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坐在飯桌邊上之時,莫以寧還有些呆呆的,兩眼茫然也不知望向何處。


    謝明矅難得見到她一副未睡醒的憨樣。


    可他也極為服氣:“你莫不是睡到這會子才起身?竟還未睡醒?”


    莫以寧這才慢慢的望向他,眨了眨眼,便瞧見他今日的氣色好多了。


    她驚喜道:“世子爺今兒氣色越發好了,瞧瞧這玉樹臨風的,竟叫我挪不開眼呢!


    怪道叫神醫呢,這麽說世子爺毒已經解了?再過得幾日豈不是大好了!”


    長風望了望天。


    謝明矅神色不明的拿眼望著她,心中不虞。


    這厚臉皮竟是一點都未將他放在心上,慣會花言巧語的哄騙於他。


    “嗬!世子夫人還是接著睡去吧!”隻扔下這麽一句,他又冷著臉走掉了。


    莫以寧剛咽下一口鮮美的麵條子,就聽得這麽一句,一臉的莫名其妙。


    “他這又是怎麽了?不是他叫我來用早飯的?”


    長風歎了口氣,連忙將華七鶴說的要如何醫治告知於她,她這才明白過來。


    怪道他生氣呢,誰能想到解個毒還要這般瑣碎,還要遭一迴老罪呢!


    也罷,待她吃飽了,再去用心哄哄他便是了。


    碧落驚奇的望著世子夫人一樣樣的吃了個遍。


    這夫人吃的竟也不比她少呢,不是都說,城裏的夫人們吃起東西來,就像小鳥啄一口那般麽。


    謝明矅用過早飯,坐了一會兒,又待華七鶴號了一迴脈。


    待他點過頭後,眾人將那幾個大鍋裏熬的藥汁子,都倒入了木桶中。


    隨後謝明矅便除下衣物進到了浴桶裏。


    坐在浴桶裏被溫熱的藥汁子包裹著,竟沒有他想象中的那般難受。


    待的一盞茶後,華七鶴便親自過來了,問道:“可還好?”


    謝明矅額頭沁了些汗漬:“很好,並不覺著難受。”


    華七鶴也不以為意:“嗯,還少了幾味藥嘛,這會子加進去時機剛剛好。”


    說話間,他指揮幾人將一罐罐熬製好的藥汁子倒進浴桶裏。


    那藥汁子一進到浴桶裏,就聽得謝明矅悶哼一聲,頓時他便感受到渾身上下如針紮一般。


    隨著藥汁子越倒越多,疼痛竟越發的難以忍耐。


    直到最後一罐倒完了之後,華七鶴塞了一塊軟木在他的嘴裏,又囑咐長風:“記住,別讓他咬傷了舌頭,也不能叫他暈過去,暈過去就沒用了,實在不行記得叫我,我來將他紮醒。”


    長風望著謝明矅疼的額頭上青筋直冒,心都絞成了一團。


    “是!”他聲氣低沉的很。


    華七鶴便又帶著人重新去熬製藥汁子,每隔四個時辰之後,便要再來一次。


    莫以寧站在屏風之外,原來解毒竟是這麽艱難的嗎?


    華七鶴出來的時候遇見了她:“你便是世子的夫人嗎?”


    莫以寧屈了屈身行了個禮:“是!以寧見過神醫!”


    華七鶴惦記著熬藥,隨意的點點頭道:“莫要叫我神醫,叫我先生就行啦!


    你既是他的夫人,那便多去陪陪他,多與他說說話,莫要叫他一心想著身上的痛疼,這才剛開始呢!哎,真是造孽!”


    他說完又搖了搖頭,抱著藥罐子便出去了。


    莫以寧便進到屏風裏麵。


    她瞧見長風在謝明矅身後抹著眼淚。


    謝明矅就煎熬的厲害,渾身發抖,痛的嗚嗚的叫喚。


    “長風,你先出去吧,你這樣……”莫以寧頓了頓才道:“先生那邊隻怕還要你照看,這會子我來看著世子!”


    長風很忠心,可感同身受的難過,對此時的謝明矅沒有半點用處,隻會讓他更痛苦。


    這一點長風自是知曉,莫以寧既這麽說了,他便悄然的出去了。


    莫以寧坐在了邊上陪著謝明矅。


    看著如謫仙一般的謝明矅,佝僂著身子,疼痛不已、狼狽不堪的模樣,她也是會心疼的。


    她拿著帕子輕輕的給他擦拭著額上的冷汗。


    “世子爺,先生又去熬藥汁子了,待得四個時辰後,又要加一次藥汁子了。


    這麽想來,這個藥汁子隻能管四個時辰,剛開始興許是最疼的,可隻要再過上一兩個時辰,說不得便沒這麽痛了吧!”


    謝明矅看不清她,眼中也不知是汗水還是淚水。


    他的力氣都用來對抗這份疼痛了,他看見她在說話,可聽不清她在說些什麽。


    莫不是又在花言巧語的哄騙自個。


    “眼睛不舒服嗎?”莫以寧自言自語。


    她拿著帕子又輕輕的擦了一迴謝明矅的眼睛。


    謝明矅無力的將頭靠在桶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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