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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是寶親王,皇上的臉上有一絲的僵硬。


    不過現在不是計較寶親王和褚玥私相授受的時候。


    更何況,他雖有幾分不自在的醋意,倒也不是真的是非不分。


    皇上手指在這些證據上輕點著,神色莫測。


    如果是寶親王呈來的,看樣子,裏麵的內容應該是真的了。


    好個丞相,好個皇後,真是好大的膽子。


    褚玥見他眉目間隱隱閃爍的怒氣,知道他定然是勃然大怒了!


    這種事情不管放在哪個帝王的身上,都不可能平心靜氣。


    而她需要做的,則是再添一把火。


    “皇上。”褚玥突然“噗通”一聲,直接跪在了地上,嘴上振振有詞,“蘇皇後蘇丞相如此膽大包天,分明是不把皇上放在眼裏,如今證據確鑿,應該早日定罪,若不然,讓這蘇丞相勾結了鄰國,那可就麻煩了!”


    封季玄見狀,眼眸深邃地看著她,半晌沒有說話。


    褚玥一時之間有些猜不懂他的心思。


    她想著為褚家報仇,說話的語氣也略微重了一點。


    “皇上……”她還繼續打算上諫什麽,封季玄突然會說打斷了,“行了,朕知道了,你先迴去吧,朕看過了這些證據以後,自會定奪。”


    不知為何,封季玄這服沉著冷靜的模樣總讓褚玥心裏微微不安。


    但眼下她也說不了什麽,隻好一點頭離開了。


    封季玄看著她的背影,眼底深處掠過一抹複雜。


    他知道她急於想說什麽說,也知道她期待什麽,可是,有些事情可不是那麽簡單的……


    帝王看著案桌上擺著的長長的證據,看了好一會兒。


    寂靜的書房裏,終究是響起了一聲幽幽的歎息聲。


    褚玥再次迴到冷宮,雖心裏有一種說不出的複雜不安,不過她很會把這種心緒摘了出去。


    現在已經入夜了。


    燭火燃燒著,空蕩的房間裏閃著微弱的光。


    褚玥換了一身寢衣,一頭青絲垂下,頗有幾分懶散的模樣。


    她望著銅鏡裏的自己,眼神怔怔,明顯有些走神。


    這麽晚了,她竟然睡不著。


    或者說自從遞上那些證據開始,就注定今夜是一個不之夜了。


    不知道皇上會怎麽處置?


    不過,想必無論如何也不會放過他們。


    若是以前,因為蘇丞相在朝中的權勢,皇上哪怕因為皇後的事情也會有所顧忌,這就是她一直沒有提交證據的原因。


    可如今,通敵叛國,圈養軍隊,哪一件都是抄家滅門的大事。


    褚玥想,這一次封季玄絕不會善罷甘休,而她,隻需要等著看好戲,看蘇家是如何大廈傾頹,她是如何大仇得報?


    熬到了半夜,褚玥總算是睡著了。


    第二天,褚玥一大早就醒來了。


    她派胭脂去打聽著,這麽大的事,有什麽蛛絲馬跡都能知道。


    很快,胭脂給了消息迴來,“娘娘,外麵還沒什麽動靜呢。”14


    “什麽?”聽到胭脂這麽說,褚玥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你讓人去打聽一番,今日前朝有沒有什麽事發生,這些銀子全當做打通關卡的錢。”褚玥說著,把早已準備好的銀子給了胭脂。


    胭脂有自己的門路,知道該怎麽做,立馬點頭離開了。


    過了許久,她氣喘籲籲地跑了迴來,傳來了消息,“娘娘,奴婢已經叫人全部去打聽過了,今日朝堂上確實有一件事,聽說有山賊作亂,皇上已經派人去剿匪了,其他的也是一些普通朝堂事。”


    “沒了?”褚玥有些不可置信,怎麽會沒有呢?


    關於蘇丞相的消息為什麽會沒有?


    “剿匪,你可知道地址是哪兒?”褚玥似乎突然意識到了什麽,又問了一句。


    胭脂點點頭,告訴了她一個地址。


    褚玥聽了以後,瞳孔猛縮,這不就是蘇丞相豢養軍隊的地址嗎?


    為什麽?為什麽會變成剿匪了?


    明明是通敵叛國的大事,現在卻用一個剿匪給蓋住了。


    褚玥低著頭,神色莫測,眼裏閃爍著寒光,讓人不敢直視。


    胭脂也突然覺得有些冷,這冷意好像是從自家娘娘身上傳來的。


    胭脂覺得十分奇怪,又見自家娘娘似乎備受打擊的模樣,擔心不已,連忙詢問,“娘娘,娘娘你沒事吧,是我說錯什麽了嗎?”


    褚玥搖搖頭,說不上心裏是什麽感覺。


    她覺得心裏堵得慌,就好像有一塊石頭壓著,壓著她快要喘不過氣來。


    腦袋裏也是一片轟鳴作響,似乎到現在為止還沒有接受這個真相。


    她身形有些不穩,差點摔倒在地。


    胭脂眼疾手快,連忙把人給接住,聲音更加提高了些,“娘娘,您這到底是怎麽了,沒事吧,要不要奴婢去叫太醫來?”


    褚玥搖了搖頭,有些疲憊,她又突然拉住了胭脂的胳膊,急忙詢問,“那蘇丞相,蘇丞相有沒有出什麽事?”


    胭脂聽到她這麽說,一臉莫名其妙,疑惑道,“娘娘你在說什麽呀,蘇丞相為什麽會出事呀?”


    聽到了胭脂的迴答,褚玥心裏的最後一絲期待也落空了。


    蘇丞相沒事,他做了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竟然一點事都沒有。


    褚玥冷笑一聲,隻覺得這件事情真是諷刺至極。


    胭脂見她神色異樣,不敢靠近,隻是擔心地看著她。


    由胭脂扶著,她坐到了一把椅子上,褚玥撐著腦袋,想不通,也鬱悶至極。


    “為什麽……”她喃喃自語著,眼裏滿是不解。


    為什麽皇上要把這件事情給壓下來,為什麽皇上要包庇那個反臣?


    都已經證據確鑿到這個程度了,皇上還是不願意處置蘇丞相嗎?


    褚玥簡直越想越鬱悶,對於費盡心機就得來了這麽一個結果,她不滿意一點都不滿意。


    “胭脂。”她突然唿喚了一聲。


    “在。”胭脂連忙迴應她。


    “去吩咐一下,今晚我要去見皇上。”褚玥立馬吩咐道。


    聞言,胭脂眼裏有幾分猶豫,“娘娘又要去見啊,娘娘不是說見多了會容易暴露嗎,昨日才見過萬一被別人發現了……”


    褚玥直接打斷了她的話,“按照本宮吩咐的去做就是。”


    無論如何,她今晚一定要見到封季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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