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所以三年前那個歹徒又出現了?”


    白川湫迴過神,有些驚訝:“過去這麽久,你們怎麽沒有告訴我?”


    鬆田陣平瞪他一眼:“我們想給你打電話來著,結果你小子又換電話,我們根本找不到你人。”


    白川湫心虛:“誒嘿,這樣啊……”


    那段時間在國外,確實沒有再使用過原來的手機號。


    “小陣平就是那個時候背著我悄悄轉去搜查一課的,想要搶在我前麵找出那個歹徒——誰承想!這個家夥竟然還順帶談了女朋友!”


    鬆田陣平大聲解釋:“我們是在案子結束後在一起的!沒有多久!三天!”


    後來轉迴機動隊,更是沒有怎麽聯係了,最多算是同事,陸陸續續合作過幾起案子。


    萩原研二不理他蒼白的解釋,拉著白川湫繼續訴苦:“小白川啊,這一次你得站我這邊。”


    白川湫:“誒?”


    萩原研二指著鬆田陣平,非常生氣地說道:“那個歹徒將一枚定時炸彈安裝在一個摩天輪上,想要故意引誘人去送死,結果這個家夥倒好,明明知道是陷阱還要走上去,如果不是我及時攔住,他小子肯定就已經被炸成煙花了!”


    鬆田陣平不自在地撇開眼:“那不是事態緊急嗎!摩天輪上可能寄托著另外民眾的性命,我肯定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傷害其他人!”


    一說這事萩原研二就來氣:“辦法總是會有的,不然隻能白白喪命!你看我們後來不還是想辦法抓到那個家夥了嗎?如果你真的上去炸死了,我才真要笑死你!以後每年都要去你墳頭笑你!”


    鬆田陣平輕啐一聲:“呸!呸!我這不是沒死嘛!那你之前那事不也很讓人生氣嗎?”


    萩原研二:“嘿,這事情不帶翻舊賬的!”


    轉眼間兩位昔日好友“反目成仇”,白川湫舉著手來迴張望,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該先勸誰。


    “如果不是白川提供的犯人畫像,我們最後沒有抓到犯人,那些差點被炸死的民眾怎麽辦?”


    “可是我們有畫像,並且成功抓住了他!那些假設根本就不成立!”


    兩人你來我往地嚷嚷著,榎本梓端著兩杯清水放置在兩人麵前,有些好奇地看著這兩位店長的朋友,臉上掛著真切的笑容:“兩杯清水,請慢用。”


    鬆田陣平說得口幹舌燥,拿起水杯一飲而盡,隨後不滿地擦嘴:“白川這次迴來沒有和我們打招唿,一會兒我們可必須要宰你一頓。”


    白川湫瞬間垮下臉:“好吧。”


    他又問道:“那班長來不來?”


    “班長老婆懷孕了,他最近經常兩邊跑,實在抽不出空,所以他讓我們代他向你問好。”萩原研二說道。


    “懷孕了?好事!”白川湫心中驚喜,由衷為班長高興。


    “他們去年結的婚,可惜給你發消息,你不迴,班長可是惋惜了很久呢。”鬆田陣平補充。


    白川湫扼腕:“我那段時間在國外,沒時間看這些!”


    啊啊啊,這可是有情人終成眷屬!他竟然晚了一步。


    “等孩子出生,我必須要去喝杯滿月酒。”白川湫承諾道,“反正我也在米花定居了,以後常去看他和嫂子。”


    聊完班長,萩原研二托著腮,笑眯眯地看著白川湫:“小白川,你家店員小姐姐還是單身嗎?”


    白川湫晃晃手指:“不行,不可以。”


    萩原研二可憐無辜:“我就隨便問問。”


    鬆田陣平揭短:“婦女一枝花,戀愛沒有他。”


    “噗——”


    白川湫直接笑噴。


    萩原研二不可置信地看著鬆田陣平:“小陣平,你,你——”


    鬆田陣平哼笑著,朝萩原研二露出潔白閃亮的牙齒:“hagi,你就認命吧,有我陪你呢。”


    萩原研二捂住胸口,黏黏糊糊地撒嬌:“小~陣~平~你對研二醬真好~~~”


    鬆田陣平:……yue


    白川湫:……忍住笑啊,yue


    雖然三人已經多年未見,但是重新坐在一起依舊不陌生,互相聊著近況,氛圍好到了極點。


    -


    晚上白川湫大出血,請兩人吃燒烤,三個人明明都已經快要奔三,可是喝多了仍舊像是幼稚鬼,抱在一起用酒瓶唱歌,聲音裏帶著歡快和放鬆。


    直到十二點多,稍微清醒一些的萩原研二扶著鬆田陣平,在路燈下和白川湫招手:“小白川拜拜~記得安全迴去後給我們發個消息。”


    白川湫笑著揮手:“好。”


    鬆田陣平則是有些大舌頭地問:“不會走了吧?”


    白川湫愣了一下,隨後輕笑:“不會了。”


    三個人在燈光下招手,隨後各自轉身,朝著迴家的方向走去。


    隻是不知道為何,他們分開時都是燈光下,可是走著走著,那兩道互相攙扶的背影還是踏著光影,沿著燦爛的燈光走過東京街頭。


    而獨自一人的白發青年垂下眼,忽然停下腳步,發現自己的身影已經徹底被陰影籠罩,莫名蕭瑟。


    明明隻是兩條不同的路,可是為什麽一邊亮,一邊暗。


    對比得如此慘烈。


    「連路都不公平,命運怎麽可能公平。」


    想到這裏,白川湫一愣,隨後自嘲一笑:“我什麽時候變得這麽矯情了。”


    能夠重獲新生,怎麽不算是命運的偏愛呢?


    剛才的他怎麽就陷入了死胡同,變得莫名執拗。


    白川湫皺眉,捂住胸口。


    或許,又是那個劇情之力在影響著他。


    正巧這個時候,係統又一次上線了:“察覺到宿主心情非常不好!是時候輪到我出馬啦~我們去殺幾個人玩玩吧!看到那些血啊,屍體啊……宿主心情一定會變好許多!”


    白川湫:“……”


    很好,現在心情更不好了。


    係統渾然未覺:“如果宿主還是不願意殺人的話,大晚上還有很多其他機遇等著我們呢!”


    白川湫:“……”


    並不是很想知道還有哪些機遇等著我,謝謝。


    “黑↗夜↘黑↗夜↘~~~我們的↘保護色↗~~~~~殺↗人↘放↗火↘~~~我們的↘新生活↗~~~~~”


    在白川湫沉默的時候,係統又突然用它那毫無感情的機械音,唱了一首感情滿滿的鼓舞歌。


    那歌詞應該就是它的原創,歌聲難聽入耳,卻莫名帶著洗腦的魔力,直接給白川湫“創”得無法思考別的事情。


    他捂住耳朵,卻捂不住腦內的魔音,頓時感覺眼前一黑,人快要被唱去半條命。


    他隻能崩潰大喊:“閉嘴!你再唱我就連夜逃出米花!”


    係統瞬間閉麥,主打一個收放自如。


    白川湫晃了晃被霍霍的腦袋,迴公寓的腳步瞬間急促起來。


    什麽怨懟、什麽傷感,通通沒有了!


    他現在隻想迴家睡覺!


    係統:嘿嘿。


    ——深藏功與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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