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康熙上次夜探幽幽閣之後,幾乎隔著兩三天就會來一次,而舒婉也習慣了睡著睡著就被康熙弄起來。


    “皇上,您不累嗎?這大半夜跑來跑去的。”


    她真的是佩服康熙的精力,據她所知,今晚康熙明明應該歇在乾清宮的,怎麽又跑到她這裏來了。


    康熙眯著眼看她,將她的手拉到了某處,笑道:“怎麽,難道你不相信朕?”


    “皇上放心,臣妾隻是擔心怕您這樣會被人發現,到時候又得是臣妾受罪。”


    舒婉撇撇嘴,要是再被太皇太後抓到把柄,恐怕她也就離死不遠了。


    康熙沉默了好長時間,才有些不快的說道:“原來你在擔心這些,難道朕來這裏你就不開心嗎?”


    “臣妾當然開心。”


    舒婉把玩著手中的長發,冷冷的說道:“難道皇上要永遠這樣偷偷摸摸的來臣妾這裏嗎?還是說臣妾本身就是見不得光的呢?”


    “不許你這樣說,你怎麽會是見不得光的呢?”康熙一把將她摟進懷裏,“朕保證不會讓你受委屈的,婉兒,你且忍耐這一段時間,好不好?”


    舒婉悶悶的說了聲:“好。”


    雖說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但是康熙的保證幾乎可以看做空氣。


    就算貴為皇帝,看著風光,但還是處處受掣肘,朝堂上的事、後宮裏的事,他總得從大局考慮,就像上次的事,為著舊情,為了不受天下人的詬病,他不敢隨意的處置惠妃,為了將一個‘孝’字貫徹到底,就算已經受夠了太皇太後的操控,他也必須繼續當一個任勞任怨的好孫兒。


    同之前幾次一樣,還是不知道什麽時候,康熙就已經迴到了乾清宮,她仍舊是守著冰冷的床鋪睡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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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天早上,還沒到她平日裏起床的時辰呢,知行就在外麵叫起了,“娘娘,娘娘,該起來了!”


    “怎麽迴事,這不是還沒到時辰嗎?”


    舒婉把被子往頭上一蒙,準備繼續睡,卻聽見知行繼續喊道:“娘娘,今日太皇太後下令讓所有嬪妃前去永壽宮請安,娘娘要是再不起,可就遲了。”


    “什麽!”


    原本還有點迷糊的舒婉頓時清醒,一掀被子,“怎麽迴事,又不是初一十五的,怎麽突然要去請安呢?”


    算算時間,她已經有好幾個月沒去請過安了,她都快要忘了宮裏還有請安這件事了。


    知行見她起了,趕緊招唿人進來服侍。


    舒婉在一堆衣服裏指了指,隨便挑了一件綠色的仙鶴紋旗袍,一邊讓人伺候她穿上一邊問道:“太皇太後是什麽時候下的口諭?本宮怎麽不知道?”


    “是昨晚上派人傳的,各宮都通知到了,就是沒有人來咱這幽幽閣,還是今早禦膳房的小奴才和奴婢多說了一嘴,奴婢這才知道。”


    “這個老狐狸!”


    舒婉一口銀牙咬的吱吱作響,太皇太後明明就是故意遺漏了她,不想讓她去請安,到時候正好可以借機治她一個不尊上位的罪。


    雖說是匆忙,她也是用心打扮了一番,也沒用早膳,踩著花盆底就匆匆的趕去了永壽宮。


    等到了永壽宮,個個就像商量好了似的,齊刷刷的早在那裏等著她了,更可怕的是,原本應該最後出現的太皇太後也已經出來了。


    “玉妃娘娘好大的架子,竟然還讓太皇太後等著您!”


    坐在皇太後身邊的宜嬪首先發難,一上來就將槍口對準了舒婉。


    舒婉連看也沒看宜嬪一眼,恭恭敬敬的向太皇太後行了個禮,“臣妾給太皇太後請安,給皇太後請安,小阿哥大早上的就淘氣,為了安撫小阿哥,所以臣妾才來遲了,還請太皇太後、皇太後恕罪。”


    太皇太後瞥了她一眼,轉了轉眼珠淡淡的說道:“連皇上都護著你,哀家哪裏敢治你的罪,快坐下吧。”


    她裝著沒有聽懂太皇太後這話裏的意思,微微笑了一下,“謝太皇太後寬恕。”


    剛一坐下,還沒做熱乎兒呢,就聽見剛剛被封為錦貴人的小郭氏開口了,“哎呦,玉妃娘娘今兒這身真是好看,想必是費了一番心思吧。”


    不就是想說她是為了打扮而耽誤了給太皇太後請安嗎,舒婉勾唇一笑,一臉真誠的說道:“可不是嘛,要來給太皇太後請安本宮怎麽敢怠慢,難道錦貴人不是?”舒婉頓了頓,眉眼一轉,眼光就停留在了小郭氏身上。


    “這…當然是了,不過婢妾可沒像玉妃娘娘一樣遲到,”小郭氏甩了甩帕子,提高了聲音說道:“玉妃娘娘身居妃位,更應該為咱們姐妹做個表率才對!”


