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聲音,我臉色大變,不會又是那巨脈蜻蜓過來了吧!


    當我再次看到那團黑乎乎的東西飛來時,我的瞳孔猛的一縮。趕緊對身邊年輕土著和托普大喊一聲,


    “快跑!”


    這次來到不是巨脈蜻蜓,而是它通常的獵物——


    一大群巨型遠古蚊!


    該蚊子身長接近半米,口器長約30厘米,整體比澳洲龍蝦還要大。


    這種巨型蚊子體型之所以如此巨大,與同時期的巨脈蜻蜓一樣,和高含氧量的環境有關。


    那幾十厘米長的腹部要是被它們吸上一管血,我估計立馬就得去見上帝。


    “該死,我們下水!”


    當下已經來不及讓我們猶豫了,這種要命的史前蚊子,和現代蚊子不同。


    它們不但吸食樹木的汁液為生,而且更喜歡吸食新鮮的血液。更要命的是不僅母蚊會吸血,就連早期的公蚊也有吸血口器。


    一定是我們聚集在一起散發的身體溫度,以及身體上的氣味把這些魔鬼吸引來了。


    眼看那些家夥就要向我們撲來,我舉起手裏的霰彈槍,兩道扳機同時扣動。


    “砰!”


    幾乎在同一時刻,兩聲槍響匯聚成一聲震耳欲聾的霹靂在我頭頂炸響,這聲音震得我耳朵都嗡嗡響個不停。


    強大的金屬射流形成一道極大的扇形麵積,向那些飛來的巨型遠古蚊激射而去。


    瞬間在距離我頭頂四五米處,下起了一陣綠色汁液和紅色血液交織的腥臭蚊雨。


    這是我第二次同時開兩槍了,一直沒怎麽用過的霰彈槍到這處天坑以來就已經開了三槍。


    可是事情沒我想的那麽簡單,一切都還遠遠沒有結束。


    這隻是第一批襲來的巨型遠古蚊,後麵還有一批更多的像開轟炸機一般正在向我們這邊快速襲來。


    此刻年輕土著和托普以及帕特都已經來到水潭裏,水下有一處突出岩架,他們踩在上麵用手扒著可以保證身體不會沉到水裏去。


    我把背簍裏麵的東西全部倒了出來,隻提著裝有霰彈的皮袋子和霰彈槍向潭水邊跑去。


    此刻其他的那些武器對我已經沒有了用武之地,隻剩下手裏的霰彈還能用。


    我快速換了霰彈,然後把撞針拉上膛並沒有急著擊發,而是來到了年輕土著身邊,把霰彈槍和子彈袋都放在靠近潭邊的岸上。


    現在我知道光露頭出來都不行,這些史前的吸血鬼可不在乎吸的是什麽地方,它們隻需要吸出血就行。


    我把背簍倒扣過來罩在我們頭頂的水麵之上,這樣裏麵的空間可以給我們提供唿吸,外麵的那些巨型蚊子也進來不得。


    做好這一切我讓年輕土著用手在水下舉起背簍。


    霰彈是我用樹脂封死過的,可以很好的防水,我抓起岸邊的霰彈槍和子彈袋重新迴到了水裏麵和大家一起躲進背簍裏麵。


    這時黑雲一般的巨蚊群已經包圍了這一片水麵,背簍成為我們唯一可以用來抵禦蚊群的防具。


    下一秒所有的蚊群都感應到水麵上的那幾道熱能反應,它們就好像饑餓了幾個月的野獸一般,全然不管會不會掉落水中一股腦往背簍上擠。


    那猶如幾百上千台發動機一起啟動的嗡嗡聲,吵的我們頭腦都有些發暈。


    眼前更是看不到半點光線,整個背簍已經密密麻麻擠滿上百數的巨蚊。由於背簍麵積有限,有的巨蚊更是直接擠進了潭水裏麵。


    那些有幸趴在背簍上麵的巨蚊,開始急不可耐的對我們伸出了那30多厘米長鋼針般的口器。


    它們口器開始分泌一種腥臭無比的粘液,這些粘液有抗血凝的作用,注入身體以後會讓血流動性更順暢,吸血的效率也能變得更高。


    看著這些比金環胡峰尾針還粗的口器在背簍裏麵一陣亂刺,看得我頭皮發麻。


    這麽多的巨蚊,要是被它們紮上幾針還不得瞬間變成人幹麽?


    此刻那名年輕土著估計從出生起就沒見過這麽大的蚊子,此刻已經是被嚇得戰戰兢兢,要不是腳下那突出的岩架可以站立,這會他估計已經沉到了水底。


    托普身體不高隻能坐在我的肩膀上,看著這些密密麻麻刺來的催命針也緊張的吱吱亂叫。


    此刻倒是隻有帕特好像依舊是一副生死看淡的模樣,如一隻鴨子一般直接伏在水麵上。


    反正它的羽毛防水,隻要不亂撲騰浮在水麵還是沒有問題。


    有好幾次那些口器都差點觸碰到我的後背,即便此刻是在水中,我的後背也是一陣惡寒。


    “媽的!當我是軟柿子好捏是吧。”


    此刻被堵在這狹小的背簍裏麵,我就感覺到一陣憋屈。大罵一聲後也是發了狠,既然你們這麽喜歡戳,那就讓你們戳個夠!


    我把霰彈槍和子彈袋背上,隨即把腰間的尼珀爾砍刀抽了出來。然後照著那些刺進來密密麻麻的口器就是一頓削。


    這些巨蚊的口器和胡蜂的尾針一樣,並不是很堅硬,像注射器針頭那樣。


    反而是韌性不錯,像野豬的棕毛一般。它們能夠吸血主要是靠最尖端的鋒利處刺進毛孔,再紮入血管吸血。


    此刻被我一陣亂削,大片的口器被鋒利的砍刀如割草般削斷,帶著粘液的口器不斷掉入潭水中。


    被削斷口器的巨蚊吃痛拔出口器,淡綠色的汁液不斷從削斷的口器裏湧出。


    “來啊!踏馬的不是喜歡戳麽,再來!”


    我衝著那些巨蚊大吼著。


    下一刻,那些被削斷口器的巨蚊剛離開,第二批還沒見過世麵的巨蚊再次向背簍撲了過來。


    隻不過這一次的巨蚊,吸取了之前那些巨蚊的教訓。它們沒有再用口器去硬上,反而是集中力量作用在背簍的上半段。


    在這些巨蚊的作用下,一股推力正在把背簍往一側掀,它們居然想要掀開背簍。


    一開始年輕土著還能堅持,可是隨著加入其中的巨蚊越來越多,還有不少更是像蜂群一樣密集的掛在背簍一角。


    重量的不斷增加,和巨蚊側向作用的推力年輕土著的臉上也流下豆大的汗水,顯然已經是堅持得很吃力。


    我看了看手裏的霰彈槍,現在是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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