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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季玄認真的看向那些已經跪下來,向萬司馬投誠了的那些官員大臣們,許久不曾言語。


    良久,他那清冽的聲音才帶著寒涼,響徹在整個議政殿上,“原來萬司馬的野心不止於司馬之位啊,朕直到今日才看明白。”


    “怎麽,”萬司馬見封季玄如此,忍不住笑了“隻有看清楚形勢的人,才能在官場中的人,才能抓住難得的機會,先帝莫不是連這點道理都不明白?”


    封季玄轉而定定的看著萬司馬,語氣寡淡,聲音卻又像是淬了冰一樣的寒冷,“朕自然是明白的,隻是萬司馬,事到如今,朕想給你一個忠告,不知萬司馬是否願意聽一聽?”


    “先帝既然開了口,那我便洗耳恭聽就是了。”


    萬司馬已經沒有了方才的平靜與自信,相反,一張方正的臉上充滿了自得與狂妄,似乎是在對於即將到手的皇位誌在必得。


    “自朕登基以來,”封季玄聲音中沒有任何溫度,周身的氣壓更低了,“先帝曾經跟朕說過,問朕,若是忽然有臣下逼宮造反,該當如何?”


    萬司馬麵色微微一變。


    封季玄神情卻始終保持著平靜,反問道:“萬司馬,你猜先帝跟朕是如何說的?”


    渾厚的上位者氣息鋪天蓋地的滲透進整個乾清宮的議政殿內,萬司馬隻覺得被猛地抬頭,“你究竟想要說什麽?”


    封季玄臉上是一貫冷硬的表情,手掌輕輕一拍,議政殿外一片整齊化一冷肅的腳步聲立時傳來,越傳越近。


    萬司馬麵容一變,抽出了身旁立著的護衛的劍,冷眸看向封季玄,失聲道:“你早就知道了?”


    “朕知道什麽了?”封季玄淩厲的眼神掃了過去,薄唇忽然彎起,笑了,“朕不過是想要告訴萬司馬,先帝早有安排,為了防止外戚專權,防止刺殺事件的發生,天啟國每一位在位的皇帝,都會有不少準備,外麵那些聲音是什麽,萬司馬不妨猜猜看?”


    萬司馬麵色一沉,還未開口,那聲音就已經越傳越近,眨眼間直逼殿門口。


    那正是一隊整齊有序的兵馬,身穿黑色衣甲,手拿佩劍帶來的一股子肅殺的氣息,瞬間充滿整個議政殿。


    為首的,正是趙統領。


    趙統領上前一步,單膝跪地,雙手抱拳,“皇上,屬下救駕來遲,還望皇上恕罪!”


    這一隊兵馬一出現,整個議政殿的氛圍變得更加冷肅。


    天啟國曆代的規矩,皇上上早朝的時候,親信會帶領秘密兵馬隱匿在皇上左右,為的就是防止有意外發生。


    畢竟早朝是除了皇上親自傳召以外,臣子最容易進宮的途徑了。


    反轉來的太快,那些投靠萬司馬的官員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傻了眼的看著氣勢如虹的兵馬,膽子小的已


    經渾身顫抖著癱軟在了地上。


    封季玄瞥了眼投誠在萬司馬旁邊的那些大臣,涼薄的笑了,“你來的正好,不算遲,先在一旁候著,朕要和萬愛卿說幾句話。”


    “是。”


    趙統領一揚手,所有兵馬便整齊的退至了一邊。


    封季玄從龍椅上緩緩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殿內的眾人。


    “良禽擇木而棲,隻是萬司馬,你這一聲先帝,會否叫的有些過早了?”封季玄氣勢淩然,身上上位者的氣息陡然迸發出來,“朕重用你,可不是讓你有朝一日與朕兵戎相見的。”


    萬司馬沉著一張臉,手指的骨節因為緊緊攥著劍柄而越加泛白。


    “你若現在停手,朕可以留下你一條全屍。”


    封季玄慢慢走下台階,麵無表情道。


    “原來你早有準備。”


    萬司馬冷笑了一聲,“唰”的一聲,長劍出鞘,萬司馬手執劍柄,臉上都是決然之意,“既然選擇了這條路,我就沒打算迴頭,別再廢話了,今日若是不能取你首級,我全家人的性命都不能保下。”


    他說完,看向了身側跟隨著他的官兵以及同一個黨派的大臣,“現在你們還有機會選擇,一旦做了選擇就沒有了迴頭的餘地,我從不強迫你們。”


    有官兵一臉堅定之意,“萬司馬,屬下既然選擇了跟隨著您,就不打算後悔,屬下願誓死相隨。”


    身後不斷有護衛附和,而袁昭儀的父親戶部尚書袁大人,猶豫了再三,才向著萬司馬抱了抱拳,“恕下官不能從命,下官還有女兒在後宮,還想要保住一家老小的性命,下官不得不為他們著想。”


    有大臣接二連三的附和著袁尚書,大多都是家在京城,為了家人才這麽做的官員。


    萬司馬臉上不見任何惱怒,隻大笑了一聲,“人各有誌,我不逼你們。”


    說完,他看著封季玄堅毅的麵龐,笑了,“皇上,我一生戎馬隻為了護著天啟國的每一寸土地,您近段時日做的手腳我並非不知道,隻是一直裝傻罷了。”


    封季玄不置可否,鷹眸微眯,“結黨營私也就罷了,若不是你仗著功高做出一些惑亂朝綱的事情,朕不會這麽做。”


    “結黨營私?惑亂朝綱?”萬司馬冷笑著反問了一句,長劍直指蘇丞相,一雙冰冷的眼睛卻直直的看著封季玄,“那老臣問你,蘇相可是比老臣做的更為過分,皇上為何偏偏想著要削弱老臣的勢力?”


    萬司馬這句話說的十分直白,似乎是因為這般劍拔弩張的氣氛而顯得再無顧忌。


    蘇丞相被萬司馬用長劍指著,卻毫不慌張,隻不卑不亢的向著封季玄行了一禮,“皇上,老臣一直忠心於您,從未有過不臣之心,請皇上明鑒。”


    封季玄擺了擺手,示


    意蘇丞相停下。


    “朕相信蘇相。”


    他說完,轉而淡淡的看向萬司馬,“朕已經給你機會了,你不願意,那就不要怪朕不給你留下情麵了,還有,朕……”


    萬司馬卻不再和封季玄在多說一句話,手握劍柄,就往封季玄的方向行去。


    隻是下一秒,剛踏出一步的萬司馬笑容一僵,胳膊無力地垂了下來。


    一隻箭羽破空而來,筆直的射進了萬司馬的後肩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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