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他想要的可不僅僅是梟氏集團這麽簡單,心裏還盤算著把暗影一並拿過來。


    想到這裏梟老爺子忍不住發自內心的笑了一聲,急不可耐地催促著自己的助理帶著他趕到了公司,卻沒想到一進門就吃了個閉門羹。


    “喲,這位叔叔,你找誰啊?”一個從未見過的像是三十歲剛出頭的青年從門後走出,滿臉笑嘻嘻地望了過來。


    梟老爺子頓時不悅的皺起了眉,什麽時候一個沒見過的小嘍嘍都敢這麽放肆了?!


    一旁帶路的秘書小姐姐看了看他的臉色,額邊忍不住劃過一滴冷汗,連忙介紹道:“這位是梟老爺子。”


    又轉了個方向對著梟老爺子介紹道:“這位是公司新上任的王正青王副董。”


    “原來是您啊,久聞大名了。”王正青看著他挑了挑眉,嘴上說的恭敬,眼神看著卻不像那麽迴事。


    自家老大和他那個倒黴爹的事他們這些人誰不知道,既然是仇人何必給他什麽好臉色看。


    梟老爺子被帶到一個沙發上坐定,看著那個所謂的王副董笑嘻嘻地端了杯茶過來就溜走了,把自己晾在了這裏。


    等待的時間越長,他的臉色就越沉了下去,心裏不停翻湧著怒火,這個不孝子,居然敢不經過自己的同意就擅自更換了副董這麽重要的職位,而且換上來的還不是梟家的本家人!


    可惜現在梟家公司經曆了一次大換血,認識他的也沒幾個,聽說過他的心裏也沒有什麽畏懼之心,梟老爺子甩臉色也都懶得搭理他。


    梟老爺子就被晾在這裏喝了一肚子的冷茶,他已經人到中年又加上腸胃不好,當即跑了好幾趟廁所,人都快虛脫了。


    直到傍晚,才見到梟月燼的人。


    他對梟月燼今天的表現很不滿意,之前決定下來的給個職位之類的話也頓時拋到了腦後,隻暗沉著臉咬牙切齒的斥責著:“好你個不孝子,怎麽管教你手底下人的!真把這當成你的地盤了不成?”


    梟月燼剛才也聽說了王正青為了給自己出氣做出的幼稚行為,心裏再怎麽不認同也不會當下落他的麵子,隻微微靠坐在椅子上,不鹹不淡地說道:“我手下的人我知道,做事都不會不講緣由的。”


    按他這意思,是自己自討苦吃,沒事找事,冤枉人家了?


    梟老爺子被氣了個半死,也不想再和他掰扯那麽多,直入主題道:“你都經營了這麽多天,把總裁的位置還迴來吧。”


    他算是看出來了,這個逆子已經有了反叛之心,免得夜長夢長,還是要先把權利收攏迴自己手上才是正道。


    他這話說的,一副高高在上恩賜自己的樣子。


    梟月燼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一手曲起抵著自己的下顎,唇邊揚起了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語氣淡淡地說道:“利用完了就想把我一腳踹開?”


    “話不是這麽說的。”梟老爺子瞥了他一眼,看他表情不像是生氣的樣子,心中認定自己還是能震懾住他的。


    他清了清嗓子,臉上帶出了幾分傲慢,卻表現出一副真情實意的樣子:“君屹才是正兒八經的正房長子,你不過是個私生子而已,拿不上台麵的東西,我這樣也是為你好,免得讓外人看了咱們家的笑話。”


    瞧他臉上那副假惺惺的父慈子孝的樣子,也不知是怎麽有臉說出這些話來的,還搞什麽嫡庶之分,真以為梟氏是什麽香餑餑?


    梟月燼有些被惡心到了,忍不住輕笑了一聲,臉上滿是嘲諷,湊近了壓低聲音一字一句道:“你做夢,到我手上的東西還想要迴去,天底下哪有這麽好的事?”


    聽清了他說的內容,梟老爺子頓時不悅的沉下了臉,一手拍著桌子站了起來,伸出食指指著對方怒斥道:“你個畜牲,居然還敢囂想梟氏!”


