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婉一身霜白色薔薇旗裝,梳著精致的把子頭,上麵斜插一支金鳳含珠簪,旁邊點綴著幾朵絹花,說不出的清新明麗,端坐在景陽宮正殿大椅子上。


    “達安,你說皇上已經進城了?”


    舒婉暫時拋下心中的打算,轉而問起剛剛底下人匆匆稟報的話,原來康熙已經日夜兼程趕迴了京城,這會已經悄悄入宮了。


    “迴主子的話,奴才剛剛得到消息,說是皇上已經進了西華門,想必不久就能進後宮了。”


    達安連忙將所知的消息全都說出來,畢竟主子從昨兒起就讓人盯緊了宮門,一有皇上的消息立刻來報的。


    舒婉聞言嘴角勾起一抹絕美的弧度,甩了甩帕子站了起來:“很好,本宮也該去寧壽宮看望太後了,記得將那些上好的藥材帶上。”


    她等這一刻等很久了,就讓她好好地為康熙演上一出好戲,希望太後的表現不要讓她失望才好呢!


    康熙全身包裹在黑色鬥篷之中,快步疾走在通往後宮的宮道上,側後方緊跟著禁衛軍大統領喀納。


    一路上遇見的宮女太監不等走到近前,就已經被開道的侍衛們驅趕開去,至於巡邏的侍衛更是不用說,有了喀納這位大統領在,自然沒人敢攔著,以至於一身黑鬥篷打扮的康熙可以如入無人之境。


    “魏珠,近日後宮情況如何?”


    康熙一邊快步走著,一邊低聲詢問跟在他另一側的一名宮人。


    魏珠一身普通內監裝扮,低著頭看起來毫不起眼,但是從他能夠與喀納並肩而行就知道其地位不低,至少在康熙心中不在喀納這位禁衛大統領之下。


    “迴皇上,三天前太後之事事發後,由於不曾出寧壽宮,後宮已經被玉貴妃娘娘鎮壓了下來,不曾傳出任何風聲。”


    魏珠麵無表情地複述著後宮的現狀,重點放在太後身上,偶爾一兩句提到惠妃。


    康熙冷哼一聲:“太後如何了?”


    他對惠妃早就死心了,讓她在延禧宮禮佛已經是他顧念多年夫妻之情,給她最後的體麵了,這些年她私底下時不時做些小動作,他都看在眼裏卻懶得搭理,如今既然她覺得好日子過夠了,他不介意收迴對她的最後一點顧念。


    “太後自那日發病就一直臥榻不起,太醫說太後這次的病情極為兇險,玉貴妃每日親自過問太後的病情,用的都是最好的藥材,隻是太後對玉貴妃依然不假辭色,玉貴妃多次探望都被惡言相向…”


    魏珠說到這裏就停了口,似乎不敢再說下去,畢竟太後終究是皇帝的皇額娘,不管他們之間有再多的不痛快,終究有這份親情在,哪裏輪得到底下的奴才說嘴,萬一皇帝什麽時候就顧念起舊情,倒黴的還不是他這個當奴才的!


    康熙身形微微一頓:“玉貴妃每日都去寧壽宮?”


    他可是知道當初舒婉這些年對太後的忍讓和退步,那般的好聲好氣就是為了太後能對她有三兩句溫言,沒想到最後換來的卻是太後這般的惡言以對,冷眼相看。


    康熙比任何人都了解舒婉的驕傲,沒想到在這些事情發生之後,她竟然願意頂著太後惡劣的態度日日探望。


    “是的,玉貴妃娘娘給太醫院下了死令,一定要保住太後的性命,決不能影響皇上…”


    魏珠作為康熙放在明麵上的暗衛,對這些年太後和玉貴妃之間發生的事情知之甚祥,也因此更為佩服玉貴妃的能屈能伸,不是誰都能忍受一次次的羞辱,何況是堂堂的玉貴妃。


    康熙聞言心中一凜,瞬間便明白了舒婉的用意,太後一旦病逝,那就是國殤,任何事情都必須為此讓道,他的禦駕親征隻能無疾而終,自然無法針對蒙古用兵,三年之後誰知道北方局勢將發展到何等地步?


    舒婉是為了他才這般委曲求全的!


