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真站在錢文文麵前,眼神裏充滿了同情。他的聲音雖輕,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錢姑娘,我和師父最近沒少花心思,翻遍了仙門的古籍,發現還真有一種法術,能尋找到孫承的靈魂。不過,這法術施展起來,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兒,估摸著得耗上五年左右的時光。”


    錢文文的眼睛裏閃過一絲光芒,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一絲希望的曙光。她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五年……那麽久?”


    趙真點了點頭,繼續說道:“這段時間我們會盡力去尋找法陣所需的材料。”他頓了頓,語氣變得更加柔和,“當然,我們也希望在這段時間裏,你能夠好好善待自己,把日子過起來。因為我們希望在找到孫承魂魄的那一天,他能見到一個健健康康的你。你明白我所說的意思嗎?”


    錢文文自然知道。


    趙真是不希望,等到孫承魂魄歸來那一天,見到的隻是一位心懷死誌的老婦人。


    如果真是那樣,對於錢文文而言,白瞎了這份長情。對於孫承而言,似乎也愧對了這許多年的折磨。


    錢文文聽到趙真的話語,她的眼中瞬間爆發出一種絕望中的希望,就像是溺水的人抓到了最後的一根救命稻草。她的聲音嘶啞而迫切:“你說的可是當真的嗎?你真的能夠有辦法將他的魂魄找來嗎?”她的眼神中充滿了急切,仿佛在這一刻,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趙真身上。


    “如果說你真的能將他的魂魄找到,別說五年,哪怕十年、二十年我都能夠等得起。”錢文文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種堅定和毅力,她的雙手緊緊握拳,指甲幾乎要嵌入掌心,“我有這份決心,也有這份毅力。”


    趙真自然知道,錢文文已經等了十七年,再多等幾年對她而言並不是什麽難事。但他現在最擔心的是錢文文的心誌,要是在這漫長的等待中損壞或喪失,那麽她很難堅持過這段歲月。趙真輕聲安慰道:“錢姑娘,我們既然答應了,就一定會盡力而為。”


    錢文文說道:“我相信你!”


    趙真望著錢文文憔悴的身影,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他輕聲說道:“錢姑娘,那你好好休息,我們爭取盡快的將陣法的材料準備好。”


    告別錢文文後,趙真迴到自己的茅屋。他從櫃台上取出來一張紙,開始勾勒著布置追魂術所需的材料清單。這些材料如果放在很多年以前,從自己的儲物袋裏麵都可以輕易提取,但如今卻成了擺在眼前的難題。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啊。”趙真自言自語,眉頭緊鎖。在南疆這塊陌生的土地上,如何才能聚齊這些材料呢?他刷刷刷地寫著接下來的計劃,心中充滿了焦慮。


    轉過頭,趙真對著逍遙子說道:“師父,近段時間我可能要多次出去尋找一些材料。你待在茅屋,切莫惹事生非,招惹一些不必要的麻煩。尤其是山裏麵那些野豬野獸,就不要去招惹了。你也知道當時的血光爆炸,興許不單單隻是感染了那一株盜血草,我懷疑有一些野獸也遭受到那裏鮮血的侵染,對你來說還是存在著一些風險。”


    逍遙子坐在茅屋的角落,手中把玩著一塊靈石,眼中閃爍著一絲狡黠的光芒。他自然知道,徒弟近期是要做一件大事的。他抬頭,對著趙真咧嘴一笑,“收到,這個我自然曉得。你就放心大膽的去做吧,之前獲得的那些靈液還有不少。我近段時間就努力的加以煉化,提升修為境界吧。”


    趙真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麽。


    第二天一大早,天才蒙蒙亮。趙真便已然起身,身形如同一道晨風,越過樹梢,越過山尖,來到了山林更深處。他的目標是尋找布置法陣所需的兩種材料之一——橫棉膽。這種東西隻有在妖獸橫行的地方才會存在,所以隻有往山裏麵更深處才有可能尋到。


    逍遙子站在茅屋前,望著趙真遠去的背影,眼中閃過一絲擔憂。他知道,趙真此次尋找的橫棉膽非同小可,那可是妖獸的地盤,危險重重。但他也相信,趙真有足夠的實力應對各種挑戰。


    “趙真,你可得小心啊!”逍遙子在心中默念,雖然臉上依舊掛著那副玩世不恭的笑容,但內心的擔憂卻是實實在在的。


    趙真禦風而行,穿梭在茂密的林海之中。他已經不知道自己飛行了三百裏還是八百裏,隻看見滿目的樹木都高達百米以上,樹葉與樹葉交織著,將天空遮蔽得嚴嚴實實。綠意盎然,生機勃勃,但這樣的地方往往會滋生著濃鬱的瘴氣。趙真深知這一點,他驅動法訣,為自己的周身加了一個防護罩,避免受到這些瘴氣的幹擾。