    他還沒來得及把剩下的咒罵吐出口來,就直接被人一把捂住了嘴巴,雙手反剪在了身後。


    梟月燼靠坐在椅子上,雙腿交疊,一手撐在桌子上抵著下顎,目光幽深的叫人看不清楚其中蘊含的情緒。


    他微微勾起了唇角,語氣和緩卻又像是浸滿了殺氣,裹挾著寒冰一般讓人不由得望之生畏:“老爺子可能是病了,都開始說胡話了,你們千萬可得好好把他送迴去。”


    話尾微微的揚了起來,像是帶了一絲笑意,充滿了愉悅。


    梟老爺子被捂著嘴有口難言,隻嘴裏“唔唔”的叫喚著,隻是看他那表情想來也不是什麽好話,臉上滿是憤怒地瞪大了眼睛,一副目眥欲裂的樣子,看著倒是挺唬人的。


    可惜他也沒能折騰多久,就被保鏢毫不留情的拖了出去,馬不停蹄地打包送迴了梟家。


    一迴到梟家,他就開始鬧騰著發了好大一頓脾氣,把所有能砸的東西都砸了個幹幹淨淨,才喘著粗氣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


    一個女傭安靜地過來打掃著一片狼藉的客廳,一副低眉順眼無比聽話地乖巧模樣。


    梟老爺子不由得皺起了眉,叫住了她:“你是誰,我怎麽沒見過你?之前的人呢?”


    “老爺,我是新來的傭人,負責您的衣食起居,之前的人手腳不幹淨,已經被開除掉了。”女傭無比恭敬地頷首迴複道。


    誰敢不經過他這個一家之主的同意,就擅自把身邊的人全部撤換掉了?!


    梟老爺子心中不由得浮起了一絲不好的預感,猛地站起身來衝向了門外,就在即將打開門的一瞬間,卻被不知道從哪裏跑出來的一個保鏢抓住了手腕,不聲不響地跟個幽靈似的。


    他頓時沉了臉色,怒斥道:“鬆手,我要出去!”


    保鏢也是滿臉的恭敬,語氣真誠又懇切,說出來的話卻又不像那麽迴事:“老爺,外麵那麽危險,您還是在家裏待著比較好。”


    這人簡直就是在胡言亂語,他都不知道自己要去哪怎麽就知道很危險了!


    梟老爺子揚聲叫喊著:“來人啊,快來人!”


    圍過來的一群卻都是他從未見過的生麵孔,都維持著那副假惺惺的順從模樣。


    他讓氣的兩眼赤紅,嘴裏不停地喘著粗氣,怒吼道:“反了,你們真是反了,梟月燼他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敢這麽對我,你們告訴那個小畜生,讓他滾迴來見我!”


    周圍的人卻都像是沒有聽到一樣,一言不發,隻冷冰冰地盯著自己。


    梟老爺子氣的渾身都忍不住顫了起來,張著嘴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反著白眼暈倒了過去。


    一直藏在暗中觀察的大夫人連忙撲了過來,把他的頭摟在了自己懷裏,滿臉無比焦急的神情,連聲唿喊著:“老爺,老爺,你怎麽了老爺,你別嚇我啊!”


    看懷裏的人一直沒有反應,她不由得大驚失色,俯下身子湊近了他的胸口聽了聽,再抬起頭來的時候就一臉崩潰的表情,聲淚俱下地哭嚎著:“老爺,你該不會是心髒病犯了吧,你可千萬要堅持住,別拋下我們娘倆啊。”


    說罷她抹了把眼淚,衝著圍了一圈的人一連聲的怒吼著:“還愣著幹什麽,還不快放我們出去,我帶老爺去醫院,要是遲了出什麽事你們能擔當的起嗎?!”


    說著說著她就大聲地哭訴了起來:“真是作孽啊,老爺你還沒走呢,就有人迫不及待來欺負我們了!”


    人群靜默了半晌,默默地向兩邊分開,露出了站在中間的一個臉蛋圓圓的女生出來。


    她看著也不過二十歲出頭,滿臉笑吟吟的樣子瞧著喜人極了,上前幾步跪坐了下來,從口袋裏掏出來一個聽診器。


    “大夫人,我就是二少爺專門給老爺聘請來的管家,之前也是個專職醫生,不如先讓我給老爺看看吧?”


