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門正雄站在湍急的洪流邊緣,雙眼赤紅,心中的怒火如同被洪水點燃的烈焰,無法遏製。


    他望著這些天奴帝國的精銳,他手中的王牌部隊,在肆虐的洪水中掙紮、消逝,每一個身影的沉沒都像是在他心上重重一擊,讓他幾乎窒息。


    這一刻,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絕望與憤怒,仿佛整個世界都失去了色彩,隻剩下無盡的黑暗與冰冷。


    他自從跟隨天熊皇帝征戰以來,未嚐一敗,今天竟然中了敵人奸計。


    而那些第二批渡河幸存的士兵,有的緊緊抱住脆弱的樹枝,手指因用力而泛白,身體在洶湧的水流中搖搖欲墜,每一次浪花的拍打都像是死神的嘲笑。


    有的則憑借著頑強的意誌,拚命向岸邊劃動,每一次唿吸都是那麽艱難。


    而身邊的爆炸聲,如同死神的低語,宣告著更多生命的消逝——


    手榴彈的連鎖反應,將岸上的士兵卷入了另一場災難,血肉橫飛,哀嚎遍野,那場景令人不忍直視。


    衛門正雄擦了擦眼角的淚——


    “機嘔……機嘔……”(集合……集合……)


    他迅速集結了六百名尚有戰鬥力的天奴士兵。


    “落水的鳳凰不是雞,我們是天奴帝國的驕傲,我們的榮譽不容玷汙!”


    衛門正雄的聲音穿透槍炮聲,響徹在每個天奴軍的心間,激發起他們心中最強烈的戰鬥意誌。


    緊接著,在衛門正雄的帶領下,士兵向彭越的陣地發起了衝鋒。


    與此同時,衛門正雄也命令剩餘的炮兵迅速架設火炮,準備給予衝鋒的士兵以火力支援。


    天奴軍炮兵是跟隨第一批士兵渡河的,但是超過一半人被手榴彈爆炸轟炸身亡。


    不少大炮也被摧毀。


    剩下的幾十名炮兵迅速檢查還能用的大炮。


    還有十幾門能夠投入使用,炮彈也所剩不多。


    天奴軍炮兵迅速瞄準裝彈,發射。


    前幾炮基本都是試射——


    一枚枚炮彈劃破天際,落在彭越軍陣地附近。


    “我艸,苟日的天奴人怎麽打的這麽準?”


    彭越在炮火中怒罵,但隨即他便恢複了冷靜。


    他轉過頭望向身旁的土佳,“土佳,給我瞄準他們的炮兵陣地,我要讓他們知道,我們也不是好惹的!”


    土佳聞言,眼中閃過一絲狠厲——


    他迅速調整迫擊炮的角度,精準計算著距離與風向。


    “發射!”——


    隨著一聲令下,十發迫擊炮彈劃破長空,精準地落在了天奴軍的炮兵陣地上,瞬間將那裏變成了火海。


    很顯然迫擊炮的炮彈爆炸引爆了天奴軍炮兵陣地的炮彈。


    這也導致天奴軍僅剩的炮兵陣地,在土佳的精準打擊下,瞬間化為烏有。


    彭越見狀,嘴角勾起一抹滿意的笑容,對土佳豎起了大拇指,“土佳,好樣的!”


    土佳受到表揚也咧嘴一笑。


    而另一邊的衛門正雄,看著自家炮兵陣地的覆滅,憤怒與不甘交織在一起。


    他怒吼著:“八嘎呀路!八嘎呀路!誰能告訴我,這究竟是誰的部下,竟如此厲害?”


    但迴應他的,隻有彭越他們更加猛烈的炮火、手榴彈的爆炸聲以及毛瑟步槍的密集槍聲。


    戰鬥的硝煙愈發濃烈——


    衛門正雄眼神中卻滿是不屈,他站在殘破的旗幟下,手中緊握著那把跟隨自己征戰沙場多年的軍刀。


    他揮舞著軍刀,親自引領著僅剩的兩百餘名勇士,發起了猛烈的衝鋒。


    上河岸的路口太過狹窄,就好像生與死的分界線。


    若不是河堤較高,他們可能都跟隨第二批士兵被洪水淹沒。


    此時岸邊布滿了殘肢斷臂——


    在衛門正雄的帶領下,天奴軍士氣高漲,終於以血肉之軀硬生生地突破了那道河岸口。


    但代價是慘痛的——


    每一分每一秒前進都伴隨著有天奴軍倒下,空氣中彌漫著濃厚的悲壯與絕望。


    他們衝上河岸後,人數已銳減至兩百餘人。


    這些幸存的天奴軍士兵們迅速分散,尋找著一切可以利用的掩體,岩石、廢墟、甚至是倒伏的樹木,都成了他們抵禦彭越軍火力的屏障。


    彭越冷靜地觀察著戰局的變化。


    思考片刻後,他沉聲下令:“華壯,你他娘的帶著一營的兄弟們,給我從左側迂迴包抄,記住,放一個天奴軍過去,我拿你是問!”


    華壯聞言,眼中閃過一絲狠厲,他猛地挺直腰板,大聲迴道:“請團長放心,放一個天奴軍突出重圍,我把腦袋擰下來給你當夜壺!”


    他的聲音響徹戰場,激勵著一營士兵士氣。


    彭越聞言,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調侃道:“混蛋,誰稀罕你腦袋,這幾個窟窿眼,一邊撒尿不得一邊漏尿啊。”


    此言一出,周圍的將士們紛紛被逗笑……


    高幼麟看著眼前這群粗鄙的人,露出了苦笑,緊接著無語的搖了搖頭。


    彭越的目光轉向另一側,再次發出指令:“魏武邇,你帶著二營的兄弟們,從右側包抄,同樣,一個天奴軍也不能放過!”


    魏武邇鄭重地敬禮,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請團長放心,我一定不會給你在我頭上撒尿的機會,但我會替你將衛門正雄的腦袋擰下來給你當夜壺!”


    彭越也踢了他一腳,並讓他們注意安全。


    “出發吧!”


    隨著彭越的一聲令下,一營和二營的士兵們如同兩把鋒利的鐮刀,分別從左右兩側向天奴軍發起了猛烈的攻勢。


    而三營和警衛連則正麵壓製,與天奴軍展開了激烈的交鋒。


    幾個時辰前,這還是整整五千名天奴軍!


    那個時候,他們士氣高昂,銳不可當。


    然而,此刻卻隻剩下了兩百餘名幸存者,他們疲憊不堪地躲在掩體後麵,苟延殘喘。


    戰鬥已然進入到了最後的瘋狂時刻。


    彭越目光決然,大聲命令道:“土佳,給我用迫擊炮轟他娘的……”


    “土佳,那邊,你狗日的眼瞎啊,給我轟準一點……”


    “我艸,好樣的土佳,打的好……”


    “三營的兄弟們,手榴彈別給我藏著掖著了,給我扔,沒了我給你們補,炸他狗娘養的……”


    一時間,炮彈唿嘯,手榴彈如雨點般紛紛落下,天奴軍的陣地瞬間被爆炸的火光和硝煙所淹沒。


    對麵隨即響起了無數的哀嚎與絕望聲,那聲音仿佛是來自地獄的悲泣。


    等一營和二營成功完成合圍後,彭越毫不猶豫地下達了最後衝鋒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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