺春風滿麵,自是不敢打擾。


    處理完傷口,陸羲禾隨女大夫走了出來,臉色略顯蒼白。


    “傷口不深,迴去好好養幾天,藥按時敷。待會兒我開個方子,你拿迴去。”女大夫囑咐道。


    陸羲禾一副軟軟糯糯的樣子,女大夫不禁對她更喜愛,“千萬記得服藥,會留疤的。”


    “多謝大夫。”


    寧炎把方子和那些藥包一股腦提了起來,護著她走出了醫館。


    馬車早候在門外了。


    待上了馬車,寧炎瞧著她臉色好了些,“那個頭牌,是慶王一派的玩物。”


    “多久了?”


    “兩年了吧。”寧炎不知道從哪兒弄來的暖手爐,遞到她手裏,“這件事你最好不要插手。”


    “因為他是慶王嗎?”陸羲禾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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