    她說著說著就往前湊了湊,也不顧大夫人滿臉的尷尬,強行把梟老爺子揪了起來,那動作粗暴的讓人看了就想皺眉。


    又是聽診又是把脈又是翻眼皮,看著倒是很專業的樣子。


    折騰了好半晌,她才慢悠悠地開口道:“夫人您放心,老爺他沒事,可能就是累了突然想睡一會。”


    就差直說你丫的別裝了,根本啥事沒有,快起來蹦噠幾下吧。


    梟老爺子頓時就裝不下去了,咳嗽著慢悠悠地醒了過來,裝模裝樣的說了句:“我這是怎麽了,怎麽突然暈過去了。”


    “您可能是最近太過於耗費心神,還是在家靜養幾天比較好。”圓臉女孩笑嘻嘻地說完,就帶著一幫人下去了。


    他頓時氣的拍了拍地板:“放肆,這家裏究竟誰說了算?!”


    大夫人也一副慌的六神無主的樣子,跟著痛罵道:“那個小畜生簡直就是個瘋狗,敢這麽對待自己親爹,死後一定會下地獄去的!”


    不過他們兩個也隻能過過嘴癮了,一雙兒女都不在家裏,也一個都指望不上,就算在也拿梟月燼沒有絲毫辦法。


    他們有種被監禁起來的感覺,哪裏都不讓去,隻能被迫待在家裏。兩人按耐不住了,晚上湊在一起,合計了一下,第二天就開始搞事情。


    晚飯剛被端上了桌子,大夫人拿起筷子嚐了一口,就吐了出來痛罵道:“呸,你們做的這是什麽東西,是給人吃的嗎,是不是想要毒死我!”


    她說著還不順心,幹脆一把掀翻了桌子,陶瓷製地的餐具頓時一個個滾落在地,劈裏啪啦的碎裂聲不絕於耳,比過年時放鞭炮還要再熱鬧許多。


    圓圓臉管家站了出來,也沒有生氣,還是那副笑吟吟的模樣,恭敬的欠了欠身子道:“您喜歡吃什麽菜式,我這就吩咐人去重新做。”


    “不用了。”大夫人還是一副橫眉冷目的樣子,斜了她一眼後趾高氣揚的道:“我自己出去吃,不然氣都能氣死了。”


    “外麵的飯多不幹淨啊,吃了生病可怎麽辦,既然夫人沒有胃口,不如吃點清淡的吧,對腸胃好。”


    管家笑著說罷,就向著身後的人使了個眼色。幾個女傭安靜地上前打掃幹淨後又端上來幾個碗放在了桌子上。


    梟老爺子湊過去一看,才發現碗裏裝的是及其清淡的小米粥,裏麵的米粒一眼掃過去就能數的清楚,湯水更是清澈的能照出人影來。


    “快吃吧,老爺。”管家笑吟吟地催促著。


    他臉色僵硬無比,勉強端著碗喝了幾口,向著一旁的大夫人使了個眼色。


    大夫人接收到信號,眼睛不由得轉了幾圈,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抱臂趾高氣昂的說道:“不讓我出去吃飯也行,那我要出去逛街,在家裏待了這麽多天,都快憋壞了。”


    她還在那得意洋洋的覺得自己想出的計謀這下肯定萬無一失,卻沒看到坐在對麵的梟老爺子聞言頓時無語扶額。


    這個蠢貨,找借口也不說找個好點的,誰大半夜的還跑出去逛街?!


    果然就被管家絲毫不留情麵的一口迴絕了:“夫人,你想要買些什麽?我這就讓各大品牌把自家新出的新款列個名單給您送來,您挑挑有沒有什麽想要的。或者幹脆直接讓他們都給您送一份?”


    她說的好誘人,大夫人根本拒絕不了,咽了咽口水還是說道:“好,那你就讓他們都給我送一份。”


    梟老爺子恨不得用手裏的筷子戳死這個蠢貨,怎麽就一點腦子都不帶呢?!


