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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了幾日便是舉薦考試。


    陸羲禾坐在大殿的時候,望著紙上滿滿的考題,不知怎地,她忽然想起,小時候,陸熠然總是親自教她讀書寫字,所以她的筆跡,與他十分相似。


    她穩定了心緒,沾了墨開始作答。


    待走出大殿的時候,綠蘿一眼看到她,高興地衝上來,“小姐,怎麽樣?還順利嗎?”


    陸羲禾點點頭,“題目並不難,應該沒什麽問題。”


    綠蘿鼓掌道:“小姐,你太棒了!我們快迴去吧,奴婢給您做好吃的!”綠蘿激動得連稱謂都變得亂七八糟。


    國公府


    晉國公悠閑地寫完一幅字,對著端坐在一旁的陸熠然說道:“你家的小妹去刑部考官了?”


    陸熠然臉色不自然,應道:“是。”


    晉國公權當不知情,嗬嗬一笑道:“年輕人,總是這麽有想法。她願意就讓她去,等她吃夠了苦頭,自然就知道家的好了。要是你一直攔著她,她反倒不甘心。”


    陸熠然點頭稱是,卻不能確定她是否能中。


    不中便罷,若是中了…他握著茶杯的手猛然一緊,他一定會讓她哭著迴來找自己!


    晉國公搖了搖頭,造孽阿。


    “您為何要推薦她去?”


    晉國公感到很可惜,“她願意去便讓她去,身為兄長,你應該支持她。”


    陸熠然冷笑,“兄長?她不知道,國公還不清楚嗎?我不是她的兄長,我和她,沒有任何血緣關係!”


    晉國公放下筆,“那又如何?奪不到那個位置,在世人的眼裏,你永遠是她的哥哥。你們之間,永遠都不可能。”


    “好,很好。所以你安排寧炎去接近她,讓她與我產生隔閡。”


    “如果寧炎對她上了心,對身為她大哥的你,自然也不會差。你現在與他撕破臉,百害而無一利。”


    陸熠然黑著臉,“我絕對不會容忍任何靠近她的人,誰都不可以。”


    “你現在羽翼未豐,和他硬碰硬,絕對占不到好處。寧炎這個人,早年幹過的事,說出來連我這個老頭子都害怕。你以為大家為何彈劾他?還不是怕他權勢過大,危及自身。聽我一句勸,再忍一段時間。等陛下徹底厭惡他,你再出手對付他也不遲。”


    陸熠然知道晉國公的話有道理,可他就是無法說服自己。他不可能眼睜睜看著她被其他人哄騙,看著她愛上其他人。


    “我等不了,我一天都等不了。”陸熠然猛然捏碎杯子,手指縫裏緩緩流出血來。


    “沉不住氣,你永遠也登不上那個位置。你想一輩子都無法擁有她?”晉國公勸道,“他日你登基為帝,天下都是你的,何況她呢?”


    陸熠然陷入了極大的矛盾中,他的身份,是見不得光的。稱帝何嚐容易?太子躲在暗處養精蓄銳,寧炎風頭無二,他們一人手握政權,一人手握兵權,自己有什麽呢?


    晉國公看出他的憂慮,“寧炎空有兵權,人心盡失。太子偽善,朝中質疑他的人不在少數。他日你恢複身份,對上他們不是沒有勝算。”


    陸熠然認真思考他的話,沉聲道:“一切按原計劃進行。”


    兩人基本達成了一致,此次談話也戛然而止。


    陸熠然走後,晉國公再度拿起筆,喃喃道:“孽緣阿…”


    舉薦考試放結果的那一天,陸羲禾早早起床,收拾妥當後與綠蘿坐在院子裏。


    綠蘿沉不住氣,心急道:“小姐,不是早就應該出結果了嗎?怎麽還沒有人來通知呢?”


    陸羲禾平靜道:“不急,也許還沒輪到我們。”


    她拿起茶杯淺嚐了幾口,隻覺無味。


    宮中


    蕭貴妃秀眉緊蹙,聽完寧炎的話,大罵起來:“你是瘋了嗎?陸景得罪了陛下,陛下怎麽可能會讓你娶他的女兒!你看上誰不行非要她!”


    寧炎早知道是這樣的結果,固執道:“除了她,我誰都不要。”


    “逆子!”蕭貴妃手裏的杯子向他的頭砸過來,寧炎沒有躲,結結實實挨了這一下,他的頭上淌下一行血。“你這孽障,還想給我惹多少麻煩?陛下對你不滿多日,你不好好待在邊關,迴來做什麽?嗬,我看那個女子也不是什麽好人,說,她是怎麽勾引你的!”


    他懶得去擦血,抬起頭目光冷漠,“母妃,罵夠了嗎?”他站起來,身上的氣勢低沉得可怕。


    “我不是來征求你們的意見,你們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罷。她,我娶定了。”


    蕭貴妃氣得捂著胸口,直道逆子犯渾,連自己母妃都衝撞。


    寧炎冷眼看著她,從小的時候開始,每次她被父皇冷落,她都會拿自己撒氣。他每次都被打得半死,現在又擺出這副架勢給誰看?


    “我想娶誰是我的自由。母妃,不要再插手我的事,不然就不是死幾個人這麽簡單了。”


    蕭貴妃指著他,叫道:“你這個逆子!竟敢威脅你的母妃!來人,把他給我捆起來。”


    寧炎的樣子看起來極其可怕,宮人們站在門外,卻不敢進來。


    屠殺滿殿的人,這種事他不是沒有做過。


    “愣著幹什麽!快把他捆起來!”蕭貴妃急道。


    寧炎盯著她,“母妃以為我還是當年那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孩子嗎?哈哈哈哈,當年我能血洗壽安宮,今日照樣能血洗你這端華殿!”