    沒想到多日不見,小郭氏的宮鬥水平也提高了一大截。


    舒婉轉著腕上的玉鐲,不鹹不淡的迴了句,“當著惠妃娘娘的麵,本宮可不敢給各位姐妹做什麽表率,錦貴人這話嚴重了。”


    被點名的惠妃似乎仍在神遊天際,小郭氏一看,隻能惱怒的扯了扯帕子,剛想迴嘴,一隻手就扶上了她的肩膀,小郭氏隻能憤憤的住了嘴。


    舒婉用餘光一瞥,想必站在小郭氏身後的就是宮女念兒吧,雖然臉被燒成了那個樣子,但她還是一眼認出了她,還真是多日不見啊。


    正在此時,一直在上方觀戰的太皇太後輕咳了兩聲,眾人立即住嘴,太皇太後的眼睛半闔著,實際上底下的每一句話都被她聽進了耳朵中。


    思量片刻,眼神轉向舒婉,“玉妃,上前來。”


    “是。”


    舒婉在眾人不懷好意的眼神中忐忑不安的走上前,太皇太後看著麵前這張年輕美貌的臉,不僅怒從心頭起,臉色突變,沉聲說道:“果真是一張利嘴,難道今日之事你還有理了嗎?”


    她立即跪下,“太皇太後誤會了,臣妾並不認為自己有理。”


    “哀家倒覺得理直氣壯的很。”


    太皇太後伸出手,帶著長長的假指甲的手劃過舒婉的臉頰,似乎是不經意間在她的臉上留下一道道的印子。


    “果真是一副好顏色,怪不得皇上這麽喜歡你,也罷,看在皇上的份上哀家也不想罰你,你就給哀家和太後敬杯茶吧。”


    “是,為太皇太後和皇太後敬茶是乃臣妾的本分。”


    一旁的宮女適時地遞過一個放著茶的托盤,給皇太後敬茶時,雖說皇太後的臉色不好,但是也沒發生什麽幺蛾子,但是輪到她給太皇太後敬茶時,舒婉的指尖剛碰到那杯茶就發現了不對,這碗茶實在是太燙了,簡直就是用剛煮沸的開水衝泡的。


    忍著痛端起那碗茶水,剛走到太皇太後身邊,一旁的成嬪突然伸出一隻腳,整碗滾燙的茶水直接灑到了舒婉的身上。


    “這、臣妾不是故意的,玉妃娘娘您沒事吧?”成嬪見舒婉痛的要在地上打滾,趕忙跪下請罪。


    “不是你的錯,是玉妃自己不小心,成嬪,你退下吧。”


    太皇太後擺擺手,成嬪立即退到了一旁,擺了擺手,才有人上前將舒婉扶起來。


    看了一眼蹲在地上的玉妃,太皇太後隨口問道:“玉妃,你沒事吧,不過是一碗茶水,竟然能就痛成了這樣,你未免也太細皮嫩肉了點。”


    舒婉咬著牙,暗中將靈力運轉到燙傷的地方,“臣妾沒事,謝太皇太後關心。”


    太皇太後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諷刺的笑,對著眾人揮了揮手,“也罷,哀家今天也乏了,你們都散了吧。”


    知行連忙扶著舒婉出去上了轎輦,匆匆抬迴幽幽閣之後,知行撩起衣服給舒婉檢查起傷勢來。


    “天啊,怎麽燙成了這樣!”


    舒婉的肚子上和腿上都被燙傷了一大塊,還有一小塊衣服緊緊地粘在肉上,知行看著手都抖了,還是舒婉狠了狠心,自己撕下來的。


    看著血淋淋的那一塊,舒婉還是除了生孩子以外,頭一次體驗到這麽的痛,連忙叫人將她收起來的藥找出來,將藥粉灑在傷處,又包上了一層紗布,這才舒服一點。


    “娘娘,要不奴婢去請太醫吧。”


    舒婉費力的扯出一個笑,“你以為你現在去能請來太醫嗎?”


    說的也是,舒婉前腳剛離開,後腳皇太後的頭風就發作了,太醫院一些有經驗的太醫都被請到了永壽宮商議皇太後的病情。


    “放心,本宮沒事,你們都出去吧,本宮想躺著好好歇歇。”


    等知行出去後,舒婉忙不地的閃進了空間,這才開始檢查起自己的傷情來。


    因為有靈力,所以傷口在以幾乎看不見的速度愈合,當然為了不引起知行她們的疑心,她是不會讓傷口這麽快就好的。


    接著又拿出今天她穿的衣服,聞了聞上麵殘留的茶水的味道,現在是十月下旬,天氣已經開始轉冷,她穿的自然也比夏天時多一些,普通的開水是沒有這麽大的威力能穿透衣服還能造成這麽嚴重的燙傷的。


    果然,她在茶水中聞到了沸石粉的味道,這種沸石粉一旦遇水,達到的溫度連銀子都可以融化。


    忽然舒婉想到當時她摔倒時成嬪的一個小動作,想來成嬪就是在那個時候將沸石粉撒到她身上的。


    她不發威還真就把她當成小喵咪了啊,舒婉眸光流轉,眼中閃過一抹狠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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