    雖然身邊隻有個豬隊友,但他還是不得不去尋找有什麽可以出去的辦法,最起碼要給梟家人遞一下消息,讓他們知道自己被軟禁起來了,好來救救自己。


    就算他們使不上勁,能聯係上君屹也是好的啊!


    夜色逐漸低迷了下來,時間一點點流逝著,不久已是深夜。


    樓上的房門“吱呀”一聲被打開了,在無比空曠的房子裏顯得是如此的清晰。


    大夫人穿著一身絲綢質地的睡衣,半倚在欄杆上,神色中滿含著無比的輕蔑,慢悠悠地揚聲喊了一句:“管家,我渴了,給我倒杯水送上來!”


    她低下頭,月光灑在她的發頂,臉上卻是一片模糊不清的黑暗。


    隻能看到她似是遙遙伸出手點了點:“我要你親自送上來。”


    說罷就轉身迴了房間。


    圓圓臉總是帶著笑意的年輕管家站在大廳裏,不由地歎了口氣,心裏揣測著他們又想搞什麽幺蛾子。


    她盡職盡責地走到廚房,打來了一杯溫度適中的溫開水,敲響了主臥的房門。


    過了好半晌,大夫人才施然打開了門,讓她把水放到床頭櫃上。


    “好。”管家應了一聲,卻沒有看到梟老爺子的身影,餘光瞥了一眼衛生間的燈光還亮著,應該是在裏麵吧。


    她毫無防備地向內走去,耳後卻突然有一陣破空聲響起,還沒來的及反應,就被什麽堅硬無比的東西重重地敲在了後腦勺上。


    眼皮越來越沉,手裏的杯子滑落在厚重的地攤上,沒有發出任何聲音。緊接著,她也倒在了一旁。


    梟老爺子站在她身後,手裏拿著一柄無比沉重的高爾夫球竿,用腳戳了戳躺在地上的年輕女孩,確認她再沒有絲毫動靜之後才向一旁的大夫人示意了一下:“還不快去。”


    “哦。”大夫人委屈地癟了癟嘴巴,快速的扒下了女孩身上穿著的工作製服,換在了自己身上。


    確認周圍沒有任何人後,她把女孩架了起來,讓其環著自己的肩膀,連拉帶拽的把女孩帶到了地下冰庫。


    “瞧你那得意的樣子,還不是折在我手上了。”大夫人拍了拍手,把女孩扔在了冰冷的地板上,看著她頭上的血液一點點流淌下來,直至與冰塊融為一體。


    她眼中閃爍著快意又惡毒的光芒,關上了那扇沉重的鐵門,還不忘把溫度調到了零下。


    隨後大夫人整了整衣裙,確認無誤後直奔著房門而去,低著頭拉開了大門,盡量壓低了聲線道:“我有事出去一趟。”


    她知道房子周圍一直有保鏢看守著,打的就是想趁他們不注意,夜色深沉看不清楚長相的時候偷偷溜出去。


    可還沒等她高興多久,就突然被人一把掐住了喉嚨,重重地甩迴了房內。


    梟月燼逆著月色走來,朦朧的月光像是給他鍍上了一層光暈,臉上卻是一片昏暗,叫人看不真切他的神情。


    隻有那眼眸深處的些許猩紅更加耀眼,如同帶著血腥氣從地獄中走來的撒旦。


    “大夫人,好興致啊,大晚上的這是要去哪?”


    聲音好聽的像是某種樂器彈奏出的節拍,他的語氣閑淡的像是在和對方拉家常似的,隻是那不住緊緊收攏的手所散發著的殺氣讓人心底彌漫出無邊的寒意。


    大夫人卻無心欣賞眼前的美景,被一把摔落在堅硬的地板上,也顧不得被磕的生疼的後背,隻貪婪的唿吸著空氣,不住地劇烈咳嗽著。


    有人搬來了一張椅子,梟月燼隨手坐下,拂了拂衣袖,餘光中卻似乎發現人群中似乎少了個人。


    他無比清冷地斂了斂眉,微微勾動了下食指,身後的人跟了他許久,一瞬就明白了他的意思,靜默地四下散開,展開了地毯式搜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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