    魏珠一直注意著康熙的動作,耳中聽見康熙低低的歎息,連忙低下頭掩住眼中的笑意,知道皇帝沒有錯過自己話中的暗示。


    他雖然私下裏是暗衛的頭目之一,但是明麵上不過是個不起眼的太監,為了隱瞞身份平日裏不得不任人糟踐。


    皇上雖然重視暗衛,卻不關心他們平日裏如何生存,而玉貴妃平日裏高高在上,人人都怕她,他原來也覺得玉貴妃定然是個厲害之極的女人,可是一個偶然的機會讓他改變了這種想法,覺得玉貴妃其實是個極容易心軟的人。


    那次他如平常一般受人欺壓,玉貴妃儀駕恰好經過,見他遍體鱗傷的模樣便順手幫他解了圍,問了他幾句後還好心地給他換了個清閑體麵的差事,有了玉貴妃一句話,從此再沒人敢輕易欺辱他,雖然對她而言這不過是舉手之勞,但是對魏珠而言卻是一份天大的恩情,他一直銘記於心。


    魏珠一看康熙直往東六宮方向而去,連忙提醒道:“皇上,每日這個時辰玉貴妃娘娘都會去服侍太後用藥,這會娘娘應該在寧壽宮。”


    他明白康熙這次隱瞞行蹤迴宮定然時間緊迫,不敢讓他多走冤枉路,萬一到景陽宮撲了個空,惱怒之下遷怒玉貴妃就不好了。


    康熙聞言腳步一頓,猶豫了片刻,還是轉而向寧壽宮去了,他雖然不想去見那個讓他失望透頂的老人,但是聽說她病重,心中依然有些放不下,他很想當麵問清楚為何皇額娘對他如此狠心,竟然要置他於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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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壽宮


    太後一覺醒來就發現房間裏多了一個人,定睛一看立刻認出是那個自己最不想見到的女人,不由得語氣極差地開口道:“你又來幹什麽?難道你是故意來看哀家這個老太婆失敗的醜態不成?”


    舒婉聞言轉過身來,柔和的目光落在床上那個枯槁的老人身上,慢條斯理地整了整自己的袖口,這才開口道:“太後何必如何?本宮不過是來探望您罷了,底下的奴才素來是捧高踩低的,若是本宮不時時過來走動一二,怕是他們就敢拿草根當人參糊弄人了,您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太後枯瘦的手指死死地抓住被褥,眼中滿是憤怒:“這一切是誰造成的?若非你從中作梗,哀家豈會淪落到這等地步?”


    她當然知道後宮奴才的德行,入宮四十餘年,她看多了那些失敗者被落井下石的戲碼,隻是從不願想過自己也會落到那等下場罷了,如今被人捅破那層自欺欺人的窗戶紙,不免有些惱羞成怒。


    太後的憤怒對舒婉而言不過是清風拂麵,完全不痛不癢,她輕輕地歎了口氣,用無奈的眼神看著太後:“太後,不是本宮說話難聽,你老人家之所以落到今天這個地步,難道不是自找的嗎?”


    放著好好的皇太後不做,偏偏搞出這樣的幺蛾子出來,當然就算太後不搞出這樣那樣的幺蛾子,她也不會讓太後舒舒服服的。


    太後眼中幾欲噴出火來,舒婉卻不給她開口的機會,立刻接著道:“本宮好歹入宮也這麽多年了,有些事即使不刻意去打聽,依然能夠聽到風聲…”


    見太後麵露猶疑,舒婉刻意壓低了聲音,“太後,可還記得當年錦貴人?”


    她怎麽能忘記呢?此言一出,太後驚恐地瞪大了眼睛,聲音有些顫抖起來:“你、你知道?你怎麽可能會知道?”


    她一直以為這個秘密會被她帶進棺材裏,一輩子都不會有人知道,今日卻被對方這樣肆無忌憚地當麵說了出來,她豈能不心驚膽寒。


    舒婉看著太後,臉上帶著唏噓:“當年本宮差點小產,錦貴人更慘,不僅沒能保住龍胎,而且好好的一個如花女子竟成了瘋子,如此蹊蹺的事情本宮事後豈能不徹查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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