    剛想繼續前行的時候,趙真耳中卻捕捉到了前方傳來的一聲吼叫——嗷嗚!那聲音低沉而充滿野性,一聽便知是一隻純種血狼。在這山林深處,血狼是出了名的兇猛和不易對付。


    趙真心中一凜,連忙施展了一道隱身的法術,身形漸漸變得透明,最終消失在空氣中。他緩緩落在一株需要十人合抱的大樹上,借助茂密的枝葉遮掩自己的身形,同時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四周的動靜。


    趙真目光如炬,打眼望去,隻見右手邊竟然站著拾貳隻純種雪狼。這些雪狼的體型比普通狼類要大上許多,肌肉線條分明,眼中閃爍著狡黠而兇殘的光芒。尤為引人注目的是,為首的那隻雪狼頭頂竟然長出了一隻角,顯然修為不低,不是易與之輩。


    而在左邊與這些純種血狼對峙的,竟然是一群野豬。趙真定睛一看,在那一排排野豬的尾巴上,有幾隻野豬的尾巴上竟然係著與逍遙子驅使的那群野豬一模一樣的布條。這些野豬到底是怎麽一迴事?居然跑得這麽遠來到了這個地方。


    趙真心中不禁泛起一絲疑惑,暗自思忖:難道是自己的師傅壓榨這群野豬太狠了,致使這幾隻野豬不遠千裏也要逃離那個地方?


    他心中暗自發笑,但同時也為這些野豬感到一絲同情。


    趙真掐動一道獸語轉換法訣,這才勉強聽懂了那些野獸的交流。右側的狼王,那隻長著獨角的龐然大物,聲音低沉而充滿威嚴,它說道:“這個地方是我們世世代代所居住的地方,你們作為外來者,不打一聲招唿就在這裏圍捕獵物,這是對我們的不尊敬,這是對我們權威的挑釁。我希望你們不要不識好歹,盡早離去,去別的地方尋找棲息地。”


    狼王的話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命令,它那雙閃著綠光的眼眸緊緊盯著野豬群,仿佛在等待著對方的迴應。


    野豬群中,一隻體型尤為龐大的野豬站了出來,它的眼中帶著一絲倔強。


    野豬首領哼了一聲,聲音中帶著明顯的不屑和挑釁:“這個地方跟你們狼族有什麽關係?又沒有寫著你們的名字。難道這個樹你喊它一聲,它答應了?它告訴你,這個地方就是你們純種血狼的世襲居住之地,其他任何物種都不允許駐足此地?你喊它一聲,你看它答應不答應你。”


    對於這樣的詭辯,狼王心中不喜。


    很明顯,對方是有意鬧事。


    狼王的聲音低沉而有力,充滿了威嚴:“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見真章。咱們就擺開陣勢,看一下到底是你們厲害還是我們厲害。誰贏了,這片領地就算是誰的。”


    狼王的宣告如同一塊巨石投入平靜的湖麵,激起了一圈圈漣漪。野豬首領的眼中也閃過一絲狠厲,它哼了一聲,似乎在無聲地宣告著即將到來的戰鬥。


    果然,雙方忽然之間奔騰而出,咆哮著衝向對方,尖牙利齒在空氣中劃出一道道寒光。狼群與野豬群在林地中展開了激烈的搏鬥,每一方都在為了領地的歸屬而拚盡全力。


    站在樹上的趙真默默地看著這一幕。他的眼中沒有波瀾,隻有對這場爭鬥的冷靜觀察。優勝劣汰是自然界的法則,也是修行界的準則。這樣的爭鬥對於他這位修士而言,並不適合參與。他心中清楚,這是一場屬於野獸的戰爭,他若插手,便是破壞了自然的平衡。


    趙真心中歎道,贏了便占有這片領地,輸了便重新找領地,這倒也無所謂。


    他的目光在狼王和野豬首領身上徘徊,對狼王的那一隻角和野豬首領的那兩顆獠牙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他心中暗自思忖,如果這兩樣東西能夠獲取,帶迴去給師傅逍遙子,他肯定會特別的高興。


    狼王和野豬首領的爭鬥愈發激烈,它們在林地中翻滾撕咬,塵土飛揚,樹枝斷裂,鮮血流淌。雙方都渾然不覺,自己的爭鬥正被另一雙眼睛悄悄注視著。在不遠處的樹梢上,一位獵手正流著哈喇子,目光貪婪地覬覦著它們身上的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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