    蕭貴妃驚恐地瞪大雙眼,她就知道,這個畜生根本沒有把她放在眼裏過!


    “你這孽障,當年我就應該掐死你,好過你現在冷血無情,連自己的母妃都要殺!”


    寧炎張開空空如也的雙手,目光如劍,“母妃,掐死了我你怎麽爭寵?你和蕭家會有今天嗎?”


    蕭貴妃對這個兒子的恐懼和厭惡早就超過了生養之情,她恨不得寧炎離她越遠越好。


    “本宮已經懷上了,陛下答應本宮,隻要是皇子,立刻改立他為太子。”蕭貴妃聲音尖利。她要養胎,寧炎能拿她如何?


    寧炎果然轉身離開了,圍在門口的宮人們紛紛散去。


    皇上召見的旨意下來時,寧炎已經在去往光明殿的路上。


    白喜忐忑道:“殿下,如果連皇上也不同意呢?”


    寧炎擦掉臉上的血,“我心裏有數。”


    白喜有句話不知該不該說,但是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他不得不說了。白喜深吸一口氣道:“殿下,您可問過陸小姐的意見?”


    寧炎挑眉,“沒有。”


    “如果她不願意呢?殿下,屬下多句嘴,那位陸小姐遠沒有表麵那麽單純,她不是一心想要進刑部嗎?使個美人計,故意引起您的注意,比她自己想法兒刑部要簡單多了。殿下,您要不重新考慮一下?”


    寧炎不耐煩地說道:“你哪兒來這麽多廢話?”


    白喜乖乖閉了嘴,心裏卻對陸羲禾極其不滿,紅顏禍水,這話真不假!


    皇帝批完折子,看也不看寧炎一眼,“是哪家的姑娘?”


    “天都中都督陸景之女,陸羲禾。”他一字一句地說道。


    皇帝臉色微變,瞬間恢複如常,“哦?是她?”


    “父皇知道她?”


    皇帝微微一笑,從桌上抽出刑部的案宗,王公公領會,俯身將案宗接過,端給了寧炎。


    “小小年紀,倒是有趣。”皇帝評價道。


    寧炎打開她的答卷,細細看過後說道:“父皇,她年紀小,還請父皇不要與她計較。”


    皇帝單手撐在龍椅上,一雙威嚴的眸中透露著精明,“從地方律法到國家法典,她沒有記錯一個字。整篇文章思路清晰,連朕都差點被她牽著鼻子走...”


    寧炎猜不透皇帝的心思,他到底是欣賞陸羲禾,還是欲除之而後快?


    “父皇,她並非有意冒犯。”寧炎想要為她解釋,卻不知道該怎樣辯解。


    “你急什麽?朕的話還沒說完呢。”皇帝不慌不忙道:“朕方才在想,像她這樣的人,刑部哪個位置適合她。十七吏司和督捕司皆有女官位置的空缺,既然你對她有心,不如幫朕選一個?”


    “父皇決定吧。”寧炎迴道。


    皇帝坐在龍椅上,俯視著這個讓他又愛又恨的兒子。居然沒有和自己作對?不太像他一貫的作風。


    “朕覺著督捕司不錯。”皇帝的話令寧炎心驚,督捕司是什麽地方?追捕那些亡命之徒,十惡不赦的混賬,崇尚以暴製暴。


    督捕司的那群人油鹽不進,有些甚至比他還渾。雖說也有女官,可是那群女官也是一個樣。她進去以後怎麽和他們相處?


    “她自小身體差,督捕司的環境她未必能適應。”寧炎再不滿,也不能在這件事上惹怒了皇帝。


    “先去試一段時間,實在不行的話再把她調去別處。”皇帝放下折子,遠遠瞥見寧炎緊張的樣子,又道:“近日青嵐關異族來犯,守城將士很吃力,下個月你便去吧。你的事,朕知道了。待你凱旋歸來,朕為你們賜婚。”


    寧炎抬頭望著皇帝,半晌,他僵硬地說道:“謝父皇。”


    “無事便退吧。”皇帝如是說。


    青嵐關易攻難守,異族來勢洶洶,若後方無法及時提供糧草,他們撐不了多久。


    皇帝借這個當口把寧炎調到青嵐關,其心難測。


    白喜憂心忡忡地看著歡喜的寧炎,“哎…”


    寧炎沒有多想,他滿心是凱旋歸來後的情景,陸羲禾會成為他的未婚妻,他會給她買來許多有趣的玩意兒,帶她去她想去的地方,隻要她想要的,天上的星星都給她摘下來。


    他想著想著自己笑了起來,一雙好看的眼中溢滿了溫柔。


    玉江樓的驚鴻一瞥,他已經開始沉淪。他派人打聽了許多她的事,知道了她不喜歡舞樂,知道了她喜歡讀書下棋,知道了她從小活的很辛苦。


    那天夜裏收到匿名信,他二話不說上馬。信上說要他一個人來,他便一個人來。當他看到她被綁著的時候,大概隻有上天知道他多心疼。


    好在,她沒有事。


    幸好她沒有事。


    寧炎有些走神,當白喜重重咳了一聲時,他才看到幾步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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