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城的早朝比往日來得更早一些。宋墨寒剛到大殿外,就聽見裏麵傳來激烈的爭論聲。


    \"宋大人有傷在身,不宜擔任要職!\"


    \"是啊!還請陛下三思!\"


    原來是有大臣在反對皇帝任命宋墨寒為兵部侍郎的事。


    \"諸位大人。\"宋墨寒踱步入殿,\"有什麽話,不妨當著我的麵說。\"


    \"宋大人。\"禦史台的周大人站出來,\"你雖然立了功,但畢竟身負重傷。這兵部侍郎一職,事關軍國大事,不得不慎重啊。\"


    \"周大人說得有理。\"宋墨寒不慌不忙,\"不過...\"他環視眾人,\"我這傷,似乎和處理公務並無衝突吧?\"


    \"這...\"周大人語塞。


    \"而且。\"宋墨寒繼續道,\"我這傷是為國事所受,難道反倒成了不能任職的理由?\"


    此言一出,支持他的大臣紛紛附和。


    \"宋大人說得對!\"


    \"就是!為國受傷,反倒被人非議,這算什麽道理?\"


    眼看爭論越發激烈,皇帝終於開口:\"夠了!這事朕意已決。宋墨寒即日上任,誰若再有異議,就是與朕作對!\"


    眾大臣這才噤聲。但宋墨寒知道,這不過是個開始。


    果然,剛出大殿,就有人追上來。


    \"宋大人。\"禮部侍郎趙大人攔住他,\"聽說令夫人在濟世堂開業?\"


    \"是。\"宋墨寒淡淡道,\"怎麽了?\"


    \"這...\"趙大人欲言又止,\"令夫人雖是太醫院的人,但一個官家女眷,開門坐堂給人看病,是否有些不妥?\"


    宋墨寒眉頭一皺:\"大人何出此言?\"


    \"宋大人別誤會。\"趙大人說,\"下官也是為您考慮。您現在位居要職,夫人的行為,多少會影響...\"


    \"影響什麽?\"宋墨寒冷笑,\"影響我在朝中的仕途?還是影響某些人的利益?\"


    趙大人臉色一變:\"宋大人此言差矣。下官不過是...\"


    \"多謝趙大人關心。\"宋墨寒打斷他,\"不過我家夫人的事,不勞諸位費心。\"


    說完,轉身離去,隻留下趙大人在原地尷尬。


    迴到府中,林棠梨正在準備藥材。


    \"怎麽樣?\"她問,\"朝中可還安寧?\"


    \"有人反對我做兵部侍郎。\"宋墨寒說,\"還有人說你...\"


    \"說我什麽?\"


    \"說你身為官家女眷,不該拋頭露麵給人看病。\"


    林棠梨笑了:\"這種話,我已經聽得耳朵生繭了。\"


    \"你不生氣?\"


    \"有什麽好生氣的。\"林棠梨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行醫濟世,問心無愧就好。\"


    宋墨寒看著她堅定的眼神,心中一暖。


    正說著,方師爺匆匆趕來:\"大人!不好了!\"


    \"怎麽了?\"


    \"太醫院那邊...\"方師爺壓低聲音,\"說要取消林大夫的職位!\"


    \"什麽?!\"


    \"說是...說是有人檢舉,說林大夫私開醫館,違反規矩...\"


    宋墨寒冷笑:\"好一個違反規矩!\"


    \"夫君。\"林棠梨拉住他,\"別衝動。\"


    \"我去找太醫院正說理去!\"


    \"不用。\"林棠梨搖頭,\"這種小事,不值得你親自出麵。\"


    \"小事?\"宋墨寒急道,\"他們這是在針對你!\"


    \"我知道。\"林棠梨說,\"不過...\"她露出一絲笑意,\"他們怕是要失望了。\"


    \"什麽意思?\"


    \"太後娘娘已經下了懿旨。\"林棠梨說,\"讓我專門負責宮中醫務,同時照管濟世堂。這事,太醫院說了不算。\"


    宋墨寒這才想起,林棠梨確實深得太後信任。


    \"不過...\"林棠梨又道,\"接下來,可能還會有人找麻煩。\"


    果然,沒過幾天,就有人彈劾宋墨寒,說他家眷行為不檢,有礙官聲。


    \"這些人...\"方師爺憤憤道,\"也太不講理了!\"


    宋墨寒冷笑:\"他們是在試探。\"


    \"試探什麽?\"


    \"試探我會不會為了仕途,讓棠梨收手。\"


    正說著,又有消息傳來:禮部要修改規製,限製官家女眷拋頭露麵!


    \"欺人太甚!\"方師爺怒道。


    \"別急。\"林棠梨說,\"總會有辦法的。\"


    果然,第二天早朝,太後就派人傳話:她身子不適,需要林棠梨日日診治。


    這下禮部的人也沒話說了。畢竟太後懿旨在先,誰也不敢違逆。


    但朝中那些人並不死心。沒過幾天,又開始散布謠言,說濟世堂的藥有問題。


    \"真是無所不用其極!\"方師爺氣憤道。


    \"不用理會。\"林棠梨淡淡道,\"讓他們去查好了。\"


    果然,當禦史台的人來查驗時,發現濟世堂的藥材不僅品質上乘,還救活了不少危重病人。


    \"林大夫醫術高明。\"那禦史不得不承認,\"是我們錯怪了。\"


    但煩惱並未就此結束。又過幾天,有人在街上散布流言,說林棠梨用妖術蠱惑太後。


    \"簡直是造謠生事!\"方師爺怒不可遏。


    \"由他們去吧。\"林棠梨說,\"謠言止於智者。\"


    正說著,王庭帶著人匆匆而來。


    \"林大夫!\"他急切道,\"不好了!\"


    \"又怎麽了?\"


    \"外麵有人聚眾鬧事!說要查濟世堂的妖術!\"


    宋墨寒臉色一變:\"走!我去看看!\"


    到了街上,果然看見一群人圍在濟世堂門前叫嚷。


    \"讓開!\"王庭喝道,\"大理寺辦案!\"


    人群這才散開。但叫嚷聲依舊不斷。


    \"諸位。\"林棠梨走出來,\"有什麽事,不妨說來聽聽。\"


    \"你...你就是那個會妖術的?\"有人指著她。


    \"你們說我會妖術?\"林棠梨笑道,\"那不如...\"她從袖中取出一包藥粉,\"讓我給你們看看,什麽是真正的醫術?\"


    說著,她讓人找來一個重病患者。隻見她施針下藥,不一會兒病人就好轉了。


    \"這...\"圍觀的人驚訝,\"這是...\"


    \"這就是醫術。\"林棠梨說,\"救死扶傷,濟世為懷。我林棠梨行醫多年,從未做過違心之事。今日諸位若有疑慮,大可一查到底。\"


    眾人麵麵相覷,不知該說什麽好。


    \"散了吧。\"王庭喝道。


    人群這才漸漸散去。但宋墨寒知道,這樣的事不會就此結束。


    \"夫君。\"林棠梨看他眉頭緊鎖,\"別擔心。\"


    \"我是怕...\"


    \"怕什麽?\"林棠梨笑道,\"我們問心無愧,有什麽好怕的?\"


    宋墨寒看著她堅定的眼神,突然明白了什麽。


    是啊,他們何必在意這些流言蜚語?隻要心中有信念,就沒什麽可怕的。


    \"對了。\"林棠梨說,\"太後讓我明天進宮。\"


    \"去吧。\"宋墨寒說,\"這些事,我來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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