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和托普依舊如往常一樣一路行走,一路打獵和采集可食用的植物。


    我們就像一個沒有家,流浪在叢林裏的流浪漢。


    雨依舊在頭頂嘩嘩嘩的下,此刻托普躲在我的背簍裏麵用一片芭蕉葉避雨。


    我倒是無所謂這種大雨,身上的反過來穿的皮毛大衣,此刻光滑的表皮就像是一套連體雨衣。


    加上我的褲腿是套在竹筒鞋幫的外側,所以不僅是身體,就連鞋子裏麵也能保證幹燥舒適。


    幸虧我沒有偷懶隨便做出一雙鞋,不然在這種潮濕的天氣腳得不到保護,很可能會因為長期泡水等原因患上真菌性感染,繼而發生潰爛等一係列連鎖反應。


    叢林裏的路很難走,特別是下雨以後地麵變得又濕又滑,一不小心就有可能會摔跤,在叢林裏摔傷是很麻煩的事情。


    這裏有著世界上最密集的生物群,自然也包括上萬種微生物和病原體,傷口在叢林感染的幾率會高出其他地貌的幾倍。


    若是不幸感染上一些急性病原體,在沒有合適的醫療救治的情況下,人隻需要短短幾個小時就能斃命。


    我反正也不趕時間,這深一腳淺一腳的走來已經把我心態搞的有些崩潰,現在我需要坐下來休息調整一下自己的心態。


    叢林裏的第一生存法則就是不能急躁,這裏的危險因素多如牛毛,一不小心就會犯錯,犯錯的最大代價就是進入惡性循環直到死亡。


    此刻我坐在一塊被雨水洗刷幹淨岩石上,感覺自己的腿上有些異樣好像是什麽東西在身體皮膚上蠕動。


    我把裹在鞋幫上的褲腿往上一翻,眼前的景象頓時讓我頭皮發麻。隻見綠豆粒大小的螞蝗已經爬滿了我褲腿內側。


    這種是熱帶叢林裏最常見的旱螞蝗。


    雨林氣候潮濕,它們並不需要長期待在水裏。一般情況下它們就躲在沿路的灌木和草叢裏麵,當感應到有熱血動物經過時這些吸血鬼就附著在動物的皮毛上。


    它們叮咬人時會釋放一種抗凝血酶,這種酶不但可以阻止血液凝固,還能麻醉痛覺神經對大腦的傳導。


    這就導致即便是被它們盯上,你也毫無察覺,除非等它們吸飽了血自己爬走,不然誰都無法擺脫這種吸血鬼。


    我一根根把那些吸了血的螞蝗捏爆,不一會我的手指就已經捏的通紅一片滿是鮮血。


    這些玩意還真可怕,要是繼續走,說不定還會有更多的旱螞蝗吸附上來。


    這時我感覺下體也有些癢癢的,脫下衣服一看,就連我的黑森林裏都有幾隻吸飽血的螞蝗在蠕動。


    “踏馬的,真是什麽地方你們吸啊,還得虧我是男人,不然讓你們進入體內那還了得?”


    我啐了一口,氣得一把拉下那幾隻可惡又惡心的旱螞蝗一一捏爆。


    反正我裏麵也沒有衣服可淋濕,幹脆把皮毛翻轉過來將裏麵的旱螞蝗都仔細來一遍大清洗,我的血可不是免費吸的。


    可是這樣做並不能解決問題,這玩意特別是在雨天會變得異常活躍,用不了多久我的身上就會再次被附著上新的旱螞蝗。


    要是有火就好了,我抬頭看天,雨依舊是沒有要停下來一點點的意思。


    潮濕的空氣,潮濕木頭,我歎息一聲,除非能找到避雨的地方。


    不然即便能僥幸把火升起來,這樣的大雨下用不了五分鍾就會被澆滅。


    坐在原地又過了半個小時,雨勢終於漸漸變小一些。


    路上雖然有旱螞蝗幹擾,可是一時間我也沒有辦法隻能繼續趕路,等找到一處避雨的地方我再想想辦法解決這個問題。


    可能是老天下雨下的有些乏了,雨終於停了下來,太陽的光芒再次透過密林照耀在叢林間留下一道道狹長的光斑。


    看到這出來的太陽,我的臉上並沒有多少喜悅,反而是查看了一下背簍裏儲備的水。


    我搖晃一下幾個儲水的竹筒,竹筒發出悶沉的響聲,證明我的水目前還是夠用。


    剛下過雨的叢林中開太陽,隻需一兩個小時以內就會出現同時出現高溫高濕。


    一般人隻覺得太陽越大,溫度越高空氣越幹燥,人體流失水分的速度才會變快。


    其實不光是高溫幹燥會加快體液流失,高溫高濕的環境下身體水分的流失速度會快上一倍。


    即便是二十七度這種平時相對適宜的溫度,隻要空氣濕度超過百分之六十以上照樣會讓人汗如雨下。


    這也就是為什麽蒸籠達到的溫度,會遠遠高於開水的溫度是一個道理。


    大量的體液流失,意味著人體的電解質也會隨之體液排出,人會出現頭暈乏力惡心等一係列症狀。


    即便是在雨林當中,人依舊會有脫水的危險,甚至比沙漠上脫水更為嚴重。


    更要命的是這光線昏暗的雨林中從來不缺惹人心煩的昆蟲,雨剛剛停下來,煩人的嗡嗡聲便開始在耳邊響起。


    “啪!”


    一聲清脆巴掌聲響起,一隻體態和南方伊蚊差不多的花蚊子被我拍死。這玩意的體型不算大,但咬人的過敏反應卻是最厲害的。


    這種蚊子和其他的類型的蚊子不一樣,其他蚊子咬人時多少還能有點察覺。


    可是這家夥咬人時就和那些旱螞蝗一樣會分泌一種抑製痛覺傳導的酶,被盯上基本不會察覺到它們的存在。


    一路上我被這種煩人的蚊子搞的心情十分浮躁,身上的紅包更是一個接著一個,一個比一個大。


    估計我過年都沒有收到過這麽多的紅包。


    雙重襲擾下,我走得並不快。現在我不想繼續走,隻想找個幹燥的地方坐下來好好想一個對策,應付這些該死的吸血鬼。


    我沿著山邊一路摸索,很快發現了一處突出的岩架。


    突出的岩架成了阻擋雨水的天然屏障,岩架下的土地依舊是幹燥的,旁邊甚至有一些幹燥的枯草和樹枝。


    我低頭進入到岩架下,這裏麵剛好可以躲雨。


    如果稍微修繕一下,也可以充當臨時的做飯地點和宿營地,主要我看中的是這處地形可以防雨。


    住在地麵,此刻雖說比較潮濕和危險。可是比起樹上的那些無處不在的旱螞蝗和嗡嗡鬧個不停的蚊子,我還是決定冒險在這住一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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