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簡直一派胡言!”蘇牧又驚又怒,臉色變了幾變。


    他氣得渾身都在打顫,一甩袖子將桌子上的茶盞通通甩落在地上。


    “啪!”


    茶盞掉在地上,應聲而碎。


    屋子中的人被嚇得大氣都不敢喘,一個個垂頭屏氣,心懷鬼胎。


    當然,蘇晚晚全然沒有將蘇牧的怒氣放在眼裏,她十分淡定,臉上全無一絲驚懼之色。


    “唿~唿~”蘇牧勃然大怒,沉重的唿吸聲此起彼伏。他的胸口劇烈上下起伏著,仿佛隨時都有可能背過氣去。


    他深感自己的臉麵被全京中的人狠狠地踩在地上摩擦。往後還不知朝中同僚和百姓們在背後如何議論他!


    同時,他又很震驚。


    他驚的是誰將此事傳了出去?


    這事隻有他知,胡氏知,銅柱鐵柱知,還有癩頭和尚知。


    銅柱和鐵柱定然不會出賣自己,而癩頭和尚行蹤飄忽不定,自從將蘇晚晚和薑婉兒兩人的身世調換之後,他再沒有見過癩頭和尚。


    所以,這事隻能是......胡氏所為!


    蘇牧惡狠狠地瞪著胡氏,眼中全是濃濃的厭惡。


    刁婦!刁婦!


    竟然敢將此事宣揚出去!


    簡直膽大包天!


    他真想休了她不可!


    但一想到在這個節骨眼上將胡氏休了,恐怕又要落人口舌。


    蘇牧不得不打消了這個念頭。


    他仇恨地盯著胡氏,不是想生下兒子嗎?


    嗬嗬,往後他都不去她房中,看她還如何生得出!


    胡氏在接觸到蘇牧仇恨中夾著濃濃的厭惡的眼神後,腦子轉得飛快,一下子就想明白蘇牧為何這般看著她了。


    夫君這是以為此事是她宣揚出去的啊!


    頓時,她嚇得身子劇烈一抖,臉上全無半點血色。


    若夫君因此而厭惡了她,不再來她房中,她還怎麽生下兒子?


    生不下兒子,她還怎麽奪迴掌家之權?還如何在府中正她當家主母的身份?還如何去掉“生不下蛋”的老母雞的臭名聲?


    不行,此事分明不是她所為,她不要背鍋,她不要被夫君厭棄!


    胡氏膝跪著上前,一把抱住蘇牧的大腿,淚水如決堤般湧出,急切地哭著解釋道,“夫君,您聽我解釋啊。此事不是妾身所為,您要相信妾身啊!嗚嗚嗚~~~妾身從來沒有將當年......”


    “毒婦,你給我閉嘴!”


    “啪!”


    蘇牧唯恐胡氏將當年之事抖落出來,直接坐實流言。他飛快地揚起手,猛地甩了胡氏一個耳光。


    這個耳光用了十足的力氣,直把胡氏掀翻在地。


    此刻,胡氏隻覺得天旋地轉,兩眼發黑,耳朵嗡嗡直響。


    半晌,她才稍稍緩過來了一些。她右手捂著被打的臉頰,身子抖如篩糠,不可置信地抬頭望著蘇牧。“你......”


    蘇牧站起身子來,緩緩走到胡氏身旁,半蹲著身子靠近胡氏。他湊近胡氏耳邊,壓低聲音,半是警告半是威脅地說道,“哼!管好你自己的嘴。不該說的別說,否則,休怪我不客氣!”


    說完,不等胡氏多說什麽,蘇牧一甩袖子,越過胡氏,離開了臨清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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